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的焦虑小孩

让薇姬去学校太困难了，我开始疑惑，这样做真的有必要吗？也许她就应该待在家里。

有时我觉得是我让她变成这样。我的岳母告诉我，如果我再严格一些的话，所有的问题都会过去。我该对她说什么呢？

学校应该做什么

孩子一年里有1100个小时在学校里度过。孩子在学校里的困难可以源于一次偶然的棘手情境，孩子不愿意缓和这种矛盾，任何事情都无法改变他。当学校意识到了焦虑孩子的需要，就能作出区别对待，不管孩子是想上学抑或根本不想上学。在这部分，我们主要谈到有关学校的3个问题：推测孩子拒绝学校的理由；当你的孩子需要特殊安排时对教育计划作出选择；学校如何设计一些课程，更好地满足焦虑孩子的需要。

|拒绝学校的理由|

你的孩子挣扎着不想上学，这种现象不是偶然的，而且会成为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不能忽视！你要抓紧时间去找到这个问题的原因。虽然你可能尝试着让孩子不去学校，直到这个问题得到解决，但是你要明白总是回避学校是无法解决问题的。孩子在家待的时间越长，他回学校会越困难。与其他各种焦虑一样，要找到问题发生的起因，你的孩子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控制好自己，愿意待在学校？在此基础上，作出必要的安排，并引入恰当的支持。

最好从一个广泛的角度来调查孩子拒绝学校的理由：从孩子、学校、周围的同伴、家庭生活和健康等方面搜集信息。你的孩子会从一些不愉快的或困难的情境中逃开吗？例如考试恐慌或无法应对一个社交问题？或者因为他在家里待着而获得了某种形式的奖励，例如无限制地玩电脑或看电视？一旦你发现了问题可能的来源，就参考前面几章关于个体诊断中的策略来解决这个问题。当孩子不愿意去学校是为了逃避一种感知到的恐惧情境时（这称之为“消极强化”，即逃避强化了恐惧的力量），第一步采取的措施必须是减少或消除使孩子感到不适的来源，进而帮助孩子再次回到学校。这可能涉及一个缩减的安排，或者用一天中的一部分时间在教导室里进行。当一个孩子在不经意间得到了不去学校的积极强化，家长就必须要使孩子在家时避免奖励，而在孩子去学校时给予奖励。

为了找到孩子出现学校焦虑的根源，家长可以询问孩子学校和家里发生了什么变化，以便使情况能有更好的进展。

|父母的观点：相信学校对于孩子是正确的选择|

我们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到教育、喜欢学习，但是他们却总是不爱去学校。作为父母，你的工作就是与学校合作，一起适当地解决出现的问题，消除你或你的孩子可能出现的某些焦虑。一旦调节阶段开始，建设性的计划就开始实施了，你的工作就是积极地支持你的孩子去上学。你坚信孩子能够战胜学校的挑战，会帮助他充满信心地前进。如果父母对于孩子去上学抱有复杂而不坚定的信念，那么孩子就会感觉到，并利用这一点乘虚而入。同样，孩子就会抓住父母与学校之间的矛盾，站在父母一边，进而降低了学校的价值，感觉不用被迫去上学了。

|逃避学校：预防与干预|

第一步是要认识到这个问题，然后看看你自己与孩子能否解决这个问题。如果感到自己的力量是薄弱的，你可以联系孩子的老师，对于初高中的孩子，可以联系教导主任或者学生会。可能需要召开一个会议来研究一下这个问题。父母经常担心他们的孩子会被认为是焦虑症，或者这个消息没有得到保密。把你的担心在小组内以积极的方式与大家交流。如：

我们正在解决丹尼尔的焦虑，他一直在努力，也真的需要你们的支持。我们希望这个问题能得到保密并谨慎视之。丹尼尔不想被区别对待，但是他的焦虑正在干扰着他的学校生活。

|走出去|

具有学校焦虑的孩子被心中预期的焦虑所干扰，头脑中最坏的情况在不停地加速运转，这些孩子经常是达不到目标的。这种心中预期的焦虑经常在夜晚降临前开始出现，可以告诉他们，他们真正想要的会在学校中实现，并告诉他们该如何应对。除此，考虑运用下面的建议：

●试着让你在早晨这段时间感觉轻松些。

●即使你的孩子可能很沮丧，也要让他们在早上行动起来，例如穿好衣服、刷牙、吃早饭。即使他不想去学校，也要准备好按时出发。

●刚开始的时候，如果你有时间，要送你的孩子到学校，而不要让他自己坐公交车。

●让老师或辅导员在公交车或公园里偶遇你的孩子。可以提前打电话和老师约好，让你的孩子感觉到总会有人在他的身边。

●利用实际的强化物（如奖品、比赛入场券、电脑游戏等）来奖励孩子上学和在学校中的努力表现。

面对不愿上学的孩子

为了让孩子感受到更多的支持，从而愿意待在学校，当孩子需要暂时离开教室的时候，应该让孩子感到老师或辅导员的办公室是一个安全的地方。老师应该意识到孩子特殊的焦虑问题，并善于用认知策略引导孩子产生更多现实的想法。与父母联系应该作为方案中的最后一步。通常，当孩子在学校中与父母联系后，他会更难待在学校。个别的孩子可能反应不同，但这种可能性应该予以考虑。

|对于已经离开学校几周或几个月的儿童|

若孩子已经离开学校很长时间，他们内心就会建立起很严重的预期焦虑，因而要将这样的孩子转回学校可能需要慢慢来。

当在学校出现问题。如果存在一些学业上的、人际交往或师生关系的问题，学校应该站在孩子的立场上来解决问题。学校一直与孩子紧密联系着，所以他们最能了解怎样帮助孩子。

当离开家成为问题。很明显，这是由于分离焦虑或惊恐性障碍造成的。应该以儿童恐惧程度作为向导，制订一系列等级的必要步骤。当一个步骤完成，挑战性困难不再出现时，才能进行下一个步骤。等级步骤的样例如表14—1。

表14—1 等级步骤样例

关于如何考虑不同的恐惧变化，表格中的这个等级计划是一个例子，马特（第9章里提到的患有恐慌症的孩子）能在两周的时间里完全返回学校。如果不是在校时间的弹性变化使马特逐渐适应，并支持他的焦虑管理，马特就不可能再回到学校，因为要让他一下子完全回到学校，这个门槛太高了。

你总是强迫孩子回到学校吗？简单地强迫孩子回到学校不是一种合适的治疗计划。你需要知道这种情况的种种原因。找到究竟是什么让孩子感到不可忍受。是孩子的感觉引起的痛苦，还是某些实际情况需要调整？换句话说，如果是一些方面出现了问题，你确实需要先去调整它。要一直与学校保持联系，直到孩子能够完全回到学校。

|学业适应：孩子的权利|

有时候对于孩子来说，在学校里有更多的支持和自主的安排是很必要的，即适应他们的时间表、课程或作业。考虑到焦虑的影响，要让他们参与到教育中。对于一些孩子来说，这些安排能使孩子感到上学与不上学是不同的。这些规则会使所有的孩子感到，在一个尽可能不受约束的环境里，他们有权利接受一个自由和适当的教育。就像身体有残疾的孩子一样，具有焦虑症的孩子也有权利去适应他们的学业规划，进而可能获得学业上的成功。

美国《障碍者教育法案》为需要此项治疗的儿童提供了特别的治疗程序和基金。家长可以联系学生志愿者小组来启动个人化教育计划这个治疗程序。首先要进行一个综合评估来确定这个孩子有什么样的需要，进而确定对其学业技能的干预程度。为了确保这个治疗过程的质量，你的孩子必须被鉴定具有特殊的需要。虽然过去患有焦虑症的孩子被认为是社会与情感障碍（Socially and Emotionally Disturbed，简称SED），但是另一个类别，其他健康障碍（Other Health Impaired，简称OHI）更适合。个人化教育计划包括了矫正程序表、一对一辅导和矫正任务。

对于比较轻微的障碍，学校可以拟定一个叫作“504计划”的文件，并让家长填好。“504计划”相对来说不那么正式，它没有特殊的程序要评估和遵守，主要是基于当事人的意愿。它的好处在于避免了个人化教育计划有时很繁琐的评估程序。但出于同样原因，没有了规则，坚持性就没有了保证。

记住，这些方案有可能使具有焦虑症的孩子参与到学校中来，并在学校获得进步，而不受到他当前限制的干扰。随着孩子在治疗中一点点进步，同时也随着学校中的新挑战一点点增加，方案进行中，一些频繁的回顾练习和调整是很必要的（见表14—2）。

表14—2 学校程序安排样例

续前表

|烧掉房子：杜绝学校中使学生产生焦虑的教学|

近些年来，为了满足所有学生的需求，学校已经面临着巨大的挑战。随着梅尔·莱文（Mel Levine）^[1]的《心智的发展》（A Mind at a Time）的出版以及其他关于学习差异的书籍的流行，对学校的要求已经提升到能够识别个体差异如何影响学生学习的程度。不幸的是，我们只能从情感上的差异来辨别，很难透过表面的情感差异看到内在的本质。当要考虑焦虑儿童的需要来应对一些可能令其恐惧的事情时，我们只能采取以一对多的课程，尤其可以采取一些非常小的步骤来减少日常学习中出现的不必要的焦虑。父母可能也想要了解这方面的信息，但是教师可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尤其是理科老师可能有时会因为学科性质而出现问题，其他课程中一些偶然的评论也可能造成不必要的和无心的伤害。教师需要意识到这个实际问题，焦虑的孩子可能更多受到同伴和教师的影响，听他们在说什么。教师可能需要做出一些有帮助的行为，用他们的观点来考虑事情，以防止焦虑的孩子受到心灵上的伤害。

没有一个教师会故意伤害一个孩子或曾想要这样做，但是教师应该考虑下面这些建议：从统计上来分析，班里一般有超过10%的孩子有焦虑反应，很难准确地进行一些可能引起危险的事情。这不是他们的错，如果成人能意识到焦虑的孩子需要什么才能正确地理解风险，那焦虑就不会成为孩子的命运。他们需要一些观点，一些词，像“很少、不太可能、几乎没有、从来不”对他们来说意味着很多。所以当告诉他们一个很小的伤口会导致坏死，甚至最后截肢时，不要忘记强调这是极小概率的并解释为什么（因为人们担心感染，所以很小心）。不然，孩子会将这种信息编码为“感染……截掉你的手！”当谈到氧气，用这样的例子：“想象一下你的房子着火了，你能在氧气耗尽之前以多快的速度出去？”作为教师，你应该考虑到这对于一个焦虑的孩子会产生多大影响，不管这样的例子是不是必要的，如果能用其他方式来说明这个问题，就不会有这样的刺激性。教师可能发现下面的这些规则是很有用的：

●尽量强调安全的预防措施，而不是风险。

●头脑中要记得可能引起危险的情况。

●设想有焦虑的孩子在听你谈话，所以要避免可能引起的错误知觉或产生误导。

●强调上面的所有信息都要恰当的、正确的带回家里。

焦虑孩子的关系管理：关于朋友和家人

|友谊|

焦虑在很多方面干扰了友谊关系。不管你的孩子是猜测他的朋友在想什么，还是不敢接近其他孩子，或者只是因为用太多时间困扰在焦虑问题上而没有任何时间给其他事情，焦虑都在影响着友谊。因为焦虑，孩子经常感到自己是不同的。他们觉得只有自己承受着这种痛苦，不但感到孤独，而且不被接受。在第8章，我们细致地讨论了如何帮助一个害怕社交关注的孩子。这里我们将阐述另外的问题，你的孩子是否可以或如何与他的朋友谈论他的焦虑，并提供一些建议，让他能在离开社交场景一段时间之后再次回来这里，因为他已经开始关注这个问题。

与朋友交谈。如果你的孩子向你寻求帮助，让你帮他决定是否要告诉某个朋友他的秘密，你就建议他考虑一下这个朋友在过去的表现，他是如何对待保密信息的。如果一个朋友与你的孩子分享了一个秘密，那就表明了他们之间有一定程度的信任。很多焦虑的孩子不想告诉朋友关于自己的事情，直到他们感觉好些。从某种角度来讲，这样做是有意义的，因为他们的感觉是如此敏感和脆弱，根本无法应对不良反馈的风险，同时又可能被区别对待。如果你的孩子确实决定了要与他的朋友谈起他的焦虑，那他就要告诉他们他不需要任何特殊的对待，但这只在一些了解实情的人中起作用。一些孩子确实感到很感激，因为朋友的理解，尤其是当朋友知道他们不喜欢听粗俗的笑话，不想看恐怖电影，不愿有狗在旁边时。如果你的孩子正在寻找一些词语来描述他现在的感受，这里有一些观点，是多年来孩子们教给我的：

●我非常焦虑，我不想这样，我也正在克服它，但是我的脑中总是塞满了恐惧，让我感到自己不安全。

●我的大脑给了我错误的信息，我就像被固定在了焦虑的轨道上。我总是想到底是什么出现了问题。很痛苦，但是我正在学习如何改变这条焦虑的轨道。

●我对很多事情都感到紧张，紧张的思绪在我的周围盘旋，不肯离去，使我感觉特别糟糕。

●有时我感觉一些不好的事情总在发生，这令我害怕。我的大脑总是陷于焦虑之中，但是我正在想办法克服它们。

休息一段之后回到社交场合中。当你的孩子完成了一系列焦虑管理的程序，准备回到他的社交活动中时，他可能担心会有什么在等待着他。如果有一段时间他一直拒绝邀请，那他可能发现电话少了或根本没有了，这标志着人们都在离他而去。这时要对孩子解释，友谊是双方面的，当你总是对朋友说“不”，他们就会感到自己是被拒绝的，所以就不想打电话约你出去玩了。帮助你的孩子发现一些他准备采取的小步骤，透露出他再次对这件事感兴趣，他可能就会与年龄大一些的朋友们一起到餐厅，再次与朋友打招呼，甚至制订一个周末计划。

|在家庭中：处理与亲戚、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系|

大家庭中：建议、批评、接纳。每个人在家庭中都有一个角色，一些人提建议，一些人批评，另一些人接纳。要认识到家庭成员中谁有可能帮助你应对你的情况，争取获得他们的支持。对于那些不能或不愿帮助的人，你只能出于尊重地表示，一些事情你是不能与他们讨论的。他们当然会反对你：“我只是在试图帮助你啊。”（他们也确实是在做）你有权利让他们知道，他们能帮助做的最好的事情是不参与。当然，如果某个亲戚对孩子作出非支持性的评论，你有必要更加直接地干涉。让他们知道你的孩子正处于压力之中，这些评论只会增强孩子对自己的消极感受。另一些建议可能对你的孩子是有帮助的。例如，我们不要说：“你怎么这么害羞呢！我们又不会咬你！”而是建议家庭成员给孩子一个温暖的问候，给孩子一个准备和适应的空间。

我们知道你可能会感到有些头疼，因为有些亲戚的不友好评论可能反复加强了你对孩子的担忧。但是要记住这个事实，焦虑是可以解决的，它不是任何人的错。所以你有充分的理由来乐观地面对你的孩子。

兄弟姐妹：可调和的差异？与患有焦虑症的兄弟姐妹在一起成长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他们会很难理解为什么会这样不公平，没有焦虑的孩子会感觉他要对他做的所有事情负责，而他有焦虑的兄弟姐妹看起来似乎谋杀罪都可以逃脱，仅仅是因为他说他害怕。焦虑不是一种身体上的障碍，孩子们无法看到，而且焦虑所暴露出来的缺陷也是不容易把握的。所以一件重要的事情是，你要告诉你的孩子，他们患有焦虑症的兄弟姐妹也不想有这样的感觉，他也正在尽最大努力去克服。然后解释，焦虑是我们都可能有的正常反应，只是有时当它过度反应时，问题就产生了。告诉他们其实你的孩子其他方面都很好，就是大脑会发出太多焦虑的信息，并使他感觉这些信息都是真的。

就好像是接到了很多奇怪的电话，告诉你明天要下雪（即使是在海南的7月），然后你就开始疑惑你所知道的是不是真实的，并感到心神不安。这就是焦虑发生的情况。即使焦虑的孩子是聪明的，并且有能力成为一个现实的思考者，但是这个奇怪的电话有更大的力量，因为他们听起来不像是奇怪的，而是完全可信的。

让你的孩子知道，家庭中的每个人都会支持这个有焦虑症的孩子，帮助他消除头脑中焦虑的信息，从而回到现实中来。为了避免有害的误解，儿童可以询问有焦虑症的兄弟姐妹，看能帮助他做些什么。

父母面对兄弟姐妹的策略

●要有耐心。记得要时常对兄弟姐妹表达我们在一些情境中的感受，尽管是我们从来没有表达过的感受。他们也是孩子，他们应该有机会去学习如何应对一个棘手的情境。尽管当时他们可能会伤心，但是他们还是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要清楚谁也不会忍受个人攻击。告诉你的孩子要对他们的行为负责。

●告诉你的孩子公平不意味着大家都一样，不然的话每个人都要吃相同的食物，不管他们喜欢什么；每个人都要在相同时间睡觉，不管他们多大年龄；都要戴眼镜，不管他们需不需要。

●不要责备。要一直理解孩子的感受，即使是非常尖刻的（如“我恨他，他正在破坏我们的生活，任何事都变得了无生趣”）。帮助他以一种无害的方式来表达这些感受。教给你的孩子要认识到各种情境下的问题，因为那样才能解决问题。“你很失落，因为我们不能出去玩，我知道。我也很失落。你的弟弟真的也想出去玩，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你是对的，这影响很不好。我们不能总掌握我们想要做的事情。让我们想想该如何利用这个晚上，玩乒乓球还是吃冰淇淋呢？”

●如果你的孩子确实做了令人伤心的事情或说了一些令人伤心的话，记住，真诚的道歉要比被迫的道歉好上百万倍，而且值得等待。要考虑补救，如何以一种积极的方式来促进家庭和谐，而不是用惩罚。

●如果有可能，安排一对一的交流时间。朋友和亲戚可以单独和兄弟姐妹交谈，家长不出现。或者必要的话，让他们带着兄弟姐妹们出去。

●有时，你可能需要孩子的帮忙，向他们询问很多事情。让孩子知道你有意识在向他们询问，而不是被你的质问所包围。那样他们就会感到自己是很重要、很有价值的。

●试着找到一些有趣的活动，号召全家人参与这项活动。可以大家一起打破一些规则，一起看搞笑的电视剧，一起玩猜字游戏。

【注释】

[1]梅尔·莱文是美国顶级学习障碍专家，儿童心理学家。其著作《世上没有懒孩子》已由湛庐文化策划，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编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