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面对我国经济发展的新常态,观念上要适应,认识上要到位,方法上要对路,工作上要得力。要深化理解、统一认识,把思想和行动统一到中央的认识和判断上来,增强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自觉性和主动性。[7]那么,新常态到底有什么特点呢?习近平总书记2014年11月9日说:“中国经济呈现出新常态,有几个主要特点:一是从高速增长转为中高速增长。二是经济结构不断优化升级,第三产业、消费需求逐步成为主体,城乡区域差距逐步缩小,居民收入占比上升,发展成果惠及更广大民众。三是从要素驱动、投资驱动转向创新驱动。新常态将给中国带来新的发展机遇。”[8]习近平总书记对新常态特点的三个概括,非常宏观、凝练、精确。随后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又在此基础上,提出了新常态的几个重要特征。综合研究这些论点,我们可以得出中国经济新常态的几大新特点:
一是中国经济已从高速发展转为中高速发展。中国经济从过去10%左右的高速增长转变“换挡”为7%左右的中高速增长,是新常态的基本特点。回顾世界经济的发展,一个国家或地区在经历了一段时期的高速增长后,都会出现增速“换挡”现象:日本1950年—1972年GDP(国内生产总值)年均增速为9.7%,1973年—1990年期间回落至4.26%,1991年—2012年期间更是降至0.86%;韩国1961年—1996年GDP年均增速为8.02%,1997年—2012年期间为4.07%;中国台湾1952年—1994年期间GDP年均增速为8.62%,1995年—2013年期间下降至4.15%,不少曾经高速增长的经济体的增速都是从8%以上的“高速挡“直接切换到4%左右的“中速挡”,而中国经济却有望在7%左右的“中高速挡”运行一段时间。因为中国是个发展很不平衡的大国,各个经济部门和系统可以接续发力,这就避免了经济发展的大起大落。比如,当服务业在东部地区崛起时,退出的制造业是不会消失的,而是转移到西部地区,等等。
二是中国经济结构将得到优化升级。经济结构不断优化升级,是中国经济转型发展最重要的特点。由于中国早已注意解决这个问题,所以,当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后,经济结构优化升级已经是“进行时”了。时至今日,我国第三产业消费需求已逐步成为主体,城乡之间和区域之间的差距也在逐步缩小,居民收入占比不断上升,改革发展成果正在惠及更广大的民众。
首先,我国的第三产业已逐步发展成为产业主体。2013年,我国第三产业(服务业)增加值占GDP比重已达46.1%,首次超过第二产业;2014年上半年,这一比例上升到46.6%。进入新常态后,我国的服务业在GDP中的占比将更快上升。其次,我国的消费需求也逐步成为需求主体。2012年,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自2006年以来首次超过投资。从2014年上半年数据看,我国的最终消费对GDP增长贡献率已达54.4%,而投资的贡献率是48.5%,出口则同比下降2.9%。我国的居民收入占比也在不断上升。改革开放30多年来,我国GDP年均增长9.8%,国家财政收入年均增长14.6%,而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年均增长分别仅为7.4%和7.5%,都呈现出增长的态势。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后,经济结构优化升级的步伐将会出现更好的发展态势。瑞士信贷2011年发布的报告预测,未来5年内,中国的工资收入年均增速可达19%,将超过GDP增速。[9]
三是中国经济发展正从要素驱动、投资驱动转向创新驱动。经济发展从主要依靠要素驱动、投资驱动转向主要依靠创新驱动是新常态最根本的要求,加快实现经济发展创新驱动是新常态的重要特点。要素驱动是指主要依靠各种生产要素的投入,比如土地、资源、劳动力等的投入,来促进经济增长的驱动方式。这种驱动方式对资源的索取和破坏比较严重,缺乏发展的可持续性,是一种原始的和初级的经济发展驱动方式,只适合于改革开放之初我国科技创新匮乏的时期;投资驱动是指主要依靠投资,尤其是依靠政府投资来驱动经济增长的发展方式;而创新驱动是指主要依靠科学技术的创新来促进经济增长的发展方式。相对于创新驱动,要素驱动和投资驱动缺少发展的可持续性。随着我国对自主创新和知识产权等科技创新要素的逐渐重视和鼓励保护,要素驱动和投资驱动带来的一些负面问题日益显现,从要素驱动和投资驱动逐渐转向创新驱动已经成为大势所趋。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4年两院院士大会上说:“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经济总量跃居世界第二,众多主要经济指标名列世界前列。同时,必须清醒地看到,我国经济规模很大、但依然大而不强,我国经济增速很快、但依然快而不优。主要依靠资源等要素投入推动经济增长和规模扩张的粗放型发展方式是不可持续的。”他特别强调指出:老路走不通,新路在哪里?就在科技创新上,就在加快从要素驱动、投资规模驱动发展为主向以创新驱动发展为主的转变上。[10]
新常态寓意着新阶段。根据创新驱动理论,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一般都须经过要素驱动、投资驱动、创新驱动等几个阶段,而且他们是前后相继、此消彼长,相互胶着、相互影响的。[11]中国经济的新常态正处在要素驱动、投资驱动转向创新驱动的最佳时机。因为过度依赖资源消耗或依赖高储蓄、高投资固然可以获得快速增长,但如果不及时转型为创新驱动,原来增长方式可能会因为缺乏技术进步的支撑而走向发展的终结。前苏联的结局和阿根廷等南美国家出现的“中等收入陷阱”就是前车之鉴。创新既包括技术创新,也包括体制、结构、组织、人力资源和分配机制等方面的创新。创新驱动不仅形成了经济发展的新动力,也带来了社会结构的变化和转型。这表明技术、经济层面的创新与社会层面的创新是相辅相成、互相促进的。创新驱动虽然是为解决要素驱动和投资驱动的困境而提出来的,但并不完全排斥要素驱动和投资驱动的作用,而是按照创新的需要并立足于创新的基础来整合不同的要素和投资,力争更好地发挥要素和投资的效能,实现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党的十八大报告明确提出:“科技创新是提高社会生产力和综合国力的战略支撑,必须摆在国家发展全局的核心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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