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怀着一种超越宗教的凝重和敬重,一步步地登上金山岭长城的时候,我总习惯把耳朵紧贴在青灰色的砖墙上,企图以与生俱有的那份敏感,探听历史的回音,捕捉那纷沓的脚步声和那浴血的厮杀声……但却一次次落空,长城如同一位穿越岁月沧桑的老人,始终沉默着。
阳光从门洞里射进来,将断垣残壁的影子投在破败的地砖上,远处是连绵的群山和缭绕的晨霭,更显示出历史的沧桑和岁月的沉淀。
从将军楼继续东行,每一步均有不同的视野,不同的感受,不同的收获。
眼前这座断壁残垣、碎砖成堆的敌楼,名为西域楼,是当年修复长城时有意保留下来的破楼,给人一种凄凉而又真实的感觉。这座敌楼,始建于隆庆三年(1569年),相传为宁夏兵所建,因而得名西域楼,原为砖、石、木等材料混合建筑,上下两层。也许是毁于地震,也许是毁于战火,二楼的木制楼板年久腐烂塌掉,东部落差较大,在内墙基础处用凹型方式修建石拱门,只能一人通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1984年修复长城时,砖料已经运至楼外,国家文物局专家建议在砖垛关至沙岭口这一经典环线上,保留一座保有历史原貌的敌楼,供后人观赏,因此未对此楼进行修复。那些破壁残垣和碎砖碎石,彰显了一种悲壮的残缺之美。高高的残墙之上已经点缀了稚嫩的青枝茅草,在奋力地成长着,似在与这里相依为伴,也似在回忆着过往的烽火岁月。
站在西域楼放眼望去,远山近城,尽收眼底,古时将军在此指挥若定、运筹帷幄的情景仿佛跃然眼前。同时也感觉到了古战场扑面而来的烽火热浪,闻到了狼烟点燃后的刺鼻气息,怀古及今,一切如在我们眼前,这些已成为历史风雨沧桑的标签与痕迹,似乎在提醒我们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极目远眺,金灿灿的阳光下,金山岭长城这条巨龙精神抖擞,山风猎猎,这条巨龙在花丛中摇头摆尾,跃跃欲试,仿佛随时都有冲天的感觉。继续前行,来到沙岭口,沙岭口是登长城的入口之一,始建于洪武元年(1368年),与当时的砖垛关却是最早的两个重要关口,是进出关内外的重要通道。对内外两侧入侵者都可防御,曾设重兵把守,关内150米山脊处设有总指挥所,现仅存房屋遗址。
但是由于这两个关口的防御能力较差,敌兵多次由这里突破,攻入京都,大肆掳掠。于是戚继光加强了沙岭口和砖垛口的防御功能,首先在两个关口前方的山顶上修筑了烽火台,后修了支墙,战台上配有多种火炮,一旦兵临城下,最后可以施放“礌石”,牢牢地封锁住砖垛口和沙岭口的通道。今天的游人如果累了可由此下山,也可以前行到小金山楼乘索道或前行到川口步行下山。
走在金山岭长城上,一路领略着风景名胜、文物古迹、军事设施、古代建筑,一路领略着美好的自然风光,从中感受着古人的勤劳和伟大,领略那顽强的毅力和不屈不挠的精神,不由满怀敬佩。感谢先人们给我们留下这举世无双的古代艺术建筑长廊,留下这千古的绝唱,使之屹立于世界历史文化之林。这是我们中华民族的骄傲,是我们华夏子孙的自豪。
此刻,我走在这长城上,远处传来高亢嘹亮的歌声 :“都说长城两边是故乡,你知道长城有多长。它一头挑起大漠边关的冷月,它一头连着华夏儿女的心房。都说长城内外百花香,你知道几经风雪霜。凝聚了千万英雄志士的血肉,托出万里山河一轮红太阳……”
听着这歌声,全身的热血都沸腾了,胸中涌现出无尽的力量,不由迈开矫健的步伐,迎着这万里山河中的一轮红太阳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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