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通过国家资本主义过渡到社会主义,是列宁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又一创造性发展。
首先,列宁论证了国家资本主义的必要性。他从苏维埃俄国社会经济结构的特点出发,认为在小农经济占优势的五种经济成分并存的情况下,“国家资本主义是一个集中的、有统计、有监督的和社会化的东西,而我们正好缺少这些东西”[30],所以“国家资本主义在经济上大大高于我国现时的经济”[31],“不经过国家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所共有的东西(全民的计算和监督),就不能从俄国现时的经济情况前进”[32],“在苏维埃政权下,国家资本主义就是社会主义的前阶,是社会主义取得可靠的胜利的条件。”[33]在制定新经济政策的过程中,列宁对国家资本主义的认识又前进了一步。他指出实行国家资本主义之所以必要,因为从国内看,在小农经济占优势和大工业遭到破坏的情况下,为了迅速恢复和发展国民经济,必须容许资本主义有一定的发展。从国际环境看,“社会主义共和国不同世界发生联系是不能生存下去了,在目前情况下应当把自己的生存同资本主义的关系联系起来。”[34]只要无产阶级掌握着国家政权和大工业、运输业、对外贸易,资本主义就不可怕,而且能成为社会主义的帮手,帮助将资本主义以前的各种关系过渡到社会主义去。所以应该利用资本主义作为小生产和社会主义之间的中间环节,作为提高生产力的手段、途径、方法和方式。在这种情况下,列宁认为,“全部问题,无论是理论上的还是实践上的问题,在于找出正确的方法,即应当怎样把不可避免的(在一定程度上和在一定期限内不可避免的)资本主义的发展纳入国家资本主义轨道”[35]。他给国家资本主义下了一个定义:“国家资本主义,就是我们能够加以限制、能够规定其范围的资本主义。这种国家资本主义是同国家联系着的,而国家就是工人,就是工人的先进部分,就是先锋队。”[36]
其次,列宁分析了两种不同的国家资本主义的共同特征和本质区别,为布尔什维克党制定了正确的政策。他指出:“在资本主义国家中,国家资本主义为国家所承认并受国家监督,它有利于资产阶级和反对无产阶级。在无产阶级国家里,国家资本主义也为国家所承认并受国家监督,但它有利于工人阶级,目的在于抵抗依然很强大的资产阶级并和他们作斗争。”[37]他一再强调,国家资本主义是资本主义同社会主义的斗争在经济范围内的继续,每次谈判过程,每项条款的制定,每项合同的签订都要经过反复较量。所以“当订立之后还要善于监督该合同的执行。”[38]决不要忘记资本家唯利是图的本质。要绝对维护苏维埃国家的主权。要加强对外经济活动的统一领导,实行对外贸易垄断制。要对资本主义实行严格的国家监督和干预,限制它的活动范围和剥削程度。要揭露和打击经济领域的违法犯罪活动,运用法律武器狠狠惩办超出国家资本主义范围的任何资本主义。要依靠国家机关和工会来维护无产阶级的阶级利益,用共产主义影响来抑制资本主义习气等等。
最后,列宁在实践中还创造了国家资本主义的多种形式。在新经济政策时期,苏维埃俄国实行了以下几种形式的国家资本主义:(一)租让制。苏维埃政权把某些资源租让给外国资本家,由他们在俄国经营大企业。列宁认为,这虽然要给外国资本家以一定的“贡款”,但可增加急需的工业产品,获得资金和技术,并且容易实现向社会主义大生产的过渡。(二)合作制资本主义,即由小商品生产者组成的合作社。由于它的生产基础落后,向社会主义过渡比较困难,但一旦成功,就会使小经济发展起来,并使小生产者在自愿结合的基础上过渡到大生产。此外,苏维埃政权还实行过由商人代购代销、把某些企业或资源租借给本国资本家,以及由政府同外国资本家成立合营公司等形式的国家资本主义。列宁指出,实行国家资本主义是阶级斗争在经济领域中的继续。无产阶级国家不但要通过斗争把试图逃避国家监督的资本主义纳入国家资本主义轨道,而且要使已经纳入这一轨道的资本主义“无法超出也不敢超出无产阶级所限制的范围和条件,超出于无产阶级有利的条件。”[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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