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殖民扩张与战争

时间:2023-02-20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比如,他们中的一些人认为,拿破仑和成吉思汗的成就无人能及,这两位伟人应该受到高度的赞美。但是,这本书是一部关于“人类的历史”,清教徒来到普利茅斯这件事情几个世纪之后才在国际上产生深远影响。所以,在这本书里用一页的篇幅加上一张地图来讲述清教徒的故事,是非常合理的,他们应该会满意的。对于人类的原始居民,我无法像某些著名的人类学家那样高呼他们的文明是如何接近完美。
殖民扩张与战争_人类的故事

如果我早点知道写一部世界历史的书是一项如此艰巨的工程,我是不会接受这个工作的。当然,不论是谁,只要具有足够的耐心和勤奋,愿意在图书馆里花五六年的时间,埋首于一堆发霉的书,都可以写出一本普通的历史书,而且里面详细地讲述了发生在每个世纪、每片土地上的重大事件。然而这并不是我写这本书的目的。出版商希望能够发行一部有节奏感的历史书,里面的故事掠过你眼前,而不是像一只蜗牛一样缓慢爬行。现在,这本书即将完成,但我却发现里面有的章节内容生动形象,富有趣味性,可是有些章节却枯燥乏味,就像在无边的沙漠里煎熬难耐、寸步难行。这本书的内容时而毫无进展,时而又过分沉溺于那些充满传奇色彩的爵士乐中。这不是我所希望的。我曾经建议将整部手稿毁掉,重新再写,但是出版商不同意我这么做。

作为解决这个问题的第二种方法,我把打出来的手稿交给几个好朋友,拜托他们读过之后能给我提一些好的建议。但是这样做的结果仍然没达到我预期的效果。因为对于不同的人来说都有自己特别地喜欢、不喜欢或是特别偏爱的地方。在他们读过之后,全都来问我为什么要把他们最喜欢的国家、最尊敬的政治家和最感兴趣的罪犯从书中删掉。比如,他们中的一些人认为,拿破仑和成吉思汗的成就无人能及,这两位伟人应该受到高度的赞美。而我却认为,和乔治·华盛顿、居斯塔夫·瓦萨、汉谟拉比、林肯以及其他十几个历史人物相比,他们还略显逊色。这些人的伟大事迹才更加值得赞美,然而由于篇幅有限,我也只能用简单的几笔带过。至于朋友追捧的成吉思汗,我只能承认他在进行大规模屠杀上很有才能,所以我没有打算在这里详细地写他,过多地宣传他的事迹。

“一直以来你都做得很好,”某位批评家对我说道,“不过清教徒的问题呢?现在我们要庆祝他们抵达普利茅斯300周年的纪念。他们应该占更多的篇幅。”对于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是,如果我写的书是一部关于美国的历史,那么清教徒的内容必定会占满前12章的一半。但是,这本书是一部关于“人类的历史”,清教徒来到普利茅斯这件事情几个世纪之后才在国际上产生深远影响。并且,美利坚合众国是由13个州并非由一个州发展而来的。此外,在美国建立之初的头20年里,历史上的那些最杰出的人物大都出身于弗吉尼亚、宾夕法尼亚、尼维斯岛,并不是来自马萨诸塞。所以,在这本书里用一页的篇幅加上一张地图来讲述清教徒的故事,是非常合理的,他们应该会满意的。

接下来是史前时期的专家,他质问我既然霸王龙在史前时期如此有名,那么我为什么就不能再多写一些关于克罗马农人的故事呢?要知道生活在10,000年前恐龙时期的他们就已经有了高度的文明!

确实如此,但是我为什么没有在这里提到他们呢?其实个中道理很简单。对于人类的原始居民,我无法像某些著名的人类学家那样高呼他们的文明是如何接近完美。卢梭和一些18世纪的哲学家们创造了“高贵的野蛮人”这种说法,他们描绘出一幅图景:天地初成之时,一群人生活在几近完美的幸福境界之中。而现代科学家们则抛开这群深受我们的先辈喜爱的“高贵的野蛮人”,用一群生活在法兰西谷地的“辉煌的野蛮人”取而代之。在距今35,000年前,他们结束了那些长着低矮的眉毛、没有开化的尼安德特人和其他日耳曼民族的原始生活方式,开始过起克罗马农人式的生活,向我们展示了他们自己描绘的大象以及雕刻的人像。于是,我们对他们的文明和开化大加赞美。

我不认为科学家们有什么错。只是在我看来,对于这个时期的情况我们所了解和掌握的事情还远远不够,要想最精准地描述一幅人类早期欧洲社会的图景是相当困难的。因此我宁愿在这里不提那些还有待确定的事情,也不愿意冒风险胡乱猜测。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批评者,他们直接指责我在写书的时候很不公平。为什么我没有提到像爱尔兰、保加利亚和暹罗(泰国的旧称)这样的国家,而硬要牵扯到荷兰、冰岛和瑞士这样的国家?我的回答是,我没有要将任何一个国家强行写进书里的意思。因为在特定的时间、地点,它们就顺着时势的变化而自然出现,这一点是我无法掌控的。为了能让读者更好地理解我所要表达的观点,请允许我在这里讲明这本书在选择写作对象时我需要考虑的依据。

其实写作对象的选择原则只有一条,就是看是否“某一个国家或个人曾经想出某种新思想或者做过某种富有创造性的行为,从而影响到整个历史的发展进程”。这一点并不是出于我个人的喜好。它需要凭借冷静的、像数学一样精准的判断。在人类历史上,没有哪个民族可以像蒙古人那样生动、形象,更富有传奇色彩,可同样地,也没有哪个民族可以像蒙古人那样在对人类发展或知识科技进步方面几乎没有什么贡献。

亚述国王提拉华·毗列色的一生就很有戏剧性,但是对于我们来讲,他就像完全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同样地,我会提到荷兰共和国,不是因为德·鲁伊特的水兵曾经在英国的泰晤士河中钓鱼,而是因为当欧洲出现各种各样不为民众所接受的问题时,有各种各样的传奇人物提出了各种各样的奇特看法,在这些人受到迫害的时候,正是这个位于北海岸边的小国友善地接纳了他们,给他们提供得以暂时安歇的避难所。

不可否认,无论是达到全盛时期的雅典还是佛罗伦萨,他们的人口只有当时堪萨斯城人口的1/10。但是这两个地中海小城无论哪个不存在,人类都不会有现在的文明,而将是另一个样子。而对于地处密苏里河畔的堪萨斯城来讲,只能说它是一个繁华的大都会,却无法对它作出以上的评论(我谨在此向怀安特县的善良居民们致以诚挚的歉意)。

因为我所表达的观点出于个人的想法,所以请允许我在这里向各位讲述另一个事实。

在我们看医生之前,要弄清楚他是外科医生、门诊医生、顺势疗法医生还是信仰疗法医生,这样我们才能知道他将从哪个角度来给我们诊治。我们在选择一个历史学家的时候,也应该像选择医生一样谨慎、仔细。有时我们会想,“是的,历史只是历史而已”,接着就拿起一本历史书读起来。然而两个作者,一个从小生长在苏格兰偏僻的乡村、受到长老会教派家庭的严格管教,另一个则在孩童时期就被大人领去听罗伯特·英格索尔那些否定鬼神存在的精彩讲演。他们在人类社会中的每一个问题上都会以不同的视角和方式来处理。也许在他们长大之后,两个人都不会记得早年所接受过的教育或训练,也不再去教堂或讲演厅。但是那些幼年时期的印象和影响会始终追随着他们,通过他们所写、所说或所做的事情表露出来。

在这本书的前言部分,我已经告诉过你,我本人不是一位没有任何缺点的历史向导。现在这本书的内容即将结束,我很愿意在此重新强调这一点。我生长的家庭是一个充满了老派的自由主义气氛的家庭,接受的教育、受到的熏陶都是达尔文以及其他19世纪科学家们的思想。在我幼年时期,曾经和我的舅舅一起生活,度过很多快乐的时光,而他的收藏里有16世纪伟大的法国散文家蒙田的全部著作。我出生在荷兰的鹿特丹,后来在高达市读书,这样的经历使我对埃拉斯穆斯有一定的认识。彻底不太“宽容”的我被这位“宽容”的伟大演讲者彻底征服了,至于原因连我自己也不很清楚。后来,我又知道了阿尔托·法朗士,而我和英语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我偶然间读到一本萨克雷写的小说《亨利·艾司芒德》。在众多英语著作中,这本书给我的印象最为深刻。

如果我生长在一个充满欢乐和愉悦气氛的美国中西部城市里,那么我也许会对幼年时听过的赞诗产生某种特殊的情愫。然而我对音乐的最初记忆是在童年时期的某天下午,我的母亲第一次带我去听巴赫的赋格曲。我被这位伟大的新教音乐大师如数学一样精准完美的乐曲深深打动,所以每当我在祈祷会上听到那些千篇一律的赞诗时,就不禁觉得这是在自己的折磨。

如果我生于意大利,从小就在阿尔诺山谷中享受着温暖和煦的阳光,那么我也会对色彩缤纷、光线明亮的画情有独钟。但事实上我对它们没有太大的兴趣,因为我首先接触的艺术是从一个天空总是阴沉沉的国家开始的。那里少有阳光,一旦耀眼的阳光用几近残酷的方式照在被雨水浸透的土地上时,一切会立刻呈现出一种强烈的对比——光明与黑暗的对比。

我在这里特别说明这些事实,是为了让你们能够了解这本书的作者的个人想法。这样你们或许可以更好地理解他所表达的观点。书末的参考文献会为你展现各种观点和意见。这样你可以把我们的观点相互比较。然后你就可以,在很公平的情况下,得到自己最终的结论。

说完了以上这些简短但十分必要的题外话之后,现在我们重新回到最后50年的历史。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许多事情,但是其中的大部分事情在当时没有起到什么重要的影响。多数强国不再仅仅作为单纯的政治体而存在,它们还发展成为一个大型的企业。它们修筑铁路,出资开辟新的轮船航线以自由来往于世界各地。它们用电报网络系统把全国连在一起。同时,它们还逐步扩大自己在各个大陆上的殖民地。他们能够触及的所有非洲和亚洲的土地都被某个强国宣布为自己所有。法国成为阿尔及利亚、马达加斯加、安南和东京湾(在东亚)的宗主国。德国也占领了西南非和东非。它在喀麦隆、新几内亚和很多太平洋小岛上建立据点,使这些地方成为其定居地。它还借口几个德国传教士在中国被杀害从而将黄海边上的胶州湾强行占领。意大利人曾经想在阿比尼西亚捞到好处,结果尼格斯的黑人士兵们将意大利人打得溃不成军,于是他们只得进攻土耳其苏丹,从它那里抢取位于北非的的黎波里作为补偿。俄国在占领整个西伯利亚后,又将它的势力伸向中国,侵占了中国的旅顺港。1895年爆发的甲午战争中,中国败给了日本,台湾岛被日本军队占领。1905年日本入侵朝鲜,将整个朝鲜半岛变成自己的殖民地。1883年,英国,这个有着世界上最为庞大殖民地的帝国,以“保护”之名入侵埃及。曾经,这里无人关注,而这一状况从1886年苏伊士运河开通以来就被彻底改变,它成了外国列强们抢夺的焦点。英国大刀阔斧地进行着它对埃及的“保护”计划,同时还不忘从当地攫取巨额利益和财富。在之后的30年时间里,英国在全球发动了一系列大规模殖民战争。1902年,历经3年的持久战,它成功地将德瓦士兰和奥兰治自由邦这两个独立的布尔共和国收归己有。同时,它还教唆塞西尔·罗兹,这个充满野心的殖民者入侵非洲,为建立一个庞大的非洲联邦奠定基础。于是这个国家将非洲南部的好望角到北部尼罗河口这一范围内的所有还没被其他欧洲列强占有的岛屿和地区全部占领,并宣布自己的所有权。

1885年,探险家亨利·斯坦利发现了非洲大陆上的刚果,精明的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下令在当地建立起刚果自由邦。一开始,这个位于赤道、拥有广阔地域的帝国奉行着严格的“君主专制”制度。后来由于统治者无能,几年之后(1908年)被比利时人吞并,成为殖民地。此后,比利时人废除了滥用职权的制度,而这些制度原先是利奥波德陛下所一直容忍默许的。毕竟他的最终目的就是获得象牙和天然橡胶,至于这些土著居民们的命运则不在陛下的考虑范围内。

对于美国来讲,其本身已经拥有如此多的土地,因此并没有强烈的想要扩张领土的欲望。不过西班牙人在古巴(西班牙在西半球最后一块殖民地)实行的残酷统治让华盛顿政府不得不有所行动。战争在平淡无奇中迅速结束了,西班牙人被赶出了古巴、波多黎各和菲律宾,而后两者也在战争之后成为美国的殖民地。

世界经济正朝着自然趋势发展。英国、法国和德国的工厂数量在急剧增加,因此对原材料的需求激增。欧洲劳动工人的数量在不断膨胀,他们需要稳定的食品供应。国内的各种需求都迫使各国不得不向外开辟更多更广阔的市场;开发更多矿藏丰富的煤矿、铁矿、橡胶种植园和油田;提高小麦和谷物的供应量。

对于那些正准备开辟一条通往维多利亚湖的汽船航线以及在山东修建铁路的人们来说,欧洲大陆上所发生的政治事件本身此时已经不重要了。他们心知肚明欧洲存在着很多问题还需要解决,但是他们暂时不想把心思花在这些问题上。由于他们对欧洲现状的刻意冷漠和忽视,使他们的后代继承了一笔仇恨与痛苦相交织的可怕遗产。几个世纪以来,位于欧洲大陆东南角的巴尔干半岛一直纷争不断,是各国争相抢夺厮杀之地。19世纪70年代这段期间里,塞尔维亚、保加利亚、门的内哥罗(今黑山)和罗马尼亚的人民又一次举起自由的大旗,反对殖民者的统治,土耳其人(得到了很多西方列强的支持)用残暴的武力手段对人民起义进行镇压。

1876年,土耳其人在保加利亚实施的惨无人道的大屠杀让俄国人民终于无法忍受。俄罗斯政府不得不出面进行干涉,这就和麦金利总统被迫派兵进入古巴,遏止惠勒将军指挥下的行刑队伍在哈瓦那实施暴行一样。1877年4月,俄国军队跨过多瑙河,一鼓作气地将要塞希普卡攻破。之后,他们又一举攻下普内瓦那,向南长驱直入,一直攻到了君士坦丁堡城下。连连失利的土耳其不得不赶忙向英国发出援救。英国政府对土耳其苏丹的援助让很多英国民众极为不满,纷纷发出谴责。尽管如此,迪斯累里仍然决定出兵救援。不久前他才将维多利亚女王扶上了印度女王的宝座,出于对俄国人曾经在印度境内残酷镇压犹太人的反感,他反而站在土耳其人那边。1878年,俄国被迫签署了一份《圣斯蒂芬诺和约》,同年6月、7月召开的柏林会议上,巴尔干问题得到了解决。

在这次著名的会议上,迪斯累里完全掌控了局势。在这位留着一头油光锃亮的卷发、态度傲慢却又带着一丝玩世不恭与几分诙谐幽默的睿智老人面前,就连以强硬铁腕著称的俾斯麦都对他畏惧三分。在柏林会议上,这位老奸巨猾的英国首相精心庇护着他的盟友——土耳其的利益。最终,门的内哥罗、塞尔维亚、罗马尼亚的独立被承认,建立起新的独立王国。保加利亚获得了半独立的地位,统治者的位子由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的侄子、巴滕堡的亚历山大亲王接任。然而,英国出于对自身利益的考虑而对土耳其苏丹的命运过于关注——因为土耳其的领地是英国的一道重要屏障,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牵制俄国,阻挡其对英国的入侵,所以上述的几个国家都没有获得充分的机会来发展本国的政治和经济。

更糟的情况是,柏林会议同意了让奥地利将土耳其治下的波斯尼亚及黑塞哥维那夺走,划归到哈布斯堡王朝的领地中,受其统治。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奥地利人将这两个长期以来被人遗忘的地方管理得有条不紊,在他们的出色治理下,这里的发展不亚于任何一块英属殖民地。不过这里聚居了一大批塞尔维亚人,早些时候,斯蒂芬·杜什汉建立了大塞尔维亚帝国,他们曾经是这个帝国的一部分。在14世纪初期,杜什汉曾经成功战胜过土耳其人的入侵,保护了西欧地区的独立。比哥伦布发现美洲新大陆早150年前,帝国首都乌斯库勃就已经成为塞尔维亚人文明的中心。每一个塞尔维亚人的心中都牢记着往日的光辉与荣耀。是的,谁又能将这些忘记呢?所以他们对奥地利人在这两个省份的存在十分厌恶。在他们看来,依据传统和历史上的各方权利,两个地方都应该属于他们自己所有的领土。

1914年6月28日,出于强烈的爱国热情,一名塞尔维亚学生在波斯尼亚首都萨拉热窝将奥地利王储斐迪南暗杀。

然而,这个事件——一次可怕的灾难直接导致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是战争唯一且最直接的导火线。这一切并不能把全部责任推到那个爱国的塞尔维亚学生或是那位被他刺杀的奥地利受害者身上。战争的根源必须要追溯到柏林会议的召开。当时的欧洲各国都将目光过分放在了物质文明的建设上,而将旧巴尔干半岛上的那个曾经不被世人重视的古老民族彻底遗忘,无视了他们对自由的渴望和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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