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退思教枪

五十六　凌退思教枪　袁士霄破阵

话说殷天正、袁士霄、朱子柳、风清扬与众头领在聚义厅请凌退思教演钩镰枪法，众人看凌退思时，果然一表人才。

凌退思选军已罢，便拿起一把钩镰枪自使了一回，众人见了都喝彩。

凌退思又给众军汉详细讲演了钩镰枪法。

凌退思一路路教演，请众头领看。众军汉见凌退思使过钩镰枪，自都喜欢。

就从当日始，叫选拣的精锐壮健之人晓夜习学上三路明法，又教步军藏林伏草、钩蹄拽腿等下三路暗法。不到半月，教成山寨六七百人。

且说黄钟公自折了凤一鸣、卓天雄，每日只叫马军来水边骂战。梁山泊山寨中，只命水军头领牢守各处，在水底则钉了暗桩。黄钟公虽占住山西山北两路哨卡，却无法到山寨边。

袁士霄叫卓天雄制造了各种大炮，择日就要下山对敌，学使钩镰枪的军汉也日益娴熟。

这日，袁士霄道：“明日并不用一骑马军，众头领都是步战。如今让步军下山，分作十队诱敌，但见军马冲来，都往芦苇荆棘中乱走。先让钩镰枪军士埋伏在那里，每十个会使钩镰枪的，和着十个挠钩手，但见马到，一举钩翻，接着用挠钩搭去捉了。此法如何？”

朱学究道：“正应如此藏兵捉将。”

凌退思道：“钩镰枪并挠钩，正是此法。”

袁士霄当日分拨十队步军人马。乔峰、祖千秋率一队；洪胜海、狄云率一队；傅思归、陶百岁率一队；黄真、巴天石率一队；常赫志、常伯志率一队；洪胜海、洪胜江率一队；一丈青、鲍矮虎率一队；宗维侠、祖大寿率一队；段誉、胡逸之率一队；曲非、胡桂南率一队。这十队步军先到山下引诱敌军，再命风波恶、冯不破、冯不摧、三史、游骥、游驹、华辉九个水军头领，乘船接应；再命花剑影、冯难敌、韦一笑、沐剑声、俞岱岩、华赫艮六个头领乘马率军，只在山边佯战，卓天雄、祁六专放号炮；叫凌退思、柯镇恶指挥钩镰枪军士。中军袁士霄、朱子柳、风清扬；褚万里、温方达、焦公礼负责军马指挥号令；其余头领俱各守寨。

是夜三更，先让使钩镰枪的军士过河，四面分头埋伏。四更，又渡十队步军过去。卓天雄、祁六载过风火炮架，搁上火炮。

凌退思、柯镇恶各领职责渡水。

天明时分，袁士霄率中军人马，隔水擂鼓，呐喊摇旗。

黄钟公正在中军帐内，听得探子报知，传令先锋范骅先来出哨。

黄钟公全身披挂，骑了“踏雪乌骓”马，执着双鞭，大驱杀奔梁山泊。隔水望见袁士霄率着许多人马，黄钟公命摆开阵角。

先锋范骅来与黄钟公商议道：“正南有一队步军，不知多少人。”

黄钟公道：“休管多少，只顾让连环马冲过去！”

范骅率五百马军飞冲过去，又见东南方有一队军兵围了过来。欲分兵去冲杀，却见西南又拥起一队旗号，满处呐喊。

范骅再率军回来，对黄钟公道：“南边三队，都是梁山泊旗号。”

黄钟公道：“这厮多时不出来厮杀，必有计策。”

话没说完，只听得北边一声炮响，黄钟公骂道：“这炮必定是卓天雄已降于贼人！”众人往南一望，只见北边又拥起三队旗号。

黄钟公对范骅道：“此必是贼人奸计！我和你把人马分为两路，我去杀北边人马，你去杀南边人马。”

正分兵，却只见西边又是四队人马过来。黄钟公正心慌，又听得正北上连珠炮响，一发炮弹直落到土坡上。那一个母炮周围有着四十九个子炮，名为“子母炮”，响处威风大作。

黄钟公军兵不战自乱，急和范骅各率马步军兵四下突围。

这十队步军，东赶东走，西赶西走。黄钟公看了大怒，率兵望北冲来。霎时间，袁士霄军兵都藏入芦苇丛中。

黄钟公长驱连环马，卷地而来，那甲马一旦跑起来，无法收勒住，全向败苇折芦之中、枯草荒林之内跑了去。只听里面呼哨响处，钩镰枪齐举，先钩倒两边马，中间的甲马便自咆哮起来。那挠钩手一齐搭住，芦苇中只顾缚人。

黄钟公见中了钩镰枪计，便勒马回南去赶范骅。背后风火炮当头打来，这边那边，漫山遍野，都是步军追赶。

范骅、黄钟公统领的连环甲马，乱滚滚都颠入荒草芦苇之中，尽数被捉。

二人情知中了计，纵马而去，四面找寻马军，夺路奔走时，更兼那几条路上麻林般摆着梁山泊旗号，不敢投那几条路走，便望西北上来。行不到五六里路，早拥出一队强人，当先两个好汉拦住去路，一个是没遮拦狄修，一个是小遮拦狄云。

二人提着两条朴刀，大喝道：“败将休走！”

黄钟公大怒，舞起双鞭，纵马直取狄修、狄云。略斗四五合，狄修、狄云便走。黄钟公只怕中计，不来追赶，望大路而走。山坡下又走出一队强人，当先两个好汉拦住去路，一个是两头蛇常赫志，一个双尾蝎常伯志，手执钢叉，直奔前来。

孙伏虎

黄钟公舞起双鞭来战二人。斗不到六七合，常赫志、常伯志拔步便走。黄钟公赶不过半里，两边钻出二十四把钩镰枪，满天价卷将来。黄钟公无心恋战，拨转马头望东北上大路便走，又撞着鲍矮虎、一丈青夫妻二人。

黄钟公见状，四下皆有荆棘遮拦，急忙拍马舞鞭，杀开一条血路直冲过去。鲍矮虎、一丈青赶了一阵未赶上，黄钟公直往东北方向去了。

袁士霄鸣金收军回山，各请功赏。

三千连环甲马，有一半被钩镰枪拨倒，伤损了马蹄，剥去皮甲，用来作菜；有一半未受伤的好马，牵上山喂养，用作坐骑。带甲军士都被生擒上山，五千步军有被钩镰枪拖翻捉了，有往水边逃命尽被水军头领围住的，皆拘捉上山。黄钟公的寨栅尽数拆毁，水边泊内，重新搭盖小寨，再造两处酒店房屋，仍由俞莲舟、刀白凤、穆人清、韦小宝分作两处开店。乔峰、祖千秋拿得范骅，押来解到山寨。袁士霄见了，亲解其缚，请上厅来，以礼陪话，相待筵宴，又请凤一鸣、凌退思劝他入伙。

范骅也是七十二煞之数，自然意气相投，就在梁山泊做了头领。

袁士霄便使人往陈州接取范骅老小来山寨完聚。

殷天正、袁士霄喜得每日只做筵席庆功。

再说黄钟公折了许多人马，不敢回京，独自骑着那匹踏雪乌骓，把衣甲拴在马上，一路逃难，身无盘缠，只得解下束腰金带卖来吃住。他寻思道：“不想今日如此！却是去投谁好？”猛然想起：“青州知府慕容博曾有一面相识，何不去那里投奔他？利用贵妃慕容灵珊的关系，到时再率军来报仇不迟！”

行了二日，当真又饥又渴，见路旁一个酒店，黄钟公便下马入店，把鞭子放在桌上，叫酒保取酒肉来吃。

酒保道：“小人只卖酒。要肉时，村里才杀羊，小人去买。”

黄钟公取些金带倒换的碎银，交给酒保道：“你可买一只羊给我煮了，再对付些草料，喂养我这匹马。今夜在你这里住一宵，明日自投青州府去。”

酒保道：“官人，在此间留宿不妨，只是没有好的床帐。”

黄钟公道：“我是出军的人，但有歇处便罢。”

酒保拿了银子自去买羊肉。

黄钟公松了肚带，坐在门前，等了半晌，只见酒保提一只羊肉归来。黄钟公便叫煮了，又让用三斤面来打饼，再打两角酒来。酒保一面煮肉打饼，一面烧水让黄钟公洗了，便把马牵到屋后的小屋旁。酒保切草煮料，黄钟公先讨热酒吃了一回。

一会儿工夫肉熟，黄钟公也给了酒保一些吃了，吩咐道：“我是朝廷军官，因剿捕梁山泊失利，现往青州投知府慕容博。你好生喂养这匹马，这可是皇上御赐的‘踏雪乌骓’。”

酒保道：“感承相公。有一件事须请相公得知。离此不远有座山，叫做杏花山。山上有一伙强人，为头的是打虎将鲁有脚，第二个是小霸王孙伏虎，聚集着六七百小喽啰，打家劫舍，时常搅扰村坊。相公夜间，须小心睡觉。”

黄钟公说道：“我有万夫不挡之勇，这厮全来，我也不怕！只给我好生喂养这匹马。”吃了一回酒肉饼子，酒保就在店里安排黄钟公睡了。

一者黄钟公连日心闷，二者又多喝了几杯酒，和衣而卧，一觉睡到三更方醒，只听得屋后酒保一个劲地叫起屈来。

黄钟公听得，连忙跳起来，提了双鞭，走去屋后问道：“你如何叫屈？”

酒保道：“小人起来上草，只见篱笆推翻，相公的马被人偷去了！远远望见三四里地火把尚明，一定是去那里了！”

黄钟公道：“那里是何处？”

酒保道：“那条路正是通往杏花山！”

黄钟公吃了一惊，便叫酒保领路，赶了二三里，火把渐渐看不见，已不知往哪里去了。

黄钟公说道：“若丢了御赐的马，怎生是好！”

酒保道：“相公明日去州里告了，差官军来剿捕，方能夺回这匹马。”

黄钟公闷闷不乐，坐到天明，离了酒店，直投青州。来到城里时，天已晚了，只好在客店里歇了一夜。次日天晓，来到府堂阶下，参拜了知府慕容博。

知府大惊，问道：“闻知将军收捕梁山泊草寇，如何到此间？”

黄钟公只得诉说了一遍。

慕容博道：“虽是将军折了许多人马，但中了贼人奸计，亦无奈何。下官所辖地面多被草寇侵害。将军到此，可先扫清杏花山，夺取那匹御赐之马；连那二龙山、白虎山两处强人一并剿捕了，下官自当一力保奏，再叫将军引兵复仇，如何？”

黄钟公再拜道：“深谢恩相，若蒙如此，誓当效死报德！”

慕容博请黄钟公去客房暂歇。

一住三日，黄钟公急欲要夺御赐马，又来禀复知府。慕容博便点马步军二千，又借与黄钟公一匹青鬃马。

黄钟公谢了恩相，披挂上马，带领军兵前去夺马。

且说杏花山上打虎将鲁有脚与小霸王孙伏虎自得了这匹踏雪乌骓马，每日庆喜饮酒。当日有埋伏的小喽啰来报：“青州军马来也！”

孙伏虎道：“哥哥守寨，兄弟去退官军。”便点起一百喽啰，抄枪上马，下山迎敌。

那黄钟公率领二千兵马来到山前，摆开阵势。

黄钟公出马厉声高叫：“强贼早来受缚！”

铁罗汉

孙伏虎将小喽啰一字摆开，便挺枪出马。黄钟公纵马向前来战，孙伏虎跃马来迎。

二马相交，斗不到六七合，孙伏虎气力不加，拨马便走。黄钟公赶了一阵，怕有计策，便扎住寨栅，等候再战。

这孙伏虎回寨见了鲁有脚，诉说：“黄钟公武艺高强，遮拦不住，只得退上山。”

鲁有脚道：“我听说包不同在二龙山宝珠寺落草，更有个什么青面虎杨过，又新添了个行者铁罗汉，都有万夫不挡之勇。不如写一封书去那里求救，若解得危难，拼得投托大寨，月终给他些进奉也好。”

孙伏虎道：“小弟也知他那里豪杰众多，只恐那和尚还记当初之事，不肯来救。”

鲁有脚笑道：“不然，他是个直性的人，让人去请，必来救我。”

孙伏虎道：“哥哥说得是。”就写了一封书，差两个懂事的小喽啰，取路投二龙山来。行了两日，早到山下，那里小喽啰便问了详细情形。

且说宝珠寺大殿上坐着三个头领：为首是不戒和尚包不同，第二是青面虎杨过，第三是行者铁罗汉。前面山门下，坐着四个小头领：一个是金眼彪朱丹臣，因铁罗汉杀了张都监一家，官府到他家追捉凶身，因此连夜逃在江湖上，后来父母俱亡，打听得铁罗汉在二龙山，便投奔入伙；一个是操刀鬼章进，原是和包不同、杨过一起夺取宝珠寺，杀了邓龙，后来入伙；一个是菜园子郭靖，一个是母夜叉黄蓉，夫妻两个原在十字坡卖人肉镘头，因包不同、铁罗汉寄书招他，亦来投奔入伙。

陶百岁

章进听说杏花山有书，问了详细，便上殿禀复三个大头领知道。

包不同道：“洒家当初离五台山时，到他的杏花村投宿，偷了他若干金银酒器。如今来求救，且让那小喽啰上来，听他说什么。”

那喽啰到了殿下，唱了喏，说道：“青州慕容知府近日收得个进征梁山泊失利的双鞭黄钟公，如今慕容知府先派他扫荡杏花山、二龙山、白虎山几座山寨，再借军与他收捕梁山泊复仇。俺的头领今启请大头领将军下山相救，明朝无事时，情愿来纳进奉。”

杨过道：“俺们各守山寨，保护山头，本不该去救应。洒家一者怕坏江湖义气，二者恐那厮得了杏花山便小看了洒家这里。可留下郭靖、黄蓉、朱丹臣、章进看守寨栅，俺三个亲自走一遭。”随即点起五百小喽啰，六十余骑军马，带了衣甲军器，奔往杏花山来。

且说鲁有脚知二龙山消息，自引了三百小喽啰下山策应。

黄钟公闻知，急领所部军马，拦路列阵，舞鞭出马，来与鲁有脚相杀。

鲁有脚当时下山来与黄钟公交战，又如何能敌得过黄钟公？斗了十合之上，见不是对手，拨开军器便走。黄钟公见他本事低微，纵马赶上山来。孙伏虎在半山里看见，便飞下鹅卵石。黄钟公慌忙回马下山，只见官军使劲呐喊。

黄钟公问道：“为何呐喊？”

后军答道：“远望见一彪军马飞奔而来！”

黄钟公听了，便来后军看时，见尘土起处，一个胖大和尚，骑了一匹白马，正是不戒包不同，在马上大喝道：“哪个是梁山泊杀败的撮鸟，敢来俺这里唬人！”

黄钟公道：“先杀你这个秃驴，泄我心中怒气！”

包不同抡动禅仗，黄钟公舞起双鞭，二马相交，两边呐喊，斗了四五十回合不分胜败。黄钟公暗暗喝彩道：“这个和尚确实好武艺！”两边鸣金，各自收军暂歇。

黄钟公稍停，耐不得再纵马出阵，大叫：“贼和尚！出来再与你定个输赢！”

包不同正要出马，杨过叫道：“大哥稍歇，看洒家去捉这厮！”舞刀来与黄钟公交锋。两人斗到四五十回合，也不分胜败。

黄钟公又暗暗喝彩道：“哪里来的这两人，如此了得！全不是绿林手段！”

杨过见黄钟公武艺高强，卖个破绽，拨马跑回本阵。黄钟公勒转马头，也不来追赶。

包不同便和杨过商议道：“俺们初到此处，不宜逼近下寨。且退二十里，明日再来厮杀。”带领小喽啰，自过附近山冈下寨去了。

这黄钟公回到帐中纳闷，心想：“原指望到此势如破竹，拿了这伙草寇，怎知又逢着这般对手！我真命苦啊！”正没办法，只见慕容博使人唤道：“今有白虎山强人段正明、段正淳来青州劫牢，怕府库有失，特令回城守备。”黄钟公听了，带领军马，连夜回青州去了。次日，包不同和杨过、铁罗汉到山下看时，一个军马也不见了，倒吃一惊。山上鲁有脚、孙伏虎率人拜请三位头领到山寨，杀羊宰马，筵席相待，又派人下山探听消息。

且说黄钟公率军回到城下，见了一彪军马，正来到城边。为首的乃是白虎山段太公之子毛头星段正明、独火星段正淳。两个因和本乡财主竞争，把他一门都杀了，聚集起六七百人，占住白虎山，打家劫舍。此次，因青州城他的叔叔段硕被慕容博捉下，监在牢里，段正明、段正淳特地点起山寨小喽啰来打青州，要救叔叔出去。

二人率众刚来到城下，正迎着黄钟公军马，两边拥着，敌住厮杀。

黄钟公便出马到阵前，慕容知府在城楼观看，见段正明当先抢马直取黄钟公。两马相交，斗到二十余合，黄钟公要在知府跟前显本事，又值段正明武艺低微，只得架隔遮拦，又斗了几合，黄钟公就在马上把段正明活捉了去，段正淳只得率小喽啰逃走。

慕容博在城楼上令黄钟公领兵去赶，官兵潮水般杀去，活捉了百十余人。段正淳大败，四散奔走，至晚寻个古庙安歇。

这黄钟公活捉了段正明，解入城中来见慕容博。知府大喜，叫把段正明大枷钉下牢里，和段硕一处监收。一面赏劳三军，一面款待黄钟公，询问杏花山消息。

黄钟公道：“原本‘瓮中捉鳖，手到拿来’，却有一伙强人前来救应。其中一个和尚，一个青脸大汉，两番交手，各无胜败。这二人武艺不比寻常，因此未曾拿得。”

慕容博道：“这个和尚便是延安府老种经略帐前军官提辖包不同，此次落发为僧，叫不戒和尚。这个青脸大汉是东京殿帅府制使官，叫做青面虎杨过。再有一个行者，叫做行者铁罗汉，原是景阳冈打虎的都头。这三人占住二龙山，打家劫舍，累次拒敌官军，杀了三五个捕盗官，直至如今，未曾捉得！”

黄钟公道：“我见这厮们武艺精熟，原来是杨制使，包提辖，真乃名不虚传！恩相放心，黄钟公今日在此，必定一个个活捉了解官！”

知府大喜，设筵款待已了，就请在客房歇息，不在话下。

且说段正淳领了残兵败将，正行之间，猛然树林中闯出一彪人马，当先一条好汉，便是行者铁罗汉。段正淳慌忙滚鞍下马，拜道：“壮士无恙？”

铁罗汉连忙答应，扶起问道：“闻知足下占住白虎山，几次要来拜望，一者不得随意下山，二者路途不顺，以此未得相见。足下今日有事到此？”

段正淳便把救叔叔段硕兄长却被陷一事告诉了铁罗汉。

铁罗汉道：“足下休慌。我有六七个弟兄，现在二龙山聚义。如今因为杏花山鲁有脚、孙伏虎，被青州官军攻击，来我山寨求救。包、杨二头领先来与黄钟公交战，两个厮杀了一日，不知何故，黄钟公忽然连夜撤了。杏花山留我弟兄三人筵宴，把这踏雪马送与我们。现在我先领头队人马回山，他二位随后便到。我叫他去打青州，救你叔兄如何？”

段正淳急忙拜谢了铁罗汉。说话间，只见包不同、杨过骑马已到。

铁罗汉让段正淳拜见二位，并说：“那时我与袁士霄在他庄上相会，多有相扰。今日俺们以义气为重，聚集三山人马，攻打青州，杀了慕容知府，擒获黄钟公，各取府库钱粮，以供山寨之用，如何？”

包不同道：“洒家也是这般想。便使人去杏花山报知，叫鲁有脚、孙伏虎带人来，俺三处一同去打青州。”

杨过便道：“青州城池坚固，人马强壮，又有黄钟公英勇，不是灭俺威风，若要攻打青州时，只须依我一言，指日可得。”

铁罗汉道：“哥哥，愿闻其详。”

正是：家家瓦裂烟飞，个个摩拳擦掌。究竟杨过说出什么办法，静观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