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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的矿冶业

时间:2023-01-31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二)清代的矿冶业清代前期秦巴山区开发较盛的地下矿藏为铁,而铁矿之采冶又主要集中在陕南山区,所谓“黑河之铁炉川,略阳之锅厂,定远之明洞子,宁羌之二郎坝,留坝之光化山,镇安之黑洞沟,洵阳之骆家河,均往时产铁地”。铁冶业生产的进行,仅有铁矿是不够的,燃料与矿石对于生产来说同等重要,所以,论及矿冶,秦巴山内有黑山、红山之说。陕南山内的铁冶生产不仅在秦巴山区,就是在陕西全省都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清代的矿冶业_明清长江流域山区

(二)清代的矿冶业

清代前期秦巴山区开发较盛的地下矿藏为铁,而铁矿之采冶又主要集中在陕南山区,所谓“黑河之铁炉川,略阳之锅厂,定远之明洞子,宁羌之二郎坝,留坝之光化山,镇安之黑洞沟,洵阳之骆家河,均往时产铁地”(67)。铁冶业生产的进行,仅有铁矿是不够的,燃料与矿石对于生产来说同等重要,所以,论及矿冶,秦巴山内有黑山、红山之说。一说黑山指炭窑,即“须就老林砍伐装窑,烧成煽铁炭”;红山则是指有铁矿之山,因矿如石块,颜色微红,故称红山。(68)另一说则与此正好相反,即黑山指矿藏,红山指炭林。“铁矿到处皆有,然炼铁纯用木炭,故土人有红山、黑山之说,盖谓铁矿为黑山,树林为红山也。”(69)光绪《凤县志》亦谓炭林为红山,矿藏为黑山。其《地理志》记述本县冶铁业之兴衰时指出:

近日树木砍伐略尽,土人谓黑山多而红山少,故厂不兴旺也。

与此相关,可供参考者还有将有林木之山称为青山者。民国《广元县志·物产》:“俗呼砍山,已砍者谓之红山,未砍者谓之青山。”诸说孰是,不妨存疑,但老林于冶铁有生死攸关之关联却无可否认。严如熤也说:“山中矿多,红山处处有之,而炭必近老林,故铁厂恒开老林之旁。如老林渐次开空,则虽有矿石,不能扇出,亦无用矣。”(70)就当时情况而言,似乎炭山较之矿山更为重要。

铁冶生产之程序可分为三个互相关联却又自成系统的部分:一个是采矿;一个是生产、供应冶炼能源的薪炭;一个是冶炼本身。有的铁厂,冶炼成铁后还兼铁器生产。相对而言,采矿、烧炭较为简单,工艺以冶炼为复杂。

铁炉高一丈七八尺,四面椽木作栅,方形,坚筑土泥,中空,上有洞放烟,下层放炭,中安矿石。矿石几百斤,用炭若干斤,皆有分两,不可增减。旁用风箱,十数人轮流曳之,日夜不断火。炉底有桥,矿渣分出,矿之化为铁者,流出成铁板。(71)

铁厂之规模,大小不一,视炼铁炉之多寡而定。每炉有辨别火候和铁之成分、货色的匠人一名,加之其他工匠人夫,冶炼部分只要十数人就可以满足一炉使用。需要人工量大的是烧炭之运木装窑和矿山之开石挖矿、运矿。“炭路之远近不等,供给一炉所用人夫,须百数十人。如有六七炉,则匠作佣工不下千人。”(72)如果“铁既成板,或就近作锅厂,作农器,匠作搬运之人又必千数百人。故铁炉川等稍大厂分,常川有二三千人。小厂分三四炉,亦必有千人、数百人”(73)。也有更小的厂,每厂只有数十人。就在黑河区便有“每厂设炉一二座,雇工之人每处二三十名及七八十名不等”(74)

山内铁厂所产之铁,一般只能铸锻农具、炊具等简单的生产、生活用具,直接供山内使用外,也有运销外地者。前揭嘉庆间长龄奏折中又云:“查南山铁厂,只能铸造铁锅、铁盆,余皆铸成铁条、铁锭,贩运各处,卖给铁铺,制造一切农具等项。”严如熤《铁厂咏》诗中“黑沟黄花川,家具颇坚致”之句,亦指铁厂之家具铸造。陕南山内的铁冶生产不仅在秦巴山区,就是在陕西全省都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卢坤的《秦疆治略》记载,嘉庆末道光初年山内的铁厂分布情况是:

定远厅:铁厂2处。

凤县:铁厂17处。每厂雇工数十至数百人。

略阳县:铁厂5处,匠人不多。

銩稨县:铁厂数处。

宁陕厅:木厢铁厂工匠甚多。

又据道光《宁陕厅志》载有铁厂3座。

以上有数可稽者共计27座铁厂。有论者统计清代铁矿在采数,陕西直至嘉庆年间始有,且即此27厂,直至道光年间没有变化;同一时期,全国的总厂数在116家左右。这项统计显然是不完整的,即就陕南山中论之,铁厂亦不止此27家,前列銩稨县数处就未统计在内。不过,我们倒可以从中看到秦巴山中铁冶业的重要地位。当时不仅陕西,邻近的甘肃等地,借资秦巴山中铁产者甚广。凤县有路“自方石铺进沟逾酒奠梁,进东岔沟、三道河、剑峰垭至闸石口,为先年甘肃赴此运铁之路,今铁厂衰微,贩运者间或资留坝之连云寺进陈仓。每冬春时驼盐者到此运铁回转”(75)。又有闸口市,“先年产铁,行销甚远,今不逮昔”(76)

陕南各地之外,山内四川东北、鄂西北境内亦有铁生产。鄂西北山区著名者如竹山县宽坪山铁厂。宽坪山及附近胜亩、官峡二山皆有丰富铁矿,雍正年间因户口寥落、地处僻远而被封禁。到乾隆年间,允准宽坪山开采冶炼。当时山内情形是“生齿滋繁,树木丛茂,地势广阔,不特该山铁苗显露,即毗连之胜亩、官峡等山,均产铁矿,实属旺盛”(77)。由于当地夏季炎热,每年只能自九月至次年三月开炉冶炼。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试采一个月,宽坪山铁厂就抽税铁1.8万斤。其后,乾隆四十年至乾隆四十三年,共开采冶炼二十四个月,抽税铁16.2万斤,可知其生产规模也很可观。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和陕南一样,有无成林大树,乃开矿冶炼之主要条件。宽坪山所以获准开采,即因其地“所产柴薪足敷炼铁之用”,而矿藏同样丰富的胜亩、官峡二山,却因“并无成林大树烧炭供煎,难以开采”而仍旧封禁。(78)川东北太平、城口一带也是一样,“山中(铁矿)多有之,惟所需柴炭甚巨,故开厂必近老林,如山空炭乏,虽有矿石亦无用矣”(79)。房县、广元、云阳、东乡、大宁、巫山等县州皆有产铁的记载,光绪《巫山县志》并称“邑产最良,道光时行销甚远”。

铁的冶炼之外,山内其他的金属矿资源开发有铜、铅、银等品种,只是开采似乎远不及铁的规模大,效益不是很显著。较典型的是商州洛南县,该县铜、铅各矿矿苗很多,试采始于乾隆十四年(1749年)六月,由巡抚陈宏谋奏准,以资助鼓铸为目的,招募商人临潼监生刘绅在仰天池、七宝山二地采掘铜矿,至次年九月,因未见成效而被奏准停止。乾隆十六年十二月,又奏准复开。时议以为:

开采不独本地穷黎有益,即邻境贩竖亦得营生。旺则长开,衰则即闭,原无易聚难散之虞。(80)

自此以后至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的六年时间中,先后招商董从周、吴衡、刘绅、田裕泰、孟德馨、陈皋谟、田永泰、朱织等多人,在县属仰天池、七宝山、黑山、马齿沟、大小蛇洞、吕家坡、张家沟、葫芦沟、王家巷、鱼儿沟、菜子坪、桃坪、野里沟、浮庄沟、不住沟等地开掘铜、铅等矿,但始终未能找到旺矿,收效甚微,不少商绅资力不继,中途退却。尽管陕西督抚对此一直充满期待,并尽量给予支持,屡次“另招殷商,另踩旺地”,“宽期不拘定限”,有的商人一开始亦踌躇满志,自立期限,最终却未能出现奇迹。统共得铜、铅矿砂不过数万斤,不得不放弃采冶。

乾隆三十九年(1774年)开始的略阳县铜矿采冶,情况较洛南为好,五六年间获得铜达四十余万斤,不过,好景不长,很快因矿砂不继而停止。(81)

淘炼沙金是汉水上游沿岸南郑、城固、洋县、宁陕厅等地的一项传统经济活动,清代仍然继续发展。具体经营中亦设有厂,出工本者为厂头,雇佣夫工进行采淘,每厂数十人。一般由若干人组成一个生产小组进行筛淘,每日多则得五六分,少则一二分。由于所淘沙金大多质硬色低,每金一两止可易钱十五至十六千文。清中期的淘金厂主要分布在略阳县境嘉陵江沿岸、西乡县境木马河沿岸、褒城县境乌龙江沿岸的沙滩地,成为一部分贫民赖以生计的一条途径。(82)咸丰六年(1856年),汉中镇宁陕营曾经专门发布告示禁止淘金,告示称:“昨据文王坪乡约、客民等禀称:该处开设金厂,恐累后患,缘有李光发开挖淘金,难保地方无害……毋得开挖滋事,致使河空,营地有碍,大干未便。”(83)可见为淘金而进行的开挖已经相当严重,引起了多方面的关注。

清政府对于金属类矿冶管理较严,而铁是其中较为宽松的。对陕西南山的铁厂,清政府规定:

令商民自出资本,募工开挖,由地方官查明该商人姓名籍贯,取具日结,加具印结,详明藩司,发给执照,方准开采。(84)

这是对投资设厂之商人的管理。对厂矿工人的管理则通过商人来进行:

各厂匠役,责成商人造具循环簿,按名注明年岁籍贯及上工日期。如有辞工另募,随时添注。于每季底送该管官稽核。(85)

对产品也有管理:

所出铁斤,只准铸造铁锅、铁盆、农具,倘有卖给匪徒私制军器等弊,立即严拿治罪。(86)

可知前引记载中说南山铁厂只能作锅、作农器是受官府规定限制的结果,而非纯粹由技术等因素决定的。清代铁政虽有所谓“稍稍税之,而卒不立铁官”之说,(87)但稽查、防范并未放松。竹山宽坪山铁厂章程中有“并令该县令同营员随时稽察”之语,严如熤于自己辖区内之铁厂亦持“防范不可少疏”之心。

煤炭的采掘是秦巴山区清代兴起的一种非金属矿藏开发利用产业,煤炭之所以愈开愈盛,与生产、生活对煤炭之需求扩大相关,而对煤炭的需求扩大,又与传统的薪炭燃料日渐短缺有一定的因果联系。嘉庆《续兴安府志·土产》讲到煤炭时认为,煤炭在以前之所以未见记载,是因为山泽未启,林灌尚多,樵采足给薪炊之用。而自乾隆末年开始,情况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乾隆五十年(1785年)后,深山邃谷,到处有人,寸地皆耕,尺水可灌,刀耕火种之后,萌蘖尽矣,石炭生焉。数十年间,遂无处不有,足征造物之无尽藏,又以见国家休养生息之盛为从前所未有也。

汉阴厅也有类似的记载:“生齿日繁,山原尽垦,斧斤集而灌縇剔,石煤生焉。”(88)也就是说,随着农业垦殖的扩张,森林资源遭到严重破坏,传统薪炭燃料的获得日益艰难,煤炭作为燃料的一个新的品种,逐渐得到开发。

在川东北,煤炭之开发与煤炭在井盐生产中的利用相伴随,以至有“凡产盐之处,未有不产煤者”之说。关于煤炭在煮盐业中的利用,严如熤记载云:

(开县之温汤盐井)熬盐旧用薪柴,老林渐远,取柴甚难。近于十里内外出煤窑,煤户用四轮小车推之溪侧,小船运载至灶厂中。井厂所用夫匠、水陆运煤及商贩运背之人,井旺时日以万计。(89)

陈明申记载温汤盐井之用煤情况更为详尽,其《夔行纪程》云:

(温汤盐井所在)山边俱产煤之处,名煤陇。山腰开煤洞、煤槽,取煤用四轮小车,推载坡下,以小舟装运灶所。山坡村店数处,为运煤者歇足之所。

遗憾的是,尚未见到记述煤炭生产具体状况的史料,无法进一步加以分析。

山内不少州县都有产煤的记载,但大多很简单,如凤县,“矿煤甚佳”(90);太平县,“搏砖市贩,力足烟轻,他邑所不及”(91)。从兴安府“数十年间,遂无处不有”和广元县“地产煤炭,贩卖者往来如织”(92)之类的记载来看,在这些地区,煤炭的生产和利用都应该是比较寻常的事情了。

其他如鄂西北归州、兴山等地的硝开采,竹山等地的松石开采等,在清代各有不同程度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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