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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戈多》

时间:2023-07-1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等待戈多》是贝克特的第一部典型的荒诞派戏剧,自1952年在巴黎上演以来,轰动了整个欧洲剧坛。《等待戈多》一剧是贝克特于1969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一个重要原因。剩下来的唯一事情,就是继续等待戈多。两幕剧《等待戈多》出场人物只有五个:戈戈、狄狄、波卓、幸运儿和小男孩。

作者简介

塞缪尔·贝克特(1906—1989),英国戏剧家、小说家,荒诞派戏剧的奠基人。他出生于爱尔兰的一个中产阶级犹太人家庭,父母都是基督徒。儿时在法国办的一所学校里读书,对法语和英语十分感兴趣。17岁进都柏林的三一学院学习法语和意大利语。1927年毕业后去了巴黎高等师范学院担任英文教师。在巴黎期间,他结识了爱尔兰同胞、著名的意识流小说家乔伊斯,后来给他当过私人秘书,并把他的作品翻译成法文,在乔伊斯视力下降时为他记录口述作品,这对他以后从事专业创作产生了深刻影响。四年后返回爱尔兰担任法国文学讲师,一年后从伦敦到巴黎,此后除短期的拜访外,他一直定居法国。二战期间,贝克特参加法国抵抗法西斯的地下活动,受盖世太保追捕,被迫隐居乡间务农。战争结束后,他定居巴黎,从事专业文学创作,1969年因小说及戏剧的巨大成就获得诺贝尔文学奖。1989年12月22日,贝克特病逝于巴黎。

他的文学创作活动始于30年代,开始创作了大量诗歌、文学评论和长篇小说,但最有影响的要数于1952年上演的荒诞戏剧《等待戈多》。此后创作的代表剧作有:《残局》(1957)、《美好的日子》(1961)和《呼吸》(1970)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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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戈多》是贝克特的第一部典型的荒诞派戏剧,自1952年在巴黎上演以来,轰动了整个欧洲剧坛。此后,在巴黎剧坛连演了300多场。后来这部荒诞派剧本被翻译成几十种外国语言,在全世界广泛流传,获得文学界和舆论界的一致好评。1961年,该剧作获得国际出版奖。《等待戈多》一剧是贝克特于1969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一个重要原因。

内容摘要

第一幕:黄昏时分,乡间路上,路旁有棵光秃秃的孤树。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戈戈(原名叫爱斯特拉岗)正坐在土墩上脱靴子,另一名流浪汉狄狄(原名弗拉季米尔)在戈戈身边走来走去,不停地和他说话。他俩一边漫无边际地闲聊,一边做着无聊的动作。交谈戛然中止,戈戈将脱下的靴子拿在手里,朝里面仔细瞧了半天,然后把手伸进去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之后,他又把靴子倒过来,朝着地面摔了几下。接着,便瞪着双眼出神地望着远方。狄狄也把帽子摘下,望里面瞧了瞧,伸手朝里面摸了几遍,在帽顶上敲了敲,又往帽里吹了几口气,最后再把帽子戴在头上。

他们时而感慨万千,为自己的出世感到后悔,时而想到应该到死海去度蜜月,时而又谈到《新约·福音书》里耶稣和贼的故事。狄狄突然问:“咱们到底在干什么?”戈戈说:“咱们在等待戈多。”

戈多没有等来,却等来了奴隶主波卓和他的奴隶幸运儿。他俩误把波卓当作戈多。原来他俩苦苦等待的戈多,竟然是素不相识的人!

虽然戈多没有来,可他的使者小男孩却来了。他捎消息说,虽然戈多今晚不能来,但明晚一定来。听到这消息,戈戈和狄狄又对明天充满信心。剩下来的唯一事情,就是继续等待戈多。他们决定明天再来这里等候。

第二幕:第二天,老地方,同一时间,仅有的差别是那棵光秃秃的树上多了四五片叶子。

狄狄激动地在台上发疯似的来回走,偶尔也停下脚步,从地上拿起一只靴子,看了看,闻了闻,不时露出厌恶的表情,又把靴子放回原处。然后便又继续来回走动,他突然自顾自地大声唱道:“一只狗来到厨房,偷走一块面包……”不厌其烦地重复着。

戈戈赤着脚,低头走上台来。他和狄狄相互凝视了一会儿,之后便紧紧拥抱在一起。他们再次由于共同的目的走在一起,所谓的共同目的就是:等待戈多。

昨天,他们谈了一晚上废话,仿佛像做了一个噩梦。谁料,今天又是噩梦的继续!虽然空话少了,但包围着两人的却是更多的沉默。长时间的沉默,并不是没有话说,只是为了“不想”和“不听”。

面对单调的、没有希望的现状,两人感到无比地腻烦和绝望。狄狄暴怒地埋怨道:“我这一辈子都在泥地爬!……瞧这个垃圾堆,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离开过它!”

然后他俩又无数遍地把帽子脱下又戴上,戴上又脱下;或者互相骂对方是“丑八怪”、“寄生虫”、“鸦片鬼”、“窝囊废”……以这种无聊的相互责骂来打发时间,排解等待的漫长时光。他们之所以能够有如此大的耐心,无非是在这种漫无目的的混乱和骚动中,唯有一件事是确实的、清晰的:那就是等待戈多!

这时,波卓和幸运儿又来了。一夜的时间,波卓眼瞎了,幸运儿也哑了。狄狄问波卓他们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波卓闻听此问勃然大怒:“你干吗老是用你那混账的时间来折磨我,这是十分卑鄙的!有一天他成了哑巴,有一天我成了瞎子,有一天我们会变成聋子,有一天我们诞生,有一天我们死去,同样的一天,同样的一秒钟,难道这还不能满足你的要求!……”

戈多的使者小男孩又来传话:戈多今晚又没法来,明晚准来。狄狄和戈戈计划离开这里,想去上吊。可是,他们既不能走,又没法上吊,因为还得继续等待戈多。只要他来了,“咱们就有救了”。两人说罢,仍站着不动。幕落下,剧终。

解读引导

《等待戈多》在西方荒诞派戏剧中是一部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代表剧作。

两幕剧《等待戈多》出场人物只有五个:戈戈、狄狄、波卓、幸运儿和小男孩。时间跨度不大,只有前后两天时间,均是黄昏时分。地点突破了传统戏剧的皇宫或家庭内部,而转向偏僻的乡间小路。

在第一幕里,一条荒凉的乡间小路上,两个衣衫不整的流浪汉戈戈和狄狄在漫无目的地等待。等待谁?等待戈多!戈多是谁?原来戈戈和狄狄也和戈多素不相识。正当戈戈和狄狄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俩误把偶然路过的奴隶主波卓当成了戈多,波卓的奴隶幸运儿的存在打破了他俩的幻想。当波卓和幸运儿走后,他俩仿佛又回到那种无所作为的等待状态之中。为了排遣难熬的漫长时光,他俩要么无奈地感慨万千,要么重复那重复了无数次的无聊动作。挨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戈多的使者小男孩说他今晚不来了,明晚准来。这话仿佛给狄狄和戈戈留下了一丝渺茫的希望,因为他们认为只要戈多来了,他们就有救了。

第二幕几乎没有变化,只是孤树上多了四五片树叶,路过的波卓眼瞎了,幸运儿哑了,同时幸运儿戴上了一顶帽子!虽然仅仅只有一夜时间,但戈戈和狄狄仿佛感到今天不过是昨天噩梦式生活的延续而已。昨天如此,今天亦然,明天还会如此。他们等待的戈多还是没有来,还像小男孩所讲的那样:“今晚不能来,明晚准来。”接下来的日子,戈戈和狄狄不得不继续等待,因为他们既不能走,也不能上吊自杀,唯一的事情还需要他俩去完成:那就是等待戈多!

这是一出十足意义上的荒诞剧,既没有逻辑意义上的详细情节,如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也缺乏完整的、具有复杂性格的、典型的剧中人物形象,如歌德的《浮士德》。荒诞就荒诞在戈戈和狄狄的“等待”行为、“等待”目标和“等待”意义上,他俩的等待可以说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处境,他们等待的目标更是无从谈起。“戈多”是谁?看完全剧我们也不知道戈多是谁。当该剧1958年在美国上演时,导演也有此问:“戈多代表什么?”可剧作者贝克特的回答更令人摸不着头脑:“我要是知道,早在戏里说出来了。”那么戈多代表谁?上帝?弥赛亚式的救世主?冥冥中的命运主宰?奥林匹亚山上的神灵?是,或者都不是!尽管对戈多的解释数以万计,但大都莫衷一是。“戈多”不过是他们口头上的“名字”,是他们幻想中的等待目标,是一种无所指的想象幻影,是他们得以在绝望中维持下去的唯一依靠。可他俩的等待毫无意义可言,这实是对失去精神信仰的现代人的无谓努力的一种辛辣嘲讽,或者说高度的准确概括。

难怪有的西方评论家说,《等待戈多》是一出“什么也没有发生,谁也没有来,谁也没有去”的真正意义上的悲剧,人生的悲剧,生活的悲剧,信仰的悲剧!

名言警句

1.希望苦苦不来,苦死了等的人。

2.我这一辈子都在泥地爬!……瞧这个垃圾堆,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离开过它!

3.别人受痛苦的时候,我是不是在睡觉?我现在是不是在睡觉?明天,当我醒来的时候,或者当我自以为已经醒来的时候,我对今天怎么说好呢?

名家评论

1.当代耶鲁四大批评家之一、20世纪美国文学理论家、批评家布鲁姆在其《西方正典——伟大作家和不朽作品》一书中高度评价了《等待戈多》对贝克特的非凡意义:“贝克特的名声和他的散文叙事作品几乎不相关(可以这样说),他的国际声誉一直建立在他的戏剧尤其是《等待戈多》之上。”

2.英国剧评家马丁·艾斯林在《论荒诞派戏剧》一书中认为:“这部剧作的主题并非戈多而是等待,是作为人的存在的一种本质特征的等待。在我们整个一生的漫长过程中,我们始终在等待什么。戈多则体现了我们的等待之物——它也许是某个事件、一件东西、一个人或是死亡。此外更重要的是,我们在等待中纯粹而直接地体验着时光的流逝。当我们处于主动状态时,我们可能忘记时光的流逝,于是我们超越了时间;而当我们纯粹被动地等待时,我们将面对时间流逝本身。”

艺术赏析

贝克特在《等待戈多》一剧中,大胆采用了与荒诞的剧情内容相结合的荒诞不稽的舞台背景,恰到好处地突破了传统戏剧模式,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

一、新颖巧妙的构思。传统戏剧具备鲜明的人物形象、严谨的剧情内容和完整的剧本结构。《等待戈多》的人物形象不但荒唐滑稽,而且言行怪诞,例如那小男孩第二次以为自己是初次来,对见过面的狄狄已不认识了;剧情内容更像是单调的重复,差别在于树上多了几片叶子,波卓和幸运儿一聋一哑等;剧本结构没有冲突和发展,人物关系和动作不明。

二、非同寻常的戏剧人物。传统戏剧皆是通过人与人之间的矛盾或冲突来凸现人物性格,展开剧本情节的,人物性格在冲突中不断发展和成熟。而《等待戈多》里的人物仿佛支离破碎,既缺乏鲜明的性格,也没有任何性格的变化。狄狄和戈戈仿佛是带着面具的木偶,波卓老是发脾气,幸运儿好像是多余人,小男孩的言行举止更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三、语无伦次的戏剧语言。在传统戏剧中,人物之间的对话是展开剧情冲突、塑造人物形象和推动情节发展必不可少的必备手段。在《等待戈多》里,狄狄和戈戈仿佛总是在自言自语,并且是前言不搭后语,所答非所问。尽管如此,他们那荒诞不经的语言却处处显示出深刻的内涵和哲理意味,这和传统戏剧中的人物有着极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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