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出华清池让人思绪难平,我不禁想起唐代著名诗人白居易的著名诗作《长恨歌》。这首诗,通篇写的是唐玄宗与杨玉环的爱情故事。诗中“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所描写的就是杨贵妃在玄宗的宠爱下,到华清池沐浴时的娇态。那时,唐玄宗与杨贵妃每年都有几个月的时间住在华清池,情恋于温泉水的洗浴之中,几乎忘了朝政。于是,也就有了“从此君王不早朝”之说。
华清池位于陕西临潼县南的骊山北麓,距西安仅30公里。远在西周,幽王就曾在这里建过“骊宫”;秦始皇也曾在这里用上好的石料将温泉围成池子,赐名骊山;至汉武帝时,再次进行修葺扩建为离宫;到盛唐时期,这里更是空前热闹。唐太宗贞观十八年(644),营建宫殿楼阁和汤池,起名“汤泉宫”。唐高宗咸亨二年(671),把“汤泉宫”改为“温泉宫”。唐玄宗天宝六年(747),再次大兴土木,沿山筑宫殿,殿外筑罗城,将“温泉宫”改为“华清宫”。“华清宫”有“四门”“十殿”、“四楼”、“二阁”、“五汤”。可谓颇具规模。当时,骊山一带,富丽堂皇的宫殿环列山谷,除皇家御用之外,还有许多皇上赐予群臣百官的私宅别墅。有了“华清宫”,“华清池”一名便应运而生。因而,此地也成了唐玄宗留在历史上浓重的一笔。我想,自古至今,华清池的魅力不减,游客总是络绎不绝:除了这里有古香古色的小桥、环廊、楼台、亭榭和池水中立着的色质白皙、亮丽,身姿柔美、丰腴的杨贵妃出浴玉石雕像外;恐怕就是向游人们娓娓诉说风流的唐明皇与美丽的杨贵妃恋情的故事了。
唐玄宗李隆基,晚年沉湎于女色,人称风流皇帝。
唐玄宗开元二十四年(736),玄宗皇帝的武惠妃死去。武惠妃是当时玄宗最宠爱的妃子。她的死给玄宗带来极大的痛苦和哀伤。那时,后宫虽有很多佳丽,但却无一能称他的心愿。恰在这时,杨玉环闯入了他的生活。
杨玉环能够成为玄宗的新宠,也经历了许多曲折。她是蜀州司户杨玄琰的女儿,自幼养在叔父杨玄垚的家中。杨玉环进宫时,被册封为玄宗儿子寿王李瑁的妃子,当时在后宫里算是“姿色冠代”的一位美女。玄宗在武惠妃死后看上杨玉环时,时年已过五旬,而杨玉环才年仅18岁。在那个年代,皇上看上哪个女人,想得到她虽轻而易举的事,但是传统的封建礼教还是让他十分为难。因为杨玉环毕竟是自己儿子的妃子,直来直去,岂不被天下人耻笑。于是,玄宗便采取曲线争爱的办法,先让杨玉环出家,度为女道士,号太真,等到人们渐渐淡忘之后,再让其还俗。玄宗最后终于得到了心上人,并册封她为贵妃,从此,杨玉环被宫中人称之为“娘娘”,地位同皇后。
杨玉环不仅貌美无双,人也聪明,非常善于迎合玄宗的心意。有一天,玄宗与人弈棋,杨玉环抱着一只小猫在其背后观战。眼看玄宗的棋势绝无胜算,她便灵机一动纵猫落枰,一盘棋乱了营。此时,大家都为猫的淘气而大笑不止,谁也不计较棋盘上的胜负。这件不经意的小事,玄宗和杨玉环的心中都心领神会。玄宗也为有如此美丽而聪慧的妃子感到欣慰。
从此,每年的10月以后,玄宗都带着杨玉环到骊山华清池洗浴温泉和避寒。每年都有几个月的时间住在华清池,杨贵妃所洗浴的温泉叫“贵妃池”,也称“杨妃池”。据说,离洗温泉不远处,有个小亭,名叫“飞霞阁”,是当年杨贵妃洗浴后一边晾发,一边观景的地方,被人们称为“晾发台”。
杨玉环天姿聪颖,不仅能歌善舞,精通音律,而且她的器乐演奏技巧甚至超过一些宫中乐师,这使得唐玄宗对她的宠爱更加如醉如痴。甚至有悖于常理的要求,也毫不犹豫给予满足。如:杨贵妃喜欢吃鲜荔,玄宗就差人从南方运来。在运荔枝过程中为防腐烂,便派军士飞马运送,昼夜不停,驿驿相传,即使是军情也要为此而让路。杜牧在《过华清宫》中曾这样写道:“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生动地描述了当时千里送荔枝的情景。据说,唐玄宗还令人在骊山西面绣岭建造了一座荔枝园。可见唐皇李隆基已经荒淫无度到何等程度。
唐玄宗与杨贵妃的爱,本是封建社会一种带有权钱物欲的畸形爱恋,但却自欺欺人地在“老君殿”向天盟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希望能够恩爱到白头。然而,李隆基和杨玉环在当时“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尖锐的阶级和社会矛盾的背景下,虚伪的爱情埋下了悲剧的种子。
天宝十五年(756),安禄山、史思明在范阳起事,爆发了著名的安史之乱。唐玄宗在叛军步步紧逼长安的情况下,携杨贵妃在大军保护中仓皇出逃。然而,当队伍行进到马嵬驿(今陕西省武功县马嵬坡)时,将士们多年来藏在心中的不满终于爆发,停止前行,要求杀奸臣杨国忠以谢天下。接着又要求处死杨玉环以平天下怨恨。在不达目的大军不发的情况下,玄宗只得下诏,由龙武大将军陈元礼处死了杨国忠,让年仅38岁的杨玉环缢死于佛堂。可谓一世风流,烟消云散。将士们眼看着杨玉环自缢而死,方三呼万岁,保护李隆基继续向南逃去。
杨玉环死后,有人在马嵬坡修了一座墓,说是杨玉环的衣冠冢。但据考证,这座墓连衣冠冢也称不上。因杨玉环被国人唾骂,死后哪里会有人厚葬她。据传说,墓中只有一只袜子。如果袜子真是杨玉环所穿,那倒是她的唯一的遗物了。
唐玄宗和杨贵妃在骊山演绎了一场特殊爱情的悲剧,尽管缠绵,尽管风流,尽管天下人仰而视之,但在时间的长河中依然显得那样的苍白和微不足道。正如人们评说:“他们的故事,说像一棵羸弱的小草,早已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文以至此,笔者在想:白居易所以要写《长恨歌》,其真实动因是什么?“长恨”是这首诗歌的主题。而“恨”什么,为什么要“长恨”,诗人不是直接铺叙,抒写出来,而是通过他笔下诗化的故事,一层一层地展示给读者,让人们自己去揣摸,去回味,去感受。“从此君王不早朝”所造成、所留下的“恨”与“长恨”,一个重色轻国的帝王,一个娇媚恃宠的妃子。唐玄宗的迷色误国,这一悲剧的根源也不说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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