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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与新种族

时间:2023-07-1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此书出版于1920年10月,即第十九修正案通过的两个月之后,并有了一个新书名——《女性与新种族》。在1920年至1926年间,《女性与新种族》及桑格之后的一本书《文明的支点》,卖出了超过五十万本。9《女性与新种族》将生育控制运动置于历史舞台上,视这场斗争的重要性超过女性参政权运动。桑格在《女性与新种族》中称,自愿成为母亲,“是女性通往自由圣殿的钥匙”。

在奥利弗·拜恩小时候,一到夏天,她总是远离孤儿院和修道院,与巡回剧团一起度过。她的叔叔比利和查理·拜恩是两名女装扮相演员,他们被称为“轻佻女孩二人组”。“拜恩&拜恩音乐喜剧公司推出他们的‘轻佻女孩二人组’。”海报上如此写道。在1917年和1918年,他们由宾夕法尼亚前往俄亥俄、堪萨斯,再沿途返回,一天演出三场。奥利弗在合唱团中唱歌。1

1918年,奥利弗·拜恩十四岁,她离开娜泽瑞斯中学,前往位于水牛城的圣约瑟夫中学。她开始学习如何成为一名护士。在圣约瑟夫,修女们总是爱上女孩们,而女孩们会爱上修女,但奥利弗成了个精明的骗子,成功地远离了麻烦。2

在她十六岁时,她前往纽约去见她的母亲,这是十年来她第一次与母亲见面。她在埃塞尔·拜恩与罗布·帕克的公寓里住下。公寓位于格林尼治村,西十四大街246号。玛格丽特·桑格去了加利福尼亚,在那里写一本书,她将这本书命名为《自愿为人母》。“写完一章。”某天,桑格在她的日记里这样写道。但奥利弗总是坚称桑格的书都是帕克写的。3

奥利弗知道她母亲与帕克正同床共枕。她说,在那时,她“在他们两人间的每一次握手中寻找性暗示”。而且,她知道他们并没有结婚,尽管“玛格丽特·桑格姨妈告诉我,帕克和埃塞尔在南塔克特岛结过婚了”。关于这件事,埃塞尔·拜恩只是报以大笑,并称“对于那些可能会变成她自己的丑闻或尴尬事的情况,玛格丽特找‘好借口’的本事是出了名的”4

而可能引起的麻烦不仅仅是丑闻那么简单。反间谍法和反煽动法分别于1917年及1918年通过,这两项法律使桑格和拜恩在格林尼治村的许多朋友遭到揭发与迫害。因为反对战争的立场,马科斯·伊斯特曼、约翰·里德,以及《群众》的其他编辑与作者都被控密谋反叛。艾玛·戈德曼因反对此草案而入狱两年。尤金·德布斯因在俄亥俄州进行了一次反战演说而被判入狱十年。桑格决定与所有因为战争问题的立场可能会威胁到生育控制运动的人都切断联系。这意味着埃塞尔·拜恩也将被排除在外。“我觉得玛格丽特所做的这些,与其说是要与我母亲断绝联系,不如说是想要将运动带离社会主义外围和格林尼治村,带往纽约上城区。因为要办成任何事,所需的金钱都来自有钱人,而不是那些散兵游勇、扎着小辫子的人,”日后,奥利弗·拜恩说,“我母亲并不是个优良的‘上城区’人士,她是个反叛者,比玛格丽特在任何时候都要反叛得多,她从来只是个反叛者。你知道,如果你想要办成一些事,你必须要有一点点服从,而我母亲从未为了任何事服从过任何人。”5

桑格找到了新的结盟者。在1917年对她的庭审上,法官裁决,桑格无权散布避孕手段,但医师们有此权利,因此桑格决定让生育控制运动与医生,以及一个新兴医学方向结为联盟,这项医学发展旨在研究女性性快感的重要性。1918年,在《生育控制评述》上,桑格发表了一篇哈夫洛克·埃利斯所撰写的短文,题为《女性爱的权利》,卢·罗杰斯为文章配了插图。6次年,桑格与丈夫离婚后,开始了一段与H.G.威尔斯的情事。(在威尔斯1922年的自传体小说《心灵隐秘处》中,主角的情人就是近乎毫无艺术渲染的桑格的形象。)7与此同时,桑格寻求保守派和优生学家的支持,他们所感兴趣的是使用避孕手段来节制“有精神缺陷”的人口的增长——如有必要,甚至是以强制力施行。1921年,桑格成立了美国生育控制联盟。六年以后,一份测量数据表明,联盟成员中有近千人认为,联盟中的共和党成员、小城镇或城郊居民、扶轮社成员所占比例过大。面对这个反对女权主义的成员群体,桑格被迫辞去联盟主席的职位。8

桑格所持的女权主义理念相当具有针对性。奥利弗·拜恩在1920年冬与帕克和埃塞尔·拜恩同住期间,听说了很多关于桑格所著的《自愿为人母》的情况,书名一度改成了《现代女性运动》。此书出版于1920年10月,即第十九修正案通过的两个月之后,并有了一个新书名——《女性与新种族》。在1920年至1926年间,《女性与新种族》及桑格之后的一本书《文明的支点》,卖出了超过五十万本。9

《女性与新种族》将生育控制运动置于历史舞台上,视这场斗争的重要性超过女性参政权运动。“近代社会发展中影响最深远的一项,就是女性对性奴役的反抗。”桑格如此写道,并保证节育手段将会“改变整个世界”。没有哪种自由比这一种更加重要:“任何无法拥有、掌控自己身体的女人都不能称自己是自由的。”而关于对奴役的抗争,没有谁的重要性比她的妹妹更大:“在生育控制运动历史上,没有哪个人的自我牺牲所唤起的公众注意、所激发的女性勇气能够比得上埃塞尔·拜恩,她在囚禁女性的可鄙行为面前毫不妥协——而这些被囚禁的女人,所做的仅仅是试图传播知识、解放全美国的母亲。”桑格如此写道。(又可能,是帕克如此写道。)桑格称,“女性,被其天性中的母性牢牢禁锢于社会和家庭中,也只有这种强力的枷锁,才能使她们任自己的命运沦落为种禽”10。现在,已经到了打破这种枷锁的时候了。

在女权主义文献中,描绘和阐述女性被禁锢、被奴役的场景比比皆是,这是19世纪女性参政主义者与废奴主义者结盟的产物。夏洛特·帕金斯·吉尔曼如此描述一名女性主义者:“她来了,逃离牢狱、走下神龛;除掉枷锁、冠冕和神圣的光环,仅留下一名生活着的女人。”11桑格另一本著作《受奴役的母亲》的标题也是受被枷锁囚禁的女性形象所启发,其中节录了她收到的成千上万封来信。在信中,女人们恳求她向她们提供控制生育的手法,她将这些信件描述为“受奴役母亲们的告白”12。在卢·罗杰斯为桑格的《生育控制评述》所绘的一幅封面图上,一名孱弱、绝望的女人双膝下跪,脚踝被拴在一只铁球上,球上写着“意外怀孕”13

生育控制解开了这些镣铐。桑格在《女性与新种族》中称,自愿成为母亲,“是女性通往自由圣殿的钥匙”。桑格称,女性解放并不是选票的问题,它是一场斗争,其起源可追溯至古希腊。它事关解放“女性精神”——这种精神,莱斯博斯的萨福在诗中有所描绘。这些诗作被桑格描述为“呼吁希腊妻子们崛起,表达她们的独立自我”,她们的性别自我。桑格写道,女性精神,“最常表现于母性之中,但它比哺育之情要更加伟大”。长久以来,它一直饱受压制:法律、宗教,以及不允许女性寻求避孕手段的陈规习俗。在世界各地,女性对此的斗争都演变成“为了将自己从自己的生育能力所造成的枷锁中解放出来而寻求暴力手段”。桑格称,人口过剩是所有人类苦难的罪魁祸首,包括贫困和战争。但“暴力和恐惧自开天辟地以来就从未成功过”。生育控制是“战争的真正解决方式”,而“爱是全宇宙最强大的力量”。当爱击败了暴力,“女人天性中的道德力量将会被释放”,桑格如此预言,而随之,世界将会焕然一新。14

女人戴着意外受孕的镣铐。摘自桑格《生育控制评述》,1923年

“这本书应被所有能够阅读的男人和女人传阅。”哈夫洛克·埃利斯如此评价《女性与新种族》。15在传阅这本书的人中,包括威廉·M.马斯顿先生及夫人,在1920年,两人正在哈佛和拉德克利夫攻读心理学硕士学位。玛格丽特·桑格的《女性与新种族》中的哲学,最终将成为神奇女侠的处世哲学。

用阿芙洛狄忒般的甜美、雅典娜般的睿智、胜似墨丘利的迅疾以及匹敌赫拉克勒斯的力量,她给美国带来了女性永恒的馈赠——爱与智慧!她,反抗邪恶的凶残阴谋,面对危险时放声大笑,神奇女侠,带领不可战胜的美国年轻人,挺身对抗背叛、死亡和毁灭的威胁。16

神奇女侠被男人铐上锁链。摘自“征服伯爵”,《神奇女侠》#2(1942年秋)

女人应该统治世界,桑格、马斯顿和霍洛维是如此认为的——因为爱比暴力更强大。

多年以后,当马斯顿雇用一名叫作乔伊·赫梅尔的年轻女性帮助他撰写神奇女侠漫画时,奥利弗·拜恩给了赫梅尔一本《女性与新种族》。“拿去读一读,”奥利弗对她说,“然后,你就会了解所有关于神奇女侠的你应该了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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