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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惊赵虎侠客争锋(节选)

时间:2023-07-21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展爷又告诉他,现在开封府有一件要紧之事,故此连夜赶回家中,必须早赴东京。赵爷吓了一跳,众人无不惊骇。惟有楞爷赵虎怪叫吆喝,一路乱嚷。展爷与公孙先生连连答应。惟有赵虎噘着嘴,再也不言语了。这则故事节选自《三侠五义》第三十九回,这是小说中最重要的两个侠客展昭和白玉堂的第一次正面交锋。虽同为侠客,但两人却有着迥异的性格,一个大度,一个气盛。

你道展爷几时回来的?他却来在颜查散、白玉堂之先,只因腾不出笔来不能叙写。事有缓急,况颜生之案是一气的文字,再也间断不得,如何还有工夫提展爷呢?如今颜查散之案已完,必须要说一番。

展爷自从救了老仆颜福之后,那夜便赶到家中,见了展忠,将茉花村比剑联姻之事,述说一回。彼此换剑作了定礼,便将湛卢(五大盖世名剑之首)宝剑给他看了。展忠满心欢喜。展爷又告诉他,现在开封府有一件要紧之事,故此连夜赶回家中,必须早赴东京。展忠道:“作皇家官,理应报效朝廷。家中之事全有老奴照管,爷自请放心。”展爷便叫伴当收拾行李鞴马,立刻起程,竟奔开封府而来。

及至到了开封府,先见了公孙先生与王马张赵等,却不提白玉堂来京,不过略问了问:“一向有什么事故没有?”大家俱言无事。又问展爷道:“大哥原告两个月的假,如何恁早回来?”展爷道:“回家祭扫完了,在家无事,莫若早些回来,省得临期匆忙。”也就遮掩过去。他却参见了相爷,暗暗将白玉堂之事回了,包公听了,吩咐严加防范,设法擒拿。展爷退回公所,自有众人与他接风撢(dǎn,同“掸”)尘,一连热闹了几天。展爷每夜防范,并不见什么动静。

包拯,北宋庐州人。不畏权贵,不徇私情,清正廉洁。

不想由颜查散案中,生出寄柬留刀之事。包公虽然疑心,尚未知虚实,如今此案已经断明,果系“颜查散冤”,应了柬上之言。包公想起留刀之人,退堂来至书房,便请展爷。展爷随着包兴进了书房,参见包公。包公便提起:“寄柬留刀之人,行踪诡密,令人可疑,护卫须要严加防范才好。”展爷道:“卑职前日听见主管包兴述说此事,也就有些疑心。这明是给颜查散辨冤,暗里却是透信。据卑职想,留刀之人,恐是白玉堂了。卑职且与公孙策计议去。”包公点头。

展爷退出,来至公所,已然秉上灯烛。大家摆上酒饭,彼此就座。公孙便问展爷道:“相爷有何见谕?”展爷道:“相爷为寄柬留刀之事,叫大家防范些。”王朝道:“此事原为颜查散鸣冤。如今既已断明,颜生已归柳家去了,此时又防什么呢?”展爷此时却不能不告诉众人白玉堂来京找寻之事,便将在茉花村比剑联姻,后至芦花荡方知白玉堂进京来找“御猫”,“故此劣兄一闻此言,就急急赶来。”张龙道:“原来大哥定了亲了。还瞒着我们呢。恐怕兄弟们要喝大哥的喜酒。如今既已说出来,明日是要加倍罚的。”马汉道:“喝酒是小事。但不知锦毛鼠是怎么个人?”展爷道:“此人姓白名玉堂,乃五义之中的朋友。”赵虎道:“什么五义?小弟不明白。”展爷便将陷空岛的众人说出,又将绰号儿说与众人听了。公孙先生在旁听得明白,猛然省悟道:“此人来找大哥,却是要与大哥合气的。”展爷道:“他与我素无仇隙,与我合什么气呢?”公孙策道:“大哥,你自想想。他们五人号称五鼠,你却号称御猫。焉有猫儿不捕鼠之理?这明是嗔大哥号称御猫之故,所以知道他要与大哥合气。”展爷道:“贤弟所说似乎有理。但我这‘御猫’乃圣上所赐,非是劣兄有意称猫,要欺压朋友。他若真个为此事而来,劣兄甘拜下风,从此后不称御猫,也未为不可。”众人尚未答言。惟赵爷正在豪饮之间,听见展爷说出此话,他却有些不服气,拿着酒杯,立起身来道:“大哥,你老素昔胆量过人,今日何自馁如此。这‘御猫’二字乃圣上所赐,如何改得?倘若是那个甚么白糖咧黑糖咧,他不来便罢,他若来时,我烧一壶开开的水把他冲着喝了,也去去我的滞气。”展爷连忙摆手,说:“四弟悄言,岂不闻窗外有耳?”

刚说至此,只听啪的一声,从外面飞进一物,不偏不歪,正打在赵虎擎的那个酒杯之上,只听当啷啷一声将酒杯打了个粉碎。赵爷吓了一跳,众人无不惊骇。

只见展爷早已出席,将槅扇虚掩,回身复又将灯吹灭,便把外衣脱下,里面却是早已结束停当的。暗暗将宝剑拿在手中,却把槅扇假做一开,只听啪的一声,又是一物打在槅扇上。展爷这才把槅扇一开,随着劲一伏身蹿将出去,只觉得迎面一股寒风,嗖的就是一刀。展爷将剑扁着往上一迎,随招随架。用目在星光之下仔细观瞧,见来人穿着簇青的夜行衣靠,脚步伶俐,依稀是前在苗家集见的那人。

二人也不言语,惟听刀剑之声,叮当乱响。展爷不过招架,并不还手。见他刀刀紧逼,门路精奇,南侠暗暗喝彩。又想道:“这朋友好不知进退。我让着你,不肯伤你,又何必赶尽杀绝!难道我还怕你不成!”暗道:“也叫他知道知道。”便把宝剑一横。等刀临近,用个鹤唳长空之势,用力往上一削,只听噌的一声,那人的刀已分为两段,不敢进步。只见他将身一纵,已上了墙头,展爷一跃身也跟上去;那人却上了耳房,展爷又跃身而上;及至到了耳房,那人却上了大堂的房上;展爷赶至大堂房上,那人一伏身越过脊去。展爷不敢紧追,恐有暗器,却退了几步。从这边房脊,刚要越过。瞥见眼前一道红光,忙说“不好”,把头一低,刚躲过门面,却把头巾打落。那物落在房上,咕噜噜滚将下去,方知是个石子。

原来夜行人另有一番眼力,能暗中视物,虽不真切,却能分别。最怕猛然火光一亮,反觉眼前一黑。犹如黑天在灯光之下,乍从屋内来,必须略站片时,方觉眼前光亮些。展爷方才觉眼前有火光亮一晃,已知那人必有暗器,赶紧把头一低,所以将头巾打落。要是些微力笨点的,不是打在门面之上,重点打下房来咧!此时展爷再往脊的那边一望,那人早已去了。此际在公所之内,王马张赵带领差役,灯笼火把,各执器械,俱从角门绕过,遍处搜查,那(通“哪”)里有个人影呢!惟有楞爷赵虎怪叫吆喝,一路乱嚷。

展爷已从房上下来,找着头巾,回到公所,连忙穿了衣服与公孙先生来找包兴。恰遇包兴奉了相爷之命来请二人。二人即便随同包兴一同来至书房,参见了包公,便说方才与那人交手情形。“未能拿获,实卑职之过。”包公道:“黑夜之间焉能一战成功?据我想来,惟恐他别生枝叶,那时更难拿获,倒要大费周折呢。”又嘱咐了一番,阖署务要小心。展爷与公孙先生连连答应。二人退出,来至公所,大家计议。惟有赵虎噘着嘴,再也不言语了。自此夜之后,却也无甚动静,惟有小心而已。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晓。

赏 析

这则故事节选自《三侠五义》第三十九回,这是小说中最重要的两个侠客展昭和白玉堂的第一次正面交锋。虽同为侠客,但两人却有着迥异的性格,一个大度,一个气盛。作者对这两个人物的塑造也有着截然不同的手法,对展昭多从正面描写,而对白玉堂则以侧面描写为主。用对比手法,可更加凸显出二人的性格特征,以便收到良好的艺术效果。本回中便是如此。

展昭被封御猫,白玉堂觉得心中不服气,便来京找展昭比试,可见他的气量;而展昭却一直对其以朋友相称,只是御猫称号乃皇上御赐,并非有意欺压他们五鼠,更表示“从此后不称御猫,也未为不可”,可见展昭的豁达。而他们性格的不同则是从展昭和公孙先生的对话中表现出来的,白玉堂并未出现,等两人正面交锋之时,读者看到的也只是“穿着簇青的夜行衣靠,脚步伶俐”之人,他的性格特点全是侧面烘托出来的。他第一次扔暗器,正中赵虎擎的那个酒杯,他与展昭比试时“刀刀紧逼,门路精奇”,连展昭都为他暗暗喝彩,足见他心高气傲、武艺高强。而对展昭的刻画则是从正面描写入手,从他的语言、动作和心理等多个角度入手,展现出展昭机警、尚义的特点。

另外小说中的打斗场面也比较精彩,尤其是展昭紧追白玉堂之时,他俩忽而在墙头,忽而在耳房,忽而在大堂屋顶,显示出他们飞檐走壁的高超本领;紧接着突然一道红光,展昭中了白玉堂的暗器,而白玉堂早已走远。这段文字展现的是高手之间的对决,仿佛打击乐一般欢快,让人无比享受这刀光剑影的武侠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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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毛鼠白玉堂是书中刻画得最好的侠士形象,可爱可恨可悲可叹。“少年华美,气宇不凡,为人阴险狠毒,却好行侠仗义,就是行事刻毒”,这是书中给白玉堂的一个总体评价。白玉堂第一次出现是在第十三回中,与南侠在苗家集对分金。白玉堂使了个调虎离山之计拿走了银子,可见他十分机警聪明,但“好狠玉堂,又将妇人削去双耳”。拿去银子便可,为何还要伤及无辜呢?可见白玉堂之行事刻毒。从十三回出场到五十八回受封,白玉堂被收服之路可谓崎岖难行。他听到仁宗御赐展昭“御猫”的称号,认为此举使“五鼠”减色,便视展昭为大仇人,定要大闹东京,让天子也知道他白玉堂的大名,他便偷三宝将展昭骗至陷空岛,这些都可以看出白玉堂如孩子般意气用事。少年英雄,难免心高气傲,这也体现了他的真性情。

——夏晶《探寻〈三侠五义〉中侠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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