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力论获得巨大成功

〔上略〕

引力方面获得的巨大成功使我非常高兴。我在认真地考虑，在近期内写一本关于狭义和广义相对论的书。⁽²⁾对我来说，着手去写却有些困难，就像从事一切没有热烈愿望所支持的事情那样。可是，如果我不写，这理论尽管本来是很简单的，也不会被人们所理解。

研究明可夫斯基对你不会有什么帮助。他的论著是无用的复杂。据我们这里的天文学家⁽³⁾的意见，近日点运动只有在水星方面才是可靠能观测的；它随着轨道半径[的增加]很快地减小（与R^5/2成反比）。如果金星和地球的轨道的偏心率比实际的要大的话，实验观测可能发现同样效应。⁽⁴⁾按照我们的计算，效应的猛增是由于，依据新理论，g₁₁…g₃₃也出现在一级量中，从而对于近日点运动有所贡献。近日点移动的值可由凌日（Sonnendurchgänge）准确地算出。其他的影响几乎可以不加考虑（太阳的自转的影响甚微，由微扰引起的相对于牛顿定律的偏差完全没有影响）。

关于空穴的概念（Lochbetrachtung），直到最后的结论，都是完全正确的。如果对于同一坐标系K，存在着两个不同的解G（x）和G′（x），那就毫无物理意义。设想在同一流形（Mannigfaltigkeit）中，同时有两个解，这是毫无意义的，坐标系K实际上就没有物理实在性。以下的思考可以代替关于空穴概念。在物理的意义上，实在不过是空间-时间的全部点的重合。举例说，如果一切物理现象都只是由质点运动所构成，那么，点的相遇，即它的世界线（Weltlinien）的交点就是唯一的实在，也就是说，是原则上可观察的东西。只要某些无歧义的条件得到遵守，这些交点就当然对一切变换保持不变（而变换也不增加新的交点）。因此，要求有关定律除确定全部空间-时间的重合点以外，不再确定别的东西，该是最自然不过的了。从上面所说过的可以看出，用普遍协变方程已经可以做到这一点。

第一篇论文及其补充的毛病在于：右边缺少1/2·k·g_μν·T这一项；⁽⁵⁾因此有假设T＝0。一切当然应该按照最近工作的讲法，这时关于物质构造就不再有什么条件。根据量纲的考虑（Dimensionalbetrachtung），电子和光量子要求一个同引力无关的h假说，⁽⁶⁾这种量纲考虑因此是站得住脚的。

〔下略〕

————————————————————

(1) 译自《爱因斯坦-贝索通信集》63—64页。由李㳔泖同志译。标题是我们加的。——编者

(2) 即《狭义与广义相对论浅说》，1916年写成，1917年出版。——编者

(3) 首先应提到波茨坦天文学家弗罗因德利希（Erwin Finlay-Freundlich，1885—1964）。——原书编者

(4) 1956年，邓库姆（R．L．Duncombe）给出各行星近日点进动的数值如下：

——原书编者

(5) 在爱因斯坦的第一篇论文《关于广义相对论》（Zur allgemeinen Relativitatstheorie），《普鲁士科学院会议报告》，1915年，44期，778—786页及补充，799—801页；《引力的场方程》（Die Feldgleichungen der Gravitation），同上，844页，都没有1/2·这一项。但是爱因斯坦后来认识到，这一项是守恒定理所必需的。——原书编者

(6) 指的是ε²/c同h在量纲上是一致的。此处ε是电子电荷，c是真空中的光速，h是普朗克常数。参见爱因斯坦1916年9月6日给贝索的信。——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