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丁野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这恐怕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难道东方奇出事了?
但丁野绝对不会想到东方奇会死在那治疗舱内。
丁野的心念一闪,又回到了现实之中,他坐在的士上,只见鹰钩鼻驾车进入的是另外一家医院。
这也是德宏州医院的下属医院——德宏精神病院。
丁野更加好奇了,为什么鹰钩鼻会来德宏精神病院?他难道发神经了?或者他来看望谁?
鹰钩鼻一直低着头,用两个领子,盖住自己的面孔,像是不愿意让人认出自己。
他好像递交了什么卡片之类的东西给保安,保安让他进去了。
丁野也跟着冲过去。
保安拦住他,问道:“你干什么,有出入卡吗?”
丁野说:“那是我哥哥,我们一块来的!”说完,就冲了进去,根本不理会保安。
保安似乎也是懒洋洋的,也没跟上去,只是说了一声:“搞什么东西嘛!”
丁野禁不住一乐,笑道:“我真是个天才啊,怎么这么容易就混进来了呢?”说着,就大胆地往前走。
想不到,前面竟是龙潭虎穴。
他就像幽灵一样跟在鹰钩鼻后面,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进入了一扇小门,但是,冲过那扇小门之后,鹰钩鼻却不见了。可是,他明明看见,鹰钩鼻是从那扇小门中走过去的啊!那扇小门之后的道路,歪歪扭扭,通向另外一扇更小的铁门。
他推铁门,铁门根本没开。
眼前,是一片空旷的草地,周围有高大的院墙,还有花园和小石椅、小石凳,里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就像一个公园似的。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公园,自然不会让人惊讶,问题是,这公园看起来为何如此诡异?
那些人,有的在散步,有的在坐着,有的在看天,有的在看地,有的在打太极,和每一个公园里的男女老少一样。
只是,他们都穿着同样的衣服,有条纹的病号服,另外,他们的动作也相当生硬和机械。仿佛是提线木偶,在跟着主人的手指僵硬地运转。
有一个少年,呆呆地抬头看天,眼中不断地渗出泪水。
有一个中年人,不停地从桌子跳到椅子上,又从椅子跳到桌子上,口里喃喃吟着一首诗。
有一个老年人,开始玩泥巴,捏出一条一条的小蛇,放在脚下不停地踩。
……
他们,仿佛就是一个人。
丁野看得有点恍惚,有点感动,似乎自己,都变成了其中一员。
他的目光四处搜寻着鹰钩鼻的身影,猛然间,他看到草丛中,一个尖尖的鼻子暴露出来了,他三下两下冲过去,想看个清楚。
他笑着说:“哈!你在这儿!”并一把揪住了那鼻子。
他永远也想不到,那鼻子竟然会掉了下来。
东方奇握着手机,看着破损的医疗仪器,心有余悸地想起了刚才逃生的惊险场面,真如噩梦一般,心,还扑通扑通地跳。
如果不是手机,现在他早已身首异处。
准确地说,是这手机上的反光镜,帮他挡了这一遭。
两条红色的激光切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无处可躲了,手上唯一拥有的,就是这个手机。手机的背面,是光滑如镜的银色面板,是专门自拍照相时当作镜子使用的。
没有办法,只有赌一赌了。他看准了两条激光线的交汇点,就将镜面放在肚子上。激光刺了过来,却因此反射回去,一条激光射入另外一条激光嘴,自相残杀,报废了。
这边刚一完成,脑袋上面的激光却已经匀速地切过来了,他将腹部的手机镜面斜着放在头顶上,红色的激光线扭转了角度,切向了舱壁上的强化玻璃。这玻璃虽说是强化的,再强也敌不过激光的切割,顿时烟火大起,玻璃碎裂。
东方奇又扭转镜面角度,将激光反射回去,另外一方的激光嘴也坏了,激光停止了射击。
他再用脚猛蹬玻璃破损处,便踢开了一个两尺左右的破洞,于是小心翼翼地爬了出来。
此时此刻,东方奇终于舒心地呼出一口长气,但是浑身感到冷嗖嗖的,特别是后背,一摸之下才知道,原来,早已汗湿重衣,脊梁发冷。
这机器,分明就是用来整人杀人的啊!
火玫呢?去哪里了?
难道也……
想到这儿,他冲出了这间屋子,像慌乱的野兽一样瞎蹿,希望能够找到火玫。
然而,哪里有火玫的身影。
她肯定是被带走了!他想。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外面的屋子,又看到了桌上的摇篮。
婴儿,还在其中沉睡。
他有强烈的好奇心,想掀开摇篮看一看。
这一瞬,那婴儿却睁开眼来,直视着他。
东方奇心中猛地一跳。
那婴儿的目光,为何这么凶?
他感觉自己不能再呆在这儿了,他必须离开这里。
也不知怎么搞的,或许是刚刚死里逃生,精神恍惚中,他的手一带,竟将婴儿的摇篮碰了一下。
摇篮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刹那间,东方奇给吓坏了,伤到孩子怎么办?
他连忙将高科技摇篮从地上抱起,那孩子却仍旧瞪着眼睛,不哭不闹。
东方奇连忙将摇篮放到桌子上。
抱起摇篮的时候,他有种古怪的感觉,感觉这摇篮很轻很轻,轻得没有一丝重量,这里面的小孩,怎么说也得有五六斤吧,为什么会这么轻呢?难道这是高科技摇篮的功效,抱着不会觉得重?
可是还来不及细想,他就听到了一声极轻极轻的呼喊。
如果是别人,倒也罢了,但这一声,他绝对听得出来,那是火玫的呼喊。
丁野看着手中的鹰钩鼻,一下子愣住了。
这鼻子怎么掉下来了?
眼前,却闪过一个女人的笑脸,她“嘎嘎”地笑个不停,笑得像一个小女孩。而且,她看上去有几分面熟。
鹰钩鼻子,还有一半连在她的脸上。
一个玩具鹰钩鼻,用逼真的塑料和软皮制成,连着薄薄的假嘴唇,上面,还有两撇小胡子。
这鹰钩鼻套在鼻子上,不像才怪。
丁野一呆:“难道我看错了?刚才进来的,是这个女人?”
他拿起鼻子,女人过来抢夺,他只好放弃,女人咯咯地笑了。
丁野不再理会这个女人,而是向四周张望,看看有没有可能发现真的鹰钩鼻的下落。可是这里面根本没有鹰钩鼻的踪影。
他立即感到,自己被耍了。
正要往回走去,突然,他又看到了鹰钩鼻的踪影。
鹰钩鼻的鼻子那么尖,那么长,就算是躲在墙角侧面,鼻子仍然像说谎的皮诺曹那样伸了出来。
丁野一个箭步就冲上去,一把抓向那鼻子。
鼻子又掉了下来。
原来,这又是一个塑料假鹰钩鼻。
这次粘在了一个老头子的鼻子上。
丁野又吓了一跳。
当他转过头去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疯了。
因为,他看见了一大堆的鹰钩鼻。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知为什么,都在鼻子上套上了一个塑料鹰钩鼻,像一群群的老鹰,围住了丁野。
丁野当场就有点崩溃,他抑制着强烈的呕吐欲望,突然狂叫一声,向来时的路奔去。
那些戴着假鹰钩鼻的人们,都露出了疑惑和不解的神情,却没有一个人发笑。
按理来说,这是一个绝妙的大笑的机会,可是,他们都专注和执著地继续干自己的活儿,没有笑,也没有表情。
丁野记得自己曾经进入过活死人的墓地,也在停尸房中呆过一夜,还被活埋在棺材中过……这种种恐惧,都不足以吓倒他,可是,当一个人深入精神病院,看到所有人都有一个鹰钩鼻的时候,那种恐惧就如大海波涛,汹涌袭心,他再也忍耐不住,吓跑了。
等他跑出去了很久,在街边呼哧呼哧喘息的时候,才缓缓地回过神来,疲惫的双脚和倦怠的面容就像被寒霜打败了的落花,连那团火红色的爆炸头发都开始枯萎了。
这究竟是为什么?
怎么会有这么怪的事情发生?
只听身后一人说道:“丁野!你怎么在这儿!”
丁野回头看去,当他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身体顿时瞬间石化。
东方奇听见了火玫的啜泣声。
他立即向着声音的来源冲了过去。
原来,是从卫生间中发出来的声音。
东方奇叫道:“火玫,你怎么了?”
他一推门,卫生间的门开了,火玫正在盥洗台前抱着鼓鼓囊囊的肚子,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东方奇有点傻眼。
火玫见到东方奇,也傻眼了。
东方奇和火玫同时问对方:“你怎么了?”
东方奇问道:“火玫,没事吧,你,你怎么在这儿?”
火玫说:“缑医生出去了,叫我先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来帮我做检查。我,我到底怎么了?”
东方奇说:“刚才检测的结果到底怎么样?”
火玫说:“我,我,我……”
东方奇看着她的小腹,说:“你放心,我会搞清楚这件事情的,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有,那台检测仪器有问题,你千万不要随便睡进去。”
火玫慢慢地点点头,说:“可是,应该不会的呀!”
正说到这儿,火玫捂着肚子,脸上呈现出痛苦而扭曲的表情。
东方奇忙扶着她,走出卫生间,坐到沙发上,沙发就在桌子旁边,桌子上,放着摇篮,摇篮中,婴儿正沉睡。一切显得那么自然而协调。
东方奇看火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问道:“是里面的小孩在踢你吗?”
火玫说:“好像,好像,是……”
东方奇说:“你呆着,我看看,给你毛巾擦擦冷汗!”说着,他将火玫轻轻放在沙发上躺着,用沙发上的垫子给她当作枕头,使得她舒服一些。他又走进盥洗室,找到一条毛巾,洗干净,拧了水,给火玫擦拭额头。
这时,他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圆盘状的玩意儿,像是一面镜子,又像是一个锅盖。
东方奇问道:“这是什么?”
火玫说:“检查肚子的!”
东方奇说:“哦,那我给你检查一下看看。”
火玫说:“别!”
可东方奇已将那圆盘状的检测仪放到了火玫的肚子上,检测仪上面的灯光顿时亮了,像是受到感应似的。这种东西比较智能化,东方奇过去从未见过,也觉得十分好奇。
于是,他能从检测仪后面的视频上,看到火玫腹中小孩子的形象,开始还只是模糊的黑白画面,渐渐地就清晰起来,就像是看水缸里的鱼一样。
那小孩,果然有点手舞足蹈。
东方奇有点吃惊,为什么一个腹中的小儿,会这样跳舞?
他抬头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着高科技摇篮,摇篮中的婴儿,也在手舞足蹈。
腹中小孩动右手。
摇篮中的小孩也动右手。
腹中的小孩蹬左脚。
摇篮中的小孩也蹬左脚。
……
他们俩,简直是在同步,而且动作一模一样。
啊!东方奇倒吸一口冷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他只觉心脏凉飕飕,感觉破了个口子,冷风狂往里面吹,吹得心悸,吹得心惊。
东方奇又仔细看了两眼,手心冒着冷汗,忽然间,听到身后有人说:“你在干什么?”
东方奇回头一看,手中拿着的圆盘便掉到了地上。
站在自己身后的,是缑鹰。
缑鹰像一只冷酷的鹰,死光从他的眼睛中射到东方奇的身上,东方奇浑身都冰冷了。
缑鹰狠狠说道:“你在这干什么?”
东方奇连忙说:“我,我,我的手机落下了,所以过来找找!”说着,从裤包中掏出手机,说:“找到了,找到了,谢谢!”
缑鹰说:“你不懂就别乱用!”从地上拾起了那圆盘,说道:“别弄坏了透视盘。”
东方奇说:“哦,对不起,我只是看火玫很难受,所以……”
缑鹰说:“你走了,她就不难受了,不要妨碍我帮她治疗。”
东方奇说:“是,是,那我先走了,先走了!”连忙从沙发上站起,准备迅速离开。
但还没走两步,便听缑鹰说道:“站住!”
东方奇只好站住。
缑鹰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东方奇心里一紧:“难道他发现了?”多亏他能急中生智,说道:“是,是从门口进来的啊!”
缑鹰说:“我出去的时候,门已经锁死了,你怎么可能进得来?”
东方奇说:“没有吧,我进来的时候,一推门就开了。”
缑鹰厉声说:“你胡说!”
东方奇说:“没有啊,我真的是一推门就开了的。”
缑鹰说:“我走的时候,明明都已经锁好门了,我还试过,根本推不开。”
东方奇说:“可是,会不会……”
缑鹰看了窗户一眼,说道:“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东方奇怔住,心里“扑通”乱跳。
难道他知道了?
缑鹰居然淡淡一笑,说:“一定是她开门让你进来的,对不对?”
东方奇先是愣怔,继而回头一笑,说:“对啊,呵呵,我先走了吧!”
火玫也不说什么,只是捂着小腹,在沙发上半闭着眼睛休息。
东方奇赶快逃离了这个地方,如果再呆下去,他恐怕会窒息而死的。
丁野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身体顿时变成了石头。
因为这个人,是班主任张老师。
张老师说:“丁野,现在是上课时间啊,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丁野说:“不是,是,是……”
张老师的小眼睛紧盯丁野,有咄咄逼人之感,问道:“是什么啊是?”
丁野说:“是这样的,张老师,今天早晨,我看到市长变成了一个婴儿,所以,我跟着去了医院……”
张老师说:“说什么呢?”
丁野说:“怪事发生的太多了,今天,火玫突然就肚子大了,里面还出现了一个小孩,而且,只是几分钟之内发生的事情哪!这两件事情还是同一时间发生的,你说怪不怪?”
张老师说:“刚才听说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丁野说:“那当然是真的了,骗人干嘛,有意思吗?”
张老师说:“谁知道?”
丁野说:“所以啊,我才会来到这里。”
张老师喝斥道:“快回去,上午的课你都落下多少了,这些事情警察会处理的,关你什么事啊!”
丁野说:“好好好!”
张老师又怀疑地说了一句:“怎么什么怪事你都看见了?”
丁野见张老师还是不相信,有点火了,说:“张老师,我说的可是千真万确的,不信,你自己去医院里看看,那个什么缑鹰医生,就是医院里专门研究怪病的。”
张老师听到“缑鹰”的名字,不禁一愣,说:“你说的是那个鹰钩鼻?”
丁野说:“对啊,你怎么知道?”想起鹰钩鼻,他就有点肝颤的感觉,那么多的鹰钩鼻一同出现,确实令人防不胜防,现在冷静下来一回想,说不定是鹰钩鼻耍的什么阴谋,他会不会利用某种职权,让所有出来放风的精神病院的病人们都套上鹰钩鼻吓人呢?想到这儿,心里有点豁然开朗的意思,就不禁笑了一下。
张老师问:“笑什么?那个鹰钩鼻是个科学家,从来就是怪怪的,他怎么会治疗火玫和市长的呢?”
丁野说:“唉,张老师,我服了你了,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吗?”
张老师说:“除非有人作证?”
丁野突然笑道:“张老师,作证的人就在你身后。”
张老师回过头去,后面,一个人正往这边走过来。
张老师眯起眼睛笑道:“东方奇,连你也不上课了?”
东方奇见到张老师和丁野,似乎才回过神来,但是样子还是呆呆的,他推推眼镜,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儿的?”
丁野说:“天意和巧合吧,你没事吧!”
东方奇说:“没事,没事,只是有些事情怎么都想不通啊!”
张老师说:“刚才丁野说什么市长变成婴儿了,又说什么火玫突然肚子就变大了,里面还有个婴儿,是有这么回事吗?”
东方奇说:“是啊,怎么了?”
张老师惊讶地说:“真有这事?这也太……”
东方奇说:“这算什么啊,更怪的事情还在后头,他们俩,他们俩,竟然会同步,这,这是什么意思呢?我要去查资料,我要去问科学家,不对,不对……”说着,就像是陷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根本不理会眼前的情况,转身就走,而且喃喃自语。
张老师愣怔了,这小子什么意思嘛!
丁野骂道:“书呆子就是书呆子,连礼貌都不懂啊!”吼叫道,“东方奇,你干什么哪!”
东方奇还在自言自语:“有问题,有问题,一定有问题,要出大问题了,到底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
张老师问道:“什么情况?”
丁野说:“看到了吧,这就是读书读傻了!少读点书,对身体有好处。”说完,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东方奇的手,说道:“你醒醒啊,怎么回事?”
东方奇说:“我正在思考一个问题,有可能是揭开这一切的秘密。”
张老师说:“你们俩到底怎么搞的,快上课去吧!”
东方奇恢复正常,头脑灵活了,说:“火玫出事情了,要不要通知她的家人,爸爸妈妈什么的?”
张老师想了想,说:“是啊,可是,她家,她家……”
丁野说:“怎么了,张老师,你知道她家的电话吗?”
张老师说:“不知道,我知道她家在哪,可是,她没有爸爸,妈妈又在住院,家里只有外婆。”
丁野和东方奇绝对想不到平时那么恬静可爱的女孩,居然家庭背景这么惨。火玫平时非常乖巧伶俐,学习成绩也很好,仅有一两个朋友,放学就早早回家,她家什么情况,谁也不会多问。如今遇到这种古怪的突发事件,说什么也得先去她家看看。
张老师说:“如果今天中午她没回家吃饭的话,她的外婆肯定会打电话。她家离这不远,你们俩跟我去一趟,和她外婆说一下大致发生的事情。”
丁野说:“她外婆应该不会相信的吧!”
张老师说:“相不相信也得去看看啊,据我所知,火玫每天都回家做饭的,老人家做不了饭,你们俩怎么说也得去帮老人家做顿饭吃吃。”
丁野一听这话,当即就拍脑门,差点跌倒,说:“我,我可不会做饭。”
张老师说:“别啰嗦,不会做也得做。”
东方奇说:“放心吧,我会做。”
丁野大惊:“什么,你会?”
东方奇笑道:“这算什么,我连菜都会做呢!”
丁野说:“你说什么啊,做饭就是叫你做菜啊!”
东方奇说:“什么啊,做饭是做饭,做菜是做菜哪!”
张老师说:“好了,别啰嗦了,快跟我走!”
于是,两人只好跟着张老师往前走。
走了十几米,丁野就走不动了。
丁野说:“张老师,她家在哪儿啊,不如打个车吧!”他刚才跑得太累了,实在不想走路了,多么希望能舒舒服服地去。
可张老师就是不愿意打车,非要他们走着去。
他们俩还能说什么呢,只能骂他抠门了。
张老师说要锻炼锻炼你们这些臭小子。
丁野想我们锻炼的机会还少吗,差点没死掉。
不管怎么样,最后还是只有走,走过了这条街,进入了小道,走进了农校,走到了火玫的家中。
这段路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丁野却一路上都在踢石头骂人,不过只是心里暗暗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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