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课 小天使达林(精粹篇)
【英】蒂姆·维卡里
伦敦,《泰晤士报》,1838年9月19日
9月6日下午,海船福法尔郡号开始了从赫尔到苏格兰敦提的航行。这是一艘豪华舒适的新式大船,船上载有60人。那天下午刮着强劲的东北风,但是一开始并没有人感到害怕……
1
大海上,东北风呼呼地刮着,福法尔郡号不停地上下颠簸。丹尼尔·多诺万正站在甲板上眺望大海,他感觉很不舒服。一个大浪打在船侧,海水飞溅到他的脸上。
“风越来越大了,”一旁的牧师罗布说道,“而且天也越来越黑了。”
“是啊,现在已经看不见陆地了。”丹尼尔向西望去,不仅看不见陆地,更看不见任何光亮,有的只是汹涌澎湃的海水。
“福法尔郡号可是一艘新式海船,听听那些强劲的引擎声,这艘船是不会出事的。”罗布牧师说道。
“是的,那些都是强有力的引擎。”丹尼尔嘴上虽这样说,但心里并不肯定。他是一名机械师,对引擎非常熟悉。福法尔郡号的引擎经常发出异常的噪声,桨轮也随之转得缓慢,然后发出撞击声,之后桨轮才恢复快速转动。这让他忧心忡忡。
“西蒙,回来!马上回来!”一个女人尖叫着。
丹尼尔转身,只见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正从甲板对面跑过来,风把他吹倒在甲板上,大哭了起来。正在这时又一个巨浪打中船侧,白色的海浪翻过船舷,小男孩被巨浪冲出一段距离。
“救命啊!救救我的孩子!”女人尖叫道。
丹尼尔伸手抓住男孩的外套,飞快地抱起他并交给那女人。
“快!回里面去,别待在风里,女士!”丹尼尔喊道,他迅速走进舱门,砰地使劲把门关上,“孩子在外面太危险了!”
“是的,我知道。”女人说。船颠簸得太厉害了,丹尼尔便在女人身边坐了下来,两人聊起了家常,女人名叫玛丽·道森,她带着儿子西蒙和女儿萨拉去苏格兰看她的丈夫。
“多诺万先生,引擎怎么了?我怎么听不见响声了,您能听见吗?”道森夫人突然说道。
“您说得对,道森夫人。”丹尼尔站起来便向门口跑去,“失陪一下,我……”门一打开,话音便消散在风里。
“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我们原地不动了?”罗布先生尖叫道。
“引擎出问题了,这不是帆船,没有引擎自然动不了!”丹尼尔大叫着说。
“天快黑了,天气越来越糟糕。船上还有妇女和孩子,我们该怎么办呢?”罗布先生喊道。
丹尼尔看着他。“我不知道,朋友,我无能为力。干吗不问上帝——您可是一位牧师!也许上帝会派一位天使来救我们!”
2
引擎停止工作时,福法尔郡号正位于苏格兰圣阿布斯海角以东约5公里处。在东南方约三十公里处有一座小岛,名叫法恩群岛,其中的长石岛上有一座灯塔。当晚,灯塔里住着三个人:格雷斯和她的爸爸威廉·达林和妈妈托马辛。平时她的哥哥们也在,但那天晚上他们去了班堡。
晚上七点,威廉·达林照例去点灯塔顶的油灯,格雷斯和他一路。格雷斯大约二十二岁,长得矮小、瘦弱,有一双棕色的大眼睛,一头柔软的棕色头发。她一只手提着油罐,另一只手提着长裙的裙摆。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到了塔顶,他们便走进一个四周都是大窗户的小房间,风雨声大得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格雷斯把油倒进房间中央的大灯里,威廉把它点燃。
“愿上帝帮助可怜的水手们看到这灯光。”威廉喊道。
“让我们祈祷暗礁周围没有船只吧。”格雷斯喊道。
“没错,孩子,除了祈祷我们无能为力,我们去吃饭吧。”威廉说。
父女俩来到厨房,母亲托马辛正把晚餐端上饭桌。“你们看到了什么?”她问。
“没有,亲爱的,除了窗户上的雨水什么也没有。”威廉回答说。
“感谢上帝,今晚儿子们不在,你谁也帮不了。”她说。
“不,妈妈,爸爸必须尽力救人,这是他的工作,不能见死不救。”格雷斯说。
“格雷斯,今晚谁也不能独自划船出海,就让我们感谢上帝,保佑在我们附近没有可怜的船只。”
“是的,格雷斯,我们一起求上帝保佑吧。”说完,三个人静静地围坐在餐桌旁,合手祈祷。
3
“多诺万先生!”
“嗯。”
“船长想见您,您是机械师,对吧?这边请。”水手把丹尼尔带到一个热气腾腾的房间,透过一团团的蒸气,一个高大的红脸男人向丹尼尔走了过来,这个男人就是船长亨布尔。
“多诺万先生,您是机械师对吗?我们需要您。有两个引擎已经停了,另外一个的运行情况也十分糟糕……”船长还没说完,轮船就被一个大浪击中,大家紧紧抓住墙壁。丹尼尔对一个身穿蓝色外套的大个子喊道:“你是这艘船的机械师吗?引擎为什么停了?”
“是的!”大个子看上去很生气,也很疲倦和恐惧,“这些引擎都太旧了,看到了吗?这里坏了,还有这里,这么大的暴风雨,没法修理。”
“我们得立刻回到岸边去!”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亨布尔船长并不这样想!”大个子的话还没说完船长便走了过来,说道:“怎么样,多诺万先生?您能修好它们吧!我们不能因为一场小小的风暴就返航,我相信……”
“不,我们必须回去!”丹尼尔喊道,“这么大的暴风雨,我对这些引擎也无能为力,它们太旧了,我们必须回岸边去,否则,大家都得淹死,我帮不了您!”
“啊——见鬼!”恼怒的船长推了丹尼尔一把,“别挡我的路,多诺万先生!”
丹尼尔回到外面,狂风呼啸,他的双手不停地颤抖,海上什么也看不见,只是西南方向有一点微弱的亮光忽明忽暗,遥远得就像夜空中的一颗星星。
但它正在靠近,越来越近。
4
凌晨两点半。
“格雷斯!醒醒,女儿,我需要你的帮助!”门外父亲正焦急地敲着门。
“怎么了,爸爸?”她飞快地下床,打开房门。威廉·达林手握蜡烛,身穿黑色大外套,满脸倦容,衣服被雨淋透了。
“暴风雨太大了,我们得出去把船拴好!”
“好的。”格雷斯迅速穿好衣服关上门,跟着父亲走进夜色里。
大风几乎将她吹起来了,雨水像小石头一样打在她的脸上。身上的衣服像纸片一样乱舞,她张开嘴想要喊父亲,声音却被风声淹没。
父女俩举步维艰地来到船屋,把船绑到礁石上,然后绑好船桨,连鸡和渔具也都得带回厨房,这样的风雨任何东西都禁不住的。
进屋前,格雷斯不忘眺望一下大海,谢天谢地,没有亮光也没有船只。今晚没有船能够从海上生还。
“格雷斯!快进去!”父亲催促道。母亲已为他们准备好了热饮。
“去睡吧,爸爸,您今晚还没睡过呢,现在我来照看灯,妈妈可以五点再来。”
“好吧,孩子!”威廉十分疲惫,说完便和妻子一起上楼,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格雷斯很快喝完热饮,换好衣服便一个人来到塔顶,狂风摇撼着房间四周的大玻璃。
这时已是凌晨三点半。
5
客舱里,道森夫人忧虑地看着丹尼尔、罗布牧师和另外两个男人——托马斯·布坎南和詹姆斯·凯利,孩子们在她的怀中哭泣,“我们会死吗,多诺万先生?”
“几乎没有其他办法,道森夫人。附近有一些岛屿,我看见灯塔上的光了。我……我再出去看看,等会儿回来告诉您。”
丹尼尔站起来走了出去,正要寻找刚才的亮光,却突然摔倒在湿漉漉的甲板上,他赶紧抓住船侧,一抬头,一道亮光便闪入他的眼帘,就在北边约300米的地方。“糟糕!我们靠得太近了,得赶紧告诉船长!”他想。
丹尼尔站起来边跑边喊 :“暗礁!船长,我们前面有暗礁,周围都是——”
这时船长也正冲着水手们大喊转向,但为时已晚。剧烈的撞击把丹尼尔和所有的水手都摔倒在甲板上。福法尔郡号就像小孩子的玩具一样,被一次次地抛起来扔到暗礁上。突然一声可怕的撞击声,船断成两截,船后半部分上的船长和所有乘客都不见了。客舱的门撞坏了,里面只剩下罗布先生、道森夫人和她的两个孩子、布坎南先生和詹姆斯·凯利。
丹尼尔小心翼翼地沿着甲板回到坏了的门那儿。正要伸手去摸门,一排幕墙似的海浪击中船身,他眼前一片漆黑。
6
凌晨四点四十分。
“去睡吧,格雷斯!天快亮了,我来看灯吧!”托马辛一边抚摸着她的脸,一边大声喊道。
“好的,妈妈。”格雷斯慢慢地站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正准备脱衣服上床睡觉,一个声音闯入她的大脑:“到窗户那边去,格雷斯,去看看外面。”
于是她走到窗前,一打开窗户风就冲了进来,海水疯狂地撞击着暗礁,白浪不停地汹涌着。格雷斯感到一股股寒意,疲倦让她十分想念自己温暖的被窝。就在她准备关窗睡觉的时候,三百米远处的一艘大船映入她的眼帘。“爸爸,爸爸,快来!”她跑去父母的房间里找爸爸,“快来!哈克礁上有一艘船!”
威廉·达林立刻跳下床,边穿靴子、外套边问:“你看到有人吗?”
“没看到,爸爸,海上浪太大了,看不清什么。”
父女俩再次来到窗前,取出望远镜仔细观察,仍然没有看到一个人。
“这也许是件好事!”母亲托马辛走了进来。
“为什么?”威廉问她。
“为什么?儿子们不在,你没法出海,就算有人幸存也救不了。”
“我可以和爸爸一起去,妈妈。”格雷斯平静地说。
“这样的海上不能去,孩子!”她母亲说。
父亲却没有说话。
“我们不能停止观察!”格雷斯说,“如果还有人活着,不能眼看着他们死去。”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格雷斯和父母一起关注着福法尔郡号的残骸,仍旧一个人也没看到。
7
哈克礁上一共有十二个人,道森夫人和她的孩子们、丹尼尔以及另外八个人,海浪每隔两分钟就劈头盖脸地向所有人打来。丹尼尔的手上、腿上全是血;道森夫人坐在地上哭泣,两个孩子躺在她的臂弯里;罗布牧师不停地大声祷告着;托马斯·布坎南和其他人坐在一起,冷得一动不动,其中一个人还折了腿。
半小时后,罗布牧师停止了祷告,他躺在礁石上,死了。
“很快,我们全部都得死!”托马斯·布坎南怒吼着。
“灯塔上的人怎么不来救我们?”詹姆斯·凯利喊道。
“对!灯塔!我们得向他们挥手!他们看不见我们,到礁石顶上去挥手!”丹尼尔喊道。
一开始只有丹尼尔和詹姆斯爬到礁石顶上,其他人都没有动,他们又冷又怕。托马斯只好动手推人,把那些人推到礁石上去。
礁石上的风太大了,人们艰难地抓紧礁石,一边挥手一边用尽全力呼喊。灯塔在暴风雨中安静地伫立着,几分钟后,亮光熄灭了,人们纷纷走下礁石,相拥而坐,彼此挡风。只有丹尼尔和托马斯还在坚持,他们的脸上满是咸咸的海水,冰冷如铁。
8
“爸爸,快来!礁石上有人!”格雷斯放下望远镜,呼喊着父亲。
威廉·达林冲进房间,他看到了他们。平静地说:“我们必须去,女儿,你和我划船去,你愿意吗?”
“当然愿意,爸爸!”
“不错,孩子。”威廉·达林看着窗外,忧心忡忡。
托马辛听到了父女俩的对话,立刻制止:“你们不能去,威廉!格雷斯只是个女孩,你看那风暴,你俩都会被淹死的!”
“我们必须试试,妈妈!”格雷斯生气地说,“想想那些可怜的人吧!守灯塔是我们的工作,救人是我们的责任!”
“那是你父亲和哥哥们的工作,不是你的,格雷斯!你会淹死的,这对那些人毫无帮助!”
母亲坚决地说。
“难道我们就看着他们走向死亡吗?”
“孩子,也许你们到得了那块礁石。”托马辛看了看窗外怒吼的大海,“但你们永远也回不来了,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和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如此大的暴风雨,你们是办不到的,绝对不行!”
“听我说,亲爱的,礁石上有三四个海员,都是壮汉,他们可以帮我们把船划回来!”威廉·达林握着妻子的手说,“我们必须去,托马辛。”
接着一家人顶着狂风暴雨,花了一刻钟才把船准备好。格雷斯一上船,父亲便用力划桨,一下……两下……三下,突然一个巨浪将船身托起,小船离开了礁石。托马辛·达林目送着父女俩,她不停地祈祷着:“上帝呀,求求您——救救我的丈夫和女儿!”小船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9
“帮帮我,多诺万先生,请帮帮我!”
“我怎么帮您,谁也帮不了您,女士?”丹尼尔喊道。
“请救救我的孩子们,他们太冷了,帮我暖暖他们!”道森夫人哭喊道。
丹尼尔试着用双手去温暖那两个孩子,但他们眼睛睁着,一动不动:“没用了,女士,没人能……”
“他们没死!”道森夫人尖叫起来,“醒醒!西蒙!萨拉!上帝马上就会来救我们了!”
“别傻了,我们都会死,你还不明白吗?”丹尼尔吼道。
“上帝会派人来的!一定会!一定会!”道森夫人像疯了一样执着地说。
“他派谁来?天使吗?”丹尼尔恼怒地狂笑起来。
“肯定有人会来!我们不能死在这儿!快去礁石上看看!告诉他们我的孩子们在这儿!”
“您的孩子们已经……”丹尼尔不敢说出来,转身爬上礁石顶,远眺灯塔,心想:“我恨大海,恨它,恨它想杀光我们所有的人!”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那只小船。小船一会儿出现,一会儿被浪尖挡住,船上有两个人,突然一个巨浪袭来,小船不见了。“不!”丹尼尔喊起来,“不,求求你,上帝!不要!”
小船又出现在浪尖上,他看清了,有两个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年轻的姑娘。
丹尼尔站起来跑下礁石。“好消息,道森夫人!”他又哭又笑,“没事了!快看!您的天使来了!”
10
格雷斯迅速地转头看了一眼礁石上的人,看样子可能有八个、九个,甚至十个人,对于这艘小船来说,人太多了。
“有几个人,格雷斯?”父亲喊道。
“十个……也许是十二个。”她又看了一下,“人太多了,爸爸。如果他们都要上来,我们全部都会淹死。”
“是的。我们第一次最多只能带五个人,我得跟他们谈谈。把我放到礁石上去,然后把船划出去。”
礁石附近非常危险,波浪每分钟都要起伏两三米。父女俩试了三次都没有成功。终于第四次,威廉·达林跳了出去。
格雷斯迅速把船划了出去,现在她一个人在船上,她太累了,胳臂和背十分疼痛。“要一直注意海,”她告诉自己,“海浪必须先碰到船头,不然就会翻船。忘记寒冷,忘记雨水,忘记浑身的潮湿。上帝会帮助我的。”
礁石上,威廉·达林和乘客们商量着哪些先走哪些后走,道森夫人、丹尼尔、腿折的那位以及另外两个强壮的男士先走。
“还有我的孩子,”道森夫人哭喊着,“别忘了我的孩子们!”
威廉·达林小心地把孩子们接过来,可孩子们身体冰冷。“他们已经在上帝手里了,夫人。”然后迅速而平静地对丹尼尔说,“船来后,帮我把这位女士弄上去,不能带她的孩子。”
格雷斯谨慎而缓慢地把船靠近礁石,父亲不在的小船,划起来异常艰难,她看上去太疲惫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就会导致所有的人丧生。格雷斯努力地划着桨,向礁石上的一个人扔出了绳子。一会儿,父亲便上了船,胳臂里搂着一个不停地尖叫的女人。
“你来照顾她,格雷斯!”父亲接过桨。接着丹尼尔和另外两个人也上了船,他们抬着折腿的人。
“快划,爸爸!”格雷斯看到一个大的巨浪。她站起来,用桨在礁石上使劲一撑,船很沉。
“男人们拿起桨来,努力划!”威廉·达林喊道。
由于船舷刚刚高出水面,水不断地涌进来,格雷斯用帽子将水泼出去。慢慢地,慢慢地,灯塔近了。
“你干得很好,孩子!”厨房里,威廉微笑着对女儿说。
“我再和您去一次,爸爸。”格雷斯说。
“不,孩子,你太累了,我从他们中间挑两个人去。”威廉看着丹尼尔和另外两个男人,问:“哪两个强壮些?”
“我跟您去。”丹尼尔说。
“我也去。”托马斯·布坎南说。
“好!”威廉说,“那么来吧!”
于是丹尼尔和托马斯跟随着灯塔守望人再次回到风雨中。看着怒海狂涛,丹尼尔想:“伟大的上帝!您让那姑娘充满力量,像天使一样。就让我也像她一样充满力量吧。”
伦敦,《泰晤士报》,1838年9月19日
达林先生和他年轻的女儿从福法尔郡号残骸中救出了九个人。暴风雨持续了三天,他们一直和达林一家待在灯塔里。
维多利亚女王认为格雷斯·达林是本国最杰出的年轻女性之一,并写信向她致谢。一百年后,人们仍会记住这一天。
芝麻开门
在灾难面前,在生与死的抉择面前,格雷斯毅然选择了救人。是什么精神在支撑她?是荣誉感?或是英雄梦想?对她来说都不是。请听听这番对话:
当她的母亲对她说:“格雷斯,你是个女孩,你看那风暴,你俩都会被淹死的!”
“我们必须试试,妈妈!”格雷斯生气地说,“想想那些可怜的人吧!守灯塔是我们的工作,救人是我们的责任!”
“那是你父亲和哥哥们的工作,不是你的,格雷斯!你会淹死的,这对那些人毫无帮助!”
母亲坚决地说。
“难道我们就看着他们走向死亡吗?”
“孩子,也许你们到得了那块礁石。”母亲看了看窗外怒吼的大海,“但你们永远也回不来了,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和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如此大的暴风雨,你们是办不到的,绝对不行!”
然而,他们做到了——除了运气、团结之外,最重要的是格雷斯同父亲视死如归的工作责任感及与生俱来的根植在心中的美与善。舍此也就没有这场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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