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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云汉进攻游击队

时间:2024-07-14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电话挂断了,田云汉头冒大汗,坐在电话机旁久久不动。没等文书把话说完,田云汉又说道:“以前发过,现在再发,不逮住王红这些人,我田云汉不得安宁。你给我发!”田云汉在办公室转了几圈,走到电话机旁,摇起电话:“喂,我是田云汉,请郑德仁团长接电话。”

灞龙庙战斗的胜利,震撼了西安和蓝田的国民党地方反动政权。国民党蓝田县县长田云汉更是惶恐不安,吓得他不敢在县城办公,把县政府搬到县西二十里的癢湖镇。这几天,田云汉忧心忡忡,坐立不安,在办公室总是踱来踱去,思谋着以后的处境。

这一天,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他很快拿起听筒:“喂,你是哪里?”

“我是渭南绥靖公署,找你们县长田云汉。”

“我就是田云汉,有话请讲。”

保安五团将你告下了,要你县赔他的全部损失。你们县咋搞的,竟然让王红游击队张狂到这种地步,你是一县之长,要负全部责任。”

“我田云汉不才,请上级指教!”

“绥靖公署本应拿你问罪,念你平时反共有功,所以,再给你一个立功机会。命令你立即组建一个剿灭王红游击队的战团,将王红、康印、李福林捉拿归案,以功赎罪。”

田云汉忙道:“遵命!一定照办,请上级恕罪。”

电话挂断了,田云汉头冒大汗,坐在电话机旁久久不动。办公室文书拿来一条毛巾,又端来一杯水,安慰他说:“田县长,你不要太紧张,君子遇事不慌,静思可以生智,你还是冷静地想一想,总能想出好办法。”

田云汉接过毛巾擦了冷汗,端起茶又喝了几口,沉思了一会儿对文书说:“你给我先发一个告示,公开缉拿王红、康印、李福林。凡能捉拿到王红者赏银一万。”

文书说:“这种文告咱以前发过,现在又发这……”

没等文书把话说完,田云汉又说道:“以前发过,现在再发,不逮住王红这些人,我田云汉不得安宁。你给我发!”

文书听了,没有再说什么,就去拟写告示。田云汉在办公室转了几圈,走到电话机旁,摇起电话:“喂,我是田云汉,请郑德仁团长接电话。”

“喂,我就是郑德仁,田县长你好,有什么指示,请讲。”

“好个屁!王红把我折腾得日夜不安。你听着,绥靖公署命令我县立即组建一个战团,剿灭王红游击队,我打算以你们终南山保安团为主力,再从癢湖、北岭、鹿原抽调一定人力,组建一个四百人的战团,由你团选派一名团长,统一指挥,进山剿灭王红、康印、李福林。此事十万火急,望你团能担当此任。”

郑德仁在电话里回答说:“田县长的指示,郑德仁一定照办。请问几日内组团?”

“此事紧迫,五日内到县城集中,统一训练三日就进山。郑团长,望你莫误战机。”

“郑德仁明白,请县长放心,我一定遵照你的指示办。”

给郑德仁打完电话,田云汉又接连向癢湖、北岭、鹿原几个保安队打了电话,为组建战团抽调了一定人力。

郑德仁挂完电话,转身坐在太师椅上。郑德义问道:“田县长有啥指示?”

郑德仁回答说:“县上要组建一个战团剿灭王红游击队,县长要以我们终南山保安团为主力,再从其他保安队抽调一定人力,组建一个四百多人的战团,由我们保安团选派一名团长统一指挥,五日内到县上集中,统一集训三天就进山剿灭王红。”

郑德义一听:“哎呀,这么紧急,要我们选派团长,这个团长担子不轻,你打算让谁担当这个团长?”

郑德仁慢条斯理地说:“这个团长我想派马耀祖比较合适,他带兵多年,有气魄也有经验。”

“好,马耀祖对我们郑家很忠诚,提拔他当团长理所应当,我很赞同。”郑德义激动地说。

“看看看,你又来了,我们提拔一个人是任人唯贤,不是任人唯亲,你咋能说马耀祖对我们郑家忠诚,我提拔他是看他对党国效忠又能干。你今后看人做事要从大处着眼。”

郑德义不好意思地说:“好好好,从大处着眼,小弟我目光太短浅了。”

这时刁三走进大厅,郑德义转面问道:“你来有啥事?”

刁三回答道:“没事,我来问一下,今晚团部有没有任务,我想今晚办个私事。”

“办啥私事?”

刁三支支吾吾地说:“一个多月了,忙得没有时间会朋友,今晚如果没有啥任务,我想去会朋友。”

郑德义又问道:“会啥朋友,你还不是想见情人,是不是?”

刁三羞答答地没有说话

郑德仁说话了:“德义啊,你咋这么唆,有事就不让他走,无事你就让他去,说那些话干啥!”

郑德义笑着说:“好好好,你就去吧。”

刁三也笑了,向郑德义招了手走出了大厅。

郑德仁对郑德义说:“你给马耀祖打个电话,就说有要事,让他明天到团部见我。”

郑德义立即转身去拨打电话了。

刁三出了团部,高兴地向李家砭走去。今晚他要见他的情人山里红。春风得意,步履轻快,没多大工夫他就到了山里红的家门前。山里红的灯还亮着,刁三向四下看了看,就迈步走到山里红的门外,他轻轻地敲了三下门。

山里红在屋里问道:“谁呀?”

刁三没有回答,只是把门又敲了三下。山里红心里明白这是刁三来了,她就下炕开了门让进刁三,随手又关上门。没等山里红转过身,刁三就把山里红搂抱在怀里,山里红使劲把身子摇摆了几下,分开刁三的双手,挣脱刁三的搂抱,又坐在炕边做起针线活。

刁三一看山里红这种表现,心中不是滋味,就问道:“你这是咋咧,以往我来,你都是满盘子满碗的火热,今晚我来,你这么冰冷。这是咋回事?”

山里红不予理睬,刁三再问,山里红总是不作声。

刁三没奈何地说:“你这么冰冷,我问话也不说,我走人!”说着就去开门要走。

山里红一看刁三真的要走,就急忙说道:“你走,门外有狼,看把你不吃了。”

刁三慢慢回过头:“那我就不走了。”

山里红低头一笑:“你还是不想走。”

刁三走近炕边说:“不是我不想走,是你不想让我走。你想,我来寻你办事情,事没办咋能走。我问你,我今晚来找你,你冰冷不热,究竟为啥事?”

山里红故作生气地回答:“就为你,你想用我咧你就来咧,不想用就连理也不理。一个多月了,我天天盼夜夜想,把人都能想死,总是不见你的面。”

刁三听了笑着说:“哎呀,好我的妹子呢,你不知道,我一天忙得实在没有空儿,不是我不想你。”说着坐在山里红身边,把山里红又搂抱在怀里。

山里红还是板着脸说:“我不信,你白天忙,晚上也忙,你都忙啥呢?”

刁三靠近山里红的耳边,小声地说:“我忙着抓人呢,白天抓,晚上也抓,实在没时间来看你。”

山里红反问道:“你成天抓人,抓了几个?”

刁三立即回答:“没有,连一个都没抓住。”

山里红低头一笑:“你能抓个屁,有人早就报了信,人家就跑咧。”

刁三一听急忙追问:“谁给谁报信!”

山里红无意地回答:“就是那个张仲甫跑来给李占奎报的信,李占奎当下就上山跑咧。”

刁三又追问:“这是真的?你说清楚张仲甫是咋样给李占奎报信的?”

山里红有点儿不耐烦地说:“我无意中和你说个闲话,看把你急的,追问过来追问过去,我不说咧,你晚上是弄啥来咧?”

刁三停了一会儿说:“好,不说咧就不说咧,反正有这一回事。”刁三从身上掏出两块大洋塞在山里红的手里,顺势把山里红拉到自己的怀里,“来吧,让三哥好好亲热亲热,一个月咧,实在想你呀!”

山里红脉脉含情地吹灭小油灯倒在炕上,他俩亲热起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马耀祖骑着大黑马直奔黑虎岭保安团部。走进团部大门,正好碰见郑德义,他高兴地打招呼道:“德义兄早安!”

郑德义很惊奇地:“哟,马队长这么早就来了,快请快请。”

马耀祖走近郑德义:“接到你的电话通知,小弟岂敢怠慢。”

郑德义把马耀祖的肩膀一拍:“好,我先向你恭喜,马队长你要高升了。”

马耀祖莫名其妙地说:“德义兄莫要拿小弟开玩笑了,小弟生来福薄命浅,没有升迁红运。”

郑德义拉住马耀祖的手:“我说你不信,你见了团长就知道了。”

马耀祖随着郑德义走进西大厅,一进门就问候道:“团长,早上好!”

郑德仁放下手中的香茶杯,手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马队长快坐快坐。”转身叫道:“仲甫,快给马队长泡茶。”

张仲甫很快端上茶水,给马耀祖倒满后又给郑德仁、郑德义加满茶水,自己退出了大厅。

马耀祖喝了一口香茶就问郑德仁:“团长,你电话通知我来见你,不知道有何吩咐?”

郑德仁把县长田云汉要组建战团的事,向马耀祖简单地做了介绍,然后很郑重地说:“这个团长我考虑再三,非你莫属,你带兵时间长,有经验,对党国也很忠诚,所以我决定派你担任团长,统领战团剿灭王红。我通知你来就为此事,你看如何?”

马耀祖客气地说:“谢谢团长的信任,我怕自己才能有限,担当不起团座这个重任,有负团长的希望。”

“哎呀,耀祖,你不要客气嘛,我德仁说你能行,你就能行!有我和田县长给你撑腰,何愁大事不成,你就不要推辞了。”

郑德义也插话说:“马队长快请客,荣升团长还客气啥。”

郑德仁站起来在大厅里慢步着:“田县长说此事火急,要在五日内到县上集中,统一集训三天,就要进山剿匪。县上又发了告示,凡能捉拿到王红者赏银一万,马队长我看你的官运财运都来了,你回去就从你的部下挑选三百精干弟兄,我这里给你派上两个得力助手王彪和赵虎,分别担任你的一营和二营营长,县上准备抽调癢湖保安队贾益民当你的副团长。五日内你赶到县城,直接去找田县长。我事先给县长打个电话,给你铺好路,保你一切顺利。这事就这样决定了,你还有啥尽管说。”

郑德义接着说:“此事十万火急,不能迟缓,快回去准备吧。”

马耀祖站起来向郑德仁敬了一个礼:“团长,恭敬不如从命,我马耀祖听从团长的命令,一定把战团带好,等到把王红游击队剿灭之后,再回来向团长报告。”

郑德仁笑了,他夸奖道:“马队长有魄力,好好干,我时刻等待你的好消息,回去好好准备,按时赴任。”

马耀祖双手打拱:“谢谢团长,耀祖告辞了。”

郑德义把马耀祖送出大门,与他握手告别,马耀祖上马扬长而去。

郑德义返回大厅,郑德仁问道:“你把他送走了?”

“送走了,他上了马,高兴得催马扬长而去了。我看这一回县上下的赌注不小,王红的末日到了,马耀祖一定能大功告成。”

郑德仁说:“但愿如此。不过,王红这家伙诡计多端,他手下又有康印、康智、李福林这些干将,王红是不好对付的,要打败王红,要有良将、良策、良机。”

郑德义一听,有些失望地说:“哎呀,团长,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先凉了半截,这王红就这么样难对付?”

这时刁三在大厅外大声喊道:“团长,团长。”他急急忙忙走进大厅。

郑德义问:“啥事吗,大喊大叫的!”

刁三喘着气说:“我昨晚得到一个重要情报,咱们内部有鬼,他给共产党报信通风呢。”

郑德义忙问:“鬼是谁,他给谁通风报信呢?”

刁三擦了擦嘴巴接着说:“鬼就是张仲甫,他给李占奎报信呢。”

郑德仁问道:“谁在搞鬼,把他给我押进来!”

郑德义走出大厅,站在门外向执勤室喊道:“来人!”

五个团丁从执勤室快步跑了过来,郑德义指使道:“你们几个把张仲甫给我押到大厅来,快去。”说完他转身回到大厅,很生气地坐在椅子上骂道:“狗日的,吃我的饭,砸我的锅,看我 咋收拾你。”

不一会儿,团丁将张仲甫带来了。郑德义生气地问:“张仲甫,我问你,我们要抓李占奎,是不是你给他通风报信让他跑了?”

张仲甫立即回答:“我没有,这是谁说的?”

郑德义更生气了,大声责问:“你老实讲,是不是你给他报的信?”

张仲甫吓得满脸是汗,他用衣袖擦了擦,很果断地说:“我没有。”

郑德仁立即阻止道:“慢,我的大厅里,不准舞鞭弄棒。你们也不必审问他了,给共产党通风报信,就是共产党。听我的命令,把这小子拉出去,活埋了。”

张仲甫一听急忙说道:“团长,我没有通风报信,你不要冤枉了好人。”

郑德仁“哼”了一声,“你是好人,我以前还看你精明能干,原来你还是一个共党奸细,留你何用,拉出去,活埋!”

几个团丁拉着张仲甫朝外就走,“冤枉啊,你们不能错杀好人!”张仲甫喊着被拉走了。

刁三指使几个团丁先将张仲甫锁在狗棚里,然后挖坑,待坑挖好后,再拉出来活埋。

关锁张仲甫的狗棚又低又小,出进要弯腰低头。张仲甫被几个团丁压弯腰,强行推进狗棚,锁了狗棚门,然后取了工具,去挖埋人的坑。张仲甫在狗棚里痛苦不堪,心想自己一生到此就完了,不由得落下了眼泪。他想起了父母兄弟,也想起了同志们,他今年只有十八岁,对以后的人生充满着美好理想,可是到了今天,这一切都将告终,他又急又恨又害怕,在狗棚里发疯地折腾着。活埋他的坑就在狗棚旁的墙外边,几个团丁在刁三的监催下,正在紧张地挖掘着。张仲甫从狗棚的缝隙向外一看,活埋他的坑眼看就挖好了,不一会儿他的命就要葬送在这里,他真是心急如焚。“难道我就这样被他们活活埋了不成!现在谁也救不了我。能救我的只有自己,我要活,我要用抗争求生存,反正都是一个死,抗争或许能求生,我不能束手等死,我要和他们斗,死里求生。”这时埋人坑挖好了,刁三派两个团丁:“你俩去把张仲甫拉来。”两个团丁来了。张仲甫急中生智,他看见狗棚墙角下有一打狗棍,立即捡起来拿在手中,准备和团丁决一死战。两个团丁打开狗棚门喊道:“张仲甫,出来!”张仲甫没应声,团丁又喊:“张仲甫,快出来。”张仲甫回答道:“我不出去,你们凭啥活埋我。”一个团丁对另一个团丁说:“你进去把张仲甫拉出来,我在外边守卫。”张仲甫这时举起手中的打狗棍严阵以待,团丁弯腰低头刚进入狗棚,张仲甫猛力打下去,把团丁打了一个狗吃屎趴在狗棚里。张仲甫以闪电般的速度弯下腰从地上抓了一把带有狗屎的沙土冲出狗棚,将沙土迎面打向狗棚外的团丁,撒腿就跑。待到团丁擦掉脸上的沙土,睁开双眼时,张仲甫已经跑出很远。团丁大喊道:“张仲甫跑咧,快追啊!”刁三和另外三名团丁闻声追赶过来。他们一边追一边开枪射击,张仲甫左臂不幸被击中一枪,他不顾疼痛仍然吃力逃命,很快跑上山坡,钻进密林。团丁追了一阵子没能追着,只好丧气而归。

张仲甫终于死里逃生了,他坐在山顶上喘着气。这时他才感到左臂枪伤的疼痛。他扯下衣袖包了伤口,举头环视,莽莽大山,漫漫迷雾,他沉思着:“我该逃向何方?逃回家有被抓的危险,不行;找钱伯连累了钱伯,给组织带来损失更不行,怎么办?”想来想去,他想起了远在县城的一个去处——县城南关钱记牛羊肉泡馍馆。以前他送郑德仁的老娘去西安路过县城,还在那里吃过牛肉泡。于是他决定了自己的去处。他站起来,望了望山下的郑家大院,狠狠地骂道:“郑德仁,你狗日的等着,我不放你老贼的黑血,誓不为人!”他擦了擦脸,整了整衣,迈步走向县城。此去县城足有八十里地,饿了他吃点儿野果,渴了他喝些泉水,一直走到天黑才到达县城南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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