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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与伊斯兰教和非洲传统宗教冲突

时间:2023-02-2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因为非洲除部分国家信仰基督教外,大多数国家都信仰伊斯兰教和非洲传统宗教,就是信仰基督教的国家,内部也有不少民众信仰伊斯兰教和传统宗教,尽管基督教早于伊斯兰教传到非洲。亨廷顿甚至认为,未来可能发生的大冲突是西方文明与东方儒教和伊斯兰教文明之间的冲突。
基督教与伊斯兰教和非洲传统宗教冲突_超越非洲范式

二、基督教与伊斯兰教和非洲传统宗教冲突

西方媒体对非洲故事的选择,宗教是一个重要的参照系。通常,媒体控制者根据自己的宗教信仰来制定信息的议程和框架,以达到预定目的;新闻工作者依赖自身的宗教信念选择报道内容。因此,媒体具有宗教性。非洲黑暗愚昧的形象与西方媒体过于关注伊斯兰教的暴力倾向,与非洲原始宗教的神秘性和仪式的独特性有一定的关联。如英国BBC报道2002年11月世界小姐选美在尼日利亚遭到伊斯兰教徒“暴力”抗议的事件、西方媒体关注非洲少女抗议“割礼”的事件。因为非洲除部分国家信仰基督教外,大多数国家都信仰伊斯兰教和非洲传统宗教,就是信仰基督教的国家,内部也有不少民众信仰伊斯兰教和传统宗教,尽管基督教早于伊斯兰教传到非洲。[15]而且事实上,从7世纪伊斯兰教传入北非继而往南部非洲传播开始,伊斯兰教和基督教就展开了争夺非洲人心灵归属的斗争。西方媒体只有把非洲国家信仰的宗教刻画成异端或另类,基督教的使命感和责任感才有实施的对象。前联合国派驻伊拉克全权特使的发言人萨利姆·龙(Salim Lone)说:“部分西方媒体在放大西方国家与伊斯兰国家的差别,通过无意的或是单向的报道制造紧张——更为危险的是把伊斯兰国家和组织、甚至伊斯兰教本身刻画成恐怖的根源来制造紧张。”[16]

宗教的彼此互斥性决定西方的基督教要和非洲的伊斯兰教与原始宗教相冲突,而宗教的冲突是文化冲突的集中表现,亨廷顿甚至把文明之间的冲突归结于宗教之间的冲突。因为宗教是界定文明的一个主要特征,正如美国文化史和宗教史学家克里斯托弗·道森在《世界历史的动力》(Dynam ics of World History)一书中所说:“伟大的宗教是伟大的文明赖以建立的基础。”在伟伯提出的五个“世界性宗教”中,有四个——基督教、伊斯兰教、印度教和儒教与主要的文明结合在一起。亨廷顿甚至认为,未来可能发生的大冲突是西方文明与东方儒教和伊斯兰教文明之间的冲突。

造成西方基督教与非洲伊斯兰教和原始宗教冲突的原因,不在于诸如12世纪的基督教狂热和当下穆斯林原教旨主义这些暂时的现象,而在于这两种宗教的本性和基于其上的文明。冲突是差异的产物,特别是穆斯林的伊斯兰教观念作为一种生活方式超越并结合了宗教和政治,而西方基督教则持有政教分离的观念。然而,冲突也产生于它们的相似性。这两种宗教都是一神教,与多神教不同,它们不容易接受其他的神;它们都用二元的、非我即彼的眼光看待世界;它们又都是普世主义的,声称自己是全人类都应追随的唯一真正信仰;它们都是负有使命感的宗教,认为其教徒有义务说服非教徒皈依这唯一的信仰。自创始起,伊斯兰教就依靠征服进行扩张,只要有机会,基督教也是如此行事。“圣战”和“十字军东征”这两个类似的概念不仅令它们彼此相像,而且将这两种信仰与世界其他主要宗教区别开来。伊斯兰教、基督教和犹太教还持有一种目的论的历史观,与其他文明普遍持有的轮转或静态观完全不同。[17]在穆斯林反西方情绪增长的同时,西方对“伊斯兰威胁”的关切也在增强,特别是担心穆斯林极端主义造成的威胁。伊斯兰被视为核扩散和恐怖主义的一个根源,而且在欧洲被视为不受欢迎的移民的来源。对此,亨廷顿认为,西方面临的根本问题不是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而是一个不同的文明——伊斯兰,它的人民坚信自身文化的优越性,并担心自己的力量处于劣势。伊斯兰面临的问题不是美国中央情报局和国防部,而是一个不同的文明——西方,它的人民确信自身文化的普遍性,而且确信,尽管他们的优势正在下降,但这一优势仍然使他们有义务把他们的文化扩展到全世界。这些是造成伊斯兰和西方冲突的根本因素,也导致基于这两种宗教之上的文化彼此丑化对方。

基于宗教的根本性对立和文明中心论,亨廷顿提出文明冲突论。事实上,每一个文明都倾向于把自己视为世界的中心,并把自己的历史当做人类历史主要的戏剧性场面来撰写。与其他文明相比较,西方文明可能更是如此。西方媒体秉承西方文明的基因,以西方式的民主、人权、自由来审视发生在非洲的新闻。然而,这种单一文明的观点在多文明的世界里日益不协调。研究文明的学者长期以来承认这一自明之理。1918年德国哲学家斯宾格勒谴责流行于西方的把历史简单地划分为古代、中世纪和现代阶段的狭隘的历史观,指出它仅仅适用于西方。几十年后,汤因比严厉批评了表现在“自我中心的错觉”中的西方的“狭隘和傲慢”,即认为世界环绕着西方旋转,存在着“不变的东方”,以及“进步”是不可避免的。像斯宾格勒一样,他不愿承认历史的单一性的假设,即这样一个假设:“只存在着一条文明之河,那就是我们自己的,所有其他的文明之河都或者从属于它,或者消失在荒漠中。”在汤因比之后50年,法国年鉴学派历史学家布罗代尔同样强调需要努力寻找一个更为广阔的视野,并理解“世界上伟大的文化冲突和世界文明的多样性”。然而,这些学者所警告过的错觉和偏见依然存在,而且在新世纪之初借助各种现代传媒已膨胀为普遍的和狭隘的自负:欧洲的西方文明现在是世界的普遍文明,并成为西方人文社会科学的主要范式,进而成为西方媒体坚持的非洲范式的主要基石。

当然,任何一种民族文化都具有一种本能的“后殖民意识”,都试图对其他民族实施文化渗透,以求跻身于中心文化的地位。按照后殖民主义的观点,西方的思想和文化以及文学的价值与传统,都具有强烈的民族优越感。只有西方先进国家和民族的文化才是世界文化的中心和楷模,而非西方的“落后”民族的文化则被贬为边缘文化、愚昧文化。然而,“后殖民能力”是由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科学技术发展水平、经济实力所决定的。西方发达国家以其强大的科技、经济优势占有了这种“后殖民特权”,他们可以毫不费力地将自己的价值观念和意识形态通过各种先进的传播媒介强行“编序”于世界文化的运行机制之中,灌输给“落后”的民族。由此可见,以西方中心主义为基础的新闻叙事已经成为西方文化帝国主义的具体手段之一,在西方文明中心指导下的西方新闻叙述也就必然表现非洲的野蛮、愚昧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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