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燕
创作涉及童话、小说、诗歌、散文、寓言、报告文学等多种文体,著有《数字王国奇案》系列丛书等十多本书,荣获2013年度上海儿童文学好作品奖、第八届金江寓言奖、2011年全国散文作家论坛征文大赛一等奖等。所著《可乐班的同学们》系列丛书(六册)入选2007年江苏省新闻出版局向全省青少年推荐的“百部优秀苏版图书”。 2005年在《儿童文学》杂志魅力诗歌展示中,获全国首届“东华杯”魅力诗人称号。
【颁奖辞】
他,表面上是个彻头彻尾的调皮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让老师们个个头疼;但,隐藏在调皮表象背后的,却是一颗渴望得到父母关爱的脆弱的心灵。当调皮鬼在你的周边出没的时候,你是否也读懂了他们的心思?
数学课上,老师在讲解一道题,讲到最后一步时,转过身来,问大家:“这题应该余几啊?”
同学们齐声答:“余4!”
他们没有答错,但老师的眼睛却因惊愕而快速地做着自由落体运动,因为,有一个声音盖过了全班同学,在那儿高叫着:“鱼刺!”
“是谁?谁在那儿喊鱼刺的?第一节课就饿了?”老师很生气。
见无人回答,她又说:“是谁喊的就站出来,敢做又不敢当,谁都无法原谅。”
这种时候,通常是不会有人站出来的,可谁都没有想到,韩乐乐居然站了起来,不仅站了起来,还径直走到黑板前,深深鞠了一躬说:“对不起!题先生!我刚才对您不够尊重,向您道歉!”
全班同学哄堂大笑。
数学老师问:“你到底为什么乱喊?”
韩乐乐不慌不忙地拿起两块黑板擦,当作快板说了起来:
余4不是鱼刺,
鱼刺不是余4。
可鱼刺又像4,
可4字又像刺。
刺和4,4和刺,
冒名顶替玩一次。
数学老师气得双肩直抖,一下课就向班主任唐老师反映了这一情况。她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这一问题的严重性时,叶江雪突然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不好了!不好了!韩乐乐给人免费洗脸,人家跟他打起来了!”
“什么?”唐老师立即站了起来,焦急地问:“免费洗脸还能打起来?哎!他好好地给人洗什么脸啊?”
“他本来不是想给人洗脸,是想给树洗脸的,可那树发脾气,把瓶子给扔了出去……”
“啊?他还要给树洗脸?这个韩乐乐搞什么呀?快!快!带我去看看!”唐老师说完便跟着叶江雪向操场边跑去。
在一棵大树下,她看到韩乐乐和一个高个子男生还在吵着,一人的衣领上少一颗扣子,另一人的衣袖像麻花一样拧着,看样子刚才的“战斗”还很激烈,但现在,两人已被拉开,岳秀峰和玉米粒一边一个死死抓住韩乐乐的胳膊,那高个男生也被另外两个个儿更高的男生拽住,看见她来,韩乐乐像机关枪一样的嘴暂时停止扫射,但他的目光仍与对方交火。
“怎么回事?”唐老师问。
“投篮时发生了意外。”韩乐乐用简单的一句话概括。
“投篮?你那投的是篮吗?”高个儿男生大声质问。
“代理篮球,怎么了?”韩乐乐似乎还挺有理。
“呵!”高个儿男生冷笑一声,说,“如果全世界的矿泉水瓶都来当代理篮球,第三次世界大战一定会提前爆发。”
“这位同学,咱说话能不能实事求是一点儿?他扔矿泉水瓶是不对,但这也不至于引发世界大战啊!”岳秀峰在一旁说。
“怎么不至于?如果世界人民都像我这样,走得好好的,突然就被软手榴弹打中脑门,不气愤才怪呢!”高个儿男生瞪他一眼说。
“软手榴弹?一个矿泉水瓶有这么大战斗力啊?”曹梦章问。
“一瓶砸在树上又反弹回来的矿泉水,一瓶从高空落下的矿泉水,其威力绝不亚于一个手榴弹。”高个儿男生说,“你们不信,就看看我头上的包。”
“哎哟!这包可真高啊!都快赶上喜马拉雅山了。”韩乐乐嬉皮笑脸地说。
“韩乐乐!你怎么能这样?”唐老师生气了,“朝树上扔手榴弹,不!矿泉水,多危险啊!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十分荣幸!”韩乐乐笑着说。
“你……”面对这样的学生,唐老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岳秀峰在一旁用胳膊肘捣了韩乐乐一下,说:“你傻了?阁下是被请进老师办公室,不是被请进宴会厅,居然还笑得出来?”
“是啊!被请进老师办公室,除了我,你们谁还能享受这样的待遇啊?”韩乐乐依然笑着问。
“这种待遇还是您独自享受吧!”曹梦章说。
岳秀峰摇着头看着他们走远,叹了口气说:“挺精明的一个人,这是怎么了?”
一进老师办公室,韩乐乐就问:“要请家长吗?知道我爸的手机号吗?”
唐老师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主动地要求她请家长的学生,要是韩乐乐不说,她还真想这么做,可他一说,倒好像自己只会这一招似的,她想了想,说:“不!我要跟你好好谈谈。”
说是好好谈,也没谈多久,因为上课铃很快就响了,这一堂是英语课,上了四十分钟,唐老师也在她的办公室酝酿了四十分钟!
下课铃一响,她便一路小跑想找韩乐乐谈话,却与英语老师撞了个满怀。
“正准备找你呢!”英语老师说,“你们班那个韩乐乐……”
又是韩乐乐!唐老师的头都要大了:“他又干什么坏事了?”
“这堂课学颜色,我叫大家根据英文给书上的小朋友画上不同颜色的衣服,可他不好好画,还用铁铅笔盒打油画棒,说是杖责油画棒。”
“杖责油画棒?为什么?”唐老师问。
“你去问他吧!”英语老师说完便气呼呼地走了。
唐老师来到教室,见韩乐乐仍在杖责油画棒,还有许多同学在围观,便强压住心中的怒火,问:“油画棒又犯什么大错了?还要杖责!”
“它偷越国境线。”韩乐乐一边打一边说。
唐老师茫然地望着大家,说:“谁能给翻译一下?”
“他的意思是,油画棒涂到线外了。”岳秀峰说。
“就这?”唐老师不禁笑了起来,“那你是不是也负有领导责任啊?”
“不仅负有领导责任,我还扰乱课堂秩序,制造噪音,气跑老师……”韩乐乐居然一下给自己列出十宗罪。
虽然说,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可自知之明的N次方却足以把老师同学吓得目瞪口呆。
唐老师觉得必须找他的家长谈谈了。
回到办公室,她便给韩爸爸打电话,可韩爸爸说他在外地,叫她找他妈妈。
唐老师又打给韩妈妈,她嘟嘟囔囔地说:“谁啊?这个时候打来,不知道人家打了一宿麻将吗?有事快说,今晚上还有一场大战呢!我得好好休整。”
唐老师无语。
放学后,她把韩乐乐找来,问:“多久没见到爸爸了?”
“这个月零星见过几次,嗯,不超过三次吧!”韩乐乐说,“他是生意人,忙!”
“妈妈呢?”
“她跟猫头鹰一起上下班,我跟晨鸟一起醒来,能见着吗?”韩乐乐说这话时,脸上带着笑,声音却带着哭腔。
“你今天这么闹,就是希望我把他们喊来,希望他们能够重视你,关心你,对吗?”唐老师问。
“没错!”韩乐乐说,“我就像小数点后面的尾数,被他们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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