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有功不赏,则无人思进取;有过不罚,则恶人将肆虐。赏、罚都要取信于民,如此,才能使社会形成良好的风气。所以鬼谷子认为,“信”与“正”是赏与罚的关键所在。
战国时期秦国的商鞅变法,就是从立木树信开始的。当法令已详细制订但尚未公布之时,商鞅怕百姓不信任,于是就在国都的集市南门立下一根长三丈的木杆,下令说有人能把它搬到北门去就赏给十金。百姓们感到此事很古怪,没人动手去搬。商鞅将赏金增加到五十金。于是有一个人半信半疑地将木杆扛到了北门,结果立刻获得了五十金的重赏,人们这才开始相信商鞅。这时,商鞅下令颁布变法法令。变法令颁布了一年,秦国百姓前往国都控诉新法使民不便的数以千计。这时太子也触犯了法律,商鞅说:“新法不能顺利施行,就在于上层人士带头违犯。”太子是国君的继承人,不能施以刑罚,便对他的老师公子虔处刑,在另一个老师公孙贾脸上刺字,以示惩戒。第二天,秦国人听说此事,都遵从了法令。新法施行十年,秦国出现路不拾遗、山无盗贼的太平景象,百姓勇于为国作战,不敢再行私斗,乡野城镇都得到了治理。商鞅变法使秦国成为战国七雄中最为强盛的国家,为后来秦王嬴政“扫六合、四海一”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说起“赏”的艺术,其实并不像赏功那么简单。有时候,为了鼓舞士气,即便无功也要赏。
战国时期,燕昭王任乐毅为大将,联合秦、韩、魏、赵军队,合五国之力一起进攻齐国。齐湣王闻讯,急忙调兵遣将,令触子为先锋官在济水迎战。触子采取了避其锋芒的做法,坚守壁垒不战,乐毅也没有好的对策。此时,糊涂的齐湣王却帮了联军的大忙。他见触子只守不攻,觉得有损齐国的威风,命他立即出兵。触子只得被迫迎敌,结果被打得大败,触子也不知所终。幸亏齐将达子引领残军且战且退,一直退到齐都临淄以西的一个叫秦周的地方才停下来,准备死守临淄城。达子想犒赏士卒以振奋士气,于是就去求齐湣王,希望他能发放城内国库的金币犒赏三军。齐湣王拍案大骂道:“达子你打了败仗,还妄想要我的赏赐!你马上给我死战,否则提头来见!”达子一听这话,仰天长叹,心想:昏君不知审时度势,必然没有好下场,齐国没希望了。无奈之下,他只能率残部冲进敌阵,奋力拼杀,结果战死沙场。达子一死,五国联军长驱直入,杀进临淄,抢走了齐国宗庙里的重器,还将齐国的金银珠宝洗劫一空。齐湣王昏庸无道,贪小失大,结果将整个国家都拱手送给了别人。
说起“罚”的艺术,则应强调有过必罚。有些人总想用道德说服的方式来解决一些问题。但是有些事情,比如犯罪,只靠说服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此时有必要给予一定的惩罚,惩教结合,双管齐下,才能取得预期的效果。因此,执法者审讯治狱,不要一味用柔,否则就很容易优柔寡断。法律是无情的,不管面对的是谁,只要犯了法,那就没必要讲什么情面。在执法严明方面,东汉时期的“强项令”董宣为我们树立了榜样。
汉光武帝的时候,洛阳令董宣办事果断而公允。有一次,公主家的家奴仗势杀人,躲在公主府不出来。董宣派人在公主府门口守着,等凶手跟着公主出来时当场处死。公主去找光武帝,哭着说董宣欺负她,光武帝把董宣叫去,要他给公主磕头赔罪,可董宣怎么也不肯。内侍把他的脑袋往地下摁,可是董宣用两手使劲撑住地,挺着脖子,不肯低下头去。内侍知道光武帝不想治董宣的罪,而是想给光武帝台阶下,就大声说道:“回陛下的话,董宣的脖子太硬,摁不下去。”光武帝一听这话就笑了,他不但没治董宣的罪,还夸奖了他。
作为执法者,对罪犯一味地柔是不行的,必须能压住他们的气焰,气势要凌于强硬的罪犯之上。现实中,最难处理的是那些居功自傲的人。他们认为自己劳苦功高,于是恣意横行。这些人不受到惩治,社会风气就会被他们败坏。所以,严明之君的原则是:功是功,过是过,今天犯的罪不能被往日的功劳所抵消。执法森严,宽猛相济,才能制服罪犯,进而达到改造、挽救他们的目的,同时也才能维护法律的肃穆与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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