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尽力略为仔细地看一下,我们知觉获取的、在特定秩序中的任何固有的必然性之观念是如何从科学的运动序列概念中消失的,至少是如何从除第一阶段之外的所有阶段中消失的,假若该序列是从意志的表观行为中产生的。在流行的含义上还是要说,假使意志的行为存在,我们将把它命名为第一因(8),将把这个序列后继的阶段命名为第二因。我们现在的命题是,运动的科学描述没有把强制的观念包含在运动的后继阶段中。我们在结果中可以看到,近代物理学的总趋势是,通过把自然现象还原为概念的运动来描述它们。我们由这些运动建构更为复杂的运动,借助于此我们描述实际的感觉印象序列。但是,在单一的例子中,我们未发现为什么这些运动正在发生;科学描述它们如何发生,而为什么依然是一个秘密。把它命名为力也许不会像原来那样产生模糊性,尽管在初等教科书中有一个暗示:运动的原因或运动变化的原因可能是知觉官能的本性,或意志,或神,或在不可思议的y和z中间的不可知的x。从作为原因的力圆滑地过渡到作为运动的量度的力,太经常地遮掩无知,不过公开地宣布无知是科学的责任,就像在另一方面断言知识是科学的责任一样。原始人把日神置于太阳背后(正如我们之中的一些人还把风神置于暴风之后一样),因为他不理解它如何运动和为什么运动。物理学家现在着手通过描述地球的粒子和太阳的粒子在彼此存在时如何运动,来描述太阳如何运动。牛顿的引力定律描述了这种运动,但是为什么有这种运动对我们来说还是秘密,正如太阳的运动对野蛮人来说是秘密一样。(9)即使借助某种更简单的粒子或以太元素分析和描述了引力,但是整体还是运动的描述,而不是运动的说明。科学还不得不使它自己满足于记录如何。因此,在我们命名为第二因的东西里面,科学没有发现强制的成分,只发现经验的惯例。但是第一因的意志的观念一而再地与第二因结合在一起。亚里士多德由于注意到说明运动为什么发生的困难,所以他不仅引入了作为第一因的上帝,而且像原始人那样,使上帝在每一个第二因中成为强制的即时的源泉。亚里士多德坚持认为,上帝把运动连续地传递给宇宙中的所有物体,从而产生现象。亚里士多德的学说被中世纪的经院哲学家接受了,该学说在许多世纪的哲学和神学著作中依然是基本的原则。德国形而上学家叔本华察觉到,运动的唯一已知的表观的第一因是意志,他于是把意志置于宇宙的一切现象之背后,这与原始人假定风神的意志在风暴背后一模一样。(10)但是不管怎样,这些形而上学的思辨没有一点逻辑基础,即一切都不满足合理推理的准则,它们还足以标明作为强制的流行的或形而上学的原因概念和作为知觉惯例的科学的原因概念之间的差异。固有的必然性与第二因的每一结合都是从物理学到形而上学、从知识到幻想的过渡。我认为,在历史上,整个结合能够通过旧唯灵论追溯到作为第一因的意志能够明显地强制的运动序列。因此,我们在这里应该问两个问题:意志真的能以任何方式说明运动吗?存在着支持意志是任意的第一因的任何根据吗?
(8) 请注意“第一因”(a first cause)与“第一推动”(the First Cause)的含义。——译者注
(9) 读者将发现,分析像引力定律是物体落到地上的原因这样的陈述是有益的。这个定律实际上是按照我们过去的经验描述物体如何下落。它告诉我们,物体在地球表面上在第一秒大约向地球下落16英尺,而在月球的距离在同一时间大约是这个距离的1/3700。引力定律描述了物体下落的速率,或者更确切地讲,描述了它的运动在不同的距离变化的速率,引力实际上是这一运动变化的某种量度,通过把它定义为运动变化的原因无助于有用的意图。其他物理学定律应该用同样的反形而上学的方式来诠释。
(10) 约翰·赫歇尔爵士走得如此之远,以致把引力和意志等量齐观!《天文学大纲》(Outlines of Astronomy,arts.439-440)另一个具有相同的万物有灵论倾向的例子可以在马蒂诺博士和已故的卡彭特博士的著作中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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