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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龟总科有多少种昆虫

时间:2023-02-11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第十章 粪金龟和公共卫生食粪虫能够以成虫的形态轮回一年,在春天的宴会上被子女们围在中间,还能将自己的家庭成员翻上一两番,这在昆虫世界里确实是极其例外的。除了群居昆虫外。它们和同时期的昆虫蝉,几乎象征了炎热的日子里的惟一活力。有一种公共卫生工作,需要在最短的期限内,把所有腐烂物质消灭干净。
粪金龟和公共卫生_昆虫记.卷5

第十章 粪金龟和公共卫生

食粪虫能够以成虫的形态轮回一年,在春天的宴会上被子女们围在中间,还能将自己的家庭成员翻上一两番,这在昆虫世界里确实是极其例外的。蜜蜂这本能杰出的昆虫,一旦把蜜罐装满就一命呜呼;蝶蛾也是数一数二的杰出人物,不过它们不是本能杰出,而是打扮出色,它们在合适的地方固定好成团的卵后,也就死去了;披挂着厚厚的护胸甲的步甲,把后代的胚胎撒在碎石下以后,就再也支持不住了。

除了群居昆虫外。其他昆虫也基本上是这样;群居昆虫的母亲要么独自生存下来,要么就在仆人的服侍下延续生命。昆虫从一生下来起,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是普遍的规律。但是,因为某种出人意料的变化,这些低下的滚粪球工,竟躲过了扼杀大批高贵者的严峻法则。食粪虫尽情地过日子,最后变成高龄的元老。

它们的长寿首先向我解释了一个以前令我震惊的现象。当时,为了熟悉那些我所喜欢的昆虫的故事,我在笼子里养了一群鞘翅目昆虫:步甲、花金龟、吉丁、天牛等等。这些昆虫都是一个一个地发现的,需要长时间的寻觅。新发现在大家脸上点燃了兴奋的火焰,当我们这群没有经验的人,有谁找到了一只罕见的昆虫,惊叹声就会从我们口中发出。对那幸福的拥有者,我们的祝贺中也夹着丝丝的嫉妒。要知道,人们不可能再有别的感情的,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抓到这些家伙的。

天使鱼楔天牛,蛋黄色的衣服上铺着层叠状的黑绒,它是干枯的树莓的客人;步甲那乌黑的鞘翅镶着紫水晶般的滚边;火红的吉丁将绿孔雀石的高贵和黄金、铜器的光芒结合在一起;这些都是引起轰动的东西,非常罕见,不可能让我们大家都得到满足。

和食粪虫呆在一起,真是美好的时光!如果要我把令人羡慕得透不过气来的瓶子灌满,那么我就讲讲这些鞘翅目昆虫吧。当其他小生命稀稀落落的时候,它们却多不胜数,尤其是那些小个子。我记得在一个粪堆下就蠢动着成千上万的嗡蜣螂和蜉金龟,那么一大堆,简直可以用小铲子收集。

今天,我还是不厌其烦地为这群家伙的一再出现而惊叹;就像以前,食粪虫家族成员的兴旺与别的昆虫之罕见,其反差令我震惊一样。如果我想重新背上捕昆虫的袋子,开始进行曾给我带来甜蜜时光的研究,那么,在对剩下的一系列昆虫做一些平凡的发现以前,我一定可以把我的瓶子装满圣甲虫、西班牙粪蜣螂、粪金龟、嗡蜣螂等昆虫。五月一到,处理垃圾的昆虫就占了绝大多数;七八月来临,田野里的一切生命活动,在令人头晕眼花的高温下都停止了,别的昆虫都呆在地下,一动不动,麻木了,而这些开发肮脏粪料的却一直在工作。它们和同时期的昆虫蝉,几乎象征了炎热的日子里的惟一活力。

食粪虫在我们地区这么常见,难道成虫的长寿不是原因吗?我想是的。当别的昆虫只能一代接一代地在美好的季节里欢腾,它们却能父亲挨着儿子、女儿傍着母亲,参加宴会。再加上多产,所以它们能一再出现。

再说,考虑到它们作出的贡献,它们也确实配得上这么长的寿命。有一种公共卫生工作,需要在最短的期限内,把所有腐烂物质消灭干净。巴黎至今还没有解决可怕的垃圾问题,这早晚要成为那座特大城市生死攸关的问题。还有人会想,会不会有一天,市中心的光明都会被泥土中饱和的腐烂物散发的臭气给熏灭了。那集几百万人口的城市,倾其财力智力,都不能解决的问题,在小小的村庄,却用不着花钱,甚至不用操心就办到了。

大自然为乡村的清洁花了大量心思,但对城市的舒适状况,即使它并没有恶意,也是漠不关心的。大自然给田野创造了两种清洁工,没有什么能让这些清洁工厌烦和气馁。第一种清洁工包括苍蝇、葬尸甲、皮蠹、负葬甲、阎虫,它们被指派来解剖尸体。它们把尸体分割切碎,在胃里把死尸的残骸细细研磨之后再还给生命。

一只鼹鼠被耕作农具划开了肚皮,已经发紫的内脏弄脏了田间小道;一条躺在草地上的游蛇被过路的人踩死,而这个笨蛋还以为做了件大好事呢;一只还没长毛的雏鸟从窝里掉下来,摔在托着它的大树脚下,可怜地变成了肉饼了;还有成千上万类似的残骸,出现在各个角落,分散在四处。如果没有谁去清理,它们腐烂后散发的臭气会很有害环境卫生。不过不要担心,只要哪里出现一具显眼的尸体,小小的收尸工马上就赶到了。它们处理尸体,挖空肉质,把尸体吃得只剩下骨头,或者至少也会把尸体变成风干的木乃伊。不到一天,鼹鼠、游蛇、雏鸟,就都不见了,环境的卫生真令人满意。

第二种清洁工,干起活来同样热情高涨。城市里用来减轻我们负担的、氨气刺鼻的厕所,乡村里几乎见不到。当农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的时候,随便一堵矮墙,一排篱笆或一丛荆棘,就是他需要的避人场所。用不着多说,在这种无拘无束的场合,你会撞见什么。苔藓、厚厚的青苔、一簇簇的长生草和其他美丽的东西,装点着久经风雨的石堆,吸引你走过去,来到看起来是一垛给葡萄培土的墙跟前。好家伙!在装饰得那么美丽的墙脚一带,有一大摊可怕的东西!你拔腿就跑,什么苔藓、青苔、长生草,都吸引不了你。不过,你明天再来,就会看到那滩东西不见了,那个地方干干净净;因为食粪虫已经到过这里。

对这些勇敢的小家伙来说,防止那些一再出现的有碍观瞻的场面被人们撞见,仅仅是最次要的职责;还有更崇高的使命落到它们身上。科学向我们证明,人类最可怕的灾难,都能在微生物中找到原因。这些微生物,与霉菌相近,位于植物界最边缘。这些可怕的病原菌在流行病传播期间,在动物的排泄物中成千上万、数不胜数地繁殖。它们污染空气和水源,这些都是生命的首要粮食;它们散布在人的衣服、被褥和食品上,把传染病传播开去。所有染上病菌的东西,都必须用火烧掉,用腐蚀剂消毒杀菌,埋到土里。

为了小心谨慎,连垃圾也绝不能积留在地面。垃圾是无害还是有害?虽然对这个问题人们还有怀疑,但最好还是让垃圾消失。古代的贤人似乎早就明白,他们所处的年代,远远早于我们了解到应该对微生物保持谨慎之前。比我们更容易受流行病威胁的东方人,早就知道一些明确的法则。看起来,摩西[1]好像传播了古埃及有关这方面的知识,他在自己的人民流浪阿拉伯沙漠的时候,就在法典中制定了处理方法。“当你有了自然需要,”摩西说道,“走出营地,带上一根尖头棍,在地下挖个洞,之后再用挖出来的土把垃圾盖住。”[2]

这个简单的安排,有着重大的意义。如果伊斯兰教在大规模朝觐克尔白圣庙[3]期间,也采取这种谨慎的措施或类似的措施,那么麦加城就不会每年都成为霍乱中心,欧洲也不需要在红海两岸筑起防线阻止瘟疫了。

法国外省[4]的农民,和祖先中的一支阿拉伯人一样,不为卫生问题发愁,根本不知道这样的灾难,他们多亏了有食粪虫在那里工作,食粪虫是摩西训诫的忠实遵从者,就是它们消灭、掩埋带菌物质。一有紧急需要,以色列人就会跑出营地,腰间带着尖头棍;食粪虫也会赶去,它装备的工具可比尖头棍高级;人一离开,它就挖好一口井,把恶臭的脏物一股脑滚进去,不让它产生危害。

这些掩埋工做的工作,对田野里的环境卫生意义重大。而我们,则是这种持之以恒的净化工作的主要受益者。但我们给予这些忘我的工作者的,差不多就是轻蔑的一瞥,还用俗语给它们加上种种难听的名字。做好事的,背骂名,受歧视,挨石头砸,给脚跟踩,好像成了一条规律。蟾蜍、蝙蝠、刺猬、猫头鹰,还有别的一些帮助我们的动物,都证明了这条规律。它们为我们作贡献,可要求我们的只是一点点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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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刺粪金龟

垃圾被人不知羞耻地摊在阳光下,在保护我们免受垃圾危害的卫士当中,我们地区最著名的是粪金龟。这倒并不是因为它们比别的埋粪工更勤快,而是因为它们的身板能让它们干最重的活。而且,当它们需要暂时恢复一下体力的时候,它们喜欢针对那些最令我们害怕的东西下手。

我家附近,有四种粪金龟从事这项开发工作,其中变粪金龟和具刺粪金龟比较少见,最好不要把它们列作跟踪研究的对象,粪堆粪金龟和黑粪金龟则常见得多。这两种常见的粪金龟,背部都是乌黑的,胸前穿着华丽的衣服。大大出人意料的是,在这些被指派来淘粪的昆虫身上,居然佩戴着这么美丽的首饰。粪堆粪金龟脸部的下方,像紫水晶一样光彩夺目;而黑粪金龟则用黄铜矿的灿烂光芒大肆装点。它俩就是饲养笼里的食客。

我先问问它们干起埋粪的活有多大的本事。我将两种粪金龟混养在一起,共有12只。之前,笼子里的食物都是没有限制的,这一回,我预先把剩余的食物清扫干净,想算算一只粪金龟一顿能埋多少东西。将近黄昏,一头骡子从我门前经过,排出一大堆粪便,我把这堆粪便全都给了我的囚徒们。这堆粪便够多的了,差不多装了一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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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粪金龟

第二天早上,这一堆骡粪全都消失在地下,除了一些屑末,地面上什么都没有。我大致估算了一下:假设将骡粪分成12等份,那么每只粪金龟就往地下储藏了差不多一立方分米的粪料。想想它们那平凡的身材,还要挖掘仓库,把收集的战利品运到地下去,这真是泰坦神干的活,而且它们是在一夜之间干完的!

储备了这么多的食物,它们是不是会守着宝藏安安静静地呆在地下呢?哦,根本没那回事!现在正是大好时光呢。黄昏到了,宁静而温馨,这是大飞跃、齐欢唱的时刻,正是外出觅食的时刻。牧群刚从大路上经过,我的食客们也抛开地窖,重新爬到地面上来。我听到它们簌簌地移动,爬上栅栏,冒冒失失地撞到壁板上。我早就料到了它们黄昏时的活跃,所以白天就已经收集了和昨天一样多的食物,这时就喂给它们。夜里,这些粪料又没了,第二天,笼子里又干干净净。只要是天气好的傍晚,如果我手头总有东西来满足这些贪得无厌的攒财迷,它们就会这样无止境地持续下去。

不管食物多么丰富,粪金龟都会在日落时离开它已经收集到的食品,借着夕阳的微光嬉戏,开始寻觅新的开发场地。也许,对它来说,得到的并不算什么,只有未得到的东西才是有价值的。那么,它在每个黄昏的好时光里更新的仓库,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呢?很显然,这粪生昆虫一夜之间不可能消耗这么多的粮食,它家里的食物多得不知道派什么用处好。它往家中装满财富,却从不会利用;而且,这个囤积居奇的虫子并不满足于爆满的仓库,还是每晚出去奔波劳累,往仓库里运更多的东西。

粪金龟的粮仓建得四处都是,它随便碰上哪个,都可以从中提取一点作为当天的粮食,剩下的就扔掉;而那些剩下的也几乎与未用的粪料差不多。饲养的情况证明,它作为掩埋工的本能,比它作为消费者的胃口来得更迫切。笼子里的土迅速地增高,我不得不时时把水平线拉回到需要的界限。如果把土挖开,我就会看到土下塞满了堆积的粪料,厚厚的,没有动过。笼子里的泥土,现在已经变成土粪难分。如果我不想以后的观察搞不清楚,就必须彻底进行清理。

要把粪料分出来,总会有误差,不是多了就是少了,不可避免地和正确的测量结果有出入;但从我的研究来看,有一点很清楚:粪金龟是狂热的埋粪工,它们搬到地下去的粪料,远远超出了它们的消费需求。有一大群大小不一的合作者,通力合作完成这种劳动量不同的工作,那么,很显然,土地的净化会收到很大的成效,我们也会庆幸有这么一支协同作战的军队,在为公共卫生出力效劳。

而且,植物以及由植物引起的连锁反应的大批生命,都会从食粪虫的掩埋工作中受益。粪金龟埋到地下、第二天就扔掉的东西,并没有失去价值,远远没有。在世界的收支结算单上,没有东西会损耗掉,清单的总量是永恒不变的。食粪虫埋下去的一小块软软的粪料,日后这附近的一簇禾本科植物会因此而长得茂密葱绿。一只绵羊经过这儿,吃掉这束青草,那由此而增加的羊腿肉不是人类所期望的吗?食粪虫所从事的工作,最终会给我们带来餐叉上美味的肉。

我们的坏习惯是要所有的东西都要给我们带来利益,那么,食粪虫的工作已经很了不起了。如果我们的思考能摆脱这种狭隘的观点,那该多好。在一连串错综复杂的生命中,要一一列举那些直接或间接参与了对我们有益的工作的生命,是不可能的。我看见黄莺用它的巢装饰遭风雨烈日侵蚀的茅屋的门楣;蓑蛾的幼虫把蛾翅的鳞片镶嵌在破败的小茅屋上;小小的鳃金龟吃着禾本科植物的花药;小象虫把成熟的种子变成幼虫的摇篮;成群的蚜虫在叶子下安家;蚂蚁则咬着这群蚜虫的触角酣畅地吮饮。

我就数这么多吧,例子不胜枚举。整个世界都从食粪虫的工作中受益,首先是植物,接着是利用植物的。食粪虫的世界是个小世界,很小的世界,如果你要这么认为的话;但毕竟是个不能忽略的世界。正是这些微不足道的生物构成了生命的大积分,就像数学积分是由无数个接近于零的数量组成的。

农业化学告诉我们,要更好地利用畜棚里的肥料,最好尽可能地在肥料新鲜时把它埋起来。如果肥料给雨水浸、被空气蒸,就会没有肥力,失去其中的有效成分。这个具有重大意义的农艺学真理,粪金龟和它的同行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在干埋粪活的时候,它们挑选的总是新鲜的粪料。那即时生产的粪料,饱含丰富的钾肥、氮肥、磷肥,它们埋这些肥料非常起劲;而那些在太阳下晒得发硬的粪料,暴露在空气中太久,已经不再那么肥沃,它们就不屑一顾;没有价值的残渣,它们是不理睬的。对别的生命来说,干枯的粪料也是没有用处的。

我已经知道粪金龟是清洁工和肥料收集工,现在,我又了解到,它们也是敏锐的气象学家。乡间的傍晚时分,如果有很多粪金龟飞出来,忙忙碌碌地在清理地面,这就是第二天天气好的信号。这种简单的预兆有价值吗?笼子里饲养的粪金龟会告诉我。整个秋天,它们筑巢做窝的季节,我都仔细观察我的食客们,记下它们前一天夜晚的情况,再记下第二天的天气。在我的气象实验室里,没有用温度计和气压表,也没有使用任何科学设备,有的只是我个人的感受。

粪金龟只在太阳下山之后才离开洞穴。如果空气沉静,温度很高,在傍晚最后的微明之中,它们就四处流浪,嗡嗡地低飞,寻找白天的生命给它们准备的盛宴。如果找到了合适的,它们就猛扑上去,有时会因为冲得过急,没有控制好,踉跄摔倒;它们钻到新发现的宝物下面,夜里大部分时间都在掩埋它。只要一夜工夫,田里的污物就消失了。

粪金龟的净化工作需要一个必不可少的条件:空气要很宁静,很热。如果下雨,粪金龟就不会挪窝。它们在地下有足够的粮食,足以对付长时间的失业。如果很冷,刮着北风,它们也不会出来。在这两种情况下,饲养笼里的土面上都是空荡荡的。撇开必要的休闲时间,我只能考虑大气状况适合它们出门的晚上,或者至少是在我看来是适合的晚上。

美妙的夜晚,粪金龟在网罩里骚动不安,不耐烦地想赶去服黄昏时的劳役。第二天,天气很好。预兆非常简单,今天的好天气是昨夜的继续。如果粪金龟没有知道得更多,那么它们就不大配得上这种声誉。不过在下结论之前,我还是继续做实验。

还是一个美丽夜晚,从天空的情形看,我根据经验认为,第二天将会有好天气;但粪金龟们却意见相左,它们没有出来。我俩谁会对呢?人还是食粪虫?是食粪虫,它那灵敏的感觉预感到了暴雨。确实,夜里雨突然下起来,一直下到白天。

有一天,天空乌云密布,中午的风把云都堆积起来了,风会给我们带来雨吗?据天空的情形看,我想会。但是粪金龟在飞,在笼子里嗡嗡地响。它们的预言很对,而我又上当了。即将来临的雨消失了,第二天,太阳光芒四射地升起。

空气中的气压看起来对它们的影响特别大。在又热又闷、酝酿着风暴的晚上,我看见它们比往常更加焦躁不安。果然第二天就有阵阵猛烈的雷声在咆哮。

我持续观察了三个月,现在可以做总结了。不管天气状况如何,晴朗还是多云,粪金龟都是以在黄昏时候的繁忙或焦躁,来预示好天气或暴风雨。它们是活的气压表,也许它们比物理学家们的气压表还要值得信任。这种细致的生命感触力,要胜过水银柱剧烈的刻度变化。

最后,如果情况允许,我想引述一个绝对能带来新信息的事实。1894年9月12、13、14日,笼子里的粪金龟异常骚动不安,在此之前我没有见到过它们这样活跃,在此之后也没有再见到过。它们像疯了一样爬到栅栏上,每时每刻都在飞跃,又马上撞到网罩上,栽了个跟头。它们焦躁不安地来来往往,一直到深夜,十分反常。笼子外面的邻居,几只自由的粪金龟,也在我的家门前奔忙,与笼中的嘈杂相呼应。发生了什么事,会引起这种怪事,把笼子里弄得这样骚动呢?

那是那个季节特别热的几天,之后,中午起风了,雨近在咫尺。14日晚上,断断续续的乌云不停地跑到月亮前面,那情景真是壮观。几个小时以前,粪金龟还像疯了一样骚动。14日到15日的夜里,它们安静下来了。没有一丝风,天空清一色灰灰的,雨垂直地落下来,就这么单调而绵绵地下,好像永远不会停止一样,令人发愁。确实,雨到18日才停下来。

粪金龟从12日就忙碌起来,它们预感到了洪荒一样的大雨吗?表面看起来是的;但是,在雨快来临时,它们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地洞。那么,应该有特殊的事情让它们这么激动。

报纸为我解开了谜底,12日那天,法国北部发生了闻所未闻的飓风,气压大幅度下降,造成了风暴,我们地区也受到了影响,所以粪金龟们以极度的不安作信号,预示那恶劣的气候变化。如果我能早点了解它们,那么它们在报纸之前就已经告诉了我这场飓风。这只是简单的偶合,还是因果关系呢?没有大量的资料,我还是在这个疑问号上结束吧。

【注释】

[1]摩西(公元前13世纪):古代以色列人的解放者、立法者。他率领在埃及的希伯莱人出埃及。详见《圣经》中《出埃及记》。——译注

[2]原文为:Habebis locum extra castra,ad quem egrediaris ad resquisita naturoe.Cerens bacillum in balteo;cumque sederis,fodies per circuitum et egesta humo operies.见《摩西五经·经五》第123章第12、13节。——原注

[3]克尔白圣庙:位于麦加城大群陵庙中心的建筑,穆斯林教徒若有条件,一生中必须至少来此祈祷一次。——译注

[4]外省:法国人指巴黎以外的地区。——校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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