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伏羲女娲图的斯芬克司之谜
埃及神话中有一个狮身人面、带翼的怪物,总是用缪斯秘传的谜语难为人,人如果猜不出来就会被它吃掉。这个怪兽叫斯芬克司。它的谜题是:有一种物种发出同一声音,先是四足,后是两足,最后是三足,这是何物?这个带有谶语和恐怖气息的谜题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斯芬克司洋洋自得地吞下人,这个谜题除了他本人,也许不会再有第二人知晓。因为其谜底就是人!
人刚出生的时候,是婴儿爬行,长大以后成人了就用两条腿走路,到了老年的时候需要依靠拐杖就成了三条腿了。怪兽斯芬克司用俯视的眼光看透了人的一生,而人们却懵懂无知,直到成为怪兽的口腹之物也不甚明白自己的一生。这个有着隐喻性的谜语被称为“斯芬克司之谜”。
无独有偶,在吐鲁番盆地茫茫戈壁的荒坟野冢里,出土了数十幅寓意奇特、令全世界都放大瞳孔的画,画中人均为人首蛇身交尾相拥。画中的背景是浩瀚宇宙,日月流转、星辰环拱,紫气流云飘逸飞卷。其中一幅图在1983年作为首页插图刊登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杂志《国际社会科学》,并在世界范围内引起新发现和新热潮,这幅图被命名为《伏羲女娲图》,画中的人物是中国神话传说中的伏羲女娲,画面抽象,充满了谜一般的神秘莫测的气息,被称为东方的“斯芬克司之谜”。
女娲右手拿着矩(画方的曲尺),玉臂扬起,伏羲拿着规(画圆的器具),高举过顶。他们用规和矩把天画成圆的,把地画成方的,并为人类立下了“规矩”。图中的伏羲女娲侧面相觑,脸部表情十分生动。下部蛇身蛇尾紧紧扭缠在一起,结为一个整体。伏羲女娲两位是神话传说中开天辟地、孕育人类的始祖,遨游于苍穹之间,洋溢着万种风情和浪漫色彩。(www.guayunfan.com)
中华古人在夏朝时代有羲和氏等四个部落,也就是夸父等人,他们以黄河流域的中原为中心向四个方向进行天文和大地观测。“有人耳戴两黄蛇,手把两黄蛇,名曰夸父。夸父不量力,欲追日景,达禺谷。”神话中夸父追日的奇景发生在西域,那样大的动作和手笔只能在西部这样浩瀚的土地上才可施展开来。(www.guayunfan.com)
夏禹时代,契或益的母亲吞食鸟卵生下他们。古文中有这样的描述:(www.guayunfan.com)
伏羲女娲图(毕然绘)
“益,燕也。鸟兽之长,俗称百虫将军。”
“东汉蔡浥曰:伯益综声于鸟语。”
“东海之外,少昊建百鸟国。百鸟王少昊。其神职又传在西方,栖其神于昆仑之山。作占岁。与蓐收共司西方之极。”
契的子民一直用玄鸟的羽毛妆饰着他们的生活,被称为一个起源久远的鸟图腾部族。从楼兰出土的墓葬中可以看到,楼兰人下葬的时候喜欢头戴鲜艳的羽翎。这似乎不是一般的装饰习俗,而是象征着楼兰人身份的重要标志,他们依然会对飞鸟有着深刻的记忆和眷恋之情,并且以此怀念殷人的始祖简翟,也就是女娲。
伏羲氏是人类繁衍的初祖,是肇启文明的先皇。他是一个真实的历史存在,作为华夏远古文化的代表,他既是个体的人又是最初的国家形态的称谓。他生活的年代大约在新石器中期的大地湾文化向仰韶文化过渡的阶段,也就是母系氏族社会向父系氏族社会转化的时期。
相传伏羲女娲是兄妹,伏羲是龙身,女娲为蛇躯。他们被一种“超自然的力量”驱使而结为夫妻,他们的下身以蛇尾螺旋形扭缠相交,表明阴阳交合才可以产生人类。这是一幅创世纪图,其含义为宇宙和生命的起源。
神话传说中的伏羲女娲以阴阳交合创造了世界,人是女娲用黄土和泥捏出的男女造型。在波斯神话中,宇宙最初是一片混沌,是善神创造了天地、日月、星辰,还用泥巴捏制了原始人。亚当夏娃是西方的始祖,上帝先造了一个男人,然后再用他身上的一条肋骨作了一个女人。由于夏娃受了蛇的唆使,偷吃了智慧树上的“禁果”,致使蒙昧的眼睛顿开,体会了男女结合的意义,继而创造了人类。
华夏先民的始祖伏羲女娲不需要蛇的引诱,因为他们的下半身已经变成了蛇。伏羲和女娲兄妹二人结为夫妻繁衍人类的故事出自唐人李冗的《独异志》:
昔宇宙初开之时,有女娲兄妹二人,在昆仑,而天下未有人民,议以为夫妻,又自羞耻。兄即与其妹上昆仑山,咒曰:“天若遣我二人结为夫妻,而烟悉合;若不,使烟散。”于烟即合。其妹即来就兄,乃结草为扇,以障其面。今时娶女执扇,象其事也。
伏羲女娲图中龙蛇图腾为神话传说中的“龙瑞”、“龙师”,至今海内华人仍然把自己称为龙的传人,实则是奉伏羲为三皇之首、百王之先。
伏羲女娲图展示了一种神秘的空间,抽象又具有符号性。画面上是当事人幻想的心理空间,画外是客观存在的现实空间。伏羲女娲人首蛇身相拥交尾漫游日月星辰、宇宙乾坤,传递着令人震惊的生命信息。
这幅奇异之画的作者已经无从考证,伏羲女娲的形象来源于何处也无从破解。人首蛇尾的扭缠具有很强的象征寓意,这种古代先民关于生命奇想的螺旋型结构形式竟然在人类科学研究中找到了根据。
人类学家克里克和沃森在1953年宣布了他们的研究成果:生物中的一种基本遗传物质——脱氧核糖核酸分子的结构,呈螺旋线形式。生命遗传基因DNA的结构图竟然与河南南阳出土的画像砖上的伏羲女娲图酷似!
这种华夏古人用来作为生死寄托的精神信仰的图画,一再地出现在古人的墓葬中。王侯贵族早已灰飞湮灭了,而伏羲女娲图还在,那强大的生命信息一经破译,拨开复杂的毫无头绪的历史烟云,即可窥见人类的先祖对于生命智慧的思考与洞悉。
伏羲女娲是日月星空的天神,能保佑一切生者和死者。他们又是“司天规地”、管理地方耕耘制作的保护神,能造福万民子孙。所以当人们惊魂甫定之际,就理所应当地想到了伏羲女娲图,把它作为民族凝聚力的象征。
各个时期墓葬中的伏羲女娲图,在内容上大致相似,但形态、用笔、画风上却各有千秋。出土的《伏羲女娲图》总体上透露出浓郁的汉画风格,人物形象依循中原人状貌,清秀俊逸,有六朝“透骨清像”之风,亦有丰肌肥体似唐代雍容华贵之态。图中女娲有时戴凤冠,有时发髻高耸,面容略施颜妆,曲眉凤眼,额描花钿,酷似长安都城的大家闺秀。伏羲戴头盖发或高冠巍峨,卧蚕眉、方脸堂,俨然是中原王公仪态。有的画法古朴稚拙,具有象征性和梦幻感。有的线条流畅,笔触工整,极富有装饰效果。无论是浓墨重彩的设色,还是洒脱劲拔的笔法,无不体现着民间画家高超的技艺。
从高昌墓葬中出土的伏羲女娲图看,伏羲女娲不仅被当地人所接受和推崇,而且伏羲女娲已经被他们改造成深目高鼻、卷发络腮、胡服对襟、眉飞色舞的西域民族形象。伏羲女娲图的地方化,是西域文化汉化和汉文化深入西域的一个重要标志。
有人说:自然界的一切是个谜,每一个对于经验事实的犀利解释不过是一个谜的陈述。自然与人生的奥秘是挖掘不尽的,对于生命的溯源是人类一直探寻的斯芬克司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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