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丽江的火车于2009年下半年才开通。笔者是一个喜欢寻求新体验的人,于是决定在除夕前两天从楚雄坐火车前往丽江。下午一点出发,到晚上将近十点钟才到达丽江。虽然坐车有点疲劳,但还是觉得新鲜和好玩,毕竟火车沿途经过的风景与坐汽车走国道有很大的不同。
第二天上午,也即除夕前一天,我们又接着转乘汽车前往鲁甸乡鲁甸村和凤云家。经过将近6个多小时的山路颠簸才到达目的地。沿途的异样自然风光很快便打发走我们的疲惫。
鲁甸乡是丽江市玉龙纳西族自治县的一个与怒江州、迪庆州交界的高寒山区乡镇,主要居住着纳西族、白族、普米族、彝族等少数民族。鲁甸乡是一个十足的山谷之乡,乡政府坐落在鲁甸村。到这里,只能沿着长长的峡谷山路进入。在汽车上就耳闻了村民的介绍,说鲁甸是一个有名的药材之乡。到达后,才发现这个山谷小盆地如同一个不大不小的布袋,村寨主要集中于乡政府周围,正好如同置于布袋底部。
在这个山谷里,居住着普米族、纳西族、彝族、较少汉族等,显得比较清静祥和。普米族是我国人口较少的少数民族之一,也是云南省世居与特有的少数民族之一,主要分布在怒江、丽江市玉龙县与宁蒗县等地方,全国目前才共有4万余人。
过年时,普米族家家户户也喜欢贴对联和门神、放鞭炮等。
过年时,普米族村寨好像没什么大的禁忌,不像我们汉族地区,他们大年初一可以随便到村寨里走走,可以到路上到处逛逛,也可以在村委会前边晒太阳,还可以到亲朋好友家去玩,也不需要提什么礼品之类的东西,还不必问候一些新年祝贺之类的话。总之,比较自由,比较随意,所以村里街上比较热闹,有小孩子在放鞭炮,有小伙子在球场投篮,有小姑娘三五成群地在聊天,有中年妇女在农贸市场卖菜,有老爷爷、老太太坐成一排晒太阳,有成年男子和中年妇女在玩刮刮奖……说到这里,大年初一,我们十分兴奋地试试手气,与普米族美女相互约定“你请客,我买单”,结果开奖后,发现我们每个人都中了十元或者二十元,真是新年行好运。
鲁甸属于高寒山区,过年时晚上比较冷。家家户户都会围着普米族式的火塘拉家常或者在火炉边看电视。大年初一,在一位德高望重的普米族爷爷家吃过晚餐后,我们与大伯围着堂屋火炉边看电视边聊天。聊到名贵药材经济作物时,大伯吩咐他的闺女拿来他家珍藏多年的一个稍有破痕的红豆杉水杯,并说要赠送给我。笔者感激不尽,也欣喜了好半天。因为第一次见到国家一级保护类的红豆杉制品。
上床睡觉时,突然,“国宝园”的思想火花在我脑中萌芽,闪烁不停。搞块山地,一年投资种一亩,一年种一种国家级保护树木。多年后,这里会变成一个百木园,会变成一个财富聚宝地,很容易变成一个有名的风景点,还可以成为一个难得的养生乐园。想着想着,我更加欣喜若狂。久久地审视着那个红豆杉杯,久久才美美地进入梦乡,还在梦中久久地幻想着那“国宝园”。
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差点儿忘记了一位丽江有名的普米族歌星的请求,帮他们撰写一份村里春节联欢晚会上要用的《普米儿女齐欢跳》歌舞节目台词。
于是乎,我半醒半睡在脑中快速地想着和默记着《普米儿女齐欢跳》[1]歌舞节目台词:
我们普米族是由最早居住在青藏高原的游牧民族古代氐羌族分化演变而来,我们普米族先民是原来居住在今青海、甘肃和四川交汇地带的游牧部落,后来从高寒地带沿横断山脉逐渐向温暖、低湿的川西南移。到公元13世纪中叶,也即宋末元初的时候,一部分人被征召入元军,随忽必烈远征云南。这样也就让我们普米族文化在滇西北撒下种子,我们普米先民也逐渐结束了“逐水草而迁徙”的游牧状态,开始了农耕生活。
丽江地区是普米族分布最集中的地区之一,而玉龙县鲁甸乡——一个美丽的普米族乡村,它犹如一颗璀璨耀眼的星星,将普米文化展现得淋漓尽致。就在这个神秘而古老的地方,还居住着2 000多普米儿女,他们生生不息地为建设好自己的家园而努力奋斗着,并演绎着各种传奇和美丽的故事。相传我们普米祖先来到鲁甸,看到这里山清水秀,百草丰茂,于是选择在此定居,经过几十代人的艰苦奋斗,把这一方水土建设成了美丽而富饶的人间乐园。
我们每个民族都会有自己的文化,每一种文化又会让我们每个民族骄傲,让我们每个民族感到自豪,让我们每个民族觉得亲切。我们普米族文化也不例外,她是我们普米族祖先的智慧结晶,她是我们普米族和丽江同胞们的丰厚遗产,她也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宝贵财富。
走进鲁甸,走进那群山围绕的民族乡寨,到处弥漫着普米文化气息,到处活现着普米文化足迹,到处展示我们普米人的精神面貌:那里有绚丽多姿的普米歌舞,那里有淳朴香甜的普米小吃,那里有丰富多彩的普米服饰,那里有青春亮丽的普米帅哥和美女。走进鲁甸,你会深深地被这独特的普米文化吸引,你会深深地感受到她的博大精深,你会意犹未尽地回味她的神秘。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经济和社会的发展,少数民族文化也不断地发展,古老而传统的民族文化被越来越多的人所关注,我们本着“经济搭台,文化唱戏”,本着弘扬民族文化,促进社会和谐,展示民族风采的目的,按照原创性、地域性、民族性、艺术性等原则而改编成了我们现在的节目。
大抵用了一个早上才把这份台词弄好。后来,我们得知,这个开幕台词节目表演总时间总共有7分钟。
开头大概是这样的:在普米“师毕”(祭祀者)的祈福声中,首先要敬三碗丰收酒,一敬天,二敬地,三敬尊贵的客人;紧接着普米儿女身着节日盛装,三五成群邀约而来,为庆祝丰收而载歌载舞。从跳动的舞步上展现了我们普米族民间艺术的风采。在这吉祥的日子里,欢乐就像燃烧的火焰一样温暖每个人的心田,在党和国家的关怀下,我们普米儿女过上了幸福安康的日子,我们用自己的方式庆祝美好的生活,同时祝愿祖国繁荣昌盛,东方巨龙永远腾飞。
结尾大概是这样的:连绵起伏的大山,雄伟壮丽。大山哺育了我们,使我们拥有了草原般宽广的胸怀和大山一样坚韧不拔的精神。我们普米人拥有山一样的刚毅和海一样的宽容。我们普米人会用最热情的拥抱欢迎四方的来客。
真幸运,能够有机会为他们的节目撰写台词。也真有意思,他们的节目表演十分精彩,常常掌声雷动。
【注释】
[1]“普米儿女齐欢跳”在普米语中音译为“普米百滚是嘎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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