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太晚了呢?
英国生物学家拉夫洛克(James Lovelock)在30年前就发现地球拥有一种自身的控制系统,这套系统为生命提供了宜于生存的环境(“盖亚假说,Gaia hypothesis”),他于2006年秋,正式宣布这套控制系统已经遭到破坏,并将迅速带来对人类来说可能是致命的生存条件。由于人类的活动导致环境温度升高,用拉夫洛克的话来说就是:“气候的地狱。”在气候温和的地区平均温度将升高华氏14.4°,而在热带地区则升高9°。“地球的物理条件已经是极度病态的,而且将迅速进入一种不健康的热度,并有可能持续10万年。”“我想我几乎没有什么选择。”
拉夫洛克在《盖亚的复仇》(The Revenge of Gaia)一书中归纳道:“所以做好最坏的准备,并假定我们已经跨过了这道门槛。”拉夫洛克所说的这道门槛就是自维系统动力学遭到破坏并导致不可逆的灾难的那一点。
英国学者拉夫洛克(James Lovelock)。他认为地球生命体和非生命体形成了一个可互相作用的复杂系统,这一观点逐渐受到西方科学界的重视,并对人们的地球观产生着越来越大的影响。
我们是否已经达到灾难的那个点了呢?这个尚不敢肯定,但事情却不那么让人感到振奋。全球气候正在遭受冲击,充满各种倾翻点和反馈循环,缓慢进行的环境退化让位于突然能使自身永存的大瓦解。在大气层、海洋、淡水系统以及农田,重要的平衡关系均在被打破。后果则是温室效应和海洋、湖泊、河流以及农田生产力的降低。
一系列关键的过程正在逐渐消耗自身并失去控制。随着北极冰川的溶化,海洋吸收更多的热量,而反过头来又会造成进一步的溶化;随着西伯利亚冻土的消失,甲烷被从冻土下面的泥炭沼泽中被释放出来,加剧了温室效应并进一步导致冻土的溶化,其结果就是释放出更多的甲烷。
但有关世界末日的论辩缺少一个基本点,那就是不仅自然的系统动力学具有迅速转化的能力,人类也同样有。当一个系统接近现存结构的那一点时,各种反馈就不能再保持其完整性了,于是就变得超灵敏,甚至连一点点触发变化也无法忍受。在这种状态下,就可能出现所谓的“蝴蝶效应”(butterfly effects)[这是因为“混沌吸引子”(chaotic attractor)呈蝴蝶翅膀状而命名的,该效应是气象学家罗伦兹(Edward Lorenz)在他试图为全球气象的渐进变化进行刻画时发现的。通常的解释是蝴蝶在热带轻轻扇动一下翅膀,地球的另一端就可能造成一场飓风!]在今天接近于混沌状态的、不稳定的和因此而来的超敏感世界,诸如思想观、价值观、道德以及芸芸众生的意识之类的“蝴蝶”都能够诱发根本性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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