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预先说过,我将在这部著作中分出几章来阐明社会运动的学说;这就是其中的一章,虽然它不会使人感到什么特别的兴趣,但还是应该读两遍,以便正确预见文明制度的进程。关于文明制度的发展和衰落,我将在下表中列举出来。
在论及社会发展(岛国的垄断[1]和共济会制度[2]已为我们开辟了通往它的道路)时,我已指出现代政治站不住脚,因为它不能利用这些改善的手段,也不能利用这些摆脱文明制度的出路。
文明制度运动的发展表
每一阶段都有自己的一些特征,这些特征我现在不加以指出。
现代人在商业机构方面更加具有盲从性,稍一研究这个机构,就可以发现哲学家们想扼杀一切真理、忽视我们对社会艺术事业愚昧无知的最明显征候的那种顽强意图。
商业精神的统治在这里可以看作是文明制度的退化或衰落;为了这一目的,我借助于文明制度机构的一览表来指出商业和垄断在这个机构中保持着什么样的地位;我将说明向进步或向衰落的运动仅仅是由自然的刺激力所促成的,决没有依靠不精确科学方面的任何因素。
连续不断的高涨或衰落
两个上升的波动阶段减少了个人的或直接的依赖性。
两个下降的波动阶段增加了集体的或间接的依赖性。
顶点是文明制度达到自己十六个特点充分发展的时期,也是具有最不丑恶的形态的时期;我之所以不说最高雅的形态,乃是因为这个社会无论什么时候都令人讨厌,它在自己的四个阶段中只是使经常在社会中占统治地位的欺骗和道德败坏的行径多样化而已。
在这个表上,我们看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矛盾:即文明制度由于航海术(虽然它是社会进步的灵魂)的出现而陷入衰落的状态。参看本版第1卷第72—73页上的衰落这个词的意义,在那里我说明了某一社会时期怎样由于社会许多可能性的发展而陷入衰落的状态。
关于航海术,我指的是能够扩展到包括全球并控制全球的地步的那种大规模的航行。这种航海术是人类精神最高成就,它不适合于文明制度,而只适合于第六时期及其以后的时期。如果文明制度的社会达到这样的科学阶段,对于它说来将是一个不幸;因为航海术包含的东西超过它所能带来的东西。实际上,航海术在我们这里产生了岛国的垄断,以及第六时期所没有的其他社会灾难;因此,知识这样过份丰富,对于我们反而变成有害的东西,好象最有营养的食物反而损害吃得过量的人的健康一样。这样,就要有一个为文明制度的可能性所规定的界限,这就是小规模的航行;应该是先进入第六时期,然后才组织大规模的航行,因为这种航行在我们当中会引起无数的社会风暴,由此产生第三和第四阶段,即这个时期的衰退与凋谢。
文明制度的四个阶段中的每一个阶段都有自己的成熟的界限或顶点,也象在整个时期都有自己的成熟的界限一样。很明显,第三阶段处在成熟的界限以外,因为我们已经看到岛国垄断和一切社会灾难(例如由小商贩的政策所引起的破产、证券投机、囤积居奇等等)占据独一无二的统治地位。
附注这个简明的前进运动的一览表与机械运动毫无共同之处,因为机械运动代表复杂方式的情欲反运动的体系代表十六个特点的作用,或情欲的相反方式的表现。这种机械运动由于倾轧、冲突和分歧表明了这些情欲的冲突点和有规律的破裂点;其次表明七个第一性情欲在重新出现的谢利叶中的消失及其形成;最后表明情欲的伟大而有秩序的战斗。我说伟大的战斗,是因为情欲虽然在五个有孤立的家庭经济的社会中经常互相挑战,但是在文明制度下它们的冲突比在其他任何时期有更为复杂和更为新奇的作用。所以文明制度的机构是世界上曾经有过的政治灾祸的最好标本,因为它与经过上帝最英明的考虑而出现的協调制度处于完全相反的地位。
让我们指出:在已经过去的文明时期的三个阶段中,哲学从来没有促进过社会的各项成就,可是它把这些成就的平凡的荣誉攫为己有;它在社会运动的方面从来是被动的;对于这点我已指出过几个证据,现在来加以概括。
第一阶段这一阶段产生了对于妻子赋以公民权的事件。像孔夫子这样的古代哲学家,以及埃及和印度的哲学家们对这一件事就毫不关心,他们甚至没有表现出要改善女子命运的意图。古代的女子所享受的自由比现代女子所享受的更少,她们在恋爱方面丝毫不能享受任何的权利,例如离婚的权利,但是道德家们也象现在一样,对于她们的幸福是漠不关心的。
第二阶段由于奴隶状态的减弱,文明制度进入了这一个阶段。很明显,这种改善乃是由于贵族封建制度出现的结果,这个制度给予农民们以集体和渐次解放的方法。自从封建制度把农奴束缚在耕地上,而不是束缚在个别人身上以后,就使农民们有可能利用每个领主的弱点;因为农民们有机会由领主的吝啬上得到这种或那种的让步,而由他的儿子的善行那里也得到另外一种让步,他们就这样一步接一步上升到自由。这就是古代哲学家们对之还没有任何概念的那种行动方法。
第三阶段由于殖民地垄断所产生的商业政策,这个阶段发展起来了。哲学家们丝毫不曾预见到这种影响,也丝毫不曾考虑过用什么办法来调整这种影响,甚至当它以最咄咄逼人的形态——如岛国的垄断——出现时也没有给它以打击。他们曾经过问过商业政策,但只是为了要颂扬这个政策的坏处,而不是要向这些坏处作斗争,对于这一点我将要在下面谈到。
第四阶段由于一定数量的团体的影响,文明制度倾向于这一阶段,这些团体在特权掩护下排除最基本的竞争者,并禁止对劳动的有条件的接近。这些团体或公司包含着广泛的封建联合的萌芽,这种联合很快地席卷一切工业和金融系统,并产生商业的封建主义。哲学家们远没有预见到这一着,同时由于他们完全盲目地依附于商人精神(关于这种精神的影响,他们几乎一点也没有预见到),因而就准备下了变更这个政策和强迫我们陷入文明制度第四阶段的事变。
这些诡辩家并不去竭力预测将来的风暴;他们所看到的只是后退的社会运动,他们所研究的也只是过去和现在。现在,当商人精神变成了统治精神的时候,他们按照自己的惯例,断定现存的事态是理性的完善状态。他们仅仅高谈他们所看见的东西,而决不承认文明制度可能采取新的形态。
当文明制度后来进到第四阶段的时候,当商业的封建主义完全确立起来的时候,这时我们看到哲学家们在组织学究式争辩的新团体方面过问得太迟了;我们看到他们又在颂扬第四阶段的那些罪恶,并且出售大量关于这个新制度的书籍,他们把日趋完善的完善能力也归之于这个制度,正如他们现在把它列入商人精神中去一样。
【注释】
[1]傅立叶把当时代表整个资本主义制度的发展最高阶段的英国资本主义,称之为岛国的垄断。——译注
[2]傅立叶把共济会制度看作是当时文明制度的宗教的最后一种形式。——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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