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宝除妖记

很久很久以前，大猫港深处潜栖着一条鲨鱼精。每逢夏秋季节，它就要兴风作浪，冲走无数渔船渔网，淹没良田村庄，大榭岛上的老百姓深受其害。

岛上有个名叫欧阳宝的白面秀才，自幼好学求进。那年七月初，他刚要赴京赶考，恰遇鲨鱼精作怪，万丈巨浪冲倒海塘，淹没村屋，不少百姓丧生。欧阳宝年迈的父亲也被卷入海底，使他无法上京赶考。欧阳宝悲愤交加，站在父亲坟前立下誓言：“若不除掉鲨鱼精，誓不为人！”从此，他弃文习武，日夜苦练本领，决心杀掉鲨鱼精。

大猫港

次年的一天清晨，欧阳宝在海边草地练武，舞剑正酣，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大声叫好。他回头一看，叫好的乃是居住在峙山庙以卖拳为生，银发白须的周识宝。欧阳宝忙施上一礼说道：“请周师父多多指教。”周识宝笑呵呵地说：“我已观察你好几天了，听说你弃文习武，立志除妖，替父报仇，为民除害，令人钦佩。不过，欲要除妖，非要有一把斩妖剑不可。”

欧阳宝惊问：“这斩妖剑在哪里？请师父指点！”

周识宝叹了口气说：“为了觅取这把斩妖剑，已有两人丧生，如今还有一人，已经痴等了整整一个甲子。”

“谁？”

“我！”

“你？”

“是啊！”周识宝又叹了一口长气说：“我本是江西人氏。十八岁那年随父亲、叔父来此觅取那把斩妖剑，谁知父亲、叔父两人却为取剑身亡。”说罢，老泪纵横。

欧阳宝闻听，跪地叩求说：“请师父收我为徒，我定要取得斩妖剑，为父报仇，为民除害。”

周识宝扶起欧阳宝说：“多年来，我真想找个助手，可等到花甲之年却无合意之人。”他拉着欧阳宝进了庙里，从箱子中翻出一本手抄书，捧着递给欧阳宝说：“千年海底大蟒蛇，修炼成精变为长腰剑。每逢甲子要现身，张着红嘴眼紧闭，栖身岩石边。见蟒蛇抱被扑上去，紧紧压住蟒蛇头，掀被即见长腰剑。”欧阳宝听了，反问一句说：“倘若压不住蛇头呢？”

“压不住蛇头，事情就麻烦了。”周识宝翻了两页，念道：“压住蛇尾剩剑鞘，要剑归鞘去招宝。寺中藏有真木鱼，柳槌击身现金光。击得木鱼开了口，宝剑刹时进了鞘。”下面还有两段小字注释，一段是：见蟒后十二天之内木鱼能开口，误期徒劳。另一段是：如果这招不成，要速去象鼻山以鞘套剑。

得此宝笈，欧阳宝喜出望外。

翌日，鸡啼三遍，欧阳宝急急起床，带了干粮，翻山越岭，过河涉水，昼夜兼程。第三天，他翻过武岭，穿过石弄堂，爬上北岭，在烽火台下小憩，顺手掏出布袋装的炒米充饥，又伏下身喝了口岩下泉水。一阵海风吹来，他凉快极了，索性趴在岩石上，双手托着腮，欣赏着海边的无限风光。忽见岩石下端的峭壁深壑喷出一股青烟。不看则罢，一看使他毛骨悚然。鹰爪岩，高约十丈，悬崖峭壁。欧阳宝立即起身，背起行装，绕道肚泥猪，翻过筲箕山，来到鹰爪岩下。他东探西测，在礁石嶙峋的岩缝之间发现了个大洞，其深莫测。欧阳宝在距洞口不到百步的圆石凹处蜷缩睡了一夜，却无动静。第二天，他弄来了芦柴茅草，在洞口旁边搭了个茅舍，等候着大蟒出现。

等到八月十三日，夜半时分，欧阳宝正入梦乡，忽然一股寒气袭来，欧阳宝被冻醒了。他打了个寒战，蒙眬中，斜眼望洞口，见一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堵着洞口。走近一看，正是一条大蟒。“大蟒！”欧阳宝惊喜交集，三步并作两步跑回茅舍，抱起旧絮破被，嘴里轻声地念着：“见蟒抱被扑上去，紧紧压住蟒蛇头，掀被即见长腰剑！”他走到洞口，用尽平生之力，抱被絮向大蟒压去。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欧阳宝侧身望天，日已西斜。他轻轻地抚摸棉絮，有硬邦邦的感觉，他慢慢地掀起被絮一角看，花纹繁多、色泽耀亮的“长腰剑”露了出来。这下，欧阳宝兴奋得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

欧阳宝兴奋之余，揭开被絮看个究竟，突然惊呆了，原来他压着的是蛇尾。“压住蛇尾剩剑鞘，要剑归鞘去招宝。寺中藏有真木鱼，柳槌击身现金光。击得木鱼开了口，宝剑刹时进了鞘……”欧阳宝轻轻地念着。

“对，访招宝寺求僧，去寻找真木鱼。”

欧阳宝离开海滩，身佩剑鞘，跋山涉水，沿途遇庙拜菩萨，逢寺访僧尼。整整走了三天，第四天傍晚，来到甬江口东海之滨的一座山上。此山虽然不高，却与江南一山对峙，有扼守江口、吞吐海浪的磅礴气势。一条小径，似玉色缎带潇潇洒洒飘在山腰；山顶上岩石陡险，浅谷空悬，在一片薄烟轻雾飘渺之间，绿荫深处有一座寺院。寺院飞檐斗拱，景色无穷。欧阳宝走上山顶，时已黄昏，只见寺内灯火辉煌，鼓乐连天，传来阵阵诵经声，无数善男信女，肩挂“朝山进香”的佛袋，直涌小径而来，欧阳宝夹在人群之中，也进了寺院。他穿大殿，过佛堂，拜完了弥勒叩观音，出了寺院到庵门。此庵门外有四条石凳，排列在大门两侧，十几株松柏矗立在庭院四角，显得格外古朴清雅。他转经堂过斋房，见后殿灯辉映窗，侧耳细听，里面却肃穆无声。欧阳宝用舌尖舔湿窗纸张望进去，见殿内悬着一只木鱼，似在张口大笑。欧阳宝揉了揉眼腈，定神再看，乃是一只油漆脱落、灰尘满身的老木鱼。正值他张望之际，一年轻巡逻尼姑侧身而过。欧阳宝赶忙招呼，并含羞地问道：“小师父，殿内灯烛照着满身灰尘的老木鱼作啥？”年轻尼姑听陌生游客问得好奇，就站定身回答说：“这是我师祖传下来的一只老木鱼。据说如今庵内香火所以如此旺盛，全仗这老木鱼呢。”说着，移步而去，欧阳宝紧紧尾随。“别看它满身灰尘，但听我师父说，木鱼身上有佛法护身，凡人之手不能触及，否则就要失去灵验。”小尼姑又说道。

欧阳宝越听越感到这只木鱼的非凡，料定那只木鱼正是自己要找的宝物。正当欧阳宝想得出神，突然传来喊叫声：“静心，快过来挂灯。”

小尼姑听了，急急穿过走廊，欧阳宝也快步跟上。

前殿围着五六个香客，老尼指着一盏琉璃油灯叫年轻巡尼挂到正堂画梁上。小尼不敢违背，胆怯地去拎油灯。欧阳宝见了，立即向老尼恳求：“师父，小师傅年幼力小，万一挂灯不测，有失众香客一片虔诚之心，这灯让我替她挂吧。”众香客见后生助人为乐，表示赞同。老尼、小尼也微笑称善。欧阳宝接过油灯，快速地爬上扶梯，将灯挂毕。众香客欣赏油灯，欧阳宝则跪在老尼面前，叩求师父开恩，借老木鱼一用。老尼听了，忙摇头谢绝，说：“此木鱼是庵内珍物，不可出借。”欧阳宝继续叩头央求：“万请师傅行个方便。”

众香客见后生求借木鱼心切，七嘴八舌地问后生借木鱼缘由。

欧阳宝将收剑除妖之事如实照说。众香客听了，都替后生求情：“师父乃佛门弟子，以超度众生为本，若是后生能收剑除妖，为民除害，师傅你就功德无量了，还是行个方便吧！”

老尼见众情难却，只好答应下来。她命小尼到佛堂内取来黄色经幡，紧紧裹住木鱼，并告知欧阳宝凡手不能触及木鱼真身、柳槌敲时不能敲得太重等等嘱咐。欧阳宝一一应允。

欧阳宝肩扛木鱼，喜滋滋地顺小径下山坡，直往奇峰洞奔去。奇峰洞位于正东山脚下，洞内怪石嶙峋，洞底海水拍崖，不时传出回声。欧阳宝将木鱼安置妥当，取出所获的剑鞘系在洞口樟树丫枝上，静候亥时击木鱼招宝剑归鞘。

且说庵内老尼出借木鱼之后，忐忑不安，于是招来三个尼徒商量。尼徒们默默无言，还是那个小尼说道：“既然出借，何必反悔，要紧的是如何设法不让他敲坏！”老尼觉得有理，急忙吩咐三个徒弟前往监督。

三个尼姑借着月光，匆匆下去。刚到山腰，就听到奇峰洞口震天动地的槌击木鱼声，她们是连滚带跑……

“畜生！长期离家为何不归？”

欧阳宝柳槌刚落，木鱼果真开口说话，令剑归鞘。

欧阳宝二击木鱼，木鱼又开口讲话：“归家后，要随主人斩妖除害。”

话音刚落，空中闪过一道白光，长腰剑“唰”地进鞘。欧阳宝喜出望外，准备举柳槌击第三记的“固剑槌”， 三个尼姑手忙脚乱地向欧阳宝夺槌。欧阳宝手一偏，槌落木鱼嘴上，顿时木鱼口吐鲜血，血流成河。归了鞘的长腰宝剑，见木鱼口吐鲜血，不会讲话了，“唰”地一声，夹着一道白光，腾空而去飞上云霄。欧阳宝连连跺脚，责怪尼姑们不该阻拦撕扯。三位尼姑也觉得内疚，只得携木鱼上山回禀老尼去了。

镇海招宝山

欧阳宝呆呆地站立很久很久，无奈地离开奇峰洞，到象鼻岩去以鞘套剑。

不料欧阳宝借真木鱼招宝之事，已经震动了潜栖在大猫港的鲨鱼精。鲨鱼精对此又怕又恨，怕的是一旦收了“长腰剑”，自己的性命必定断送于欧阳宝手下，恨的是欧阳宝为何要同自己作对，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于是，它咬牙切齿地算计着：欧阳宝借木鱼招宝不成，三天之内定要去象鼻岩，我不如来个先发制人，把他处死在象鼻岩上。鲨鱼精口念咒语，“变！”顷刻变作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取名海萍。

那天，海萍正在象鼻岛海滩上拾泥螺，被村妇阿福娘看见。阿福娘见姑娘长得眉清目秀，亭亭玉立，不像当地农家之女，于是便上前搭讪：“请问姑娘，姓甚名谁，为何到此海岛来拾泥螺？”海萍挤出几滴眼泪，抽泣着说：“奴家海萍，系山东青州人氏。十天之前，陪母去南海普陀山烧香，乘船恰遇大风，船翻江心，母亲身葬鱼腹。我死里逃生，爬上海岛，眼下无奈，只好拾些泥螺充饥。如今归家不得……”阿福娘闻听，心想：“我年轻丧夫，膝下尚有一子，年已二十，尚未成亲。此女虽是外地人氏，但言谈举止甚有礼貌，如能讨为媳妇，也是阿福的福气。”阿福娘忙赔着笑说：“我家阿福，今年二十。若姑娘不嫌贫穷，且去我家安身如何？”海萍连声称好，随即跟着阿福娘而去。

象鼻岩

再说欧阳宝招宝不成，整整走了两天两夜，那晚赶到了象鼻岛。当时天已黄昏，家家户户都已门户紧闭，只见阿福家里还亮着灯光。欧阳宝上前叩门，阿福娘一听来者是为除鲨鱼精特来象鼻岩套剑，高兴地说：“快到屋里坐，象鼻岩陡岩峭壁，行走很不方便，明天可叫我儿阿福陪你前去。”

海萍听到这些话忙说：“娘，瞧你说得多轻巧。我刚到你家，万一阿福去象鼻岩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办？”边说边呜呜地哭起来。

“哈哈，这有什么关系，象鼻岩一石一缝我都认得。”阿福说着从房内走了出来。

鉴貌辨色的海萍，立即转忧为喜地说：“既然如此，明天你们去套剑，我到海滩弄些鱼虾海鲜，待套剑归来，陪你们喝酒庆贺。”

“真是个好媳妇！”阿福娘连夸带笑，笑得脸上皱起了一道道皱纹，眼睛成了一条线。

鸡刚叫头遍，阿福娘就起床做饭。欧阳宝和阿福吃了早饭，两人借月亮余辉向象鼻岩走去。象鼻岩在岛的最东部，山嘴上有高约二十米的岩石穿孔，一块尖长形的岩石翻卷着，仰首望去，活像一只象鼻子。

“好峻险的象鼻岩呀！”欧阳宝站在岩下感叹着。阿福端详了一会儿，便蹲下身子说：“天快亮了，你踩着我的肩膀从这里上吧！”

阿福慢慢直起身子，踩在肩上的欧阳宝刚刚攀住石缝，不料，石缝内那块岩石已碎，刚爬上去的欧阳宝就滑下来了。滑下来再上，上了后又滑下，接连爬了多次，仍然爬不上去。欧阳宝着急了，因为古书上注明“套剑应在拂晓时”，若再不能攀登上去，今天套剑就没有一点指望了。阿福见欧阳宝急得满头大汗，就心生一计。他肩负着欧阳宝，身体紧贴岩壁，将欧阳宝顶了上去。一直顶到象鼻岩中间，欧阳宝抓住了野藤爬上去。此时，东方渐亮，象鼻岩上果然放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他急忙解下腰间的剑鞘，向象鼻上一伸，“砰”的一声，宝剑已进入了剑鞘。欧阳宝锁上剑鞘，攀着野藤根，滑了下来，撩起裤脚一看，膝盖早已磨破多处。

欧阳宝与阿福回到家里，时已中午。海萍早已安排好午饭，桌上放着几碗海鲜和四碗酒。她向欧阳宝说些套剑成功祝贺的话，还让欧阳宝坐到上首。欧阳宝谦让不过，只好坐在上座。席间，海萍不断地给欧阳宝敬酒。欧阳宝接连喝了三大碗酒以后，海萍突然脸色一沉，厉声地说：“欧阳宝呀欧阳宝，你煞费心机，想收剑除我。可你现在喝下了毒酒，命在顷刻！”欧阳宝抬头一看，见海萍的脸已渐渐由红变灰，头部由圆变扁，嘴巴也渐渐尖了起来。“啊，鲨鱼精！”欧阳宝大吼一声，取剑直刺。阿福娘见了鲨鱼精，当场就被活活吓死；阿福也被吓得魂不附体。鲨鱼精见来者不善，也不甘示弱，它使出浑身解数，直扑欧阳宝。不料欧阳宝的长腰剑，乃是千年大蟒化身，金光锃锃，寒气逼人，使它不能近身。鲨鱼精眼看难以取胜，准备使用妖法。它就地一滚，露了原形，呲牙咧嘴，口喷毒雾，扇动尾巴，妖风大起。刹那间，毒雾弥漫全屋，妖风欲掀屋顶，大有翻江塌屋之势。

可任凭鲨鱼精怎样施展妖法，欧阳宝在长腰剑的保护下，毒雾喷不到他的脸，妖风刮不着他的身。他凭着平日所练的剑法，趁机向鲨鱼精猛刺猛砍。鲨鱼精见妖法无用，自知性命难保，于是就地滚了滚，企图土遁而逃。说也奇怪，平日作恶多端的鲨鱼精，要变就变，要遁就遁，可是今天见了那把长腰剑，要变变不成，要遁遁不得，地上像是铺着钢板那样坚硬，尽管它滚得鱼鳞剥落，还是不能得逞 。鲨鱼精滚得精疲力尽，被欧阳宝的宝剑刺中咽喉，又被斩成几段，气绝而死。

“阿福，快醒醒呀！”欧阳宝连喊带推，阿福才慢慢苏醒过来。他揉了揉眼睛，分成几段的鲨鱼精，再看看倒在地上的娘，对鲨鱼精更加恨之入骨。他趴在娘的尸体边，号啕大哭。欧阳宝正想俯身安慰阿福，突然感到肚子一阵胀痛，紧接着，一阵比一阵痛，一阵比一阵难受，再也支撑不住了，然后倒在地上直打滚。阿福见此情景，忙收住眼泪，问道：“宝哥，你怎么啦？”欧阳宝忍住剧痛，断断续续地说：“看来我是喝了鲨鱼精的毒酒，不行了。我死之后，请你将我除掉鲨鱼精之事，去大榭岛告诉乡亲们和我的师父周识宝。”说毕，气绝身亡。

阿福将母亲安葬完毕，又请人将欧阳宝的遗体抬到象鼻岩下，和“长腰剑”一起，安葬在沙滩上。安葬时，由于欧阳宝吃了胀肚绞肠毒药，他肚子胀得足有两尺高，阿福根据他的体形，替他盖上了泥土。

阿福要去大榭岛传送噩耗，临行时，他又去象鼻岩下看欧阳宝的坟墓，不看则已，一看大吃一惊，欧阳宝的坟墓不见了。阿福寻遍海滩，却无一丝痕迹，阿福只得含泪而别。

第二天阿福到了大榭岛，见海塘上站满了村民，个个伸颈瞭望，人人惊异不已。阿福问一个老者：“出了何事？”那个老者正是周识宝，他指着江中间两个小岛说：“昨夜在江面上多出两个小岛，实觉稀奇！”阿福朝前一看，见一岛似剑挺直浮在江面，一岛中间凸起，像一人长眠于此。阿福忽地叫了起来，这不是宝哥的尸体和那把“长腰剑”吗？然后阿福将欧阳宝如何在象鼻岩上套剑，如何斩杀鲨鱼精之事告诉了村民。村民们听说欧阳宝斩杀了鲨鱼精，为民除了大害，都跪在地上遥望着小岛，向欧阳宝叩拜。

消息传到了县里，县令写了公文上报府台。知府写了表章奏明皇上。皇上封欧阳宝为招宝除妖太子。从此，百姓们给位于甬江口欧阳宝借木鱼之山取名招宝山，浮在穿山半岛与大榭岛之间江面上的两个小岛，一座名为“长腰剑”，一岛名为“太子山”。

(撰稿/曾才金 曾德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