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词同义词的语义角色差异体现在语义角色的数目和角色关系两方面,即价量和价质的差别。 谓词同义词语义角色方面的差异体现在:组内成员所能组合的语义角色的数目不同、所能组合的语义角色数目相同但是角色关系有异、语义角色的默认值有差异。
语义角色关系的确定有时难免带有主观性,不同的人由于依据的语言材料不同可能会有不同的结果,研究过程中难免会有失当之处。 贾彦德先生将“喝水/酒”分别界定为“材料/客体”两格。 他把“喝水”定为材料格,主要是比照“浇水”而来,为了与“浇水”中的“水”所承担的语义关系相一致。[110]他的依据是既然“浇水”中的“水”为材料格,而“水”又是都需要的物质,则“喝水”中的“水”理所当然要定为材料格。 贾先生忽视了的情况是“浇”与“喝”是两个不同的动词,“浇”是人为植物发出的动作,而“喝”则不涉及第三方,动作进行方式也不同,“浇水”中的“水”定为材料格是合理的,“喝水”中的“水”却不应定为材料格。 语义角色关系不取决于名词自身,而是谓词赋予的,同一个名词与不同的谓词组合,可能承担不同的角色关系,不会一成不变。 谭景春曾经分析了材料宾语的一些形式和语义特点,比如语义上的附着性,形式上的以“用”为格标置于动词之前,[111]“喝水”中的“水”都不符合。 确定格角色关系应该首先看动词语义,而不是体词。
语法领域研究谓词配价是从足句的角度看所要求的体词性短语数目,我们分析语义角色(价),不是以足句为要求标准,而是观察谓词词义中蕴含的固定语义角色,是词义内在的组成要素。 如“切”,词义中蕴含了工具——刀,“称”工具中蕴含了工具秤、天平等,不管“切”“称”在入句之后是不是与工具名词组合,我们都知道“切”“称”所用的工具。 “我用刀切肉”是一个哆嗦的说法,只有在“我用这把刀切肉”时,名词性工具成分才有表达新信息的价值。 谓词这些必有的、由固定名词充当的语义角色,是我们在谓词同义词辨析的过程中应该注意的。
每一个动词所表示的动作行为都可能有一个目的,很多动词的目的需要靠语法标记“为/为了”来表达,但是有的动词其目的是词义中蕴含着的,即使没有目的说明语,我们也知道有目的角色存在,比如“奔走”,意为为了达成某个目的而移动,词义中蕴含着动作目的,不论是否有表示目的的词语与“奔走”挂钩,“奔走”都有一个目的语义角色;而“奔跑”词汇意义中没有目的成分,深层语义一旦加入了目的成分,为实现某个目的而移动,在语码选择时就只能选择“奔走”。俄语中“гулять—фланировть”也是这样的差别,“гулять”有一个固定值的目的角色:为了休息;而“фланировть”指无一定目的的闲逛。[112]
谓词同义词行动元和状态元都可能存在价量和价质的差异,前者如同义词组内成员及物动词和不及物动词的差异,及物动词比不及物动词多了一个客体角色。后者的差异更是纷繁复杂,比如词语中是否蕴含目的角色的差异、工具角色差异、时间、地点差异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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