民主共和国甚至是无产阶级专政的特殊形式

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应当采取什么样的组织形式,即政体问题,是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的重要组成部分。马克思总结巴黎公社经验,明确提出巴黎公社式的国家形式是无产阶级专政适合的政治形式。为了区别于资产阶级议会制共和国,马克思把这种民主共和制的政治形式称为“社会共和国”。恩格斯晚年除了仍然坚持马克思的这个论断外,还在《1891年社会民主党纲领草案批判》中提出了一个新的观点:“如果说有什么是勿庸置疑的,那就是,我们的党和工人阶级只有在民主共和国这种政治形式下,才能取得政治统治。民主共和国甚至是无产阶级专政的特殊形式。”^[66]1894年,恩格斯又一次重申说:“对于无产阶级来说,共和国和君主制国不同的地方仅仅在于,共和国是无产阶级将来进行统治的现成的政治形式。”^[67]应当说这个论点是恩格斯对无产阶级专政形式问题的一个重要发展。这个重要的发展最突出的一点,就是恩格斯阐明了无产阶级国家同资产阶级国家在政体上,即政权的组织形式上的一定的历史联系,即肯定两者之间除本质区别外还有历史继承性。

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是在反对封建专制制度的斗争中诞生的,它的阶级实质就是资产阶级专政。但是,作为国家政治制度的组织形式——共和政体,无产阶级国家同样可以采用,只是在性质上发生了根本变化:由资产阶级民主制转变为无产阶级民主制。由于这种性质的变化,当然也就决定了两种共和制在形式上也有原则区别:社会主义共和国已经不是两党制轮流执政的资产阶级议会共和国,而是在共产党领导下,一切权力归由劳动者选举出来的代议制机构或人民代表大会为主要形式的人民共和国,但一旦作为无产阶级专政可以利用的现成的政治形式,无论在其经济基础、专政和民主的具体内容方面,还是具体的组织形式和实施办法上,都不同于资产阶级议会制共和国。所以,恩格斯才把它称为无产阶级专政的“特殊形式”,而不是照搬资产阶级民主形式那一套。任何一种民主制的形式,既然是维护统治阶级利益的工具,那么,不同的阶级当然也可以彼此采用,只是必须看到两者本质上的区别。资产阶级民主制的许多形式,实际上只在极少数统治阶级内部使用,并且用这些形式去掩盖资产阶级专政的实质,对广大人民群众实施欺骗,是形式上的、虚伪的民主;而无产阶级的民主制,则是在全体人民中广泛使用的人民民主制,形式上的民主变成了实际上的民主。正是由于这种本质上的差别,所以恩格斯指出:“象其他任何政体一样,是由它的内容决定的;当它还是资产阶级统治的形式时,它就和任何君主国一样地敌视我们(撇开敌视的形式不谈),因此,无论把它看成本质上是一种社会主义的形式,还是当它还被资产阶级掌握时,就把社会主义的使命委托给它,都是毫无根据的幻想。”^[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