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夺命狂风
真相无论藏身何处,人们都必须知道。
1994年9月27日,155米长、1.5万吨重、下水14年的“爱沙尼亚”号10层客轮,在离开爱沙尼亚首都塔林之后,直接驶进了惊涛骇浪的波罗的海。出发前,当晚的天气预报让人们有了一丝隐约的担忧:芬兰湾附近海面今晚有暴风雨,风速每秒可能会超过20米。按蒲氏风级来衡量,这是地地道道的8级大风。若是按照“爱沙尼亚”号的抗风能力,这种程度的风浪并不会造成威胁。因此,尽管天气预报发出了预警,起航港口和客轮船长还是对此没太在意,也没有采取任何预防措施。与在同一条航道中的其他渡轮选择谨慎的航行方式不同,“爱沙尼亚”号毫无畏惧地全速驶入了18米高的滔天巨浪。从乘客到船长,都深深地沉浸在浪漫海上之旅的情趣中。
Tips:英国人蒲福平1805年根据风对地面(或海面)物体影响程度拟定的等级,0~12共13个等级,称“蒲氏风级”。1946年后,人们对风力等级作了修改,增加到18个等级。
航行了大约1个半小时后,客轮驶入风暴区。高达六七米的巨浪开始前赴后继地亲吻“爱沙尼亚”号。此时,雄伟的客轮像一叶扁舟,被狂风恶浪时而掀上浪峰,时而又打入浪谷。客轮前进的道路变得艰难起来。那些品尝着佳肴、美酒,翩翩起舞的乘客们再也无心继续那些浪漫活动,都回到船舱静静地躺着,忍受着风雨飘摇中晕船呕吐的煎熬。
航行6个小时中,狂风恶浪持续不断地向渡轮扑来。
28日零时左右,“爱沙尼亚”号开到了芬兰湾口于特岛附近海面。其时风速高达27米/秒,风力陡增到10级,海浪也高达10米。金属互相擦撞的声响是这趟危险之旅的第一个警讯。随即,船首闸门上松脱的船闸禁不住大浪的冲击而分崩离析,闸门最终被大浪冲离船体,留下了门户大开的汽车甲板。汹涌的海水向底舱的停车库涌去,船体左舷急剧倾斜,底舱发出强烈震响,夹杂着疯狂涌进的海水声,似乎宣告着呼啸吼叫着的风浪的胜利。“爱沙尼亚”号顿时漆黑一片,陷入全面瘫痪。
正在9层值班的船长阿尔沃当即命令大副西尔沃去底舱检查。西尔沃刚刚下到第3层,便听到了水涌进船舱的声音。25岁的机械师西拉斯特发现,发动机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沉重,他从监视器里看到停放汽车的底舱大门进水了。起初他没在意,以为是渗进的雨水,便迅速打开了排水泵。但水不断涌进,这时,有两个主发动机突然熄火。他意识到要出问题了,而当他跑出操作室时水已没过膝盖。
就这样,在一波高达6米的海浪袭击下,底舱大门被毁,海水猛地冲进船舱,直接导致两部主要发动机熄火,船体严重倾斜。仅仅过了20多分钟,船体就迅速沉入海中。那些尖叫着、哭喊着、争先恐后跳入海中的人们,不停地晃动着手臂,但人们绝望的“救命”声被怒吼的风暴掩盖了。912人在绝望的挣扎中被波涛汹涌的海水无情吞没,葬身在近90米深的海底。
“爱沙尼亚”号沉没全过程
原来,凶手竟是海上的风浪!这个答案显然并不能令人信服,一定还有更为隐秘的内情,或许已经随着悲惨的“爱沙尼亚”号一同沉入了海底,或许是科学所无法作出解释的。总之,调查工作压力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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