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河棒打锣鼓草

棒打锣鼓草，闹热助干活。山高地陡农庄远，万籁寂寥林野田。于陇南市武都区裕河乡庙坝村夏季双联，在赴大水沟社的路上,突然从观音崖的山道间冒出锣鼓声音与荷锄的人群。我惬意好奇地追问，方知晓这是开展棒打锣鼓草活动。

“六月草，棒打倒。”因多在锄草时演唱，故而得名。打锣鼓草又称撵锣鼓草，当地的锣鼓草活动，据传起源较早。其独特的民间艺术形式，特定的乡贤文化，源于人们击鼓鸣锣吆喝驱赶野兽和祭祀山神。后由于时代的发展和太平军的移风，演变转化成一种农耕劳动锣鼓山歌。眼前像庙坝村自发组织民间活动，充分说明村民对传承和弘扬古代文化的重视，这种传统农耕活动极为有趣，它有力地丰富了村民从精神到物质的生活，展示了推动民俗文化落地生根再显的力量。

要说庙坝村，在大多数人的眼光中还很落后。毋庸置疑，即便是落后的地方，也有值得骄傲的民俗文化。如果用心整理，就能从点点滴滴的生活当中，挖掘出当地民俗资源，供广大村民学习继承，并用这些乡贤文化来凝聚民间力量，传播主流价值，有力地促进美丽乡村建设。可不是吗，我搜集整理此地锣鼓草民俗文化，就是最好的宣传当地文化的劳动之作。

五黄六月，夏日炎热,雨多草盛。地里麦收刚结束,包谷又急待锄二道杂草。正好，我赶上热闹场景。社长谈天强说：“过去，地里出现草荒，为了打‘歼灭战’，许多户的劳力聚集，男女老少齐上阵，一起来‘打锣鼓草’，消灭草荒。今天，听到你要来，我便召集大家，排练演习锄包谷，全社人好借此与其他社的人一起热闹热闹。”恰好，大家有了相聚的机会，我也有了拍照的机缘。

锣鼓声响招唤人

正宗的锣鼓草歌，在活动开始前，端公敲响羊皮鼓，要入庙烧香拜土地安神。即:

请山神，请歌爷，请歌娘，再请五方神灵，请太阳、土地、八大神，祈祷天时地利人和。

端公敲过羊皮鼓后，呼喊《立五门》歌，即：

东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西方庚辛金，北方壬癸水，中央戊己土，天地神灵和。今锄五谷地，保佑平安人。

端公唱罢，才入正题，人群涌动，走向地头。我知道，庙坝村有四个合作社，其中大水沟、观音崖两个社耕作方式落后，近乎刀耕火种,朝天一把籽，广种薄收遍地开花。一户人要种十多亩土地、五六亩玉米，为赶季节，加快田间锄草进度，组织1～3人，在人群中边敲锣鼓，边唱督工歌。我看到好高兴，这倒是一种祖传的好办法。

起歌头，通常无固定的形式，无循规蹈矩，男“引子”歌师一开始即歌调编唱：

早早起，雾沉沉，层层浓雾不见人。

东方一朵红云起，西方两朵紫云腾。

锣鼓钹的声音响起……锄草的人群荷起锄头，向需要锄草的玉米地中走动，男女歌师共同合唱：

云海映红山和水，太阳照着唱歌人。

锣声惊得河水响，鼓声震得山谷鸣。

百鸟惊得满天飞，野兽惊得藏山林。

家家都有六亩地，互助锄草长精神。

锣鼓声，女歌手精明强干，接唱：

哥哥呀，请等等，天天锄草你带我。

端公安神

你唱山歌我接应，我唱山歌你回声。

今天唱歌要文明，音调要合我的心。

唱得天地要晴朗，唱得日月放光明。

魔鬼听了打颤颤，谷神听了喜盈盈。

荷锄人走入地边，锣鼓敲打，预示这一天劳动正式开始，唱：

满地人儿黑压压，我为大家起歌头；

裁衣先从领上起，唱歌先从我开口。

正题歌，也叫开本歌，即锄草进入高潮。男歌师唱有故事情节的民歌，如：

玉米叶儿像把刀，三月点种四月耗。

花儿开在尖尖上，棒子结在半中腰。

锣鼓声，女歌师唱：

阳光着地四山晴，唱支山歌去搬兵。

男兵搬来杨宗保，女将搬来穆桂英。

锣鼓声，男歌师唱：

夏季天热白日长，收了麦子锄草忙。

帮人帮心帮到底，包谷壅土根茎状。

敲响四声锣，女歌手唱：

包谷根茎见了铁，一夜苗叶长一截。

白天与哥见的面，晚上哥来妹宽怀。

作为一种地方性民俗的锣鼓草活动，内容风格灵活，阵容变换机动，非同官方行政程序，侧重礼仪干活。演唱时，村民誉为“歌把式”的歌师白斗成，立于阵前，手擎大锣，另三人挎鼓、拎小锣等，待锄草的人依地形排开锄草时，便顺着节拍敲打。锣鼓击鸣，人群嘻笑，音调清壮轮转，缓急抑扬相合。此形式有趣，能消除劳作疲乏，能解除劳累寂寞之感。

休息间，我问及歌师白斗成，他说：“唱词有正本，也有即兴创作。”记忆忧新、历历在目的是歌手站在锄草的队列面，有节奏地打一阵、唱一阵。歌师一般很优秀，由记忆力强、经验丰富、嗓子好的中老年人担任。经观察，在锄过一块地，再挪向另一块地时，只要锣鼓一响，大家就扛上锄头跟在后面，场面紧张而热烈。唱词有些是原始版，有些是随机现编的，随情高唱。有时，寻找进度慢或做活质量差者，去身后边敲边唱，以激励出活，提高质量。可见，锣鼓草活动深受山民欢迎，不仅可以加快劳作速度，而且充满欢欣鼓舞和劳动幸福。

经咨询，锣鼓的节奏俗称引子,有软九锤和硬九锤。引子一段，唱一折子,确有乡风之道。如歌：

太阳出山东方亮，敲打锣鼓进地场。

男女老少都攒劲，锄草乐得喜洋洋。

锣鼓声音响亮，女歌手接唱道：

今天锄得你家地，明天要锄我家田。

男排东来锄地边，女排南来锄中间。

谁人出工不出活，锄到他家多吃馍。

锣鼓声……男歌手唱起《绿林金猴》：

米尖山上青冈林，观音崖上野桃林。

青冈林藏金丝猴，野桃树结蜜桃果。

金丝猴吃橡子果，有情人吃猕猴桃。

锣鼓声，女歌手接唱道：

脚上无鞋穿草鞋，身上无衣麻布片。

走去五马买鞋穿，药背阳坝换衣衫。

出门路难误了田，庄稼长蒿成草原。

锣鼓声，女歌手接唱道：

抽烟碧口买水烟，再下姚渡到广元。

青木川镇买吊锅，再买吊锅土巴碗。

锄禾日当午

互助锄草，向上块地迈进

我听到这些山歌，超脱生存名句，歌词唱腔动人。除即兴之外，有唱秦香莲骂陈世美的，有说岳飞斥秦桧的，还有唱生产、生活、婚姻爱情的……内容广泛，生动活泼，地域特色浓郁，乡土气息扑鼻，尤其是无路生活的困苦，催人泪下，感人脏腑。

阳光照顶，天气正值农历六月酷暑，锄草的人们在齐腰深的包谷苗中，一边争先恐后,精神振奋地培土除草,一边大汗淋漓,热气腾腾地听歌，丝毫无劳累之感。然而，每当锄草队伍乱套时,唱词马上进行调整。对不合正理的、偷奸耍滑的、出工不出力的或调侃，或规劝，或打趣，或逗乐。锣鼓草的歌文很多，有《三国演义》、《八仙过海》、《梁山伯与祝英台》等，但大多是现编现唱，边击边想，边打边唱，内容均为口头创作，见好夸好，以物触人。

锣鼓响，力量添

我听得清楚，锣鼓声响亮热烈，在山谷里久久回荡。唱者慷慨激昂，出口的词句大都清新活泼，琅琅上口，妙趣横生，常常牵得满地歌声满坡笑，劳累疲乏霎时消。有时，女歌师见锄草人累了，就唱几支情歌调味提神：

哎！清早起哟清早来，清早露水打湿鞋。

打湿绣鞋不要紧，打湿歌本揭不开。

劳动群众一派和声，波澜起伏。老把式歌唱民谣。

锣鼓声，接着女声合唱：

太阳出来万丈高，姐妹两人晒花椒。

姐姐热得大张口，妹妹晒得汗长流。

锣鼓声，接着男声合唱：

太阳落山遍地阴，阴山凉水冷冰冰。

劝姐莫喝阴凉水，劝妹莫凉冷哥心。

锣鼓声，接着女歌手短句：

一条小猎狗，睡在朝门口。

情哥你要来，脚儿轻轻走。

如果有人倦怠或伸腰摆龙门阵，两男两女歌师便指斥，并吼号子：

下地锄草要攒劲哟，嗨……！

莫在地里站个坑啊，嗨哟……呼！

莫把锄把喂奶头嘞，嗨呀……嗨！

谨防锄把长根啃，唉哟呵……嗨！

原来他们的唱词真不少，有五字句、七字句、十字句。一般是单句虚词拖腔，复句押韵，且一韵到底。当地风俗男嫁女娶，女歌手十字句如：

老公做事情真不要短见，怕劳动还贪财为的哪般？

嫁我后再不回来建家园，我宁独身不让你进门槛。

锣鼓声，男歌手回答说：

喂……老婆，我要上打工钱，马上回来！

锣鼓声音敲打时间较长。山歌调门多，演唱形式丰富，有领唱、齐唱、独唱、对唱，有时唱到精彩处，劳动队伍中出现有人吆喝。有时被誉为“歌把式”的歌手，连打几分钟锣鼓，不唱一句歌词时，女歌师便接嘴唱了：

哎！

唱歌师傅快点唱，莫站地间不歌唱。

老的得起相思病，少的挂起断头肠。

男歌师赶快接唱：

哎！

锄草莫锄吊颈草，暴雨露水又活了。

锄草要锄苦菜花，男人好了女人夸。

锣鼓草的演唱歌词不拘一格，被当地誉为歌手者，都见多识广，才思敏捷。打锣鼓草，主要图快，有的人怕跟不上，就拖着锄头刨着跟大家走。

“扬歌”是整个山歌中最为精彩的部分，唱词既可以是固定的，也可以根据当时的劳动场面即兴编唱，还可以采用盘歌的形式一问一答。吼唱的时候，歌师可以尽情发挥，借以激发锄草人的劳动激情，唱出祈求丰收的强烈愿望。男合唱：

锣鼓打得响铮沉，听我字句唱分明。

庄稼神灵切实保，定叫五谷得丰收。

锣鼓声，女合唱：

一天地里走三次，三天坡里走九巡。

不准老鸹啄种子，莫叫野猪拱苗根。

锣鼓声，男合唱：

捉到害虫要捏死，抓住蝗虫要喂鸡。

绑定野鸡砍翅膀，打倒野猪大家分。

锣鼓声，女合唱：

包谷个个像牛角，黄豆角角把船撑。

山神爷爷要高兴，保佑年年谷丰登。

锣鼓声，接着男歌师说唱：

庙坝观音河，荞面火锨馍，木耳炒腊肉，天麻土鸡好吃货；喝上一碗粮食酒，唱上一支好山歌。

有背着孩子锄草的女人

锣鼓歌手攒劲敲唱，荷锄之人攒劲除草

中午休息时。到邻近农户家中打招呼吃饭，去主人家也有不请自到的。来者都是客，客也是劳力，虽不付工钱，但酒肉烟茶少不了。除此之外，还要给歌手预备润嗓子的蜂蜜水。

休息毕，即召集人下地

午饭，则为风味小吃——豆花面、火锨馍、炒腊肉。饭量大的三大碗面，再加两块火锨馍，和着炒腊肉下饭；饭量小的两大碗面，添一块火锨馍和炒腊肉。

休息毕，即召集人下地。

下午，锣鼓班子不变，成了固定组织。第一支歌由男歌师唱：

锣鼓声，男歌师唱：

哎！锄草的人赶紧来，好像八仙来过海。

八仙过海八个人，今天诸神下天灵。

锣鼓声，女歌手接唱道：

喂！你一声来我一声，叫声歌师你听清。

我唱四句不要紧，你唱四句不得行。

锣鼓声，男歌师接唱道：

啊……喂！不要紧来不要紧，唱歌不比念五经。

念错五经没人爱，唱错山歌没女人。

锣鼓声，女歌手接唱道：

啊……哎！没得山歌说女人，没得锣敲敲铜盆。

没得扇子扇草帽，没得裤儿拴围裙。

没得馍吃炒玉米，没得茶叶喝泉水。

没得桥过水湿身，没得车路人步行。

人们从地边开锄

歇火吃烟时，男人就唱轻松一点的：

喂！吃袋烟来把灰磕，烟锅放进妹怀窝。

只怕烟锅火没熄，火星烧了嫩肉膜。

歇气时唱的比干活时唱的轻松得多，女歌手也不放过男方：

哎！喝口凉水把嘴噎，噎水吐到哥怀里。

只怕凉水惊了肉，惊得全身打麻药。

男歌师随口编唱的五句歌如：

唉！妹子唱歌莫畏难，不是扎花绣牡丹。

绣花要用针和线，唱歌只要舌头卷，谁陪我歌师唱几天。

锣鼓声，男歌手唱：

哎，哎！妹儿住在对门山，看着身子长成仙，

早上看到妹背水，晚上看到妹抱柴，我恨无翅膀飞拢来。

锣鼓声，女接唱：

噢，噢！大哥住在对门山，我不想你莫要黏，

家有茶园几面山，谁有技术把它管，我就娶媳他嫁门汉。

锣鼓声，男歌师接唱：

妹儿莫怪哥身懒，我疼妹妹似姑仙，

我给你买韩国货，早奶晚霜洗发露。

锣鼓声，女歌师接唱：

大哥莫说妹不贤，我知哥哥心儿甜，

我爱武都祥宇货，橄榄油我最喜欢。

锣鼓声，男歌师接唱：

怪哥不知妹儿恋，我爱妹妹当娘看，

我给你买祥宇货，化妆品套你笑颜。

在结群锄草时，一般有两位歌师领唱或对唱山歌，一人按节奏击鼓，一人应点敲锣，锣鼓间歇，歌声即起，轮流对唱，整日不歇。歌词内容多为生活、爱情，以及流传的王昭君传说、《三国演义》、《封神榜》、《梁山伯与祝英台》等1000多首。加上随口编唱的五句歌，数量无法统计。

特别是在太阳当顶最热和薅草最累的时候，歌师的歌也就更来劲了。如发现有人薅草时体力不佳，歌师便会跟在掉队人的后面，敲锣打鼓，唱歌鼓劲，以示尽快赶上。顿时，锣鼓声、锄头声、欢笑声连成一片，掉队者也很快追上，一大片玉米地眨眼工夫就被锄完。

歇气歌，即劳动间歇休息时唱的歌，多为一些风趣的山歌或情歌。男歌师唱：

下午锄草上山梁，梁上有个好泉塘。

好个泉塘淌泉水，好个妹儿配好郎。

锣鼓声，女歌师唱：

太阳落坡屋外暗，妹儿出来收衣衫。

衣裳搭在肩膀上，瞟上一眼情哥郎。

下午收工时合唱：

太阳落山天上黄，犀牛望月妹望郎。

牛郎望月盼织女，妹儿望郎进闺房。

锣鼓五声响，男女四人合吼一声：

好嘞……收工了哟！

整天锄锣鼓草活动，有田间生产、锄草劳动、山歌艺术等表现形式，主要是以敲锣打鼓、山歌演唱的方式，给锄草人提劲。我问及当地人，他们说图个热闹，只是以此提高劳动效率而世代相传，侧重表现劳动生产与山歌音乐。演唱时全用高亢的唱腔，并加之锣鼓穿插、帮衬，人声与器乐交相辉映，诙谐幽默，场面十分喜人。若经过民俗文化工作者的抢救、挖掘和整理，此活动就能走出千万大山，走向大江南北。

晚上，我对棒打锣鼓草做了详细调研，有老者告诉我：历史上，观音河一带就富有，只是山大沟深人稀少，单家独户劳力不足，加上野兽出没，窃食庄稼，伤害人畜。在这种特定的自然条件和劳动环境中，当地人便团结互助，配以锣鼓敲击，形成结伴成群、协作生产的劳作习惯，起到惊吓野兽的作用。久而久之，形成了独特的请神求愿、组织生产、鼓舞生存、调节情绪等功能风格，成为锄草者的劳动进行曲。

锄草锣鼓触山歌，民俗戏曲自娱乐。音域宽广浑厚亢，震撼山谷气势磅。棒打锣鼓草很有特色，能调动农民在田间的激情，是庙坝村固有的民俗项目，可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另外，庙坝村的棒打锣鼓草与其他村的形式不同，边打边唱，现编现唱，堪称能人。其打击乐有锣、鼓、钲、钹等，歌手领唱，众接腔合唱，配以锣鼓伴奏。锣鼓声响亮，时轻时重，阴阳有致。唱者慷慨激昂，劳动者的和声波澜起伏，在山谷里久久回荡。地域特色浓郁，乡土气息扑鼻，原生态韵味悠长。

敲打乐器，单人接歌或互相接歌，你叫我接或两人叫，一领众和或锄草人一齐接。锣鼓师有时自打自唱，不拘一格。我看到“唱”和“打”配合不同，若唱时不打，只以锣鼓作间奏，谓之“住鼓听声”；若边打边唱，以锣鼓伴歌，则称之“鼓里藏声”。有的地方还配有唢呐，称为“吹锣鼓”，仅用打击乐器伴奏接腔的称作“盘锣鼓”。

锣鼓的演奏方法种类很多，复杂多变，有快节奏和慢节奏之分。锣鼓点子一般是由慢到快，随着节奏的加快，达到出现劳动的高潮。一天之内，形成三起三跌，特别是在收工之前，要赶劳动进度，锣鼓节奏越来越快，劳动场面常用“饿马奔槽”来形容。锣鼓歌师既要奏乐，又要演唱，劳动时间内不能间断，一天下来，其强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唱时要与锣鼓演奏相配合，互相衬托，得以缓冲。一般是在每一句唱词中配以鼓锣，在句尾上配以较长时间的锣鼓点子，使锣鼓在演奏中较山歌的比重要大些。

桃树地来的女孩比男的多

送神部分的唱词不多，送走神灵后，还要唱几句颂祝东家五谷丰登的话，整个过程方才终止，而一天的薅草劳动也到此为止。

总之，锣鼓草歌伴随劳动产生流传，“文革”期间一度绝迹。近年来生活好了，随着责任制的落实，山区兴起帮工之风，锣鼓草活动随着新农村建设，自然重整旗鼓，很有大展雄风之势。

众所周知，几乎在中国每一个地方农村，都会有一种独具特色的文化现象。棒打锣鼓草，深植于中国西部民间社会的厚土，而以陇南、川北、陕南最盛，常喜闻乐见于山区，确有“一鼓催三工”之效。这种草根阶层的文化现象，既是地方人文和历史的深厚积淀，也是一方水土的文化品格展现，更是一个地方的农耕人文共识，能够彰显出村民的文化自信。

愿锣鼓草歌越唱越红，唱出观音崖山脉的心声，唱出观音河流域的快乐。

二〇一五年暑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