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妮
苏建走到靠窗的地方坐下,透过窗户看天,天色有些朦胧了,晚霞燃烧得精疲力竭地退隐到逐渐深浓的夜色中。他收回目光,闪烁不定的灯光下晃动着许多人,乐队的几个人专心致志地演奏着。那个男歌手穿着最时髦的绿T恤,白长裤,忧郁地演唱着:“深深的海洋你为何不平静,不平静就像我爱人,那颗动摇的心……”
苏建闭着眼睛,他的脑子里飘浮着一座小岛,海无边无际。他的眼睛发潮。
“小姐,请你跳个舞,行吗?”苏建睁开眼,一个留着胡子的男人很优雅地弯着腰,苏建这才发现他的旁边坐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她缓缓地站起来,随那个男人滑入舞池,她优雅地随他旋转,白色的长裙飘逸着,很美。
一曲终了,那个男人把她送回座位,轻轻地说了声“谢谢”。她坐在那儿,掏出手绢擦汗,这才发现坐在旁边的男孩没跳。她偷偷地打量他,他的皮肤很黑,他的眼睛里有一种东西远离着这些喧闹的人。
苏建感觉到那个女人在看他,他没有动,依然看着窗外,天已经全黑了。
“班长,回去好好玩吧,回来给我们讲点新鲜事。”战友们的目光追逐着他,小艇开了好远,他们还站在岛上。
苏建老觉得眼前有一个小岛,海无边无际。
开始放快节奏的音乐,许多人在舞池里扭动着,那些穿超短裙的姑娘们更是热情洋溢地扭着。
那个女人坐在苏建身旁没动,苏建听见她叹了口气。苏建把目光收回来,打量着身边的女人,她没有化妆,她已经不十分年轻了。她的眼中有一种非常寂寞的神态。
他们同时看着对方。
“你怎么不跳?”女人说。
“我不会。”苏建笑了笑。
“你是当兵的?”女人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是的。在海岛。你怎么知道?”苏建心里有些发酸,他和他的战友们在那个岛上待了三年了。他们认识岛上的每一块石头,每一棵草。他们经常站在岛上,看四周汹涌的海水,盼望那只小艇。那只小艇每周才来一次,送给养,送信。那个日子,就是岛上的节日。那种孤独,只有经历过,才真正懂得。
“在岛上,很苦吧?”那个女人读着苏建脸上的表情。
“是啊,好想家。”苏建想起自己做过好多梦,都是梦见许多人住在岛上,小岛变成了一座城市。
“很想跳吗?我可以教你,很好学的。”女人询问地看着苏建。
“不,只想坐在这儿,看看。”苏建侧身看着女人的脸,“你刚才跳得真好看,那叫什么舞?”
“三步舞,又叫华尔兹。”
“真美。”
“你们岛上,有几个人?”
“四个,我是班长。”
“都干些什么?”
“完成任务,想家,等那只送信的小艇。”苏建的脑子里是无边无际的大海。…
女人好半天没说话,苏建抬头看见女人的眼里涌满泪水。
“你怎么啦?”
“想哭。”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哭,音乐多美啊。”
“你没结婚吧?”
“没有。谈过对象,吹了,谁肯跟我呢。再说,我真不愿意让一个女孩跟着我受苦。”
泪顺着女人的腮边滚落下来。
“真的,我们在岛上很苦,但我们希望别人很幸福。看见这么多人能够快乐地跳舞,我觉得在岛上的日子没有白过。”
“谢谢你!”女人站起来,离开了舞厅。
苏建跟着女人走到外面,外面的空气很清新。
“对不起,我干吗给你说这些。你应该高高兴兴地跳舞。我明天就要回海岛了,今晚就想看看人们在干什么,回去好告诉战友们。你一定觉得我很傻吧?”
“不,我才傻。”女人望着苏建的眼睛。苏建迷惑地站在女人面前。
“我回去就撕了那份离婚申请。我要到西藏去。我的丈夫在西藏的哨卡,已经六年了。”女人的眼睛闪烁着一种欣喜的光芒,她伸出手,握着苏建的手:“谢谢你,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女人转身走了,苏建站在路灯下,看着女人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
的确是一个美好的夜晚,苏建站在路灯下,脑子里一片蔚蓝。
诗文并茂
思念
思念把我的梦搅醒
窗外茫茫的星空
便是我的心境
今夜眺望北斗的眼睛
惟愿我的不安同阴暗一起消散
恳求我的期待与晨曦一道降临
幽谷拾光
水做的女人,永远是男人眼中亮丽的风景但相爱不一定能长相守,长相守的不一定能长相爱。惟有一句话说得好——爱是给予。
蛟龙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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