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的荣耀
西汉初年的政论家贾谊曾写下了这样的名句:“及至始皇,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很多人其实并不明白秦国的统治者为了统一而做出了长久的努力。而要弄清楚这个问题,首先要弄明白的就是秦国的历史和嬴政的先祖为统一而做出的努力。
嬴姓自认为是黄帝的后裔,认为自己的母系血统属于黄帝一脉。在史料和传说,嬴秦先祖的信仰和事业是和鸟兽紧紧联系在一起的。传说嬴秦以玄鸟飞燕作为自己部族的图腾,而又因调驯鸟兽而获得了嬴这个姓氏,最后因善于驾驭马车而封爵。
嬴秦先祖偏爱黑,他们的图腾崇拜就是以黑色为尊,这也成了秦朝政治统治的文化符号。(www.guayunfan.com)
秦人的先祖非子,在周孝王时期因为养马之功而受封在秦地,也就是今天甘肃清水东北,并赐给了他们嬴的姓氏。此时的秦国只是周天子手下众多不起眼的附庸国之一,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到了秦襄公的时候,犬戎入侵,秦襄公率举国兵力营救周幽王,后来又护送周平王东迁到了洛邑。因为这件事,周王室对秦这个附属国就变得很有感情,将其列为诸侯,“与诸侯通使聘享之礼”。最重要的是,周天子还扩大了秦国的封地,将岐、丰之地分封给了秦襄公。虽然这种分封实际上就是让秦从戎族手中夺回岐、丰一带的土地。为了得到这块土地,秦襄公以及他的儿子秦文公为此进行了历时两代的对犬戎的战争,最终打败了犬戎,占据了以岐、丰为中心的土地肥沃的渭水流域。
秦襄公封侯爵是秦国在政治上的一次非常重大的收获,这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秦获得了一个正式的政治名分。嬴秦的先祖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诸侯的称号,给秦国的政治带来的改变是深远的。秦国成为诸侯之国实际上是标志着秦国拥有了和众多诸侯国一样的地位,成了一个被周天子所承认的独立国家实体。此外,秦国还成了华夏王权在西部地区的合法代表。举个简单的例子,在秦襄公刚刚被封侯的时候,他就开始行使刚刚获得的各种特权。这些特权中其中一个很重要的举动就是“祠上帝西畤”,这种祭祀一般是由天子来完成,而秦襄公能够享有这种特权也从侧面反映了秦在周天子眼中的特殊地位。
第二,通过这次封赏,秦国的扩张有了合法的理由。当初周平王赐给秦襄公岐、丰之地,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一个口头承诺。其中的缘由就在于,此时的周平王已经东迁,这块地方已经被犬戎占据。从当时来看,这种口头上的封赏并没有多少实际意义。但是秦人能够最终不断扩张,其中的缘由和这次封赏有着极大的关系。这不仅解决了秦对土地占有合法性的问题,同时也获得了在更大范围内讨伐其他部落并占领其土地的目的。事实上,秦国是最先打着“尊王攘夷”的旗号不断扩张势力范围的国家,也是从周边夷狄手中夺取领地最多的国家。土地对于一个国家的意义不言而喻,通过对土地的占领,秦国逐渐有了和山东诸侯国对抗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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