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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爆炸”时期(—)

时间:2023-03-0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经历了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文学“爆炸”后,拉美文学似乎一直处在这个文学现象和一大批代表作家的影响之下。但是,令人瞩目的是,拉美又有新一代的作家登上了拉美文坛,并且充分显示了其实力。拉美的文学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被称之为“后爆炸”时期。他的上述作品在拉丁美洲地区和西班牙得到了广泛的传播。安东尼奥·斯卡尔梅达支持阿连德“自由、民主、多元的社会主义”纲领,并负责政府的文化工作。
“后爆炸”时期(—)_绚丽多彩的现代拉丁美洲文化

经历了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文学“爆炸”后,拉美文学似乎一直处在这个文学现象和一大批代表作家的影响之下。20世纪80年代以来,第一代的一些老作家如哥伦比亚的加西亚·马尔克斯、墨西哥的卡洛斯·富恩特斯等先后去世,但也有一些老作家如秘鲁的巴尔加斯·略萨仍继续在创作,发挥着作用。而拉美第二代作家,如智利的伊萨贝尔·阿连德、费尔南多·德尔帕索和秘鲁的阿尔弗雷多·波里塞·埃切尼克等,他们的文学思想和作品在拉美文坛上起着“领军”作用。但是,令人瞩目的是,拉美又有新一代的作家登上了拉美文坛,并且充分显示了其实力。说他们是“新一代”,有的是因为出生比较晚,出生于20世纪40年代,如阿根廷的何塞·巴勃罗·菲因曼和门波·贾尔迪内里,智利的安东尼奥·斯卡尔梅达和路易斯·塞布尔维达,巴西的保罗·科埃略等;有的出生并不晚,而是成名比较晚,如墨西哥的埃莱娜·波尼亚托夫斯卡、阿根廷的阿维尔·波塞等。

巴拉圭作家和文学评论家胡安·曼努埃尔·马科斯认为,从1950年末期至1975年为“文学爆炸”时期,而到了1975年以后,涌现出一大批新人,他们不想步前人的后尘专注于写实,而是要走出一条新路。

众多年轻的拉美作家以他们独具特色的创作也逐渐得到了世界文坛的认可,拉美中青年作家的文学创作呈现出一派繁荣的景象,他们的语言和着眼点与“前辈”相比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其中最明显的是从“魔幻”走向现实。拉美的文学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被称之为“后爆炸”时期。

这一新的时期拉美文学的特点是,拉美新一代作家的大多数作品以批判现实主义的手法,生动地反映了拉美的现实生活:冷战结束后世界经济迅速全球化、一体化,拉美国家独裁政权纷纷垮台、民主化进程加快,新自由主义经济改革使拉美出现了多次经济危机、社会矛盾突出,美国霸权主义越来越不得人心等现实。其艺术手法更加大众化和现代化,由于跨国出版集团的运作,他们的作品传播得更加迅速和广泛。这里简要地重点介绍几位有代表性的、影响较大的作家及其主要作品。

阿根廷作家何塞·巴勃罗·菲因曼(Jose Pablo Feinmann,1943—)出生在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毕业后担任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哲学课教师。在马丁内斯·德庇隆执政期间(1974—1976年)被驱逐出校。1979年发表第一部长篇小说《牺牲者的最后时光》,作品用侦探小说的形式讲述了1976—1978年魏地拉将军实行军事独裁统治时期对进步人士的迫害活动。1981年,第二部长篇小说《并非最后的枪声》问世,进一步揭露了军政府对阿根廷进步民主人士的迫害和镇压及其在广大民众心里所留下的精神创伤。1986年,又完成了一部长篇力作《灰飞烟灭》。这是他在阿根廷进入民主、自由发展时期创作的第一部小说。作品深刻的思想性和精湛的艺术性引起了文学评论界和读书界的广泛关注。作者在书中提出了一个古老的问题:人生的意义。1993年菲因曼发表了一部哲理小说《理智的诡计》,他对军事独裁统治期间发生的一系列暴行的根本原因进行了分析和思考,指出其中既有历史文化的原因,也有现行体制的毛病。1994年他又创作了一部侦探小说《梵高的罪行》,作者嘲讽了新闻界弄虚作假的勾当。他的上述作品在拉丁美洲地区和西班牙得到了广泛的传播。除小说外,他还发表了多部政论文集,如《哲学与民族阿根廷思想研究》《庇隆主义研究》;写了多部电影剧本,如《牺牲者的最后时光》《遗失的躯体》《探戈酒吧》和《埃娃·庇隆》(1997年上演);话剧剧本《向切·格瓦拉提问》等。

阿根廷作家门波·贾尔迪内里(Mempo Giardinelli,1947—),出生在阿根廷的雷西斯滕西亚市。1976年由于政治原因被迫流亡墨西哥长达8年。在墨西哥期间从事新闻工作和在大学里教书。1984年回到阿根廷,1990年又回到故乡。1980年开始文学创作。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骑车闹革命》(1980年)、《用手触天》(1981年)、《热月》(1983年)和短篇小说集《模范生活》(1982年)。1985年以后,他在阿根廷又创作了长篇小说《为什么只留下死人》(1985年)、《记忆的神圣职能》(1991年)、《短篇小说选》(1992年)、《上帝的惩罚》(1993年)和《不可能平衡》(1995年)。这些作品的共同之处是描写普通人物,他们虽然没有雄心大志,但是在平常的言行中却表现出强烈的人性意义。通过这些人物,作者试图揭示出阿根廷在20世纪70年代人们的痛苦经历:“主义很多,死人也多。”他的作品多以故乡雷西斯滕西亚为舞台。对他来说,家乡意味着各种精神活动,意味着思念,尤其是他在墨西哥流亡期间写出的作品,都强烈地表现出对祖国的怀念之情。

智利作家安东尼奥·斯卡尔梅达(Antonio Skármeta,1940—),出生在智利安托法加斯塔市。父母是南斯拉夫移民。1964年毕业于智利大学教育和教育系。1964—1966年去美国攻读文学,获硕士学位。1967年其第一部短篇小说集《热情》出版。1969年,他的短篇小说《屋顶上的裸体人》获得古巴美洲之家文学奖。1970年9月阿连德领导的智利人民团结阵线在大选中获胜。安东尼奥·斯卡尔梅达支持阿连德“自由、民主、多元的社会主义”纲领,并负责政府的文化工作。1973年9月11日保守派将军皮诺切发动了军事政变,推翻了阿连德政府,斯卡尔梅达被迫逃亡到阿根廷,之后又先后移居葡萄牙和德国。在那里,他用电影、戏剧和小说等形式表现了智利人民反对军事政变和独裁统治的斗争。1975年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我梦见白雪在燃烧》出版。1978年第二部长篇小说《什么也没有发生》问世。1980年访问尼加拉瓜,在那里发表了反映尼加拉瓜1979年革命的电影剧本《起义》,1982年在电影剧本基础上发表了第三部长篇小说《起义》。他在电影剧本和小说方面的成就在欧美地区已广为人知。20世纪80年代以后,他创作了长篇小说《灼热的忍耐》(1983年以广播和电影剧本的形式发表;1985年写成小说),讲述了智利著名诗人聂鲁达为一位邮递员做“红娘”的故事,无论小说还是拍成电影的《聂鲁达的邮递员》都获得了极大的成功,评论界认为作品中充满了浓浓的人情味和丰富细腻的情感,这刚好与皮诺切将军无情地镇压一切持不同政见人士的社会背景形成强烈的反差。随着拉美“还政于民”的民主化进程的发展,1989年,他回到智利定居。1989年创作了《爱情的速度》,作品讲述了一个名叫莱蒙德·帕波斯特的医生在52岁的时候爱上了一个15岁的网球冠军,从此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进入20世纪90年代以后,安东尼奥斯·卡尔梅达从事电影编剧和导演工作。由他编导的《聂鲁达的邮递员》获得了奥斯卡5项提名奖。1999年他重新回到小说创作上来,同年10月发表了三部曲的第一部《诗人的婚礼》。这部新作揭示出欧洲和拉丁美洲之间由于几百年来的大量移民,如今已经出现一种新文学——它产生在拉丁美洲,但是与欧洲有着深厚的历史、文化联系。2001年发表三部曲的第二部《吹长号的女孩》。2001—2003年他出任智利驻德国大使。2005年发表三部曲的第三部《奇迹的回归》。

智利作家路易斯·塞布尔维达(Luis Sepúlveda,1949—)出生在智利奥瓦列市。1970年参加人民团结阵线,支持萨尔瓦多·阿连德竞选总统。1973年皮诺切将军发动军事政变,路易斯·塞布尔维达被捕入狱,后获释,随即先后迁居到德国和西班牙。从1969年起就开始写短篇小说,著有《佩德罗记事》。1982年到1984年发表了短篇小说《恐惧、生活、死亡和其他幻觉》。1988年出版了《游记》。他最重要的两部长篇小说《一位阅读爱情小说的老者》和《世界末日的世界》先后于1992年和1994年问世。其中《一位阅读爱情小说的老者》在拉丁美洲和欧洲都引起了较大反响,获得了多种奖励。1994年他还出版了另一部长篇小说《斗牛士的名字》,这不是一部惊险小说,而是反映了不同命运的人物在人生道路上的寻寻觅觅和逐渐觉醒。由于这部作品的思想深刻和优美、清澈而洗练的文字,作品问世后深受广大读者的欢迎。1995年发表了游记《巴塔哥尼亚快车》,讲述了他前往智利南方旅行的经历。近十多年来,他创作和发表的小说还有《一只海鸥和一只教会它飞的猫的故事》(1996年)、《失约》(1997年)、《一个多愁善感的杀人犯的日记》(1998年)、《边缘的故事》(2000年)、《热线》(2002年)等。2005年被法国土伦-瓦尔南方大学、意大利卡洛斯·波大学授予名誉博士称号。

巴西作家保罗·科埃略

巴西作家保罗·科埃略(Paulo Coelho,1947—),生于巴西里约热内卢。他曾任话剧导演和演员,创作过音乐,当过记者。从1974年起他创作出版了《教育戏剧》、《克里格—阿的宣言》(与劳尔·塞沙斯合著)、《地狱档案》等作品。在1986年,他徒步800千米,探访了古西班牙圣地亚哥的朝圣之路,于次年创作出版了《朝圣》一书。这是一部富有宗教色彩的纪事性作品,小说以第一人称的形式描写了“我”为找回师父给的一把新剑,在向导帕特鲁斯的带领下所经历的种种遭遇,有人称这本书是一部半为冒险、半为修身自恃的指导,熔魔法和洞察于一炉的作品。这部作品也可以说是他的成名之作。

保罗·科埃略于1988年出版《牧羊少年奇幻之旅》(原著书名为《炼金术士》),被译成45种语言,在世界29个国家被列为畅销书之首。这部小说讲的是西班牙一个名叫圣地亚哥的牧羊少年在一周之内,两次做了相同的一个梦,他梦见在埃及金字塔附近埋有一批宝藏。于是,他拿了父亲在地里劳动时捡到的三块西班牙古金币,作为买羊群和出外闯荡的费用。为追求梦想,他跨海来到非洲,穿越撒哈拉大沙漠,一路奇遇迭起。作品启示人们实现梦想要经历艰难的过程,需要勇气、智慧、执着和经受考验。他的《在第七天……》三部曲:《我坐在彼德拉河畔哭泣》《韦罗妮卡决定去死》和《魔鬼与普里姆小姐》(2000年),也写得各有特色,非常成功。《我坐在彼德拉河畔哭泣》是描写一对男女之间的爱情故事。作者试图通过这部作品中的女主人公皮拉尔与其男友的那种寻寻觅觅的爱情故事,告诉人们“爱”为何物。《韦罗妮卡决定去死》以斯洛文尼亚共和国一家由外国人投资开办的维莱特精神病医院为背景,通过对韦罗妮卡等几个青年人在维莱特精神病医院的遭遇的描写,成功反映了人的意志、尊严以及追求爱情和幸福生活的本能,反映了人生的价值。《魔鬼与普里姆小姐》以只有281个居民的小村镇维斯科斯为背景,作者在书中采取一种魔幻现实主义的创作手法,向世人展示了一个发人深省的社会变革活动的缩影,同时也反映了作者的人生观、价值观及其宗教理念。

除了以上作品之外,保罗·科埃略还写有《笼头》(1990年)、《至高无上的尊称》(1991年,由亨利·德鲁蒙德作品改编)、《主神的使女们》(1992年)、《马克图伯》(1994年)、《第五座山》(1996年)、《光明斗士册》(1997年)及《先知的情书》(1997年,由哈里尔·纪伯伦作品改编)、《十一分钟》(2003年)、《埃尔·扎伊尔》(2005年)等。

科埃略可以说是继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百年孤独》作者加西亚·马尔克斯之后,近几年世界各地拥有读者最多的拉丁美洲作家。到2006年,他的作品在全球的发行量已高达8500万册。他的作品之所以在世界上受到读者的普遍欢迎,主要原因是:他的文学创作题材丰富、多样化,是世界性的;在他的作品中表现出非常明显的宗教意识、宗教理念,很容易使信奉基督教的读者广为接受与欢迎;他采用一些魔幻与现实相结合的创作手法,还时而使用一些象征性的语言,使作品多少带有一点神秘主义的色彩,他作品的语言文字流畅,朴实无华,且富有哲理;他的每部作品大多只有12万字左右,部头较小,读者可以用较短的时间看完。

墨西哥作家埃莱娜·波尼亚托夫斯卡(Elena Poniatowska,1933—),生于巴黎,父亲是波兰人,母亲是墨西哥人。二战期间,1942年她随父母到达墨西哥城,曾任《至上报》记者,经常在墨西哥多种报刊发表文章。写过多部电影脚本,是墨西哥国家电影资料馆和21世纪出版社创办人之一。其主要代表作有:报告文学《特拉特洛尔科之夜》(1970年),记录了1968年10月2日在墨西哥城特拉特洛尔科广场即三文化广场对学生游行进行镇压的事件,即“特拉特洛尔科惨案”;长篇报道《平安无事》(1987年),报道了1985年墨西哥城大地震所造成的灾难。她的作品一直关注墨西哥社会现实,前期作品女性主义色彩比较浓重,主要关注下层社会和劳动妇女的生存状态。1996年和2001年她分别出版了两部新作《改革路》与《天空的皮肤》,从这两部作品来看,她已逐渐摆脱女性主义固有的批判视角,从而变成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墨西哥主义作家”。

她的其他重要作品有《亲爱的迭戈》(1978年)、《你晚上来》(1979年)、《沉默的强大》(1980年)、《生活,你不配》(1985年)、《百合花》(1988年)等。此外,她还著有历史小说《最后一只火鸡》(1982年)及报告文学多种。

长篇小说《天空的皮肤》的主人公洛伦索在20世纪初(大约1920年前后)出生于一个畸形家庭。他从小就和姐妹兄弟一起同农妇母亲生活在墨西哥城郊的乡下。他的父亲是个住在墨西哥城里的破落贵族,虽然不时地前去看望他们,但却由于世俗的偏见而不承认这桩婚姻。母亲去世之后,他们兄弟姐妹被当成“孤儿”接到了与父亲同住的姑妈家中,尽管没有饥寒之虞,却也绝少亲情的温暖。

洛伦索从小就展现出了倾心自然科学的禀赋。早在上中学时,他就展示出了超人的聪慧,只用几分钟就能破解别人几个钟点都解决不了的难题。然而,由于家境贫寒,他的才华却不被校方认可,他为此愤愤不平。在大学期间,他一边攻读法律专业一边在报社兼作记者。亲眼目睹和亲身经历的种种丑恶的社会现象令他产生了愤世嫉俗的情怀,不仅逐渐疏远了亲人与朋友,最后还毅然决定脱离律师行当而投身到了左派运动之中并成了一个狂热分子。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有幸结识了一位天文学家,从此找到了自己的真正归宿并痴情地将余生完全献给了科学,最终成了墨西哥科学界的巨擘和泰斗。然而,事业的成功并不一定必然地意味着生命的绚丽,他在暮年的时候却深深地陷入了无边的孤独与凄凉之中。

洛伦索是个悲剧人物。铸成他的悲剧的主要原因似乎是他那疾恶如仇和真情奉献的性格倾向。他疏远了朋友、亲人,得罪了同事。他表面上是个冷漠寡情的人,而把绵绵深情藏在心里。他最大的特点是对国家的忠诚、对民族的热爱和对事业的执着。他曾去美国哈佛大学留学,本来也可以留在那里工作,但是,祖国的一声召唤,他就毅然地抛弃了那里一流的工作条件、优裕的物质生活乃至心爱的女伴,义无反顾地回国效力。他为自己民族的文化感到由衷的自豪;他对人民大众的疾苦感同身受;他对事业的无私投入达到了忘我的痴迷程度。洛伦索的一生中出现过三个颇具象征意义的女性:露西娅、利莎和浮士妲,但由于忙于天文事业,他终身未娶。作者笔下的洛伦索只是一个艺术符号,通过这样一个理想化了的、几近完美的科学工作者的成长、成熟、成功的历程,作者用浓墨重彩概括了墨西哥社会从1910年革命直到因特网的诞生这将近整整一个世纪的发展变化,揭示出了一个发展中国家在其发展进程中必然要面对的贫穷落后、自卑自贱、资金匮乏、人才外流、官僚体制等历史的、社会的、思想的、文化的、经济的、政治的问题。

阿根廷作家阿维尔·波塞(Abel Posse,1936—)生于阿根廷的科尔多瓦市,在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长大和受教育。大学毕业后进外交部工作,先后在苏联、秘鲁、法国、以色列、捷克担任外交官。先后发表了9部小说,其中最出名的有:《天堂的狗群》(1978年),1987年获委内瑞拉政府“罗慕洛·加列戈斯”国际文学奖;《行者漫长的黄昏》(1992年),1992年获西班牙“埃斯特雷马杜拉-美洲1992年”奖。其作品已翻译成多种文字,在世界各国出版发行。波塞的《天堂的狗群》是一部历史题材的长篇小说,它叙述哥伦布发现美洲“新大陆”的经过,作者以哥伦布出发前,西班牙王室的钩心斗角为背景,揭示了哥伦布航海所面临的社会压力和他发财致富的个人动机。小说再现了哥伦布寻找“伊甸园”“黄金国”的探险经历和成果。但是,小说并没有停留在对历史的叙述和描写,而是将历史和现状相对比,作者时而影射,时而直接评论,把希特勒、佛朗哥等现代人物与西班牙美洲殖民地的总督相联系,把拉美独立战争与第二次世界大战相联系,把不同时期和地点的人物和事件相对比,丰富了读者的想象力。在书中,哥伦布成了一个充满幻觉的人物,他渴望寻找天堂,但是给美洲带来的是灾难。作家想告诉读者一个事实:美洲的“发现”绝非幸事。

巴拉圭作家胡安·曼努埃尔·马科斯(Juan Manuel Marcos,1950—)的《甘特的冬天》内容丰富多彩,风格奇特,作者在有限的篇幅内巧妙地采用倒叙、插叙、拼贴、对位、互文、意识流等多种手法,多层次、多角度地展现了巴拉圭那片遥远、陌生大地上色彩斑斓的族群以及他们的社会、人生图景,表现了那里人民的顽强不屈、英勇反抗军人暴政的斗争精神。作者本人即是巴拉圭斯特罗斯纳独裁暴政的牺牲品,曾被迫流亡国外10多年,因此这部作品带有浓重的自传色彩。更具特色的是,作者娴熟地运用俄国文学大师M.M.巴赫金的多声部对话理论,对叙事体文学的写作模式进行了一次深入而有益的美学探索。该小说自1987年出版后多次再版,不断修改完善,并陆续被译成二十几种文字。到2013年的这个版本,则演变成了独特的评点本,即除了小说本身之外,又由美国的巴拉圭文学专家特雷西·K.刘易斯加上了评点性的长篇前言、注释、参考书目和详尽的索引。这在拉美小说史上尚属首次。作者较完整地展开了科连特斯小城(影射亚松森)基罗加和萨纳布里亚两个家族的命运,而在这主体框架上又连接着几条副线,由此展开追溯民族国家的历史、被放逐者异乡漂泊的经历、年轻人的性爱及成长故事、军人政府的独裁统治及草菅人命等不同主题,广泛而深刻地描绘出巴拉圭的社会现实风貌。历史与现实并置,多语、杂语在小说的诸多场景产生多声部的对话效果,构成了《甘特的冬天》的另一类蕴含丰富的语义层面。

墨西哥著名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奥克塔维奥·帕斯曾经说过:“文学的本质就是要寻找矛盾”,“文学当然要反映社会,但是更要揭示矛盾。”进入21世纪以来,拉美的作家并没有躲进“象牙塔”,他们中的多数人总是不甘寂寞,他们投身现实斗争中,总是要揭露社会的不公,要批判,要呐喊,而他们的艺术手法又是那么新颖、巧妙和生动,所以帕斯说:“这是世界文学中罕见的奇特现象,拉丁美洲文学是一朵奇葩。”

拉美先后有7位作家或诗人获诺贝尔文学奖,他们是:智利女诗人加夫列拉·米斯特拉尔(1945年)、危地马拉作家米格尔·安赫尔·阿斯图里亚斯(1967年)、智利诗人巴勃罗·聂鲁达(1971年)、哥伦比亚作家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1982年)、墨西哥诗人奥克塔维奥·帕斯(1990年)、圣卢西亚诗人德里克·沃尔科特(1992年)、秘鲁巴尔加斯·略萨(2010年)。这充分说明了拉美文学在世界文学中的地位和影响。

拉丁美洲的文学作品,特别是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的作家和作品对我国作家产生了重要影响,其中哥伦比亚作家马尔克斯或许是对中国作家影响最为深远的国外作家。《百年孤独》是几代中国作家共同的记忆,莫言、余华、马原、苏童等先锋派小说家,都深受其影响。2012年度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作家莫言说过,《百年孤独》让他感觉震撼:“读这本书对我们80年代这一批开始写作的作家来讲,每个人都会讲述很多的感受、很多的故事。”中国社科院外国文学研究所所长陈众议评价说:“马尔克斯这一代拉美作家给中国人打了一针强心剂,同为第三世界国家,有这么一群作家崛起,对我们来说确实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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