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感悟红枫
一夜积雪,寒梅疏疏淡淡的在雪中绽放,我羞涩的低下头。与寒梅的洁白、幽香、孤傲比较,我是这样的粗陋平凡。自卑中,我等待着他的凋谢。
寒梅的凋谢带来了春的气息。柳絮模糊了我的双眼,飞燕在我身旁低旋嬉戏。莺歌燕舞群芳争艳中,我闭上眼睛沉睡。我是如此的不合群,我实在不愿意同他们一样在一条路上挤,好不容易挤开一条路,却在夏雨到来时,破败,香消玉殒……
蝉鸣惊醒我的春梦,睁开眼,原先还姹紫嫣红的他们都已零落成泥碾作尘,连香也没了……这是他们的宿命,我的宿命呢?
乌云悄悄蒙上我的眼睛,狂风肆虐我的躯体,闪电划破乌云企图灼伤我的眼,轰雷恐吓我的心灵。暴雨来了,他一次次的洗刷着我的灵魂。仰起头,我默默地承受着一切,有个梦在支撑着我。
当他们明白一切都是徒劳,开始退却,夏天就这样走了。寒蝉凄切、金桂飘香中我开始积蓄能量。我要感谢金桂,是他让我的梦,有了现实的意义。狂风变换面目来到我身边,他要对付的不是我……一目萧瑟中,浓郁翠绿的树叶逐渐发黄飘落。我笑了,我有点沾沾自喜,可清高的秋菊给我来了个当头棒喝——我不是唯一,非但不是而且恶俗。想到他的清高、淡然,我在羞愧嫉妒中窒息、昏迷……
孤雁的哀歌把我从昏迷中唤醒。寒风凛冽中,残菊耷拉着他“清高”的头,蜷缩在一旁,我静静地看着他,眼光中有几许怜悯。
淡星冷月、遍地黄花中,我知道我等候的时刻终于要来了。
秋夜总是这样的漫长,漫长的让我昏昏欲睡。恍然中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冰冻,是晓霜,我开始抗拒,抗拒越强烈快感也越强烈,来得也更快。又有一阵冰冷洒落在我身上,我释放着积蓄已久的能量去迎合。
守候的日子太清苦也太漫长,积蓄的能量早就炙热躁动不安,开始兴奋……当冰冷再一次冲击时,所有的快感在那一刻绽放、能量在焚烧。我的躯体、我的灵魂在烈火中升华……
带着快感,带着疲倦,带着满足,我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时一片猩红……人们驻足围观、指指点点。我的欲望彻底得到了满足,我笑了……
突然跑来一小孩踢了一下,顿时我犹如置身在一片虚无的空间里。飘啊飘,还不由自主地滑落,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我在一点点的消逝。对于消逝我并不害怕,我只是害怕以这样的方式消逝,半空中我胡乱地挥舞着手想抓住点什么,想挽留点什么,结果是空白……
碧水中我看见昨晚被我嘲笑怜悯的残菊、黄花。我们的宿命,我们逃也逃不开……秋天的水常被人们用来形容眼睛。望穿秋水,那是怎样的一个场面呢?秋水中我最后一次看自己——暗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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