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提高最低时薪需国会批准,美国国会的立法向来讲求优先顺序的安排,白宫和国会山之间也存在动态制衡关系。当时,国会参众两院由“驴象”两党分治,摆在白宫和国会案头的有是否批准对叙利亚动武、移民改革、财年预算案等更为迫切的要务。白宫近期不会在提高最低时薪议题上耗费太多政治资源。
其次,当前大幅提高最低时薪缺乏企业主和业界支持的东风。工资水平反映了实体经济的活跃程度和就业市场的景气程度。在摆脱金融危机阴霾后,美国经济已连续逐步复苏,但是产能利用率尚低于过去30年间的平均水平,美国整体的通货膨胀水平近年来运行在美联储划定的2%红线之内,超过1100万的失业大军也给工资上行造成压力。在综合因素的作用下,美国企业主缺乏加薪的压力和动力。走上街头的餐馆员工无法形成攻关国会的合力,而且最低时薪一旦大幅上调,快餐店老板可通过裁员、提高售价等方式转移成本。
再次,美国大量低薪岗位的存在佐证了美国的产业转型与创造足够多高薪职位之间的两难。随着产业结构变迁,美国就业市场上正发生一场结构性变化,即高报酬岗位减少,低报酬岗位增加,金融危机加速了这一趋势。美国制造业等可贸易的高薪酬岗位外流趋势不可逆转,电话接线员等大量可贸易的低端服务业岗位已经外包给印度等国,国内新增的是少量金融、IT等高端服务业岗位以及餐馆服务员这类低端且非可贸易的服务业岗位,这种趋势显然无法为从事低端服务业的雇员改善生活创造东风。美国最低时薪也是产业周期的“晴雨表”,最低时薪频繁上调的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恰逢美国制造业的黄金时期。与美国制造业雇员人数达到顶峰的1979年相比,迄今为止,美国年均流失制造业岗位约23万个,很多制造业工人告别了30美元的时薪,迫于生计干起了时薪10美元的洗碗工。金融危机后,一些高薪酬岗位数量也大幅减少。[21]
最后,一旦所有工人的最低时薪都从15美元起跳,这将引发涟漪效应,让整体人力成本大增。之前,时任美国总统奥巴马曾经计划要提升最低时薪,从7.25美元提升到10.1美元,但是被共和党的国会议员否决。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曾计算,若将最低时薪加至总统奥巴马提出的10.1美元,美国会流失约50万个职位,因为许多公司会将工作自动化,以减少聘用员工,或企业主干脆把业务转往海外。有经济学家担心,若最低时薪加至15美元,情况或会恶化。[22]因此,是否上调最低时薪需谨慎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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