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求知:来自冥界的启示?
地球是为灵魂发展而设计的一间教室。我们的躯体就像是一只盛有珍宝的蓝色蒂法尼匣子。一旦其中的珍宝被取出,匣子就会被抛弃。不过珍宝依然会留存下来。只有无私的服务才是通往巨大幸福的途径。
以上这段话来源于一位极负盛名的美国灵媒、职业精神治疗师玛丽·布朗尼(Mary T. Browne)。她于1994年曾出版过一本名为《死亡才是开始》(Life After Death)的畅销书。单凭这似曾相识的名字,我们就可以推断她是在向雷蒙德·穆迪博士等严谨的科学工作者所作出的伟大工作致敬(穆迪博士开启死亡学研究的那本书名字叫做“Life After Life”)。
在这本标题既模仿《生命之后的生命》又多多少少流露出古埃及宗教玄学色彩的超级畅销书中,玛丽·布朗尼为研究濒死体验的诸多医学专家和心理学家提供了一种极新颖的备选答案。而这条答案所针对的问题就是研究者一直以来都无法解释的某项共性:为什么所有经历过濒死的人都会宣称自己在“光”的教导之下领悟的人类生活之终极真理是纯粹的爱与求知?玛丽的答案是:“灵魂课堂”就是为了教育人们学习博爱与求知而设立。
爱心和求知,似乎是濒死经历的主题。一位又一位接受调查采访的濒死经历者都在其叙述中特别强调了“光”所教给他们的真谛。无数“死而复生者”像贝德在《英吉利教会史》当中提及的康宁汉或乔治·罗德纳亚一样,选择成为一名牧师,真诚而无私地为人们提供心灵服务。丹尼·布林克雷更是拖着自己本已高度残疾的躯体,重新点燃了残如曳烛般的生命花火,通过他最无私的爱向人们传递着生活的希望与福音。死亡学领域的科学工作者亲自见证了无数的倾心投入以及无偿付出,似乎那些从死亡线上归来的人一瞬间都成为了苏格拉底:传授给人们宇宙间的终极真理,不求任何物质回馈。因为亲历死亡而选择从事公益事业的西雅图濒死研究会会长金佰利·夏普(Kimberly Sharp))在其著作《光之后》当中留下的这句名言或许最能代表这些人的心声:(www.guayunfan.com)我在生命另一边发现的东西能够改变你的世界!
这些从冥界归来的旅者,似乎就是带着这样一种改变世界的心态,积极地投入到为人服务的工作当中。他们仅仅在追求一种自我满足。对于这个群体而言,寻求理解或是提供帮助都是生活中最不可或缺的环节。就好像存在着某种力量甚至命令,强迫他们走出从前习惯的享受,走向永不停止的付出。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研究者们都搞不明白究竟是怎样强大的意志,可以将嗜杀如命的暴徒瞬间改造成为懂得去关照他人的“新好男人”?是何种伟大的动力,可以让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拥抱量子物理?濒死体验中领悟的真谛,为什么非要指向爱与求知的古老命题?当然,人们会说:爱心和求知才是人类文明永恒的事业。正如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华人学者赵蔚扬在其《神秘的生命灵光》当中所提到的那样:
回首凝望,全人类在漫长的历史中追求的究竟是什么?是权力的尊荣?是财富的显贵?是如日中天的名望?是健壮的身体、美丽的外表?恐怕都不是。这些东西如今在哪里?我们已经看不见奢华的宫廷,已经看不见灿烂的黄金,我们已听不见曾经那些权威的声音,感受不到昔日健硕的身体和娇媚的容颜。我们看到的是增长见识的教训,是爱心的匮乏和渴求。祖祖辈辈流传给我们的,不是坚固的银库,大片的土地,生死与共的权柄,众望所归的头衔。我们真正一脉相承的是在艰难世道中完整保全下来的天良,还有和我们近在咫尺的数千年的人类文明。
但是,这段慷慨激昂的文字不足以说明“死亡课堂”的教诲。我们依然不知道为何冥界传递而来的信息会如此钟情于爱与求知。除非,我们敢于做出一些更大胆的假设,去假定生命存在着严格而具体的任务或者意义,否则,我们永远无法真正地理解生与死的奥秘。然而,假定人类的生命就是一堂灵魂课,尝试着学习如何博爱,尝试着通过哲学的眼光去思考人生的价值,注定是与科学相违背的思绪。科学的观点是:宁可不去解释人类和宇宙存在的终极原因,也决不用类似于上帝和灵魂等概念加以诠释。美国科学哲学学会主席、哈佛大学教授希拉里·普特南(Hilary Whitehall Putnam)在其作品《理性、真相和历史》(Reason, Truth and History)中就写下了此等严肃的批判语句:
哲学大师希拉里·普特南
科学的成功竟然将哲学家催眠到如此程度,以至于我们相信在我们愿意称之为科学的东西之外,根本无法设想知识和理性的存在。
幸好,科学理性是需要经过反复推敲的。我们还有机会在推敲中撼动科学的狂躁症。毕竟生物学理论所能够提供的各种解释无法让人们感到满意,即使是那些科学家也在好奇爱与求知究竟和高级生物的本能有什么联系。事实上,如果说求知还能勉强和智能进化等理论沾上一些边,那么博爱就完全是生物学不能解释的禁区:生物正是凭借贪婪及自私才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强大与独立!
科学,至少在濒死研究里,扮演了一个畏首畏尾的角色。它一方面想洞知死亡背后的神秘力量,一方面却又不情愿去承认宗教背后亦隐藏着正确的东西。对于传统智慧和宗教玄学近乎于极端的排斥已使得科学不能够凭借最客观的视角去探查一切存在着的可能性,而这种失察正是科学的职业病。
本章的最后,让我们再次以科学家的视角回顾濒死体验。借肯尼斯·林博士所总结的标准模型,我们要去再度品味这些“无法找到适当的人类语言来加以科学之描述”的经历。在这种经历当中,科学曾经闭上客观公正的眼睛,人类失去过智慧光明。
最初感觉到巨大的安宁和幸福,没有痛苦的宁静以及绝对的安全等正面良性的感受。然后开始注意到周围的环境。一般是在房间的上方,向下俯视,还能够看到自己的身体,这种知觉非常的生动和清晰。接着就发现自己正在穿过一片隧道状的黑暗;在隧道末端,会看到一点亮光,而且迅速地变亮甚至是光辉灿烂,白色中带着金色光芒,但绝不刺眼。这是以前从未见过的一种光,也不知道它来自何处,但是好像它能够掩盖住周围的一切。当靠近这种光时,似乎感受到一种最强有力的光波,爱的光波,整个人都会沉浸在其中。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完全地沉浸在这种光明之中。时间似乎都彻底停止,在这光明里,人们有一种找到了永恒完美的归宿感。然后意识到与光明联系在一起的某种存在出现了。这是种不能看到、但是人的大脑似乎与其意识相连的某种存在。它提醒人做出某种决定:是继续死亡历程还是返回到尘世之中。在这个时候,人眼前呈现出了成千上万幅按照一定顺序又似乎是同时出现的,非常清晰且生动的图像,自己一生中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重现在眼前。但当事人对此并无任何评价,只是在突然之间就顿悟了生活的深层涵义。在一些案例中,当事人遇到自己的亲人,但大致过程相仿。有的人能够清晰地记忆起是自己做出了返回的决定;但是也有不少人会不明原因地发现他自己重新躺在医院里,遭受着痛苦。因为忆起此前所发生的一切细节,所以我们能断定:这绝对不是梦或幻觉,抑或是想象。事情绝对真实,甚至比日常生活的感受还更加真实。如果是梦或幻觉的话,过一段时间会忘得一干二净。但是濒死之经历,有些人即使在几十年后依然会记得十分清楚。但这些体验却无法找到适当的人类语言来加以科学的描述。
【注释】
[1]本节中所引述的各项内容均源自医学界公认的濒死研究经典文献、Raymond Moody博士的作品Life Af er Life。原作品存在多个中文译本,此处经过重新整理翻译的内容主要参考了吉林文史出版社在大陆出版的译本《死亡回忆:濒死体验访谈录》,译者夏乐。
[2]本节引自芝加哥大学哲学教授 Neal Grossman 对该校历史学教授、濒死体验经历者Steven Fanning的纪实采访。原文刊载于国际濒死研究协会(IANDS)2004年北美年会官方网站。翻译整理过程中并未进行删节。www.iands.org/conferences/2004_conference_presenta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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