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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昌群回到马边能干什么?

时间:2023-08-14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1940年8月1日,马边县召开了第一次扩大县政会议教育会,会议提请设立马边县立中学。四川省教育厅规定校长人选必须要有大学文凭,1940年的时候,马边的大学毕业生只有两名,李伏伽就是其中之一。7月31日他们到达马边,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主要调研边民教育,参观马边县立中学,贺昌群正好在那

贺昌群回到马边是在1939年夏天,即在乐山被日机轰炸之后。

应该说,他这次回到故乡实属意外,他原本在迁到广西宜山的浙江大学里教书,但考虑到战争的变化,1937年的时候便将家眷送回了马边。后来马一浮要在乐山创办复性书院,邀请他去做教务长,贺昌群为照顾家庭,便同意了。

贺昌群是马边县官帽舟黄桷溪人,1903年生,1921年受五通桥“太和全”资助到成都读中学,后来考入上海沪江大学,中途因五通桥贺家破产无力供给后辍学,后到上海商务印书馆编译所担任编译。这一期间,贺昌群靠自学成才,从1926年起开始学术研究,逐渐成为国内历史学界有名的学者。

1939年5月初,贺昌群来到乐山,参与复性书院的筹建。然而不到两个月,他就离开复性书院,之后待在乐山埋头写他的魏晋南北朝史。不料在8月19日乐山被炸,他被迫把家搬到城外的乌尤山,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接到马边方面的邀请,希望他回去当马边县立中学校长。

马边县立中学的创建就跟落后的教育有关。当时,在广大的小凉山地区,“雷马屏峨四县只有一屏山中学,除此之外,即须赴叙府嘉定,雷波则至云南金底坝就学,马边至叙府五百五十里,至嘉定三百六十里,至屏山三百二十里……故四乡之学生特少,有将学生送至成都,在外求学,十数年不归。毕业之后,即在外服务,亦多不回本县”(四川边区施教团《雷马屏峨纪略》)。而这就是马边的教育现状,也是召唤贺昌群回乡办学的动因,“本县文化低落,教育不振,一般学子向外升学极感困难,筹设中学势所必须”。

当时,当地的开明士绅非常积极地倡议办学,其主要的推动者是行伍出身的董祝三,他召集了当地的贤达人士集思广益,要为马边的学子开创一条出路。

1940年8月1日,马边县召开了第一次扩大县政会议教育会,会议提请设立马边县立中学。关于办学经费,也在这次会上得到了初步的解决,其主要来源有三:一是向盐商乐捐;二是整理称息(即货物过秤时的捐税)收入,照百二标准抽收;三是利用马边县银行的公股余利。

会议下来后,盐业公会主席唐焕湘大力支持办学,他负责联络各盐商,答应拟每斤盐按标准提取相应金额;马边县财政委员会主任苏伯和也积极支持,同意在物价上加收百分之二的税率,这样每年学校将有七八千元的收入,“办理中学一般也足敷用”。

这年8月13日,中学筹备委员会召开了第一次会议,决定校址设在马边县城西街守备衙门及川主庙,并讨论了培修设计与工程预算问题。而这次会议最重要的内容是,决定暂聘李伏伽为校长,王纪三为教导主任。

为什么要聘请李伏伽为校长呢?四川省教育厅规定校长人选必须要有大学文凭,1940年的时候,马边的大学毕业生只有两名,李伏伽就是其中之一。马边士绅不愿外聘,“因为害怕堂堂一县找不出个校长引人笑话”(李伏伽《旧话》),所以找到了他。

但李伏伽这时尚在外地,收到联名邀请信后,他的反应是:“我童年的噩梦未忘,外出后三次回乡的印象也不好。我不相信在那样的地方能干出什么好事来,便回信谢绝了。”

李伏伽不去当校长,他们就想到了贺昌群,他虽然没有大学文凭,却当过大学教授,而且他当时已经是国内很有名的历史学者了。贺昌群这个时候正为乐山的安全担忧,又加之有一份桑梓之情,于是在当地的盛情相邀下回到了马边。

这里面值得一说的是,民国二十七年(1938)任马边县长的宋际隆是贺昌群的朋友,他曾经请贺昌群为马边新编县志撰写导言,贺昌群也慨然应允,洋洋洒洒地为马边写了五千言的修志纲要,从诸多方面阐述了地方历史写作之精要。所以,当宋际隆在筹备马边县立中学时自然又想到了贺昌群,后来贺昌群在《马边县立初级中学计划书》中也提到了宋际隆在办学中的作用,“经教育会之提议,县政会议一致议决,士绅倡导于前,邑宰宋君玉门热心规划于后,乃不期月而成立”。

1944年,马边县立初级中学为声援抗战,学生志愿从军合影照片。图片由马边彝族自治县档案馆提供。

在本书的前面章节中已经提到过,贺昌群曾于1941年初夏到过五通桥的“太和全”参与分家立约仪式。贺昌群就是靠着“太和全”的资助完成了早期学业,不然他将是马边一个无法读书的孩子,当然,那个叫蹇子振的同知成全了贺家的财富,而他在马边任职时办过龙湖书院,也培植过不少马边的读书人才,这样的善报轮回到了贺昌群身上,实在是因缘相连。

刚回到马边,贺昌群见到了久违的父老乡亲,欣喜交加,他有种要在家乡做出一番事业的强烈愿望:“欲将雨露润桑梓,惆怅天涯一童生。”(《还乡见诸老昆弟》)

但居住了一段时间,人事的纷繁接踵而至,可能是见到了当地更多的社会现实,他又写了一首《八声甘州 ·自乐山返马边居南郊遣怀》的诗,诗中的情绪不免有些苍凉:

正三年,转徙有沉忧,零落又经秋。渐华年锦瑟,诗书事业,都付东流。万叠乱山寒月,极目望神州。枫冷江声转,那吟愁。料得渊明当日,想拂衣赋,何去何留。下西风黄叶,怎许不登楼。且安排,冰天奇骨,待几时,化作旧沙鸥。无人会,倚栏干意,笑看吴钩。

作为首任校长,贺昌群面临诸多的困难,因为这毕竟是开马边历史之先河的事情。在此期间,贺昌群将丰子恺送他的漫画《移兰图》挂在他的办公室里,直到他离开马边。这幅画有个寓意,即要把良草种上,将坏草除去,这也无意中契合了贺昌群办学的宗旨:在家乡种上更多的良草。因为在贺昌群看来,过去的马边教育是“文风不振,人才零落,风俗败窳,青年子弟无力升学,不能负笈于通都大邑”。所以,这所中学不仅在振兴地方教育,也是在顺应国家教育为先的政策。

但由于贺昌群待的时间不长,所做的工作也更多只是基础性的,从民国三十年(1941)一月,贺昌群在向马边县政府呈件备案的《本校计划书及三十年度支出预算书》中,我们仍能看到一些他所做的事情:

本校去岁八月,经县政会议议决设立以还,瞬将半载,正式上课亦已十有八周,虽因设立未久,诸多欠周,差幸校舍工程,大部完竣,经费来源,并有的款若能假以时日,不难日趋充实。惟本校之设立,纯由地方之实际要求,使命既大,办理自不能不力求审慎,现有未周之处,固已注意改善,此后之进行大计,似亦有预为规划以求尽善……

1940年夏,四川省政府组织了四川边区施教团,率20余人深入小凉山区,除了对当地社会状况、风俗民情、经济物产作了调查之外,特别考察了雷波、马边、屏山、峨边四县的教育状况。7月31日他们到达马边,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主要调研边民教育,参观马边县立中学,贺昌群正好在那里。

边区施教团见到的马边中学是什么样的呢?校舍系前清的武备衙门,破破烂烂,还没有完全装修好,只有两间教室,两间学生寝室;有90多名初中学生,分为两班;教师也只有两名,一个叫张育健,一个叫刘荷生,还有两名为兼职,而学校这时已开办近一年。

虽然教学条件非常简陋和艰苦,但边区施教团在考察了马边县立中学后,认为是“数十年来所未有,自为边地之福”,肯定了贺昌群回乡办学的积极意义。

不过,他们也不无担忧,提出了一些意见,比如在办学经费上,刚开始有捐助和临时费,但今后恐有不接,“省方经费不能按时领到,兼之汇兑不便,支付无定期,影响教职员生活不安,及事业时常停顿”;在教师队伍上也有很大的困难,“边县教师,多仰内地毕业生,内地尚不足,外出之路费甚大,更无人肯就”(张云波《雷马屏峨之教育及改进计划》)。

上面的两个问题实为一个问题,经费的掣肘影响聘请教师,教师的收入低就很难待在边区,因为他们连回趟家的路费都可能不够。四川边区施教团团长柯象峰就写道:“马边处边远之区,地瘠民贫,守中等以上教育者数甚少,至擅长于边民教育之人才,更寥若晨星,故欲聘请适当教员充当教职,颇为不易。兼之待遇甚低,欲在数百里外聘请人才服务边区,匪特难觅,即使觅得而旅费一项之负担,已属不轻。”

而就在这时,更大的问题出现了:贺昌群认为他已经完成了开办的前期任务,同时受东北大学之邀准备离开马边。但还在嗷嗷待哺的新学校怎么办?连一般的教师都很难聘请,何况校长要离开,马边县立中学面临着很大的危机,他一走,学校会不会散架了呢?

可就在人们深感忧虑的时候,之前婉拒了邀请的李伏伽却突然回来了。

李伏伽第一次来到马边县立中学是1941年的2月28日,他在日记中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年他33岁。

他为什么会回到马边呢?是他的好友介平的一封信打动了李伏伽,他在信中鼓励李伏伽回乡搞教育:“半壁河山都已沦陷,民族前途岌岌可危的时候,凡是有热血、有良心的中国人都应该踏踏实实地为她做点事。尤其是教育,这是民族的根本;而边地环境污浊,更需要教育这一澄清剂。”(李伏伽《旧话》)

李伏伽生于1908年,李家是马边的书香门第,其父李建屏是清末秀才,曾是马边县高等小学的创办人。但父亲去世得早,家道中落后,李伏伽靠他父亲的好友、同科秀才冯斗山的资助,才在1924年读完小学,那时李伏伽已满16岁,正在迷茫之际,又是冯斗山拿出三块大洋让他去考泸州川南师范。但只读了三年,学校就停办,无奈之下,他又只好跟同学一起到成都读师大预科,1931年秋李伏伽升入四川大学外语系,1935年7月毕业。

但李伏伽见到的马边县立中学还是让他心里凉了半截。

学校只有破破烂烂的几间房子,“唯一的运动器械是一只篮球”。办学条件极为简陋不说,学生的年龄还参差不齐,大的大小的小,甚至有些已经在“操社会”,滚过一趟江湖了,而就在他去的那天,便有学生在后山上放枪,说是欢迎新来的校长。

李伏伽深感要办好这个中学,不下决心是没有一点办法的,其实他知道必须要有长久的打算,也就是准备扎根马边县立中学。

李伏伽一上任,就给校务委员会提出了几条建议,其中主要是扩充校地,当时的办学环境实在是太糟糕了,如果将学校后面的文昌宫和节孝祠两座破庙划给学校使用,就能将庙子改为校舍,并开辟一个运动场。还有一条最重要的是提高教师的薪水,要求从100元提高到180元。当然,要解决上面的这些问题,非常之难。

李伏伽在《马边县立初级中学三年计划草案》弁言中向马边县的百姓和士绅们阐明办学意义,文字极为振奋人心:“从此以后,吾县有一较高级之文化机关,青年得有比较深造之机会。白鹿兴而湘中文风斯盛,东林立而明季士节乃昌,则此校关系于吾乡今后文教之盛衰,风气之良窳,以及社会人心之向背,岂可限量!”

在教学方面,李伏伽为马边县立初级中学设立了八大目标,而这成为以后长期影响学校发展的办学纲领,其办学理念与外地先进学校丝毫不差。

一、侧重战时教材,使学生具有爱国抗敌之精神;

二、实施公民训练,使学生具有健全良好之人格;

三、利用科学陶冶,使学生具有精密正确之头脑;

四、注重基本训练,使学生具有优良丰富之知识;

五、注重文艺教育,使学生具有创造发展之能力;

六、加紧体育训练,使学生具有活泼强健之身体;

七、提倡课外劳作,使学生具有劳动服务之习惯;

八、注重职业训练,使学生具有独立生活之技能。

但万事开头难,就在李伏伽刚刚到马中不久,他就经历了一次考验:马边每年四月的“烟会”到了。

一般来讲,只要收割鸦片的时候一到,马边城里就会涌动着一股“黑潮”(鸦片),一股“白潮”(白银),几乎所有的人都想在其中去裹上一水,搞点钱财,而当地很多人家一年的生计全靠这两个月的收入。在李伏伽1941年5月6日的日记中就记录了一个学生退学的原因,是“他妈要他回去帮助料理烟馆”,此也可以看出鸦片买卖在马边的普遍情形。所以一到烟季,学校的不少学生会逃课,去彝地参与鸦片买卖,而就在这个过程中,常常发生危险,有学生为此被捕,甚至丧命。

这样的情景让李伏伽尴尬和不安,他想日寇都打到两湖一带了,临近四川咫尺之遥,国家民族危难到此,而大后方的青年学生去干着贩卖鸦片的罪恶勾当,实在让人痛心。但李伏伽的心中充满了一种强烈的责任感,他拷问自己:这个新的学校,就如“一盏可怜的小小的灯,可怎能把它拨得更亮些,让它招引着更多的人呢”?

通过这次“烟会”的考验,李伏伽的信心更强了。他突然感到,他之前一直在寻找的人生价值完全可以在这里实现,报效国家、服务社会这些都不应该是空洞的口号,他的青春和激情只有在这样的地方淬炼,才能发出耀眼的光芒。于是,李伏伽亲自写下了《马边中学校歌》:“凉山峨峨,马河汤汤,大哉吾校,肇造其旁,劳动、创造、战斗,自觉、自治、自强,同心同德,相亲相爱相将。要作光明先导,挽边区滔天罪恶之狂澜!”这首歌充满了向上的、蓬勃的、让人振奋的力量。

在李伏伽的心中,他要建设一个新学校,要同过去的那些旧式学堂不一样,当然他也希望新学校要有个像样的面貌。李伏伽想象的新校舍是这样的:有大礼堂一间,楼房四座,分别用作食堂、厨房、浴室、厕所,有附属小学、农场、仓库二十余间,但要修建这些设施需20万元,想靠政府拨款显然是不现实的,只有自己想办法。

接下来,李伏伽采取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办法,带领学生先后修筑了“先驱路”“留青院”“好望亭”等,又开辟后山,建起了“五洲花园”,种植各类树木,在短短的几年内学校的环境得到了很大的改变。与此同时,他们又在郊外教场坝的一块烂河滩地上开办了试验农场,用竹篓装鹅卵石扎堤,填土作坝,培修路基,又将农场分为果树、园艺、畜牧三组,每年收获的新鲜蔬菜水果,放到“学生劳作售卖处”销售,所获得的利润50%补助学生伙食,30%留下来继续扩大生产,20%作为学生福利公积金。

马边县立中学的校园生活也是丰富多彩的,学生在课余还要学习缝纫、刺绣、食品和用具制作以及农作,让学生学到了更多的生活技能。李伏伽经常亲自带领学生去搞野外活动,他们爬遍了马边周边的山脉,让学生获得了身心的锻炼;还举办月光晚会,讲故事,演出歌舞和话剧,陶冶情操,也让那些边区的孩子憧憬了外面的世界。

由此,马边县立中学很快名声大振,成为雷马屏峨小凉山区教育之翘楚。李伏伽也在这一时期收获了爱情。他的妻子廖幼平是1942年来到马边的,他们患难与共,在马边抒写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

廖幼平的父亲廖平是四川的大儒,是鼎鼎有名的国学大师,可能她的身上也有她父亲对追求理想和真理的执着,所以同李伏伽走到了一起。当然,也正是因为她,李伏伽有了巨大的精神力量,李伏伽在很多年后回忆廖幼平时说:“参与了校务的一切擘画经营,也分担了所有的辛酸艰苦,没有她的帮助,我是难以支持下去的。”(李伏伽《1941年在马中》)但实际上,他们的故事已经随着时光的流逝而不再为人知,但相信在那样的时代,那样的环境下必有相濡以沫的动人往事。

在李伏伽办学的过程中,遇到的最大问题仍然是教师问题。1941年夏,李伏伽利用暑假专程到成都去请教师,但没有一个人愿意到马边,有人甚至认为到马边无异于去充军。

在四处碰壁之下,李伏伽只好另想办法,他找到一些中学学习好却无力升学的青年来解决无教师的困境。这一招非常奏效,这些老师对薪水要求不高,工作也努力、踏实,非常实用。同时,李伏伽又去乐山武汉大学聘请迁来的学生,这些学生很多是流亡青年,没有生活来源,愿意到马边来打短工解决学费问题。

笔者在马边县档案馆看到1944年2月马边县立初级中学的一份工资单上,当时的教职员工、工友已经三十多人了,如教导刘瀛,专任教员廖幼平、张景芳、张子明、周裕芹、李纯甫,训导张默若、赵明智,会计冯伟明,干事肖庆文、朱彭年、冯益颀,事务陈向荣,图书管理何仁,校医翁云圃,书记莫文金,园丁田焕文等,月发薪水2191元。可以说李伏伽在短短的几年内组建了一支优秀的教师队伍,稳定了学校的正常办学。

在教学上,李伏伽也针对边区的特殊情况,在正常教学之外,增加了一些实用的职业课程。因为他认为马边的学生大多贫寒,中学毕业后十分之九的学生都无力升学,所以马上就要面临进入社会,如果没有一技之长,实际是教育的失策。所以,他在初中二年级的课程中增加了农业和会计两科,在三年级的课程中增加了教育,以让学生获得实际经验。

1943年上学期,马边县立初级中学的第一班学生毕业了。在毕业典礼上,李伏伽不无深情地说道:“你们年轻力壮,受过几年正当教育,从荒僻里生长起来,应当爱惜你们的生命,珍重自己的前途。岂可因为一点挫折,便灰心失望,至于倒行逆施?中国若亡,我们还要作孤臣孽子,艰苦忠贞地图谋恢复,何况国家正当有希望的时候呢?”

后来,这毕业的28名学生到莲花山去砍回了41根木头,在学校后山上搭建了一个亭子,取名叫“好望亭”。李伏伽专门作了《好望亭记》,其中写道:“第一班诸生野水孤航,风波险恶。登斯亭者,其默祝其若迪亚士(今译作麦哲伦)之好望乎?”

到1945年初,马边县立初级中学已经有不少学生毕业走上了各自的人生道路。这年也正好是五周年校庆,很多当年的学生纷纷回到学校来参加这次庆典,李伏伽就在会上又对他曾经的学生说道:“当看见了你们的先生,你们的弟妹,你们亲手栽的花木,和你们一锄一铲开辟出来的道路、操场以及校园之类,总不会忆不起三年来同甘共苦的生活,因而引起一种亲切和温馨之感的吧?”(李伏伽《致毕业返校诸生》,马边县档案馆资料)

这些话语透出的是殷殷之情,也是一种无私的爱。

就在这年的下学期,学校因为资金困难已经到了无法支撑下去的地步,李伏伽发起了“万人三百元运动”,希望全社会来助学。然而,笔者从档案资料中看到,能够捐助的寥寥无几,特别是马边那些肥得流油的垦社一个都没有捐,而李伏伽向政府再三申请,每次都是不了了之。

当时李伏伽作为一校之长,一个月的薪水只能买两斗米,一般的教师更加艰难,连生活都不敷,就更谈不上什么教学。也就在这种情况下,李伏伽顿生炎凉之感,一气之下,拂袖而去。

两年后,换了四任校长的马边县立中学已经深陷困境,李伏伽再度回到马中,他不能无视他亲自哺育起来的事业中途而废。这时已经到了1948年,国内经济急剧恶化,国共内战正如火如荼,这个偏远的边城也不再宁静,天地玄黄,等待李伏伽的是什么样的命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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