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海潮
单位有一幢六层家属楼,住着局长、副局长、科长主任的,尽是干部。
小张也住在此楼,住得最高,六楼2号,但职务最低,仅是个宣传科的副科长。小张小名叫张文革,大名叫张春桥。小张出生那年正是文革期间,父母都是农民,就给他起了文革的名字,那几年张春桥在全国很红,父母也是崇拜名人望子成龙,小张上学那年,又给他改了个学名叫张春桥。后来大张春桥成了千古罪人,而小张春桥也不好再改,一直到上大学参加工作,都是这个名字。同学同事都戏谑地称他“四人帮”。
张春桥没事的时候,就站在自家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或往楼下看楼前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门前那条马路是一条柏油路,恰恰在大楼出口不远处被雨水冲陷了一个坑,远处看不见,近了才能发现。好多轿车、摩托车忘了减速,被撂得老高,那些爱玩命的摩托车手也曾在这儿翻过车。张春桥还亲眼看见局长副局长的轿车也在此颠过好几次。
张春桥在副科长的位置上连续干了五六年,一点没有再被提拔的迹象。妻子经常埋怨他太窝囊,堂堂一个大学生,恁不济事?论职务,来得比你晚的都提拔了,可你还是个副科长;房子呢,分在最高层,夏天热死,冬天冻死,下雨漏得像个扬子江,自来水还老压不上来,衣服没法洗,饭菜没法做;厕所熏得满屋子闻不得。你扳指头算算,咱在这上住了五六年,单位谁来咱家串过门?亲戚们偶尔来一趟,哪个不喊累死了?……
这天,张春桥被妻子烦得不行,独自下楼到大街上转悠,迎面碰见在易经协会上班的老同学,便诉说了自己的烦恼。老同学说:来,我给你看看。
这一看就看出了毛病,原来门前有个坑。张春桥向来不信这一套,笑着说:我住的是商品房、家属楼,门前全是平整整的水泥地,哪能有什么坑呢?老同学说:这是从你五官上看出来的,信不信由你。门前有坑不好,重则人仰马翻,轻则官运不旺,这坑像个陷阱,很难被人察觉……
张春桥虽不以为然,但也成了一块心病,时不时泛上来隐隐不安。日子久了,便认为是楼前马路上那个坑。但那坑应该是整楼的坑,公共的坑,大家的坑,咋就应验在我张春桥身上了?妻子说,无论是不是这个坑,咱打点水泥拌点砂给它填起来,也不是个坏事。
张春桥填坑那天,好多家属都看见了,刚巧局长车子开过来,还对他夸赞了几句。为了让水泥凝固得结实,他还找些石头摆了个圆圈儿。
张春桥填坑不多天,正科长喝酒喝到阎王爷那儿了,张春桥便顶替了他的角色。
四楼副局长晚上没事爱打扑克,人手不够时就给他打电话。副局长也爱开玩笑,打电话老喊张春桥的绰号:三缺一,单等你“四人帮”了。
时间一久,打牌打出了感情,副局长成为局长后,就把牌友张春桥提成了副局长。张春桥万万没有料到,他不久又被提升为正局长(局长开车出了车祸),真是时来运转,连升三级。
升为局长后的张春桥,正应了那句俗话“官大官小总嫌小,钱多钱少总嫌少”,张春桥清楚自己连升三级是感情联络+人民币+机遇的结果。世上的银子不是白花的,千金散去还复来,提拔他的上司这一点比他张春桥更内行更老练。张春桥终于拥有了平民百姓永远难以企及的一切,不仅有了汹涌不断的财源,而且有了从六楼下到四楼、三楼的套房,甚至不花分文就有了一幢豪华的别墅,有了年轻靓丽的“小蜜”,有了不该有的意外和惊喜。更为甚者,张春桥为争夺副县长的位置,居然丧心病狂地雇佣了黑社会杀手。
……
张春桥终因多罪并举被请进了铁窗之内。
那位曾给他看过相的易经协会的老同学不无感慨地对别人说:人这一生,路道上的坑好填,心里的坑咋就永远填不平呢?
诗文并茂
最近比较烦
最近比较烦比较烦比较烦,
总觉得日子过得有一些极端,
为什么我会害怕很快到岸,
为什么我总是心颤胆寒。
最近比较烦比较烦比较烦,
陌生的政坛何处是我的终岸,
手握着光灿灿的权杖,
怀揣着一叠叠的金钱,
现在的我为什么更觉得孤单。
我已经不堪负担,
我比你烦我比你烦!
幽谷拾光
沧海桑田,昔日优异学子,今日却寄人篱下,昔日落后学生,今日却成了公司老板。这到底怎样评判?
社会进步,生活巨变,那些落后的思想观念,也该转换转换。社会是个大舞台,全靠你自己好好把握,好好扮演!
蛟龙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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