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忠 1953年生,山西文水人。现为首都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先于孟繁华就读谢冕的硕士研究生,著有专著《莫言论》等。
老孟者,当代文学评论的大腕儿,我的同门兄长。认识老孟,有些年头了,老孟的豪饮,耳闻目睹,印象颇深。
最早见识老孟的嗜酒,是在一次从北京到苏州开会的火车上。距今已经将近20年了,回想起来,还犹如在眼前。他和另一位中央电视大学的老师李平,两个人对坐在靠着列车窗口的小椅子上,一瓶白酒,一两种下酒菜,此时并非吃饭时间,他们却悠然对酌,自得其乐。车厢里人满满的,一同与会的人也不在少数,不过,像老孟和李平这样,上车前就准备好了要在车厢里品酒,连酒杯都带好了的专业到位的酒徒,可谓稀罕。
老孟自己贪杯,也擅长劝别人饮酒。我们共同的朋友中,就有人声称,是老孟教会了他喝啤酒的。我自己在近十年间,有过多次醉酒的纪录,但是,一般的醉酒,都还是能够撑得住的,不会当场倒下。只有一次,在老孟的新新家园的新居做客,还有谢冕先生和李杨学兄在场,不知是艳羡老孟的“豪宅”,还是着了老孟的“道儿”,我竟然在餐后于老孟家酣然入睡,等到梦醒时分,已经是黄昏了。那天记不得是否李杨也喝高了,反正我睁开眼睛,李杨还在场。接下来,不知道是谁提议要去打乒乓球,我们三人又骑车到了海淀体育馆,大战几个回合。我只好感慨,我不但喝酒不行,打球也不行,而老孟的球打得非常出色。后来他“出关”,到沈阳师范大学做特聘教授,据他说,为了一个球的判决,他竟然和他的球友(球敌)揪着领子打了起来,不知道那是不是也在喝酒之后。
不过,我也见识过老孟醉酒之后的“雄姿”。
有一次,一家出版社做东请客,其目的很明确,请我们几个人给他们新出版的一套“长篇小说丛书”写点文章。按理说,这样的饭局,客气要多于热情,也没有人敢放出手段灌醉老孟这样的“嘉宾”,但是,老孟自己却失控了。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几个女作家的在场,极大地提高了老孟的饮酒积极性(要赶紧声明,这是特例,许多场合,没有美女助兴,老孟照样酒兴大发。2011年8月,我们在八大处门口的中宣部培训中心参加第八届茅盾奖评奖,就是一群男子汉,老孟仍然是酒场召集人,带领一帮小兄弟,跑到外面去喝酒——此处增加若干字,呵呵),小杯换成了大杯,豪气勃发,豪言壮语伴着“五粮液”,一饮而尽,却根本不在乎他人有没有喝。
如是再三,让我目瞪口呆,以为老孟的酒量真是大得惊人。没有想到,走出餐馆,坐上那家出版社安排的送我们回家的车子,老孟却有点找不着北了。我醒悟到老孟醉酒了,于是当机立断,车过魏公村,我没有下车,一定要把老孟送回家啊。没有想到,老孟已经醉大发了,问他住在哪座楼都问不出来了。车子已经开到新新家园附近,就是不知道该把老孟送到哪里。出门赴宴,不会把电话簿带在身上,当时也都还没有装备手机。情急之间,我要司机把车子停在一家餐馆门口,进去给谢冕先生打了个电话(师从谢冕先生,迄今快30年了,先生的电话也是我仅有的几个烂熟于心的电话了),先问明了老孟家的电话,再打过去问清了楼号和单元。记得还是老孟的女儿接的电话,一听说她爸爸喝多了,口气显得非常焦急。等到了新新家园小区的门口,她已经等候在那里。老孟醉得踉踉跄跄,走路都很困难了。也许那些保安对老孟醉酒并不生疏,貌似司空见惯,几个人都上来帮忙,和我一道把老孟连扶带抬地送到家(记得哪位朋友说过,老孟有一次喝醉了,就在新新家园的门卫房里,给那些小伙子们讲了一课。还有一次,酒瘾发了,没有酒友相伴,就从门卫那里拉了一个小伙子一道去喝酒,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一边喝酒一边“讲课”——此处又增加100字,呵呵)。
从此,“老孟醉酒记”就成了我在朋友聚会时的保留节目,也更增添了老孟和朋友们的酒兴。
附记1:
这篇文章,也是某次聚餐时谢冕老师发起的,酒酣耳热之际,他要求在座者每人写一篇“老孟那些酒事儿”,再写一篇自己的酒事儿,诸人当即欣然承诺。不过,尽管谢冕老师率先垂范,完成了一篇“老孟那些酒事儿”,业已发表在一家刊物上,但不知道他人是否完稿。我这一篇,就算是塞责吧。
附记2:
此文写于2010年夏,是最先响应谢老师的号召而成文的。后来有个报纸闻讯索要此稿,但是拿去之后没有刊用。我自己把它贴在2011年初我的新浪博客上了。最近是由贺绍俊担纲主编,《老孟那些酒事儿》的编辑进入冲刺阶段,我却一时间找不出此文了。幸亏胡大夫提醒我,今日从博客上扒下此文,又增补了括号里的文字。呵呵。此刻,俺也汹汹然陶陶然,一大罐冰啤酒下腹,写起来更加流畅了。饮而不醉,醉而能文,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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