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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横州人如何读书

时间:2023-07-31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如果不去读书,人民政府还要催促家长依法送孩子入学。义学或书院 对贫困家庭的孩子,则有州官或横州名人牵头创办义学、书院,让那些贫困的而又想读书的小孩有个就读之所。通过院试者由学正带领举行簪花礼,然后到文庙拜孔子,又到明伦堂拜见老师,就算正式入读横州官府举办的唯一正规

现在的小孩到了六七岁就可以入小学读书了。如果不去读书,人民政府还要催促家长依法送孩子入学。在九年义务教育阶段,学生的学费、书费、寄宿费都是全免的,贫困学生以及寄宿生还有生活补贴。

学校绝大部分是国家开办的。青少年时代的学校教育实行两段式,第一段为九年义务教育,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中三年级共9年。第二段为自费的高中教育,时间为3年。高中毕业后自由参加高考,考取大学的,再读3年、4年或5年不等。毕业后自己找工作,可以考公务员,也可以考研究生。如果不参加高考或者考不上大学而弃学,青少年时代的读书生涯就算结束了。

清朝时候,小孩读书是没有现代意义的学校可读的。小孩读书一般有如下几个途径:

私塾 这是当时普遍设立的交费才能读书的场所。有钱人一般是请塾师来家里教孩子,或者有些秀才设馆教书,有文化的家庭常常自己教,这些都叫私塾,如横州人陈奎,是康熙年间的拔贡,他在自家办私塾,教育几个兄弟,受到知州柯宗仁的褒奖,授给他一块匾,上写“一堂聚顺”。

其余有记载的私塾是:

吴必璘,横州街人,清咸丰丁酉科举人,在城北门外龙池庙设私塾教学童;

谭士龙,横州街人,秀才,在城西观音堂设塾馆;

雷登科,横州街人,拔贡,设教于横州城守街;

谭开源,那阳村人,在村中设馆授徒;

雷拔蛟,校椅街人,岁贡,在校椅圩讲学授馆;

李锡龄,南乡山塘村人,秀才,在南乡街收徒施教;

马拔萃,秀才,百合人,在乡里聚徒讲学50年;

莫宏劻,莲塘独石村人,岁贡,聚徒讲学。

社学 清雍正年间横州官府在从化乡校椅村真武庙即校椅街南街大庙和高登里马泮村即今贵港大岭乡马泮村的文昌庙各设置社学一所,鼓励地方有志向学的青少年入学读书,入学者得免差役。

义学或书院 对贫困家庭的孩子,则有州官或横州名人牵头创办义学、书院,让那些贫困的而又想读书的小孩有个就读之所。如康熙四十年(1701年)知州柯宗仁在横县中学现址内创办的浮槎义学。浮槎义学的义田位于莲塘村,属官租屯田,每年收租谷156石,用作聘请老师的工资以及资助学生的膏火费。后来乾隆十一年(1746年)知州谢钟龄增加膏火费20石。改为秀林书院后,至乾隆四十年(1775年)知州宋思仁又增拨膏火费350石。又如明人吴时来创办的乌石书院——后人为纪念吴时来改称悟斋书院,至乾隆十一年(1746年)还存在;乾隆六年(1741年)创办的松岗书院;百合的鳌山书院,民国初改为县立第二小学校,1942年改为私立鳌山初级中学,新中国成立后改为百合完全中学;校椅的六乡书院,为校椅南街雷孔阶等地方人士发起并捐资在校椅圩东街闸门外的观音庵创建,民国初改为县立第七小学校,1943年改为私立西北初级中学,新中国成立后又改为校椅完全中学,现在改为横县二高校椅校区。

义学蒙馆 清光绪末年横州官府在义学街思贤祠(今义学街通向东方商场丁字路口原横县图书馆旧址处)和马鞍街龙王庙内各设义学蒙馆一所,老师由知州聘请,入学读书不用交学费,并酌情资助学生书本笔墨费。

学宫 这是横州官府办的正规学校。只有经过县试、府试和院试合格的童生才能进入学宫读书。

凡入读私塾、社学、蒙学、义学、书院的学生,统称 “童生”或“学童”。人数多寡不一,一般少则三五个,多则二十来个。如秀林书院后期每年春考取享受膏火费的童生、生员各二名,几年下来,也只有十几二十个童生和生员(不计自费的童生)。至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才改为每年春录取童生、生员共20名,但此时距废除科举只有5年时间了。影响秀林书院招生数量的主要原因大约是办学经费,因为书院对入学的童生免住宿费,还每月给予廪生津贴膏火费。如光绪后期每生每月膏火费为1000文。

儿童入学时都要拜孔子,谓之“拜圣启蒙”。这一天,儿童要穿新衣服,天没亮就先在家祭拜祖宗,喝葱花冲糖水,说是可以使人心志通灵,聪明伶俐。然后用块布蒙住儿童的头,由家长背到塾所拜孔子。孔子的牌位用木板制成,约高2尺,宽1尺,厚1寸。板面涂朱红色,中间写“大成至圣先师孔夫子之神位”。牌位上端挂一块红布,两端下垂披开,板角两端插着黄色金花,与今人家里的祖宗牌位设置基本一样。

拜孔子就是对着孔子牌位行三跪九拜礼。礼毕再拜老师。随后老师用朱砂在儿童额头上点痣,叫“破蒙”。至此,儿童就算正式入学了。

童蒙阶段没有统一教材,学生学什么由塾师决定,以识字为主。一般从《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千家诗》等学起,再学《幼学故事琼林》《增广贤文》等等,有积累后开始学习对对子,学写五言六韵试帖诗。有的还学打算盘以及婚、丧、祭祀等礼俗知识。童生认得千几百字以后再学《四书》《五经》,不印注解,称“白文”,塾师也不讲解。四书指的是《论语》《孟子》《大学》和《中庸》,五经指的是《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同时学做八股文,所作文章都是仿写。塾师批改有总批、眉批,遣词造句好的还在字旁打上圈圈或点点,后人以“可圈可点”表示赞赏,就来源于此。塾师认为优秀的,则张贴出来以资鼓励,谓之“贴堂”。

教学方式主要是个别教学,以读为主,每读必背,强调“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一般是老师教学生读,一字一句地教,一字一句地读。要求读得响亮,不得误读,不得漏读,直读到熟练并能背诵,才教下一篇文章。多次背不出会被老师体罚,如打手心、跪圣人等。百合镇大炉村人陈寿民在《八十年浮生梦》说,他在7岁读私塾至12岁,5年间读了《三字经》《论语》《孟子》《诗经》等,“但老师所教的只是强记和熟读,并未解释字义,所以我仍然无法了解书中的意义”。教师讲解文意是在学生学习和熟读甚至背诵得几十篇文章之后,其方法也是逐字逐句地讲,学生逐字逐句地复述,叫“回书”,这个教法近似于现在有些语文老师的串讲古文。这就是我们常说的“传统教学法”。而现在读一两遍课文就讲解写作背景、作家介绍、文章段意,最后归纳中心思想的教法,叫“讲读法”,是20世纪50年代学习苏联教育家凯洛夫的教学法。

清朝诗人袁枚有一首诗,说的就是私塾教学情形:

漆黑茅柴屋半间,猪窝牛圈浴锅连。

牧童八九纵横坐,天地玄黄喊一年。

“天地玄黄”是《千字文》开篇的句子。“喊”,就是俗话所说的“唱读”,与吟诵不是同一回事。

童生另一个学习任务是习字。习字内容一般是从“上大人孔乙己化三千七十士尔后生宜立志”“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楼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等开始。先描红,又称写“红朱字”,即用墨水填描由塾师写的红色楷体字的笔画,一段时间后再用白纸套在字帖上按字迹填写,叫“套格”。或填描由塾师勾边的字,叫“涂格”。有一定的基础后就临帖。临的帖全是名家范本,如王羲之、欧阳询、虞世南、颜真卿、柳公权等人的楷体,到结业时,童生大都写得一笔有模有样的楷书了。之所以如此,也是因为科举考试规定用楷体应试,楷书写得好不好,很多时候决定应试的成败。

总的一句话,就是科举考什么,童生就学什么,这叫“应试教育”。

童生自费学习的年限没有硬性规定,主要由童生家长视家庭经济状况而定。童生学到一定的程度(由塾师判定)就可以参加县试,进而参加府试直至院试。通过院试者由学正带领举行簪花礼,然后到文庙拜孔子,又到明伦堂拜见老师,就算正式入读横州官府举办的唯一正规学校——横州学宫。入学后就不再称“童生”,而称“生员”,俗称“秀才”。

考取秀才,进入横州学宫读书,就步入了科举的道路;或者屡考不中秀才而自动弃学,童蒙阶段的学习就算结束了。

进入横州学宫读书的秀才,唯一目标就是通过科举考试取得功名,供朝廷选用,并借以光宗耀祖。他们见官不用下跪,不用缴纳丁粮赋税,成绩优秀者称“廪生”,能享受官府发给的生活补助。地方官员对秀才以礼相待,不随意辱骂鞭挞。

秀才除了学习《四书》《五经》外,还学《性理大全》《资治通鉴纲目》《历代名臣奏议》《文章正宗》《二十二史》等,还要读《大清律》,背诵和默写《圣谕广训》。

秀才每日要读经书、背经书、作试帖诗、作八股文、习楷体字,这些都有数量及质量上的要求,达不到者要受体罚。

秀才平时主要在家自学,每月初一、十五祭孔,要回学宫随班行礼,无故不到要受批评,严重者将被革去秀才的名号。

每月,州官在学宫设试场考核秀才一次,检查秀才的学习情况,称“月课”。月课成绩分为超等、特等、一等。月课通常考一诗一文,诗为五言八韵试帖诗。这是一种暗合八股程式的排律,限定韵部。文为八股文,由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部分组成。题目从《四书》《五经》里出,所论必须依据朱熹的《四书章句集注》,不得自由发挥。下面为横州学宫廪生谭汝楫写的一篇被评为最高等次的八股文:

所以行者三曰君臣也父子也夫妇也

超等一名  谭汝楫

行达道而所恃以三者,亦举大纲而递言乎三焉。夫达道必有所以行之者在也,所以有三,而君臣父子夫妇之伦先在三所行之内焉。且推行有利道之弥纶而无外者,唯此三纲之毕举耳。顾悬拟乎三者之纲,从事者庶不致茫然而无据。而历举乎三者之目,敦行者亦何虑贸然而无从推行?所赖纲领张焉,递按所及,条目举焉。夫固握至要而实有可稽者,亦揭大纲而数有相符也。公问政,公亦知天下其达之道安在哉?试思生之始,有君臣由于父子由于夫妇,此皆人纲之最大者,推而至于天下之达道五,其所以本之而推行尽利攸往咸宜者,夫不有三者乎?事变纷纭之会,唯此三者相维为系。故忠孝由于率性,有所以而行无亏;静好亦出于天然,有所以而行可无缺。古今来豪杰束躬返心无忝者,皆本此而修,乃攸行也,能不郑重于三也?人伦日用之常,唯此者足堪贯注,故朝廷多乖违之议,即所行者之偶疏;堂廉来渐德之讥,亦所行之或驳天壤。英豪矢志,自问多愧者,悉无以此范其所行也,得不深念乎三也?所以行者,盖有三云。夫所莫以行者,非行达道乎?然则达道其要务乎?试为先举其大纲焉:莫大于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行之不善,遂有偏而不举之处;以此三者相辅而行,遂以见建厥中于无偏无党之路。莫大君臣有义父子有亲夫妇有别,行之未当,又有驳而不纯之讥;有此三者相参以往,直以审无弊于大中至正之归。天显天秩之经之莫能外也。天地位而朝廷不能缺敬忠之分;无乾坤定而门墙不能乖慈孝之义矣;阴阳分而闺阃不能外静好之私矣。周之盛也,君臣亦有父子之俦,交即归于作述;夫妇皆天作之合,静淑尽流乎和耽,夫非本三以行此乎?公而发奋从先也,当其抚昔人之休风而率攸行之,人纲人纪之目之不能逃也。君臣立而上下宜,懔尊卑分无,父子明而庭帷宜,笃骨肉之情矣,夫妇别而内外宜,调唱之乐矣。周之兴也,夹辅出于贤嗣,赞襄半属问寝之人,刑于尽见风雅好逑即是徽音之嗣,夫非本三者以行斯乎?公而奋迪前光也,所望追前人之遗徽而遵行奉之。

教师的评语曰:

清如秋水纤尘不染,视龃龉不安者真有天渊之别。

谭汝楫,字琴舫,横州城内义学街人,生于清咸丰二年(1852年),光绪二年(1876年)通过院试,身入黉门。其后多次会试不中,光绪三十年(1904年)举岁贡,此后设馆授徒,学生多有成就,1938年去世,享年86岁。

清末废科举兴学堂,学宫遂废。秀林书院改为县立两等小学堂,学生学的是朝廷统一设置的修身、读经、国文、历史、舆地、算学、体育等课程,《四书》《五经》仍是主科。而乡村小学堂因缺乏新师资无法开设新课程,多因循守旧,袭用私塾的教材和教法。

2013年11月15日初稿

2015年10月7日修改

①此是后人抄录的文稿。此文由符春生提供,由编者标点,见附图。

②疑为“莫大于君臣有义父子有亲夫妇有别”。

③此句的“无”“矣”疑为衍文。

④此句的“亦”疑为衍文。

⑤“无”疑为“矣”。

附图: 谭汝楫写的八股文《所以行者三曰君臣也父子也夫妇也》(摄于2015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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