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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小鬼和野小狗的故事

时间:2023-08-20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野小鬼的调皮和野小狗的狡猾,演绎出了他们妙趣横生的矛盾冲突;他们在追击罪犯中达成荣辱与共的一致使作品的故事具有纵深感,矛盾冲突的化解自然完美、水到渠成。野小鬼和野小狗上蹿下跳斗智斗勇的狂野,给我们带来许多阅读乐趣;他们同仇敌忾、智擒罪犯的勇气,又给了我们畅快淋漓的感动。小花猫是奶奶饲养的老花猫的后代,可是小狗黄黄却是阿郎从江堤边的野地里捡回来的。

孙 毅

上海市作家协会理事。曾担任过宋庆龄创办的《儿童时代》杂志主编。创办了《为了孩子》《现代家庭》杂志。编撰《六十年中国儿童戏剧选》。代表作品有:儿童剧《小霸王》《小霸王和皮大王》,木偶剧《长耳朵与翘胡子》,大型木偶戏《小白兔与小花猫》《南京路上好孩子》等。作品曾获陈伯吹儿童文学奖、上海市作家协会幼儿文学奖等奖项。2013年,获陈伯吹儿童文学终身成就奖。

【颁奖辞】

野小鬼的调皮和野小狗的狡猾,演绎出了他们妙趣横生的矛盾冲突;他们在追击罪犯中达成荣辱与共的一致使作品的故事具有纵深感,矛盾冲突的化解自然完美、水到渠成。野小鬼和野小狗上蹿下跳斗智斗勇的狂野,给我们带来许多阅读乐趣;他们同仇敌忾、智擒罪犯的勇气,又给了我们畅快淋漓的感动。作者孙毅老师是一位成就卓著的儿童戏剧家、诗人。虽然他年事已高,依然为了少年儿童,为了儿童文学的事业,在拓展他文学创作的疆域,他不服老的奉献精神值得所有的人赞美。老顽童写小顽童,丰厚的生活积累,俏皮的生活语言,惟妙惟肖的顽童形象,使作品厚实而富于情趣。

李阳小名叫阿郎,还有个绰号叫“野小鬼”。因为大白天大人都不在家里,阿郎成天野在外面,所以家里人替他起了这个既疼爱又含有批评意思的绰号。外人听起来,野小鬼有点勿好听,可是他家里人叫惯了反而觉得亲切。

阿郎住在沪东城乡交界处,学校在他家附近,学校向西二里路是他当民警队长爸爸的警察署,再过去就是陆家镇了,陆家镇再向西就要通过轮渡、隧道或南浦大桥或杨浦大桥过黄浦江到繁华的浦西了。

阿郎家向东就是他奶奶管孩子的幼儿园,再过去二里路就是陆家镇医院,阿郎妈妈在那儿当护士长。

从他家向北是他爷爷担任饲养员的村养鸭场。再向北就是江堤,穿过排排芦苇丛,从江堤上就能望见滚滚的黄浦江,江对岸是一座座耸入云霄的工厂烟囱和高层建筑,这几年浦江两岸的高楼大厦就像雨后春笋般地直往上蹿。尤其是浦东的东方明珠和金茂大厦举世闻名。

阿郎从学校放学回到家,常常和小狗黄黄、小花猫咪咪作伴。

小花猫是奶奶饲养的老花猫的后代,可是小狗黄黄却是阿郎从江堤边的野地里捡回来的。那时黄黄瘦得皮包骨头,像只癞皮狗。寂寞的阿郎,家里虽然有只小花猫,总觉得它软绵绵的像个女小囡,没劲头。当时黄黄躺在野地里,瘦得可怜,蜷缩着身子,阿郎想去抱它时,它还强瞪着眼睛,龇牙咧嘴地“汪汪……”向阿郎示威,这反而引起阿郎的喜悦。

阿郎被冤枉了

阿郎和小狗黄黄、小花猫咪咪都是好朋友,尤其是在收获季节,他们在打谷场稻堆里窜来滚去,弄得浑身上下、满头满脑的草屑,开心极了。

阿郎成了中年级的小学生,有了自己的兴趣爱好,在学校里也有了自己的好朋友文文和强强。而小狗黄黄和小花猫咪咪也长成大黄狗和大花猫了,也都有了自己的朋友,所以,他们之间也疏远了。

黄黄现在在爷爷的村养鸭场里打一份工,大花猫在家里捉老鼠成了看家猫。所以黄黄也不经常回家,黄黄白天在养鸭场没有大事,晚上才是它的警卫时间。

今天,黄黄清闲,就到阿郎家附近遛遛,没想到难得出来遛遛竟会发生一连串不愉快的事。屁股上挨了老朋友阿郎一瓦片不算,还被他穷追不舍。更没想到平时抚爱它的阿郎的奶奶和陈阿姨,竟会拿了扫帚、拖把来揍它,黄黄想来想去想勿通,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他再回头一看,阿郎还在追呢,怎么办……

黄黄急中生智,想出一个脱身妙计来了。

阿郎见黄黄直往养鸭场逃,怎么一转身又往家里奔来,心想这下可以大门一关,瓮中捉鳖了。

黄黄闯进大门,把大门旁正打瞌睡的大花猫吓了一跳,它直起身子正准备对付来犯的“敌人”,可是,一看是黄黄在没命地向屋里钻。大花猫还没弄清什么事呢。突然,阿郎踏进门来差一点踩着它的尾巴,它急忙跳开蹲在墙角等着看黄黄的好戏。

阿郎跑进大门,就急转身“砰”地关上大门,随后悄悄地在桌子下面、屋角落、门背后、床底下搜寻黄黄……

阿郎来回走遍每个房间,连狗味也没有闻到,不由急得直搔头皮……

谁知诡计多端的黄黄,已经从灶头间的后窗逃之夭夭了。

阿郎寻到灶头间,见后窗敞开着,才发现自己已上了黄黄的当。阿郎的火不打一处来,他又恼又怒又气又急,真是七窍生烟,他发誓非要逮住黄黄,狠狠地教训它一顿!

阿郎心想,黄黄狡猾狡猾的,为什么自己就不能狡猾狡猾的呢?他估计黄黄一定到它的避难所,即爷爷的养鸭场去了。

阿郎急急忙忙来到了养鸭场,他不敢马上进去,因为爷爷是不许家里人往他那儿跑的,怕惊扰了鸭群。所以他就在小河边的大杨树背后隐蔽起来,见四周没有人了,便悄悄跑进爷爷的房里,可是他又扑了个空,黄黄并不在爷爷的房间里。

这时,黄黄已趴在稻草堆旁的碎草上,拖着长舌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哪。

黄黄一面喘着气,一面竖起耳朵,像雷达似的左右转动着,两只狗眼珠子也骨碌碌地监察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一大群奔涌而来的鸭群,发出一片“嘎……”的叫声,又一阵阵“吧嗒,吧嗒……”鸭脚板拍打泥地的打击声,声浪像汹涌澎湃的潮水,一阵又一阵地涌来……

阿郎被群鸭奔腾的场面吸引住了。鸭群过后,阿郎才像梦中醒来,立刻继续找黄黄。他踮起脚尖,挨着芦苇篱笆跟着鸭群走。

阿郎爷爷正举着赶鸭的长竹竿,晃悠着竿上的小红布条儿,指挥着鸭群的走向,那带路的头鸭,似乎能听懂爷爷的吆喝声,带领着鸭群向河塘跑去……

跟在鸭群后面的阿郎,虽然避开了爷爷的视线,但是由于紧张,分散了他寻找黄黄的注意力。当他发现黄黄躲在干草堆后面时,黄黄已经从耳尖的神经末梢上感觉到阿郎的到来。它猛地跳起来,一蹬后腿,就蹿出老远。阿郎拾起地上的破碗片“嗖——”地扔过去,黄黄的后脑勺被瓷碗片尖利的锋口戳破了,黄黄痛得盲目地狂奔……

这时,阿郎爷爷正巧用长竿缓缓地将鸭群赶下小河滩,由于莽撞的黄黄乱窜,使群鸭分散惊逃,有的甩着肥大的屁股摇摇摆摆地奔上了岸,有的扑腾着翅膀“扑通,扑通”地飞下河塘……

阿郎见黄黄惊吓了鸭群,真是气上加气,也忘了爷爷不许他来鸭棚的铁的规矩,竟也跳到河滩头,把正在犹豫不决的黄黄逼下了河塘,这样使河塘里的鸭群再度受惊,“嘎……”地噪叫起来……

爷爷见阿郎和黄黄毫无顾忌地惊扰鸭群,气得胡子直翘,大吼一声:

“阿郎——”

真是爷爷一声吼,地皮也要抖三抖,连鸭群也惊呆了,阿郎更是惊得呆笃笃的像支蜡烛,直直地杵在河滩头。

“黄黄!”爷爷又是一声吼,吓得黄黄在河水里浑身发抖,急忙狗趴式地游出水面,爬上了对岸。黄黄上了岸抖了抖狗毛,“嘁嘁”地连打了两个喷嚏,就直奔爷爷烧鸭食的灶头间而去。它耷拉着脑袋,趴在炉子边上烘火了。

爷爷镇静了片刻,威严地站在河岸上,居高临下地责备阿郎说:

“你妈妈和奶奶从小就叫你蛮皮小鬼,我看是被她们说中了,真是从小看大,三岁知老。你已经是三年级的小学生了,怎么连一点记性也没有?我跟家里人说过多少遍了,叫你们不要到鸭棚来,你今朝竟来追黄黄玩了……”

阿郎听到“玩”这个字,感到委屈极了,几乎要哭出来。爷爷和奶奶一样把黄黄闯的祸,都算在他头上了,真是冤枉……

爷爷见阿郎不吱声,以为他默认了,又严厉地说:

“你知道你今天闯的祸有多大吗?鸭子被你惊吓之后,明天早上,这千把只鸭子,要减产多少鸭蛋?减产的蛋要损失多少钱?这笔账,算在啥人头上啊?”

阿郎听到这笔损失,心里一怔,他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追赶黄黄闯下了这么大的祸来,阿郎哑口无言地愣在河滩边,像木桩似的,不知所措了……

“洋老虫”大逃亡

阿郎受了爷爷的责备,一肚子委屈,憋着气一屁股坐在养鸭场的河滩头。

爷爷见阿郎坐在河滩头,低着头一声勿响,觉得奇怪了,就走到阿郎身旁说:“怎么,你知道错啦?哭了?”

阿郎突然仰起头说:“啥人哭啦!我没错,是黄黄闯的祸,你冤枉我!”说完话,他又埋着头不睬爷爷。

爷爷蹲下来想安慰阿郎,忽然发现阿郎左手捂着左腿,腿上正流着血。爷爷心一揪,爱怜地说:“手挪开,给爷爷看看!”

“嗯,不嘛!”阿郎倔强地扭了一下身子,不料震动了腿上的伤口,只见他眉头一皱,把牙咬得紧紧的。看得出,阿郎是强忍着痛。为了缓和阿郎的情绪,爷爷便随口说:“好,好,是黄黄不好,爷爷冤枉你了,快把手挪开给爷爷看。”

阿郎还是没动,爷爷用力扳开阿郎的左手。

“啊!”阿郎痛得急叫起来,爷爷一看便心疼地说:“阿郎,不要动,我去一下就来!”因为爷爷看清了,阿郎腿上有一条三寸长的血口子。

一会儿,就见爷爷急匆匆地自己踩了三轮车来了……

“上哪儿去啊?”

“到医院去!”

“不去,不去,不去!”阿郎将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快到医院去打破伤风针,你妈妈那儿我会替你解释的,你勿要怕……”

阿郎真不想到医院去挨妈妈的责备,但是又拗不过爷爷,还是被爷爷拖上三轮车。爷爷载着他,飞也似的去了医院。

爷爷当然先找阿郎的妈妈来帮助治疗。

阿郎妈妈听说儿子受了伤,赶紧过来把阿郎带进外科手术室,外科老医生一看又是护士长的儿子阿郎,就笑着说:“又顽皮了吧!这一回要吃点小苦头啦!”

老医生给阿郎打了麻药针,刚拿起针线要给阿郎缝伤口,爷爷连忙说:“阿郎勿要看呀……”

阿郎瞪大了眼睛说:“怕啥!”他毫无惧色地看着老医生一针又一针地将伤口缝合,直到护士长妈妈来替他包扎好。

手术后,老医生竖起大拇指说:“野小鬼是吃硬!”他的话引起大家一阵笑声。

阿郎也得意地笑了,妈妈斜了他一眼:“小鬼,还笑哪。”阿郎回了妈妈一句:“笑比哭好呀!”

爷爷频频点头:“有道理,有道理,哈……”

老医生和护士们都去忙着为其他病人治疗了。爷爷也去付医药费了,阿郎闷得无聊,他试试下病床走动走动,麻药的药性还没过,真的一点也不痛。

阿郎对医院环境不熟悉不敢走远,他从手术室慢慢走到走廊,悄悄打开铁窗,向窗外望……

唧唧,小麻雀的叫声吸引了他,树枝上两只麻雀在东瞅西瞅。这使他想起收稻时节,他在打谷场上帮着拦鸡鸭、赶麻雀时,曾被讨厌的麻雀屎滴中鼻梁,想想真腻心。他悄悄从窗台上捡起一块碎砖,那麻雀就预料到有人袭击,突然飞起,阿郎“嗖——”地扔过去,仅仅擦着一只麻雀的尾羽。不料,“乒乓……哗啦啦……”对面二楼传来了窗玻璃的破碎声……

“啊呀!”阿郎下意识地惊叫了一声,就急忙回到手术室,乖乖躺在长木椅上佯装休息。他假闭了一会儿眼睛,没感到有人注意他,他就想爬起来去看个究竟,可是走廊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又使他不敢乱动弹。

这时,一位护士陪着穿白大褂的年轻人,走进手术室。年轻人抬起受伤的手臂埋怨道:“勿晓得哪里来格蛮囝,常常钻到医院的小花园里来打麻雀,玻璃从我头顶上落下来,还好让得快,玻璃只戳破我两只手背……”

护士说:“听说你们实验室里人,都在捉‘洋老虫’,是吗?”

“是呀,我们实习医生正在做实验,突然,‘乒乓哗啦啦’,碎玻璃从头上落下来,大家吓得都东奔西逃,‘洋老虫’也受惊吓了,它们都跳的跳,逃的逃……大家又急忙回转来,关起门来捉‘洋老虫’了。”

那护士忍不住哈哈哈地笑着说:“真是‘洋老虫’大逃亡了!”

受伤的实习医生说:“人家急得要命,侬还要寻开心哪……”

阿郎眯起眼睛想笑,但看着受伤的实习医生,心里感到对不起这位医生,他没有想到自己又闯祸了。

“阿郎好像困着了……”这是妈妈的声音。

“他为了保护鸭棚里的蛋鸭,吃力了。”这是爷爷在为阿郎解脱。

“哦,阿郎还是光荣受伤的?”妈妈又像表扬,又像讽刺地说。

“既然困着了,让我抱他上三轮车。”爷爷说着正要去抱起阿郎,阿郎急忙一翻身,从长椅上起来说:“我自己上三轮车!”一面说,一面就一拐一拐地向外跑,巴不得赶快逃离这是非之地……

养鸭场被盗了

阿郎的腿伤完全好了,可是腿上留下了一道疤痕,阿郎看见疤痕就想起大黄狗黄黄造成的这许多不愉快的事情。他要惩罚一下黄黄。

机会终于来了,因为每逢双休日的星期六晚上,爷爷总要回家来吃一顿团聚饭,与民警队长儿子、护士长媳妇、保育员老伴和小学生孙子,叙叙一周来家里家外的大小事情,当然也会谈到养鸭场的养鸭产蛋的工作。每次黄黄都要跟来饱餐一顿肉骨头。爷爷总要表扬黄黄夜间认真守卫鸭场。这一次阿郎说了一大堆黄黄的不好,爷爷一直在为黄黄辩护:“你不追黄黄,它也不会闯这么多的祸!”

阿郎听了爷爷的这句为黄黄辩护的话,气糊涂了,竟无言对答,他一扭头走出屋子。突然眼前一条黑影掠过,是黄黄,啊,终于等到它了,阿郎紧跟过去。阿郎赶到厨房,不见黄黄,只有奶奶在晚饭桌上为黄黄收集剩饭和肉骨头。星期六黄黄总是跟着阿郎爷爷回来美餐一顿,今天黄黄不敢跟爷爷回来。它知道阿郎饶不了它。可是,黄黄馋得实在熬不住,连做梦也闻到肉骨头香,它终于偷偷地溜回来了。

阿郎明明看见黄黄溜回来了,怎么就找不到它?其实黄黄早就发觉阿郎在候着它,它暂时躲一躲,等阿郎走了,它再进屋。可是阿郎将狗食盆从厨房搬到后门篱笆边上的老狗屋里去了。

阿郎的行动,被躲在后门篱笆水井边的黄黄看得清清楚楚。阿郎放好了狗食盆,离开了老狗屋。黄黄耐心等了好半天,认为阿郎不会再来了,它才东张西望地钻进了老狗屋,像饿狼似的大啃大嚼那香喷喷的肉骨头。

黄黄吃得心满意足,舔干净了狗食盆,转身想走出狗屋,那狗屋门早已被阿郎关上了。黄黄急得“汪汪汪”叫,可是才叫了两声,就听见狗屋顶上有粗木棍重重的敲打声。

“不许叫,再叫,打烂你的屁股!”这是阿郎威胁的呵斥声。

黄黄被阿郎关禁闭了,它后悔自己嘴馋,贪吃了这顿美味晚餐才中了计。

爷爷今天特别高兴,在家宴上举杯庆祝养鸭场“千日无事故”。他首先称赞儿子的警察署治安搞得好,然后说黄黄每天守夜也有功劳。

为了使爷爷高兴,一家人也都附和着爷爷,所以爷爷就多喝了几盅酒。爷爷回到养鸭场,没有按规矩去巡视一周,就横倒在床上鼾声如雷了。因为爷爷以为每次黄黄总会赶回养鸭场去守夜的。

阿郎一家人也都有早睡早起的习惯,都早早睡了。

深更半夜,阿郎全家都熟睡的时候,突然电话铃响了。阿郎的爸爸警觉地拿起电话一听,就赶忙穿上警服,一面穿一面对妻子说:“养鸭场被人偷盗了,我去警察署。”说着就骑上摩托车飞驰而去。

阿郎一听养鸭场被盗,急出一身冷汗。因为是他把黄黄禁闭在家里,才会发生盗窃的。他急忙起身到后门去打开老狗屋,黄黄见狗屋门开了,就像炮弹出膛似的飞奔出去。它亡命地奔向养鸭场。阿郎放走黄黄心里才稍微轻松些。

阿郎回到房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左思右想,只能请他的军师文文一同想办法来闯过这个难关。他好不容易挨到天边鱼肚白,悄悄地起床,蹑手蹑脚地溜出大门,直奔文文家。

文文听阿郎把事情一说,冷静一想,认为问题不大,因为阿郎禁闭黄黄家里人不知道,所以叫阿郎沉住气,别声张,到养鸭场去看看情况再说。

委屈了黄黄

阿郎和文文刚跑到鸭场门口,就听见黄黄“嗷嗷”的惨叫声,他们急忙挨近爷爷的小屋,从窗外朝里一望,正看到爷爷的皮带抽在黄黄的屁股上。

阿郎看得心痛,听得难过,觉得黄黄受了委屈,忍不住地要闯进小屋,却给文文一把拉住。

“你想干什么?”文文低声地急问道。

“我想认错!”阿郎急得想哭。

“不能进去,你爷爷正在火头上!”文文一面拉住他,一面提醒他。

“我不去认错,爷爷还要打它……”阿郎犟着要进屋,文文死命拉住他,他们将门碰得“砰砰”响。

“谁在外面?”爷爷问了一声。

“是我……”阿郎说着就推开了门。

文文抢先踏进爷爷的小屋,把阿郎挡在身后,向爷爷赔着笑脸说:“爷爷,你没事吧?听说鸭场有小偷来偷东西,我们来看看……”

“是特地看爷爷您的……”阿郎不知所措地附和着。

“咕咕……”黄黄歪着脑袋瞅着阿郎,似乎在埋怨阿郎将它关起来。

阿郎看了看黄黄一眼说:“黄黄它……”

文文急忙抢上一句说:“呃,黄黄它昨天晚上吃的剩菜剩饭里面是不是有老酒啊……”

爷爷听了文文没头没脑的这句怪话,真想笑,因为他自己喝多了酒,也糊里糊涂误了事。他想想也不能完全怪黄黄,再说鸭场里的职工也应该负责,想到这儿,爷爷心里的气消了一半。

但爷爷还是不解地说:“天晓得为啥夜里贼骨头跑进来时,这个畜生它不叫,平常日子,它听见陌生人的脚步声就穷叫。”

“爷爷,黄黄它……”阿郎刚想坦白。

“爷爷,黄黄它也可能吃了小偷的酒浸馒头,醉得有点迷糊了吧?”文文抢了阿郎的话头,故意插上来,又扯到喝酒问题上了。

“爷爷……”阿郎又想说什么。

“爷爷您别打黄黄了,我想狗鼻子是很尖的,您把黄黄放出去,让它在养鸭场找找,说勿定会把小偷找出来。”文文又机智地把阿郎的话挡了回去。

爷爷想了想文文的话有点道理:“好,我放黄黄出去,不过你们要好好跟着它。”

阿郎一听,可高兴啦,拍着胸脯说:“爷爷您放心吧,我们一定要把小偷寻出来!”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推开门呼唤一声,“黄黄跟我们走!”

黄黄急得兔子似的跑掉了,阿郎和文文跟着追出去喊:“黄黄,黄黄。”可是黄黄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爷爷听见喊声,走出门来不见大黄狗了,便雷鸣似的一声怒吼:“黄黄!”黄黄果然耷拉着脑袋,从芦苇丛里缓缓地走出来。

“过来!”爷爷喝了一声。黄黄见爷爷还握着皮带,便乖乖地走到爷爷的皮带甩不到的地方,蹲了下来。

“黄黄过来,我不打你。”爷爷话音刚落,黄黄便向前挪了几步。

“你听着,阿郎和文文跟着你。你去把小偷给我找出来,就让你将功赎罪,要不然,你回来还要吃一顿皮带。”爷爷挥了挥皮带,黄黄吓得撅起屁股就逃。它还以为爷爷又要抽它呢,引得文文和阿郎笑起来。

黄黄听见笑声,便停下脚步回头望着阿郎、文文和虎着脸的爷爷。

阿郎和文文赶到黄黄身边。阿郎拍了拍黄黄后脑勺说:“对不起,委屈你了……”

黄黄似乎听懂了阿郎的话,“咕咕”嘀咕着。

文文说:“阿郎,你听,黄黄说什么?”

“它说什么?”阿郎不解。

“它说‘苦苦’啊!真是有苦说勿出。”文文感慨地说。

阿郎又拍拍黄黄脑袋说:“走,我们去抓小偷,让你将功赎罪!”

黄黄似乎听懂了,兴奋地摇着尾巴,仰起头环顾四周,眨巴着眼睛,似乎在思考,它突然奔向储蛋的仓库……阿郎和文文紧紧跟着。

黄黄的特异功能

黄黄跑到仓库前,沿着仓库仔细嗅了一圈,它又回到仓库门前,对着仓库大门急促地“汪汪汪……”吠叫。阿郎和文文急忙帮着敲打库门。仓库管理员老杨伯伯从仓库里开了门。黄黄先窜进仓库跑了一圈,又回到仓库门口,开始它一路嗅闻侦察。

阿郎和文文密切注意黄黄的动态,黄黄从铺在地上的乱稻草里嗅来嗅去,越嗅越兴奋,后来又嗅到堆放鸭蛋箱的地方,尾巴不停地摇晃,狗鼻子颤动得厉害,最后在阿郎、文文和老杨伯伯的帮助下搬动了鸭蛋箱,黄黄才从鸭蛋箱的夹缝里拖出一只黑色的塑料拖鞋。

阿郎从黄黄嘴里拿下那只拖鞋,马上就问老杨伯伯:“鸭场里有谁穿过这双拖鞋?”

老杨伯伯看了又看,摇了摇头说:“没有见过……”

大伙儿正在研究这只拖鞋时,黄黄却自顾自地一路用鼻子嗅着嗅着,走出了仓库门……

等到阿郎和文文发现黄黄不见了,他俩奔出大门寻找时,见黄黄已沿着江堤一路走着,离他们已经有半里多路了。

阿郎和文文赶紧奔过去,黄黄已钻进堤岸边的芦苇丛里去了……

阿郎和文文也跟着钻进芦苇丛。文文在后面拉了拉阿郎的后衣襟,示意他走慢些,与黄黄保持一定距离。他们放慢了脚步,双手扒着芦苇,低着脑袋,向芦苇深处钻进去。

在一丛较密集的芦苇处,黄黄突然停了下来,它竖起头颈上的鬃毛,激动地在周围嗅了一会儿,便“汪汪……”地朝着阿郎和文文大叫起来,好像在告诉他们发现了东西。然后黄黄就不停地用两只前爪刨着地……

阿郎和文文帮黄黄刨土。他们发现沙土都是浮土,那丛乱蓬蓬的芦苇是新栽上去的。他俩干脆站起来,用劲地拔着芦苇。一会工夫,一圈芦苇都被连根拔了起来。

“汪汪……”黄黄见一圈芦苇都被拔起来了,就叫得更起劲了,双脚加速刨着土。阿郎觉得用手刨土太费时,他站起身说了一句:“我去拿工具去……”拔腿就往堤下奔去。

“扑扑……”文文忽然听见快艇的马达声,急忙站起来朝江边望去,见水上警察的巡逻艇在巡查水上的民船。这时,阿郎已经和仓库里的老杨伯伯,拖着铁锹跑上堤来。

他们挖呀,铲呀,在两尺多深的土里发现有几张大芦席。他们刨开土,掀起芦席一看,芦席下面藏着层层叠叠的鸭蛋箱。他们正在高兴的时候,只听见江堤下“汪汪……”的吠叫声,原来,黄黄已经奔下江堤,直向江滩追去……

老杨伯伯说:“我去报告老爷爷去,这些赃物,叫几个人来守住。”

阿郎说:“文文,我们还是去跟着黄黄。”

说罢,他们兵分两路匆匆而去。

阿郎和文文来到江边,先向巡逻艇上的警察报警,然后跟着黄黄继续侦察。只见黄黄跳上民船,从这艘船嗅到那艘船。

突然,一把铁锹从黄黄身后飞来,正铲在黄黄的一条腿上,黄黄一个踉跄,疼得“嗷嗷……”直叫。

文文和阿郎看到隔壁船上一个人闪进船舱。文文立刻追了过去,阿郎怕文文吃亏,也跟着赶过去……

正在这一排船上执勤的水上警察,看到这里发生异常情况,也赶紧过来跟下船舱,可是他们没有见到任何人。忽然听到黄黄“汪汪”叫了两声,警察敏捷地跳上甲板,见黄黄咬着一个年轻船工的裤腿不放,那青年正在用拖鞋抽打黄黄呢。

“不许打……”阿郎怒吼一声,文文一个箭步上去,夺下年轻船工手里的一只塑料拖鞋。那是一只黑色塑料拖鞋,和阿郎带来的那一只黑色拖鞋一比合,正好一对。

阿郎和文文向水上警察队长汇报了他们在江堤上芦苇丛里发现被偷盗的许多鸭蛋箱,以及在养鸭场仓库里被黄黄发现的一只黑色塑料拖鞋的情况。队长赞扬了他们,并把那个年轻船工带回去继续审讯。

可是当阿郎和文文在船上寻找黄黄时,发现船的甲板上有一摊血,黄黄竟不知去向了,阿郎和文文着急地大喊:“黄黄……”

“汪汪……”黄黄的应声却从河滩上传来。阿郎和文文奔上河滩,见到黄黄躺在一只破船骸旁,正在舔自己的伤口,它的右后腿被铲去了一块皮肉。看见阿郎和文文,它勉强站起来,三脚跳,跳了几步,又躺下了,看来伤得不轻。

阿郎请文文看护着黄黄,自己奔去仓库,请了两位民工来,让“侦察英雄”黄黄躺在空鸭蛋箱里,由民工抬着回到爷爷那里。

爷爷对黄黄破案立功、光荣负伤,并没有重视,只说了几句将功补过、戴罪立功的话,阿郎终于忍不住向爷爷承认了自己为了报复,禁闭了黄黄,造成鸭蛋被盗的事。

爷爷这时才用他粗大的手掌,柔情地轻轻抚摸着黄黄后颈的鬃毛……

黄黄低声地“咕咕”着。

爷爷眼睛闪着光,眼眶里润湿了。

阿郎和文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把感激的目光投向黄黄,黄黄伏着用双脚护着它那只大鼻子,两只眼睛看了他们一眼就闭起来了,黄黄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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