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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冈上的人

时间:2023-07-14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昨天晚上,我并未得到好的机会,本来想把我从詹姆斯医生那里所了解到的关于莱昂丝女士的一些事告诉亨利,但是詹姆斯医生和他一直在玩牌,直到很晚才休息。我很快就到了库姆·特雷西,我们停下马车,车夫把马匹安置妥当,接着我就去向附近的人家打探那位女士的住处。

这是10月18日,此时这些古怪悬疑的事都开始从各个方面迅速发展,眼看就快要接近结局。在随后的几天之中,那些发生过的所有的事情都铭刻在了我的记忆中,是那么让我难忘。用不着去参考当时所作的事件记录,我都能详细地说出来。

现在,我就从那两个已经明确了的、又极其重要的事实说起。我所说的那两个已被明确的事实之一,就是库姆·特雷西的劳拉·莱昂丝女士确实曾给查尔兹爵士写过一封信,并且他们约定好要在查尔兹爵士死亡案发的那个地点和时间见面;另一方面,则就是那个秘密潜藏在沼泽地里的人,他就隐藏在山边的石头房子里面。当我掌握到这两个非常重要的情况之后,我就觉得,如果我接下来还不能想办法使这些疑案稍微露出点端倪来,那么我一定就是能力低下或者极度缺乏勇气的人了。

昨天晚上,我并未得到好的机会,本来想把我从詹姆斯医生那里所了解到的关于莱昂丝女士的一些事告诉亨利,但是詹姆斯医生和他一直在玩牌,直到很晚才休息。今天早晨,在用早饭的时候,我才将我所了解的情况都告诉了亨利,并邀请他陪我一同前去库姆·特雷西地区。他当然非常愿意,并且很急于要去那里打探一些情况,可是经过了一番详细的分析与深思熟虑之后,我们都觉得假如某一个人单独前往那里,结果可能会更好一些。因为我们考虑到,如果前去访问时,我们作出的形式一旦很是郑重其事,那么我们在那里所能得知到的真实情况就应该会很少了,因为这样难免会引起别人猜疑我们的用意。于是,我们决定亨利先留在庄园家里等候,我心中稍有不安和激动地独自一人坐着马车去了库姆·特雷西。

我很快就到了库姆·特雷西,我们停下马车,车夫把马匹安置妥当,接着我就去向附近的人家打探那位女士的住处。不一会儿就毫不费力地打听到了。那是个位置适中又惬意的房屋,院中各类陈设和植物都很有意思。我站在门口朝里观望,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女仆,她把我带进屋子里,当我正走进最前方的客厅时,一位女士从打字机前站了起来,微笑着向我表示欢迎。

莱昂丝是一位美丽的女士,这是她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她有着深棕色的双眼和头发,双颊恰到好处地红润。当她抬头看到我是个并未谋面的陌生人时,她的面容开始暗淡下来,她重新坐回打字机旁,向我问来访目的。

我说道:“美丽的小姐,我和您的父亲非常熟悉。”

“但是我父亲和我之间并没有什么往来,我们也没有过多的关系。”她说道,“我自认为我并没有什么亏欠他的,他所有的朋友我也不会当作我自己的朋友一样看待。我现在的状况,如果不是死去的查尔兹爵士和当地一些善良又好心的邻居们,也许我早就饿死在这荒凉的沼泽地里了。所以,我和我的父亲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他也根本没有把我当回事,把我放在心上。”

“这些我都了解,女士,请恕我冒犯,此次我冒昧地来这里是为了有关查尔兹爵士的死亡事件。”

女士在听完我的话之后,面容变得有些苍白:“那么关于查尔兹爵士死亡的事情,我这里能告诉您什么情况呢?”她问道。我注意到在她说话的时候,手指神经质地敲打着打字机上的按键。

“你熟悉查尔兹先生吗?”我问。

“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对我在困难时期所提供的帮助我感到非常感激。我现在能够自立,并且在这里生活得还算可以,这都是因为查尔兹爵士对我的关心和莫大的帮助,使我从可悲的处境中走出的也是他。”

“那么你和查尔兹先生通过信件吗?”我又问道。

这时,女士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她深棕色的眼睛中闪现出些许愤怒的神情。“先生,你来到这里是什么意思?现在你又问到这类问题到底是出于什么用意呢?”她厉声问道。

“我来这里问你这些问题,主要的目的就是要避免那些丑闻一再地传播。我来到你的家中亲口向你问此事,总比日后这些事情被人们传出去而搞得没有收场的余地要好得多吧。”

她听完我的解释之后沉默不语,她的面孔依然显得苍白无色。接着她带着一丝无所顾忌和挑战似的神情抬起头说道:“那好吧,我回答你所问的所有问题。在他还没有出事的时候,我确实曾写过两次信给他,这些信的内容没有别的任何用意,我仅仅为了去道谢,感谢他慷慨的帮助和体贴的关心,仅此而已。”

“很好,那么这些信所发出的日期你是否还记得清楚呢?”

“这我就有些记不清了。”

“你和他见过面吗?”

“见过,那是在他来到库姆·特雷西探访时曾见过他一两次。他个人是很不喜欢出头露面的,他的习惯就是暗地里做一些好事而不愿被人知道。”

“那么,如果像你所说的这样,你们很少能够见到,并且你又不会频繁写信给他的话,那些关于你生活遭遇的事他是怎么知道得如此多的呢?以至于后来他还那么贴心地帮助你呢?”

这个在我认为很难回答的问题,她却毫不犹豫地作出了简单的回答。“在我们居住的这片沼泽地里,有几个尊贵的绅士先生了解我那可悲的生活经历,他们出于同情而共同帮助了我。其中一个是斯特普顿先生,他和查尔兹爵士是亲近的邻居和亲密的朋友,他们的心肠都非常好,查尔兹爵士是通过斯特普顿先生知道了关于我的所有事情。”

我继续向她问道:“你是否曾写信给查尔兹爵士,并且要求他能和你在某处见上一面呢?‘您是一位正人君子,请您在看过此信之后,千万要将它烧毁,并且我要求您能在今晚十点钟时到您庄园外的白色栅门那里与我会面。’这些信件的内容是你所写的对吗?”

这时她几乎要失控似地低声呢喃道:“天呐,难道这世界上真的就没有一个算得上是君子的人了吗?”

“不不,绝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有点冤枉查尔兹爵士了。他的确已经把你所写给他的那封信烧毁了,但是,有时难免会有些疏忽的地方,虽然那是一封被烧毁了的信,但还是有些地方是可以认得出来字迹的。现在你是承认了你曾给他写过这样的一封信,对吗?”我说。

“你说得没错,我是写过,”她说道,她此时激动得似乎要把满腹的心事全都滔滔不绝地说出来,“那封信的确是我写给他的,我没有任何必要否认,而且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因此事而感到可耻。我是非常希望他能给我一些帮助,我相信,假如我能邀请他亲自和我见一面的话,我就很可能得到他的一些帮助,因此我才大胆而冒昧地请求他和我在那里见面。”

“但是你为什么要把见面的时间约在那样一个时段呢?”

“因为那个时候我恰巧刚刚得知他第二天一早就要赶到伦敦去了,而且他这次一离去可能就是几个月的时间。由于我个人的其他一些原因,我不能在早一点的时间里抽出空到那里去见他。”

“可是你为什么要选择和他在花园中会面,而不是直接到他的房子里去拜访他呢?”

“你可以想想啊,我这样一个单身的女人,能在那么晚的时候独自一人到一个同样也是单身的男人家中去吗?”

“哦,是这样啊,那么你前往你们约定的地点之后,发生什么奇怪或者可疑的事情没有?”

“我当时并没有去那里见他。我可以向你发誓,我确实没有去那个地方,因为一件我个人的事迫使我不能前去见他了。”

“那是什么事阻止了你呢?”

“是件很私人的事,在这里请恕我不能告诉你详情。”

“那么,你现在就是承认了,你曾写信给查尔兹爵士,并约他在他死去的那个时间段和地点见面,可是现在你又说没有前往去见他。”我一再地向她盘问,可是任凭我怎么费口舌,往下也再没有问出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来了。“莱昂丝小姐,你可知道,如果你拒绝彻底说出你所知道的全部事情的真相,那么你就会负起很严重的责任了,并且,你还会把自己置于一个非常危险且让人怀疑的处境。如果接下来我叫警察前来协助调查的话,你就会知道你在这件案子中的嫌疑有多么大了。”

虽然她的神情告诉我她一定有所隐瞒,但我却再也无法从她口中问出什么来了,只好知趣地起身向她告辞。我打算到沼泽地里的石屋那里看看情形,去试图搜寻一些其他的线索。

但是,在这里寻找线索的希望也是极其渺茫的,在回去的路上我就深深地感觉到了这点。我看到在那片高地上山连着山,每一座山上都曾有过古代人类居住过的遗迹。巴里摩尔只不过是说那个神秘的人住在其中一幢废弃的小房之中,而像这样的小石头房子,有千百处散布在整个沼泽地里。幸亏当时我曾看到过那个人,我看见他曾站在黑岩岗顶上,不妨我就先以曾看到过他的地方作为搜寻中心,直到我找到他居住的那幢为止。

如果我在那山冈上找到了他的住所,并且那个人还待在那里的话,我必须问清楚他的身份,以及他在这么长的时期之内为什么一直跟踪我们。我想,在必要的时候,我肯定会要用着我的手枪的。曾在摄政街上的人群中,他有能力溜走,但是在这种环境中,在这荒漠似的沼泽地里,他一定会束手无策的。假如我只是找到了他所居住的房子,而那个神秘人却不在房中的话,不管需要我在那里熬多久,我也一定要等在那里,直到他出现为止。

在我们对此案的调查工作中,没有一次是运气尚佳的,可是现在我却感到有一丝希望到来了,而此时为我送来了好运气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古怪老头子弗兰克兰先生。在我准备回去的路上,经过弗兰克兰庄园的门口,他正站在花园边。看到我从这里走过,他就朝我喊:“你好啊,华生医生,看到你真高兴,让你的马稍微休息一下吧,来我的屋里喝一杯,一同为我祝贺一下。”

出于他的邀请,我便下了马车,并吩咐车夫先回庄园,我给亨利写了个便条,说我大概要在晚饭的时候散步回去。接着我就跟弗兰克兰走进了他的家中。

“今天对我而言可是个了不起的日子啊,先生,这可是我有生以来的大喜日子啊,”他笑着说道,“现在我已经了结两件案子了。我一定要让这里的人们知道法律的厉害。”

“您从这些事中得到了什么好处吗?”我问道。

“我什么也没有得到,亲爱的先生,什么好处都没有。在我去做这些事的时候,我丝毫也没考虑个人的利益。我的这些看似奇怪的行为,完全都是出于对我们的社会责任感。这里的警察真是不可靠啊,他们从来都并没给过我应有的保护。我对女王政府的诉讼案,不久之后就能引起社会各界的注意。我曾告诉过那些无用的警察们,他们那样浅薄地对待我,早晚有一天是要后悔的,果不其然,现在我的话就要应验了。”

“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不解地问道。

老头显得有些自鸣得意。“我本来打算告诉他们一件事,这件事是他们迫切想了解的,但是现在,无论如何我都不肯再帮那些坏蛋任何忙了。”

本来我一直都在想找合适的机会和借口脱身,他那些闲扯我并不感兴趣,但是现在他说到这些时我又希望能再多听一些。我清楚这老鬼的异常脾气,假如你表现出对他的话有什么强烈的兴趣,一定会引起他的怀疑,并且他就不会再说下去。

“那肯定是件关于偷猎者的案子吧?”我故意带着漠不关心的语气说道。

“哈哈,老兄,这件事可比那个要重要得多呢!你还记得躲藏在沼泽地里的那个逃犯吗?”

我听到他说到这个话题,不由得大吃一惊。“难道说您知道这个犯人的藏身之所?”我说道。

“虽然我现在还并不能完全证明这个人确实是躲在那里,但是我敢肯定的是,我一定有能力帮助那些警察把这个逃犯抓住。”

我不禁为巴里摩尔感到担心起来。如果真的被弗兰克兰这样一个专好惹是生非、爱管闲事的糟老头子抓住了把柄,那确实算得上一件可怕的事。但是接下来他说的那些话,又瞬间使我有了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当你听到这事之后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在这里我几乎每天都要从屋顶上用我那架望远镜看看附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情况,我不止一次地发现,他的食物和个人所需物品都是由一个小孩送到那里去的,这个小孩每天都会在同一时间里走过同样的一条路。他除了是到那个邪恶的罪犯那里之外,还会为谁服务呢?”

听到这些,我暗自觉得这可真算是够走运的,我刻意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和浓厚兴趣。弗兰克兰说到的那个小孩,巴里摩尔也曾经说过,那个神秘人是通过一个小孩送去的东西维持生活的。弗兰克兰所发现的正是这个小孩的线索,而他错以为那个人是逃犯塞尔丹。如果我现在尽可能地能从弗兰克兰这里了解到一些他所看到的事,那么我就可以省去对那神秘人长久并且疲惫的追踪了。但我现在必须假装作出对此事表示怀疑和淡漠的态度来。

“我觉得这也很可能是某个在沼泽地里放牧的人,他的儿子去给父亲送饭的吧。”我故意说道。

他指向外面广阔的沼泽地说:“你能看得到吗?那边那个黑色的岩岗,那远处的矮山长满了荆棘,那里是整个沼泽地之中岩石最多的地区。难道那里会有牧人前去吗?先生,我想你的想法有些荒谬了。”

我则顺着他的话说,我不了解这里的全部事实,大略这样认为的。

“你大可以相信我,先生,每当我能提出一个非常肯定的意见时,我是有充分的根据的。我不止一次地看到过那个孩子,他每天都会去一次,有时甚至两次,我都能数得过来他去那里的次数了。等等,快看啊,华生医生。这绝对不是我眼花了,你看那山坡上,现在是否真的有东西在动呢?”

我凑上去一瞧,约在几里之外,在暗绿和灰色的大地衬托下,我清楚地看到一个黑点在移动着。

“跟我来吧先生!”弗兰克兰边说边向楼上走去,“这下你可以亲眼目睹了,等你看个清楚之后再自己作出判断吧。”

我们来到他的顶屋,那里安置着一架望远镜,真是个专业的庞大仪器,在平坦的铅板屋顶天窗上向外伸出,就像一架机关枪似地对准了目标。弗兰克兰眼睛凑上去,发出了满意的惊叹声。接着我也将眼睛凑了上去,我看到一个肩上扛着东西的孩子,正在很费力地慢慢向山顶上走着。他边走边鬼祟地向四周观望着,好像是在防止被人跟踪似的。后来他走到山的那边就不见了身影。

此时我打算迅速回到家中。于是我谢绝了弗兰克兰的就餐邀请,连忙告辞起身走了。在他还能看得见我的路上,我一直都是故意顺着大路走,好让他看到我而不起怀疑。然后在转弯处,我确定他的视线已经不能再看到我时,就突然离开了大道,穿过沼泽地,一直向刚才那个孩子最后消失不见的那座山上走去。这次行动中事事都很顺利,我也绝对不会错过这次命运之神给予我的机会。

当我抵达到山顶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在远处,天际线上呈现出了一抹苍茫的暮色,在这暮色中,清晰可见那突出来的部分,就是那些奇形怪状的岩岗。漫无边际的大地上静得出奇。一只灰雁高高翱翔在蓝天之上。在这广阔无边的苍穹和荒芜无际的沼泽大地之间,这只飞雁和我仿佛是这里仅有的生命,一切都显得死寂。那个孩子早已看不到踪影了,站在这里环绕一圈之后,我发现在我下方的山沟里,有一些环绕成大圈的古老的石屋,中间的一栋还有着人工制造的屋顶。看到这些,我的心开始不停地跳,这一定就是那个神秘人藏匿的地方。这时,我的双脚终于踏上这神秘之地了,我终于步入了那个神秘的藏身之所的门槛。

我特意小心谨慎,缓慢地接近那个石头小屋。在乱石头之间,有一条隐约可看见的小石子路,这是以前人们在这里居住时留下的迹象。这条路正通向那个快要塌方的开口,而那个神秘者,那个不知来由的人就可能藏在那里面。也许此时,他还正在沼泽地里游荡呢。因为这次是在冒险,我感到大为兴奋,我扔掉烟,伸手去摸我那支左轮手枪,并且很迅速地走到了那个门口,我探头向那屋子里面望了一下,里面空空的。

但是,我看到的很多迹象都说明了我这次并没有找错地方,这里一定是那个神秘人居住的场所。我清楚地看到,一大块防雨用的油布包着几条厚厚的毛毯,就放在远古的人们曾经睡觉的石板床上,在一个很简陋粗糙的石头围起来的圈里,还有一堆燃烧过的木头的灰烬,在炉火的旁边,放着一些简单的厨具,另外还有多半桶水。墙角处有一堆乱七八糟的空罐头盒,这就足以说明,那神秘人曾在这屋子里面住了些日子。我环视了一下四周的陈设,又在角落的石头架子上看到了一只金属小杯子和半瓶朗姆酒。在小屋最中间,放着一大块很平整的石头,这一定是被当作桌子用的,石桌上面放着一个小布袋子,这无疑就是我们从望远镜里看到的,由那个小孩肩扛着送上去的袋子,里面放着一大块面包和几罐罐头。当我把房屋中这些物品一一察看完毕后,又重新放回原处时,我看到在布袋的下面还有一张纸条,上面用铅笔潦草地写道:“华生医生曾去过库姆·特雷西。”

我手里攥着那张不明来处、不知用意的纸条,在屋子里呆呆地站了一分钟之久,我在脑海里思考着这张字条的意义何在。如果没错的话,我猜测这个神秘人所要跟踪的人并不是亨利爵士,而恰恰是我。但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亲自出现在跟踪我的行动中,而是巧妙地派出了另一个人,也许就是我们所看到的那个小孩子在跟着我,而这字条就是他给那神秘者的报告。

我此时想到,很有可能,自从我来到这沼泽地,我的一切行动都被他跟踪,并报告给了这位神秘者。此时我仿佛感觉在某处有着一股不可见的力量像一张密网无比巧妙地围在了我们四周,也许到了某个极端紧要的关头,我们才会发现自己已被紧紧缠在了网中。

既然我在这里找到了一份报告,那就很可能还有别的一些字条之类的东西,于是我就快速地在屋子里搜寻了起来。可是我毫无收获,在这个搜寻过程中,我没有发现任何能说明住在这里的奇怪的人有什么样的性格特点,以及他来此的意图。

在我头顶就是那开着一个大口的屋顶,没有任何遮掩的东西在上面,这不由得让我想起那天的倾盆大雨来,此时我更为深切地体会到,他那想达到某种目的的意志是多么的坚定不移,也正是因为他有着这种坚强的意志,才能在这种极其不舒适的环境里居住下来。

对于这个人的来历我有些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作为我们狠毒的敌人出现呢?还是来保护我们的天使呢?我暗自下定了决心,不把这一切弄清楚,绝对不会离开这个小石屋。

太阳已经渐渐落到了最低处,西边的天空中正在放射着金红色的余晖,光线此时正照在远处格林盆泥潭中的水洼,在沼泽地之中显眼的地方正反射出一大片耀眼的红光。在那个方向的远处,可以看到巴斯克维尔庄园的两座塔楼,在大泥潭和巴斯克维尔庄园两处的中间位置,那些小山丘的背后,就是斯特普顿的房子了。在这一时刻,傍晚金黄色的余光照耀下,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美好醉人而又恬静安逸。可是我看到这景色,内心不仅丝毫感受不到大自然的宁静,反而还因迫近的与那神秘者会面所引起的迷惘和恐惧而紧张万分。我的神经在悸动,但我的决心是坚定的。我在小屋内一处黑暗的角落坐下来,耐心地等待着神秘人的到来。

终于,在过了许久之后,我听到远处传来皮鞋在石头上所发出的嘎嘎声,一步一步愈走愈近。我连忙退回到最黑的屋角,把左轮枪机扳到位,我要在能看清此人之前不让他发觉我在这里。他一步步走近,但脚步却又在门口停了很久,这说明他并没想走进屋。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又向屋里方向走来,我能清晰地看到,一条黑影由石屋的开口处缓缓投射进来。

“这可真算是一个可爱又迷人的黄昏啊,亲爱的华生,我觉得你到外边来看看这些美丽的景色,要比待在石屋那黑暗的角落里舒服得多呢。”一个我极为熟悉的声音朝屋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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