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有没有百分之百地努力学数学
一听见那特有的脚步声,郭芳芳就知道谁回来了。
“爸爸!”郭芳芳喊着,跑出了门。
果然是爸爸回来了。
爸爸是工程师,在城里上班,回家的次数不多。他知道女儿盼他回来,所以每次回家总要带一些让芳芳喜出望外的东西。
但郭芳芳又有点怕爸爸回来。
这不,爸爸刚坐下,就说:“芳芳,去把数学作业本拿来给我看。”
既不看语文,也不看英语,就看数学。这是爸爸每次回来要做的事情,而且被爸爸当成了“关心”宝贝女儿的一件大事。
工程师跟数学打的交道最多,他特别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学好数学,“学好数学,走遍天下都不怕!”这是工程师爸爸一再对郭芳芳讲的,他认为学好了数学,将来才可以学好物理,才可以学好化学。学好了数学,就拥有了真本领。如果可能,他希望郭芳芳将来也做一名工程师,而不是什么歌星。
这位工程师不喜欢歌星,对歌星很有些看法。具体地说,工程师觉得歌星在舞台上说话拿腔拿调,比如“我好想你们呀”——其实他们想的是观众口袋里的钱;比如“来一点儿掌声鼓励吧”——掌声应该是发自肺腑的,他们竟然还向观众“讨要”掌声。工程师尤其看不惯歌星男不男女不女的。头发男不男女不女的,穿得男不男女不女的,舞台上走路也男不男女不女的。他可丝毫不想郭芳芳做那样的人。
在听到郭芳芳说她将来要做歌星时,爸爸问郭芳芳:“你为什么要做歌星?”
郭芳芳毫不犹豫地说:“做歌星能赚很多很多的钱,做歌星能被很多很多的人喜欢!”
在一旁的小姑满意地冲郭芳芳点着头。这是她“教育”的结果。可是工程师爸爸把眉头耸了起来,像不认识自己的宝贝女儿一样盯着郭芳芳:“你这么点点大的人,就想着要很多很多钱啦?”
“有钱好呀,有钱能买很多很多东西!”郭芳芳继续毫不犹豫地说。
“你不能做什么歌星,要做也得做工程师!”工程师爸爸严肃地说,“你将来要是男不男女不女地在舞台上唱,在舞台上跳,爸爸还怎么敢去看?爸爸还怎么敢带着朋友去看?”
郭芳芳眨巴着眼睛,回味着爸爸的话,她承认爸爸说的有道理。如果她真成了大红大紫的歌星,而自己的爸爸不敢去看,那当歌星还有什么劲呀?
郭芳芳的小姑立刻表示强烈反对工程师的意见:“哥,你真是老土呀!现在哪一个孩子不想做明星呀,哪一个家长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做明星呀?像你那样,辛辛苦苦一年能挣多少钱?做明星要钱有钱,要风光有风光……”
说这样的话,简直是要工程师的命。工程师热爱自己的职业,他觉得他的职业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职业之一,如果以钱挣的多少来衡量价值,简直是侮辱他,也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工程师问自己的妹妹:“依你看,世界上谁挣的钱最多?”
郭芳芳马上插进一句话:“贪官!”
工程师再一次像不认识郭芳芳一样盯着她:“你还知道贪官?你是不是还想做贪官?”
“贪官是坏人,我不做贪官!”郭芳芳响亮地说。
“你还知道贪官是坏人,这我倒放心了。”工程师爸爸说,“有些贪官确实有很多钱,但他们是罪犯,是社会的蛀虫!所以,郭芳芳,爸爸郑重地跟你讲,你小姑的这种思想是非常非常有害的,我们不能只看钱,一个人对社会的贡献也不是用钱来衡量的……”
郭芳芳的妈妈一看见工程师拉开了长谈的架势,就充当和事佬,而且她觉得跟郭芳芳谈这些道理未免太早了点。她说:“郭芳芳一定要学好数学,唱歌就作为培养艺术细胞。”
郭芳芳立刻表态:“好,我要艺术的细胞,也要数学的细胞!”
听到工程师爸爸要看数学作业本,郭芳芳迟疑了一下,只好去拿。
工程师爸爸翻看着本子,问:“你有没有百分之百地……”
“我已经百分之百地努力学数学了。”郭芳芳忙接过爸爸的话说。
应该说,郭芳芳说的是实话。她上课认真听讲,作业也都会做,遇到不会的也没有去抄别人的。可就是一到考试,总有那么一两道题做错。后来郭芳芳总结出经验,那就是出试卷的人千方百计要让一大部分学生不能考满分。如果都考满分,那出考卷的人不就显得太没有水平了吗?
“你看你,这道题都做错了!”爸爸很容易就找出了本子上的错误,“如果你百分之百地努力学数学,数学成绩还会这样吗?”爸爸不由得提高了声音,还用手敲着桌子。
郭芳芳扭头向身后望,她是看奶奶在不在家。
如果奶奶在家,郭芳芳的眼泪会掉下来。
奶奶一看见郭芳芳的眼泪,就会过来说:“冲小孩子喊算什么能耐,我那时冲你喊过吗?你爸爸那时冲你喊过吗?你以为人人都能像你那样把数学学出来?照我说,芳芳很了不起了,我在芳芳这么大的时候,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这么一说,爸爸还能说什么呢?他能跟自己的妈妈喊吗?他能跟自己的妈妈敲桌子吗?肯定不能!他只得跟郭芳芳的妈妈私下里说:“芳芳数学不好,都是我妈妈宠的。”
如果奶奶不在家,郭芳芳就低眉顺眼地站在爸爸面前,老老实实听爸爸说下去,还得任爸爸把唾沫星溅到她的脸上。她知道这时候眼泪再多都没有用。
“你要像学语文学唱歌学跳舞那样学数学,才是百分之百!”爸爸老这样说。
郭芳芳不是不想像学语文学唱歌学跳舞那样学数学,关键是她不能像喜欢语文唱歌跳舞那样喜欢数学,而且她还有点怕教数学的夏老师。夏老师也会像爸爸那样冲她喊,比如课堂上夏老师叫郭芳芳到黑板上演算,有时多一个数,有时少一个数,有时把“3”看作“8”,这时夏老师不是告诉郭芳芳错在哪儿,而是这样喊道:“瞧你这脑子,瞧你这脑子呀!”这一喊,郭芳芳就错得更多了。
比较起来,郭芳芳还是更喜欢陆老师。陆老师不但不会冲她喊,还会冲她笑,有时还亲昵地摸摸她的小辫子,跟她开玩笑。
郭芳芳认为,自己一直没有当上班干部的根本原因,就在于数学。
按照一般道理来讲,比较喜欢郭芳芳的陆老师是班主任,让郭芳芳当个班干部是不成问题的。可是陆老师与别人不同,她过一段时间,也就是四个星期,就让同学们重新选一次班干部,同学们选谁,就是谁。这样一来,就有人被选下去,又有人被选上来。陆老师的意思是,让班干部有危机感,让其他同学觉得有希望,使大家——班干部和一般同学都能不断进步。有些班干部当久了,会当出脾气来;有的可以当上班干部而没有当上班干部的学生,由于看不到希望,也就不努力了。班干部定期选举制,这大概就是陆老师教的班级经常被评为“文明班级”的奥秘了。
有一两次,郭芳芳差几票就能当班干部了,可就是这几票,把郭芳芳挡在了班干部之外。
郭芳芳一直羡慕当班干部的。如果老师不在班上,班干部在别人坐着时,可以站起来,可以走出位子,可以管别人。有时学校召开学生代表参加的会议,也总少不了那些班干部。至于上台发言、领奖,更不用说了。
现在机会来了,陆老师说了,下星期班委会任期已满,希望大家考虑考虑新的人选,要求还是学习好、思想好、身体好。
郭芳芳睁大眼睛,竖着耳朵,把陆老师的话,每一个字都听进去了。郭芳芳的心跳都加快了。
郭芳芳暗暗下决心,好好努力一次。
2.要钱干什么
郭芳芳是真的努力了。上课专心听讲,作业书写工整,踊跃发言,认真做好卫生值日。总之,别人能做到的,郭芳芳不但做到,还做得更好;别人没有做到的,郭芳芳也做到了。比如,老师的讲台,她每天擦两三遍。
可能郭芳芳的心情太急切了一些,不少同学看出了她的用意。
李萍说她到时候准投郭芳芳一票,说得郭芳芳心里热乎乎的。
可是王涛却泼了一盆冷水,他说:“潘小元那天偷了人家的桃子,郭芳芳明明知道,却不向老师报告,说明她思想不好。思想不好怎能当班干部?”
这句话太厉害了,更厉害的是从王涛的口中说出来。每次选举,王涛都是稳当班干部。这样的一个人,说的话当然是对的了。就是郭芳芳也差不多这样认为了,她连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都想不出来。
郭芳芳的心一下子凉了,她一下子失去了努力的信心。
李萍为郭芳芳出了一个主意,就是要郭芳芳从家里取十元钱来,就说是自己捡来的,交给陆老师。这样一来,不就思想好了吗?
“这样行吗?”
“怎么不行?你不说出来,别人怎么知道?我向你保证,我绝对绝对不说!”李萍说。
郭芳芳还是觉得不妥,好像跟撒谎有着差不多的性质。
这是上午的事情。到了中午放学回家,郭芳芳有些心动了,因为除了李萍的主意,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吃过午饭,妈妈收拾碗筷要去厨房洗。郭芳芳自告奋勇地说:“妈,我帮你端!”说着,郭芳芳端过一摞碗,跟着妈妈进了厨房。放下碗,郭芳芳却没有马上走开。她也不说话,眼睛不时地看妈妈,她要妈妈先开口。果然,妈妈笑着说:“你有什么事?说吧。”郭芳芳向妈妈提出要十元钱。
相对来说,妈妈给钱要比奶奶爽快。跟奶奶要钱,奶奶总要刨根问底,要钱干什么,一样一样地打听好了,才给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有时身上没有零钱,给了整数,等郭芳芳回来还要把余下的要回去。奶奶总爱说:“钱不能到孩子手上,他们不知道钱是怎么来的。”而妈妈则不然,只要开口,她就掏,也不问要钱干什么。
妈妈过去不问,不等于今天不问。妈妈可能从郭芳芳的表情里或底气不足的声音里,觉出了什么,她问:“要钱干什么?”
郭芳芳真没想到妈妈会问,所以一愣。
这一愣,让妈妈拿钱的手停在了中途。她眼睛盯着郭芳芳,等着郭芳芳解释,那意思是:你不说,我钱就不给。
事情到了这一步,郭芳芳只得吞吞吐吐地说又要选举了,有人说她思想不好,她要把这十元钱交给老师。郭芳芳强调说,她本来是有希望当上班干部的。
郭芳芳的眼睛盯着妈妈手上的钱。
妈妈像不认识郭芳芳一样,直看得郭芳芳低下了头。
“你怎么会想出这个主意?这不是欺骗老师吗?为了当个班干部,就可以欺骗老师吗?”
“如果我捡到钱,我一定会交给老师的。”郭芳芳不甘心地说。
“可是你没有捡到钱呀,你是从家里要钱给老师呀!”妈妈把钱重新放进口袋,断了郭芳芳的最后幻想,“利用这样的手段,就是当上班干部,我们也不稀罕。思想好,不是这种好法。”
“我不要钱了。”郭芳芳说。不这样说,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郭芳芳转了转眼珠,脸上忽然焕发出希望的光彩。她说:“我帮黄奶奶扫院子,抹桌子,她给我桃子吃,我也没要,这算不算好思想?”
“是不是也是为了当干部才去做的?”妈妈问。
“不是,那时老师还没有说选举呢。”
“那就算。”
妈妈给了郭芳芳两块巧克力,作为没有给钱的补偿。
3.公关手段
郭芳芳一到学校,李萍就问她十元钱带来没有,并且说她可以陪她去陆老师那里,告诉陆老师她确实看见郭芳芳捡到十元钱,而且郭芳芳一捡到钱,就决定马上交给老师。
“我就说你是在校门外捡到的。”李萍说。李萍对朋友的事够热心的了。
郭芳芳却认真地说:“我不想这么做,这是欺骗老师。”
李萍怔怔地看着郭芳芳,好像不认识郭芳芳一样。她开始为自己的主意后悔了。
过了一会儿,李萍说:“郭芳芳,你这么想,我真佩服你,那天我更要选你了,我还要让别人选你。”
“来,我给你扎辫子。”郭芳芳说着,拉过李萍。
郭芳芳不但没有怪李萍的主意不好,还要给她扎辫子,李萍真没有想到。她在心里暗想,这次无论如何得把郭芳芳选上去。班干部里面有她的朋友,也是她的光荣呀。
既然帮黄奶奶扫院子、抹桌子算“好思想”的事,那么郭芳芳还是有希望当上班干部的,而且现在李萍答应要让别人选郭芳芳,希望就更大了。但问题是,班里的同学以及陆老师并不知道郭芳芳为黄奶奶做了好事。别人不知道,又怎么知道她思想好,选她当班干部呢?
对了,那天谢明和谢亮看见她从黄奶奶家出来的,他们两个人可以证明。
郭芳芳找到谢明,她是这样问谢明的:“谢明,你和谢亮那天是不是看见我从黄奶奶家出来?”
谢明想想说:“不记得了。”
“就是那天黄奶奶拿着桃子硬要送给我,你和谢亮说‘郭芳芳,给你桃子,怎么不要……’”郭芳芳恨不能让时光倒流到那天,把那天的情景重现一次。
“噢,我想起来了,有这事……”
“你知道我去干什么了?”郭芳芳紧跟着问了一句。
“不知道。”谢明摇摇头。
“你怎么不知道呢?”
“我们那天问了,你不肯说。”
“你应该想一想,想一想就想出来了。”郭芳芳启发说。
“要桃子吃?”
“她送桃子,我都没要呀。”
“是去玩了?”
“不是去玩。”
“黄奶奶要你去的?”谢明有些不耐烦了,想早一点结束这场莫名其妙的谈话。他想去玩了。
“黄奶奶没有叫我去。”
“我想不起来了。”谢明扔下这句话,就迈开脚步。
郭芳芳连忙拦住他。郭芳芳真的为难了,让自己说出自己做的好事,总让她感到有点那个……难为情,好像没有人自己夸自己的。但是,现在要是不说,可真是失去了一次好机会。要是李萍在这里多好呀,可以让她说。郭芳芳急得汗都出来了。
“我……我嘛……那天是去做好事了,帮黄奶奶扫院子、抹桌子。”郭芳芳终于鼓起勇气,一边说,一边留意着谢明的脸色。只要谢明笑话她,她就马上跑开。
谢明像是被郭芳芳的话吸引住了,他站住不动,看着郭芳芳。
郭芳芳想起自己口袋里的两块巧克力,连忙掏出来,递到谢明面前,说:“给你!这是外国人顶喜欢吃的。”
谢明受宠若惊地接过巧克力。
“你去跟陆老师说说,说你看见我替黄奶奶做好事了。”有了巧克力,郭芳芳很容易就把她的意思说了出来。
谢明爽快地答应了,他还说:“我还要告诉同学们,你做了好事。那天我投你一票。”谢明总算明白了郭芳芳今天的一番用意。
4.关键时候又出事了
人在特别高兴的时候,是不是就容易闯祸呢?
下午放学了,教室里暂时没有回家的,差不多只是一些卫生值日生。这一天并不是郭芳芳值日,郭芳芳却没有回家。不是有事不回家,而是不想回家。
看见别人扫地,郭芳芳说我帮你们。说着她去拿盆子端水来洒,然后又去把小方凳架在桌子上。
也许有人问了,郭芳芳为什么这样做呀?高兴呗!明天就要进行选举了,那天郭芳芳亲眼看见谢明进了老师办公室,出来时很得意地冲郭芳芳点点头,意思是都跟陆老师讲了。不但陆老师知道了,现在连同学们都知道了。郭芳芳简直找不出自己不能当选班干部的理由。
扫完地,几个值日生为倒垃圾相互推诿。
郭芳芳说我来,端起簸箕,咚咚地下楼,咚咚地朝门外跑去。郭芳芳没有注意到簸箕里的纸屑,由于她的跑,掉了好几片在过道上。
过道是三(2)班的卫生包干区。(2)班卫生值日生看见郭芳芳把纸屑“扔”在过道上,就把自己的班主任刘老师喊来了。
看着纸屑,刘老师生气地想:难怪我们班包干区卫生总是被扣分……她就站在纸屑旁,等着郭芳芳回来。
咚咚咚……郭芳芳又跑回来了。
郭芳芳竟把手上的簸箕当跳舞时的花篮,挥动摇摆着。
“你站住!”刘老师用手指着郭芳芳,生气地说。
郭芳芳吃惊地站住了。她看看身前身后,确定刘老师不是叫别人,她才问:“刘老师,是叫我吗?”
“你怎么能把纸屑抛在我们班卫生包干区上?”刘老师虎着脸说。
郭芳芳看着纸屑,一脸无辜地说:“我没有呀!”
那几个亲眼目睹的学生在一旁说:“我们都看见了,就是你扔的。”
刘老师在三年级时教过郭芳芳,也比较喜欢郭芳芳。但她觉得郭芳芳无论如何不该扔纸屑,可惜她不仅扔了,还抵赖。
“这是存心让我们班扣分,好让你们班评上文明班级,是不是?”刘老师生气了,“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很了不起了?上了四年级,就不认三年级的老师了?”
郭芳芳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看着刘老师,她实在是太吃惊了。
“我没有扔!”郭芳芳说,她感到特别委屈,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就是掉眼泪,今天也不能放过你。刘老师心里想,见郭芳芳不服气,又说:“今天你就给我看着,看是谁扔的。”
刘老师气呼呼地走了。
郭芳芳噘着嘴,把地上的纸屑捡起来,放进一个又去倒垃圾的同学簸箕里,然后就站在那儿,看着三三两两的学生回家。
郭芳芳不是学校的名人吗?一个个学生经过郭芳芳时,从郭芳芳噘得可以挂油瓶的嘴上,知道她犯了错误。
“郭芳芳,你怎么站在这里?”这些学生问。要想这些人把刚才看到的不说出去,简直不可能。
郭芳芳不愿理他们,她把眼睛盯向别处。
学生越来越少,郭芳芳仍站着。
有老师看见了,问:“郭芳芳,你站在这儿干什么?”
“是刘老师让我站的。”郭芳芳委屈地说。
“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郭芳芳摇摇头,只有刘老师说回去,她才能回去。
学生都回家了,郭芳芳仍站着。
郭芳芳已经想回家了,说不定奶奶正站在门口张望着呢。
刘老师下班准备回家,她看见郭芳芳,吃惊地说:“你还站着呀?”刘老师的脸上露出了歉意,“纸屑大概是从你的簸箕里掉下来的,你没有注意到……我送你回家吧。”刘老师摸摸郭芳芳的头,心想这孩子太认真啦。
那么一点路,怎么好让老师送呢?郭芳芳不好意思地说不用送,她自己能回家。
郭芳芳从河边的小道回家。选择河边的小道走,自然是想早一点回家。平日,如果她的家庭作业忘了做,或者要迟到了,也会选择河边小道赶到学校。这时三步并作两步都不够,要跑起来,跑得脚下咚咚响。
郭芳芳不知道刘老师一直跟在她后面,直到看见郭芳芳进了家门,她才回转身。
第二天一早,郭芳芳被罚站的事就传进了同学们的耳朵里,比郭芳芳预料得还要快。王涛说郭芳芳被刘老师罚站在过道里,一定是她犯了错误。郭芳芳一遍一遍地向同学解释,可是还有人不大相信。结果在选举时,郭芳芳以两票之差落选。
一听到选举的结果,郭芳芳伤心得把头伏在手臂里,双肩一抽一动,无声地哭了起来。
陆老师和蔼地说:“只差两票呀,郭芳芳,你已经进步了,以后再加把劲!”
有了这句话,郭芳芳的心情好受多了——是呀,就差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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