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名将陈素农

陈素农，浙江省永嘉县白泉乡后村（现永嘉县大若岩镇玉泉村）人，父亲陈渭生是清末秀才，为人正派开明，思想进步，和我的祖父精图公是书友至交，经常唱和。有一年渭生公准备建造一幢住宅，选下的地基却是村里没有人要的绝地“断粒地”。当时我的祖父问渭生公：“选这里，你不怕吗？”渭生公爽朗地笑着说：“我们读书人只敬圣人，不怕鬼怪，我也可以把‘断粒地’改作‘抬头地’呀。”几年后房屋造好了，渭生公写了一副对联，让人刻在围墙大门的两边，内容是：“一扇抬头地，数椽处士家。”陈素农就出身于这样的书香门第，从小受到了良好的家庭教育。

陈家位于白泉的故居

由于家庭不是很富有，陈素农小学毕业后读不起中学，只好报考了省立温州师范学校。公费上了五年学后，因成绩特别优秀，于是留校任附属小学的班主任，任期为六年。当时正值黄埔军校招收第三期学员，陈素农抱着报效国家的愿望，投笔从戎，考入黄埔军校。

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当时陈素农已经担任国民革命军第五军第八十八师的参谋长，驻防在无锡惠山。8月13日淞沪会战打响，他受命即刻带领队伍投入抗击侵略者的战斗中，带领五二四团，坚守在抗战第一线的苏州河四行仓库，顽强阻击敌人的疯狂进攻，第一天就消灭了数百名日寇。陈素农以师参谋长的身份，亲自上前线指挥战斗，并派亲侄陈光启、堂侄陈光初到炮火连天的苏州河仓库，面对面和日寇进行殊死战斗，战斗中光初脚部受伤，光启耳朵被打聋，真是为了祖国而忘私。

1938年，陈素农任国民革命军第七十一军少将参谋长，奉命驻扎在河南商城，准备阻击敌人西进。第一哨接触到的日寇是第十三师团，领队名叫荻洲利兵，竟是陈素农在陆军大学学习时的教官。陈素农深知他的战术思想和作战方式，决定将主力集结于富金山一带固守，山北翼平原地带则仅派一营战士，集中全部力量歼灭敌人。后来果然不出所料，日寇集中全部主力，轮番猛攻富金山，而我方早有准备，居高临下，手榴弹如雨点般掷下，轻重机枪一齐开火，打得敌人抱头鼠窜，最终歼敌六千余人。

虽然日寇伤亡重大，但七十一军也伤了元气，只好退到商城附近的小界岭，等待八十七师前来增援。陈素农向该师师长建议，是否先切断日寇的补给线，再攻击其软肋即军队的左侧，敌人断了补给，自然不战而退。陈素农的战斗方案得到了认可并实施，不出所料，敌人在慌乱中撤退逃跑了。

由于智勇双全，作战有功，陈素农得以升任第八预备师师长。当年6月8日奉命进入敌后太行山与八路军协同作战，在山西长子县的伏击战中消灭八十多个日寇。1941年5月28日，陈素农带领第八预备师由山西省陵川县向汶水县迈进。队伍刚到大北山，就碰上了大批日寇骑兵。陈素农的侄儿陈光启赶紧爬上另一个高坡，用轻机枪对敌寇的骑兵进行扫射，引走了全部骑兵，给师部及陈素农争取了撤退的机会。

陈素农由于足部扭伤，不能快走。此时敌人的骑兵已经前后包围，他无路可退，只好藏在山岩边一棵被砍倒的大松树下，逃过一劫。敌人走后，他找到老乡，买了几个窝窝头充饥，才保住了性命。他在老乡家住了几夜，换上老百姓的破衣服，背上扁担装扮成老百姓，由乡亲带路，逃出敌人的包围圈，回到平城师部。

1944年7月，陈素农升任第九十七军中将军长，开赴南丹黎明关阻击日寇。由于战线拉得太长，阵地第二线被突破。敌人重新组织反扑，炮弹落在军司令部，炸毁了一座电台，值班通讯员官兵多数牺牲。在这种情况下，总司令汤恩伯下令要再守三天。南丹阵地已无兵可调，陈素农只好重新整顿队伍，下战死的决心死死守住南丹。

陈素农在南丹血战七日七夜，尽了最大的努力，但终因应战仓促，没能抵挡住日寇的进攻。国家生死存亡之际，陈素农身先士卒，亲临前线，舍生忘死，抵御外敌。这种爱国主义精神值得歌颂，故乡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他。

【注释】

[1]本篇综合整理自上辈口述及陈素农的回忆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