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而无趣

去德国科隆参观五金展。呆了一周，只有两天是出大太阳的天气，其他的时候，都是阴雨和多云转晴在一天交替，大部分时间，是有风而阴郁的感觉。问了当地人，春秋天一般都是这样的天气，据说夏天会好一点，让人想起成都；不过这里的人，讲英语的不多，也没有成都人那么友好而幽默，马丁常常跟我夸奖的德国人的种种，于我一个不会说德语的人，全无感觉。

马丁常说，德国人守时、严谨而有秩序。我个人觉得，这里的人，严肃而无趣。疯狂，有时候源于太理性的自信，严谨的民族有时候就像严谨的人，压抑得太久，所以很容易疯狂放纵。这里不管是出租车还是私家车，司机开车都很快很猛，在转弯的时候前面没车也不减速，感觉像极品飞车，我看过很多手排挡的车子都有6档。还有，就是成群结队的年轻人，在街上的连排的酒吧喝完酒以后，都走出来在街上壮丽地高歌，感觉像是军队出征，潜意识里让人想起那段寒冷阴郁的历史。

每天晚上都很晚吃饭，常常是8:30或9点才在餐桌前落座，然后吃一堆美味但是已经塞得吃不下了的食物。欧洲DIY零售协会的会长，68岁的英国老伯，在德国住了20多年，人很聪明，细致，在当地也很有人缘和声望，很热情地招待我们考察市场、吃饭，还有，在晚餐前参观他的办公室。一间地方不大，但是布置得很“宜家”的感觉的地方，走到楼上可以在美丽的夜景中看到对面的大教堂；进门的小厅里，有个小吧台，里面放满了各种酒。乱七八糟的人站在里面社交，谈论的话题从哪家餐厅的菜比较好，到女人早上健身意外看到淡定全裸男，一谈就是一个多小时，老外们怡然自得，我觉得很无聊很局促，这就是不一样的文化。老伯一丝不苟地招呼大家喝酒，给大家倒酒加酒，人家都说他是个专业的bar tender（酒保），也许年轻的时候，也是个party animal（派对狂）。

某天的晚餐在一家sport bar & restaurant（运动酒吧餐馆）里进行，走出来就是著名的doom area（末日区），然后可以走到经常出现在照片里的两座桥上去。这家餐厅，里面挂满了德国政治名人的照片，小煎饼和烤肠不错，里面都是喝啤酒看比赛的年轻人，年轻的女孩五官精致，脸庞白净，年轻的男孩朝气蓬勃，有些血气方刚。老伯伯举杯祝酒的时候，希望我们到了他这把年纪的时候，能找到自己生活的意义。

回宾馆的路上，几个老外在谈中国人怎么带小孩。说是自己工作很忙，于是小孩就给自己的父母带，等到自己老了，又帮下一代带小孩，弥补自己年轻的时候，没有时间经历小孩成长的不足，fair enough， makes sense（有道理）。我暗笑，老外呀，把什么都想得很简单。可是我自己作为中国人，就了解中国人的想法吗？好像也全然不知，于是就让他们去说去吧，权当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