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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教北大的“二毛子”

时间:2023-08-03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叶公超初登北大讲台时只有二十二岁,同事们多称其为“小叶”。刚进北大时,闻一多戏称他是“二毛子”。叶公超称西装袖子的纽扣,现在用来装饰,其起源乃防止大家大吃大喝了后,用袖子揩嘴巴。公超“见大人,则藐之”。陈家二女儿陈香梅一直恭称叶公超为叶叔叔。在北大任教期间,叶公超和其兄长叶崇勋常随叶恭绰去天津,叶氏兄弟与朱启铃等北洋政要的子弟相当熟络。

1926年夏天,留学英美五年的叶公超学成归国,他先来到人文荟萃的北京,居住在叔父叶恭绰的老友、同为北洋交通系大佬的梁士诒家中。起先叶公超很想到清华任教,时任清华西洋文学系代理主任吴宓欣赏他的才华,极力向清华教务长梅贻琦举荐叶公超。

吴宓日记载“叶索薪金二百四十元,宓允为转达”,“梅欲与叶以二百二十元之月薪,宓未置可否”。由于种种原因,叶公超转而受聘北大,出任外文系讲师,主讲“英文作文”和“英国短篇小说”两门课程。成为徐志摩、林语堂、陈西滢、温源宁的同事。叶公超初登北大讲台时只有二十二岁,同事们多称其为“小叶”。

当时,北大外文系的许多学生年龄都比叶公超大,冯文炳(废名)长叶三岁,许君远长叶一岁,梁遇春比叶只小一岁。凭着深厚的文学功底和出类拔萃的英语,对英美文学的如数家珍、侃侃而谈的不凡气势,叶公超的才华很快就征服了学生。因年龄相近,叶公超不久与冯文炳、梁遇春等人成为无所不谈的朋友。他评价道:“梁遇春天资聪敏,读书用功;废名则是名士派头,常常缺课。”

前后十余年的留学生涯,使叶公超的英语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刚进北大时,闻一多戏称他是“二毛子”。朱光潜说到中国讲英语最好的是叶公超。叶公超曾说,“学一种语言,一定要把整套的骂人话学会,才算彻底”。

朱自清说叶公超“处处蔑视外国规矩”。叶公超称西装袖子的纽扣,现在用来装饰,其起源乃防止大家大吃大喝了后,用袖子揩嘴巴。洋人打领带,更是妙不可言的,便利于让人牵着脖子走,而且面对牵着他的人,表示由衷的臣服。他劝大家对别人的风俗、习惯多了解些,了解其根源,省得一味模仿人家,像俗语所说,反穿皮袄,犹装模作样(羊)挺神气。

抗战初期,叶公超曾经在长沙临时大学文学院的演讲会上,抨击英国绅士保守的劣根性,夜郎自大,爱贪小便宜,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犹茫然而不自知。公超“见大人,则藐之”。他任“驻美大使”时对朋友说:“见了艾森豪(美国总统),心理上把他看成是大兵;与肯尼迪(美国总统)晤谈时,心想他不过是一个花花公子、一个有钱的小开而已。”

当时北大等高校不如清华、燕京等校的薪金高,还时有拖欠。为了生计,叶公超不仅在北师大兼职教授英文,一度还在英文《远东时报》、英文《北京时报》做兼职,为报馆撰写社论和短评。当时写一篇社论的稿酬为八十元,短评的稿酬为二十元,可谓不低。

在报馆他结识了年长他六岁的陈应荣。陈应荣曾留学英美,先后获牛津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学位。陈应荣的岳丈廖凤舒早年为李鸿章洋务干将,曾任清廷驻古巴、日本公使。廖凤舒之弟廖仲恺为国民党创始人之一。相近的教育背景和家世,使叶公超和陈应荣成为知己。

叶公超与陈夫人廖香词及子女都相当熟悉。陈家二女儿陈香梅一直恭称叶公超为叶叔叔。陈香梅与陈纳德结婚时,就任外交部次长的叶公超由南京专程赶往上海参加婚礼。50年代陈纳德、陈香梅夫妇寓居台湾时,叶公超和陈纳德时常相约一起到郊野打猎。叶公超晚年,已经定居美国的陈香梅每次去台湾都会探望这位叶叔叔。

在北大任教期间,叶公超和其兄长叶崇勋常随叶恭绰去天津,叶氏兄弟与朱启铃等北洋政要的子弟相当熟络。张学良在回忆录中提及“小叶”常和他一起在天津买办首富梁炎卿宅院里与梁家兄妹打网球的趣事。梁家的几位小姐都是网坛高手,后来梁九小姐嫁与叶崇勋,生有一子。叶崇勋患肺病到青岛去疗养。在一次宴会上,叶与一交际花打情骂俏,梁九小姐看不下去劝阻几句,被叶崇勋打了一耳光。梁九一气之下,自己坐火车去上海,途中突发急病,刚到上海人就死掉了。

吴宓在日记中曾记载他在西南联大期间与张奚若夫妇、叶崇德(叶公超之妹)夫妇吃饭时,叶崇德也谈到过这件事:“1932年勋在青岛迷恋某女士,当筵与原配梁夫人冲突。梁明晨携首饰一小箱,负气出走,乘火车只身赴沪。在车中巧遇某女士,同行至苏,共宿旅邸。中夜得暴病。人疑某女士以磷寸火柴头强逼吞食而毒杀之,遂入苏州医院。移沪不治,即死。勋旋续娶沈夫人,亦富贵家女。勋有肺病,丧其资财,而风流豪奢,追欢寻乐如故云云。”

叶公超有爱书癖好,北京饭店楼下的Vetch书店、上海的别发公司,都曾是他经常光顾的地方。

赵萝蕤在《怀念叶公超老师》中写道,叶公超“屋里的书架遮满墙壁,直碰到天花板。我上的是文艺理论课。他在这方面的信息灵通,总能买到最新的好书,买多了没处放就处理一批,新的源源不断而来。他一目十行,没有哪本书的内容他不知道。作为老师,我猜他不怎么备课,他只是凭自己的才学信口开河,说到哪里是哪里。反正他的文艺理论知识多得很,用十辆卡车也装不完的”。

叶公超把书视为“有生命的东西,有脉搏有感觉的朋友”。1936年11月26日,他在北平《世界日报》副刊发表过《买书》一文,“前几年我曾把个人的书放在三面书架上,一面是要读的各种书,一面是备查的参考书,再一面是既不读又不查的书。我当时并且立下一条原则:参考书以后不买了,不读不查的书决不买,要读的书,非读不可的书,先到图书馆去借,没有,再决定买不买。今天,三年后,三面书架的书已不分彼此了,同时放不下的书又另占了一整面墙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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