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游酢重修养、重积累、重实践,极快掌握了洛学的精髓
“二程”教育弟子,强调“非孔子之道,不可学也”,要求学生读孔子之书,学孔子之道。对此,北宋历史学家范祖禹说:“自从孟子逝世,《中庸》之学就失传了,孔子之道也就中断了,后世学者因为失去了可以遵循的儒家之道,而变得心胸狭窄、心术不正,所以他们也就不能进入尧舜的圣域。现在,程颢先生凭着自己的独特智慧,体悟到了中断的圣学,获得了失传的道统。虽然程先生与孟子相隔千余年,但他能发现其关键,直探到它的本源深处‘天地之理’。‘天理’二字,可是说尽了世界万物的发展变化。程先生容貌严肃但气质温和,志向坚定但言语严厉,看到他感到害怕,接近他觉得可亲,询问他许多问题,他都会从容应答,并且多有新意。程先生可真是真诚求学的学子们的好老师啊!”程颢的传世名作有《识仁篇》和《定性书》等。《识仁篇》首次赋予仁以本体论的意义,并以仁为天理的基本内容,用来对抗佛教的空理。《定性书》则建立起动静合一、性无内外的理学家心性修养学。程颢开出的“道学一脉”在当时有很大影响,他之后的学者都一致认为:“孟子之后,传圣人之道的只有程颢一人而已。”他的弟弟程颐为他作《墓表》说:“周公死了,圣人之道不传布;孟子死了,圣人之学不流传。道不传布,后世也就没有善治;学不流传,千年也就不能有真儒。没有善治,读书人还得了解善治的方法,使众人善良,并传给众后代;没有真儒,天下改变得不知所之,人们想要学习但天理灭了。先生诞生千四百年之后,从遗失的儒经中获得了不传的圣学,就立下志向定要用这圣学来唤醒民众。”因此,游酢自从投靠到程氏门下,跟随“二程”学习孔孟圣学,接续儒家道统,认真听从先生教诲,勤学好问,见识越来越广,学问越来越博精,道德也越来越高尚。“二程”教导游酢说:“精湛的学业,高尚的道德,都是靠平时的修养和积累才能得到的。只要我们重视平时的修养和积累,就能获得真知,进入圣人之域。”“二程”还教育游酢,学习还要重视力行、重视实践,不能只是重复老师讲过的话,而要去力行、去实践来获得新知,这样才会有成就。对此,程颐还有一个生动的比喻,即:“君子之道,贵在成功。如果不成功,就等于没有用。这好比五谷不成熟,就不如野地里的稗草;挖井挖到九仞(72尺)深,还见不到泉水,那就是废井。所以,有成功的道理而不能成功,那这样的道理也就没有用了。”程颢还教育游酢说:“如果不能去力行时,那就去静坐。静坐也能够使自己的思路潜入到理学的深处,探索到理学的本质所在,这虽然要一件物事一件物事地去思索,但只要不停地自觉地去思索,就能探到其本质,而获得成功。”等等。游酢就在“二程”的谆谆教诲下,严格要求自己,认真地注意平时的修养和积累,注意通过静坐去体悟理学的真谛,但更重视理学与实践结合,重视力行。如他在“二程”兄弟因反对在王安石变法中形成的新贵而被罢官、被打压的情况下,遵从师训,继续担任扶沟县学教职,并主持县学与书院工作,为学子讲授理学,著《明道语录》(后来又著《伊川语录》),传播“二程”洛学,并坚持3年之久,开展了卓有成效的教学实践和洛学传播实践,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提高了教学与传播的能力,同时也很快地掌握了“二程”洛学的精髓。什么是“二程”洛学的精髓?“二程”洛学的精髓,是天理,是“理一分殊”,是“存天理灭人欲”,是“进学致知”、“格物致知”等。
2.游酢对“二程”洛学进行疏理和发挥
游酢在各种能力都得到提高的基础上,顺着老师的思路对老师的学说进行疏理和发挥。这里仅举两例以说明:
其一,在治经上,“二程”除了重视对《易经》的阐释外,还竭力抬高《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在经书中的地位,完全抛弃原著注而按己意发挥,按照自己的理解来阐说这些经书,并把它们放在“六经”之上。游酢沿着“二程”的思路,同样把《大学》、《中庸》、《论语》、《孟子》置于“六经”之上,并撰著《中庸解》、《论语解》、《孟子解》、《豸山粹言》等著作,也完全用自己的理解来阐说这些经书。游酢的这种努力,后来被他的三传弟子朱熹所吸收并使“四书”成为理学的首要经学。
其二,对张载《西铭》的理解。张载《西铭》是理学的一部重要著作。张载在这部书里“把天称作父亲,地称作母亲,我与万物虽然渺小,但是同生在这天地之间,所以我的身体是充塞在天地之间的气质万物,我的根本人性(天地之性)是统帅万物的太虚神应之气,而广大百姓和民众,则是我的同胞兄弟,自然界的万物则是我的亲密的伙伴。因此,我们要爱一切人,爱一切物,爱全宇宙,就像爱我自己的身体一样”。张载的这一思想就是“推理以存仁义,扩充前圣所未说的内容,这与孟子的性善说,修养论是同功的”。“二程”评价张载说:“横渠道尽高,言尽醇,自孟子之后,儒者都无他见识。”游酢是怎么理解《西铭》的呢?游酢抓住“二程”对张载的评价“道尽高,言尽醇”,与孟子性善说、修养论联系起来,与《中庸》联系起来,进行理解、阐发,认为《西铭》讲的是义理,就是《中庸》讲的义理,即乾父、坤母所赋予人的品性,也就是仁义礼智四德在人身上的体现。人的这种品性称“天地之性”,或“天命之性”,或“义理之性”。人有了这种品性,人性就是善的。但是,因为人在后天禀有“气质之性”,理与气杂,人性也就有了善与恶,所以就有“存天理灭人欲”理论的提出。正是因为游酢这样理解,所以游酢在道德修养论上提出了“治气养心,行己接物”,即变化气质实现人性复归的主张。程颢对游酢的这个理解倍加赞赏,说:“游酢对于《西铭》,不仅读得顺心,而且能在言外求其主旨,立起义理,这就是《中庸》。”游酢对《西铭》作这样理解的时候,正是杨时刚拜程颢为师不久。这时的杨时不仅不能理解《西铭》的义理,而且对《中庸》也未能解透。直到拜程颐为师之后,杨时还在与程颐讨论《西铭》的主旨,程颐用“理—分殊”帮助杨时理解《西铭》的主旨。
游酢在治经上、在疏理与发挥“二程”洛学上、在道德学问上,业绩突出,深得老师、学友以及后学的肯定和赞扬。程颢说:“游酢天资聪颖,理解力强,可以进道。”程颐在杨时面前称赞游酢说:“游酢品德器质清纯,学问日见进步,真是我的畏友啊!”学友杨时称赞说:“游酢领会恩师“二程”的学说很精辟、很纯正,他写的《明道语录》、《伊川语录》完全符合“二程”原意。”等等。
上述这些,都说明了游酢早于杨时具备了传道的各种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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