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专职保健医生、专家医疗组副组长、解放军三〇五医院原院长徐涛教授,在毛泽东诞辰100周年写的纪念文章《毛泽东的保健养生之道》中,专题谈到毛泽东的书法艺术。
徐涛在毛泽东身边工作,有更多的机会亲眼目睹毛泽东写字或练习书法,并聆听毛泽东关于书法的议论。
毛泽东书法造诣很深,可以说行草兼备,自成一家。徐涛教授也是一名书法爱好者,喜爱和欣赏毛泽东的书法,曾向毛泽东请教过如何练习书法。
有一次,毛泽东在办公之余和徐涛闲谈,俩人由“速记”谈到中国的文字,真草隶篆等。徐涛说他还是喜欢草字,并提出想跟毛泽东学学写草字。
毛泽东问徐涛:“你想学草字还是草书?”
“草字、草书不一样吗?”徐涛当时听了觉得很奇怪。那时他对书法几乎一无所知。其实徐涛是想学书法。
“草字是草字,草书是书法,一字之差大不一样。”
“它们有什么差别?”徐涛又问。
“书法就不单是字喽,里面有规律有章法。”
“我要想学书法该怎么入门呢?”
“第一要多看帖,第二要多练习。写多了就熟了。”毛泽东背靠床架,慢慢地回答。
“那我看帖时要注意什么?”
“你要反复看、反复记。等到帖的内容能快背下来时就更熟了。”这是徐涛第一次提到想跟毛泽东学书法的事。
又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天徐涛到卧室去看毛泽东主席。毛泽东坐在大床上正在看碑帖。
“主席,你在看什么帖呢?”徐涛问。
“兰亭序。”
“上次你跟我讲要多看帖、多练习,你能再跟我讲讲吗?”
“主席,你怎么又讲起哲学来了?”
“你先不要打岔,”毛泽东挥了挥手说:“比如王羲之的书法,我就喜欢他的行笔流畅,看了使人舒服。我对草书开始感兴趣就是看了此人的帖产生的。”
“主席,我要学草书从那儿下手呢?”
“不要好高骛远,欲速不达,可先学楷书,小楷是基本功,以后再学行书、草书。”
“那我看什么帖好呀?”
“先看千字文,多看多记,还能学到一些常识,比如千字文里讲了天文、地理、农业、气象、矿产、特产、历史、修养。你能背出来时看的也就差不多了。”
“那得看多久呀?”
“不念个十遍八遍,你背不出来,一步步来不要急。也可学‘标准草书’。”
“还有什么‘标准草书’?”
“就是于右任编的那一本。”“将来要写出自己的风格!”他又补充了一句。
“什么?自己的风格?”我又觉得奇怪。
“就是你的个性呀!你就没有自己的个性?对字帖要学它,又不全学它。学得又像又不像,要发挥你自己的特点。”
我没有讲话。他看我没听懂又说:“如果每个人写的都和字帖或是某人的字一模一样,那书法就停止不前没有发展了。世界上的东西如果全都一样,那叫什么世界呀?世界本身就是丰富多彩的。”
“主席,我好像开始懂了一点。” (徐涛:《毛泽东的保健养生之道》,《缅怀毛泽东》下卷,中央文献出版社1993年版,第621—622页)
这是毛泽东做徐涛书法“老师”的第二堂课。毛泽东在这里强调学草书,“一步步来,不要急。”告诉徐涛,可先学楷书,小楷是基本功,以后再学行书、草书。并借用孔子的话,说不要好高骛远,欲速不达。这也是他自己的切身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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