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内山节论述的那样(内山2010),迄今为止的日本村落研究并没有充分研究土著民众宗教与人们之间的相互关系,也就是与社会的关系。济州岛的堂与壱岐岛的堂的比较研究,需要将两者的关系作为主轴进行考察分析。笔者对济州岛和壱岐岛的调查经历已超过18年,对两岛几乎所有地区(济州岛只在沿海村落,壱岐岛是在和浦)进行调查或滞留。还站在东海海域的视角,对日本北部九州海岸,对马岛、五岛群岛等进行调查,贯彻了文化人类学整体考察的原则。
共同体与宗教的关系难以用英语词汇belief来理解。在本文中探讨的那样,村落人、官堂等人际关系与宗教紧密相连。无法将信仰与人际关系进行二选一的区分。以济州岛的堂为中心的巫俗信仰与通过它维持、运营的人际关系有关联,忽视共同体维持的信仰是无法想象的。同样的事情也适用于壱岐岛,壱岐岛没有职业化的宗教职能者,这一点与济州岛不同,没有像济州岛那样制作巫师的演出空间,明示与观众之间的边界(战前一哲时是相同的),但是人们的宗教性与共同体的维持、运营相关的这一点是共通的。
比较表1和表2可以看出壱岐岛和济州岛的共通点。共通点有着历史的连续性,而不同点有着各自不同的历史背景。考察不同点可以看出实际上的宗教都是神巫佛混合的状态,但形式上表现为巫俗或者佛教。这只是形式上的差异,并没有实质性的差异。对于这一现象限定在日本考察的话,与明治以后的神佛分离令有很大的关系。而最重要的共通点是对村落象征主义的更新和排斥障碍。具体来讲,如果村落里发生不吉祥的事件,探明原因,并加以排除,由此守护村落的象征主义。而男性祭祀为主的浦祭和神社祭只有岁时更新的作用,而不具有这种“力量”(force)。
表1 济州岛堂与壱岐岛堂的对比表
表2 济州岛浦祭与壱岐岛神社祭的对比表
关于日本神社的男性主义有宫田登的议论,事实上日本的神社在历史上一直具有政治性的一面,这一点与济州岛不同,这种政治性导致了男性中心主义等差异。加上济州岛的巫师是一种职业,与壱岐岛的法人不同,这种职业化与历史背景密切相关。法人是由渔夫等担任的兼职,从水平上看,有熟练读经的人,有擅长占卜的人,有可以除灵的人,根据当时的情况决定各自水平的法人(也包括不被称之为法人,但进行法人活动的人)。
但是每个共同体必须有法人,在这一点上与济州岛相同。再加上战前与巫师一样,在壱岐岛也存在一哲,一哲的宗教职能作用位于巫师和法人之间。也就是说在没有了一哲之后,为了维持共同体需要发挥一哲的作用,祭祀形式发生变化,“传统”依然得到维系。济州岛的巫师从居住在共同体内部的形态转变为居住在济州市,西归浦市,举行巫术时回到村落的形态变化。两者的事例表明随着城市化的进程,共同体与宗教职能者的关系发生变化,但前近代的宗教性与共同体还是得到维持。
以前的文化史侧重于挖掘基层文化[1]。从学问的角度考虑上述问题,可以提出这样一种研究及研究的意义。即通过包括历史观点在内的海域各区域间的比较为基础,基层文化的共有为前提,在此基础上考察各地的文化是如何形成的。
由于本文进行的是共同体与宗教之间的比较研究,对济州岛及壱岐岛各地具体的象征主义更新仪式因篇幅关系未能展开说明。今后从土著宗教的观点对包括巫歌,浦祭的“祈祷文”,百合若传说等在内的象征主义的更新进行分析,具体分析象征主义的更新与恢复的意义。但是在这里需要明示的是,即便不对象征主义本身进行分析,按当地的说法“照常进行”更新,“从未有过的重大事情”需要恢复,这一点已得到了确认。
(译校:安成浩)
注释
[1]冈谷公二:《原始の神社をもとめて—日本•琉球•済州島》,平凡社新书2009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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