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业洪
36年前，为解决当时的“两地分居”难题，我不得已从一科研单位转入湘潭大学任教，后在乐山师院执教也逾22载。我的教育人生是由平凡在主宰，但开启回忆闸门后，也发现激荡而出的以下三个方面的一些往事，似也并非如过眼云烟。
让点击稿入云门
我在给本校中文系2000级6班上当代文学课期间，不仅注重一般性的备课、授课，而且也试图让学生在与课程学习相结合的科研上有些拓荒性成果。为此，我做过一系列具体工作。
这些工作的10个要点，按先后顺序排列是:
(1)动员全班学生，认真学习核心期刊《当代作家评论》(双月刊)主编关于新作“印象点击”栏的话，以及该刊发表的印象点击范文。
(2)指导学生完成第一次作业:每人选录该刊近年发表的“印象点击”性短评3篇，并各以100字左右说明其值得学习之处。
(3)指导学生完成第二次作业:每人试写2或3篇点击文。指导内容包括:强调学生要尽可能扩大阅读面，选取具有最新特点、带一定尖锐性或奇妙性的作品作为点击对象，在写点击稿时做好纵横比较，突出所评作品的特性与意义，以切实达到该刊征稿要求。
(4)仔细对每个学生的第二次作业做批改，通过批改选出24篇质量较高者，作为学生自己进一步加工的对象。
(5)在班上做点面结合的作业讲评，要求有加工任务的学生，在加工前再次更有针对性地钻研该刊主编的一些话。
(6)安排有加工任务的学生依据老师的批语、讲评及自己钻研体悟等对自己的作业实施加工。
(7)从突出主旨、优化结构等方面，对学生加工后的24篇文稿再做修改，使之成为定稿。
(8)出资打印24篇定稿。
(9)写好定稿推荐信。
(10)于2003年1月上旬，将稿件等挂号寄该刊编辑部。
这个步骤似一个幸运登山队，在其到达山顶后，收获了一种大喜过望——《当代作家评论》在2003年第2期选发了所寄文稿中杨红、钟玲丽、刘伟、李兴妮4位同学的500字左右的文稿。这4篇短评得以与一些文坛大佬的文章并肩而立的情况，堪称我校学生评论成批跨进核心期刊的闪亮开端，具有空前性。这家刊物的“印象点击”栏，在同一期内选发同一所学校4篇学生文稿的举措，也史无前例。
有辞典解释:“云门谓门第穹崇，上侵云汉。”《当代作家评论》多年来一直是我国文学理论类20种左右核心期刊中，排名处于4～6位的比较显赫的刊物之一，可谓声望、地位崇高。它的评论之门，似无异于“上侵云汉”的云门。
对我校学生的文章能否跨入此门的问题，我在动员学生学写点击文章前，虽然并不是很有底，但还是决定让他们试试。因为当时我已确知这一刊物“印象点击”栏的各种特点，及所获广泛好评，感到此栏值得支持并寄予厚望。同时，我也深感要高度重视、培养师院中文系学生对文章做细致分析的能力。他们一般都存在这一能力短板，使其走上中学讲台时的滔滔不绝，大多成为水浇鸭背似的无效劳动。而学写作品评论，从短篇开始最具根基性，最易赢得成就感。即使投稿遭遇完败，也有能让他们得到一些实际锻炼的好处。再说，许多事实早已证明，虽然尝试不一定能成功，但要成功必须勇于尝试，切不可因无完胜的把握就打退堂鼓。
上述步骤的前面部分，是一些教学较为认真的教师都可能构建的，但要建造其后面部分，像参与赛场拼搏，既需承受身心紧张的压力，也要消耗大量时光，肯干的人可能不会多。我之所以干，是感到教师的价值在很大程度上体现于培养学生的成效，要引来超常成效的金凤凰，就必须献出由超常心血与时间共育的梧桐树。
所寄一个班的文稿，虽然只发表了4篇，但并不只是这4篇的作者才感到高兴和受益。该班的冀罡同学毕业后，虽远在拉萨旅游局工作，但在入藏后的第一个新年前夕，兴致勃勃地给我寄来了以雄伟布达拉宫照片为背景的贺卡，其中工整地写着真情流淌的文字:“谢谢恩师对我的教导，祝您节日快乐……”
我不仅获得了这个班同学的较多口头称誉，而且一度获得了该班的一件赠品——一支静卧精致笔盒中的精美钢笔。该班学习委员杨红由一位同学陪同，在一教室外走廊上把我叫住说，我在上学期教他们当代文学课时，付出了很多心血，而且还花钱给他们打印与邮寄稿子，大家非常感动，所以他们班决定送一个小礼品略表敬谢。杨红说完，双手将这有相当身价的礼品奉送到我面前。见此情景，我赶紧表示，同学们的心意我领了，但我所做的工作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不能收下这礼品。杨红等两位同学齐说道，这笔就是他们的诚恳心意，所以一定得收下。见我仍然再三推辞，杨红的陪同似有些不快地质问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个小小礼物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只得收下了这个礼物。
但收下后我还是感到这不是最佳选择，所以我找了个机会，将这支笔转送给了该班的一个特困生。当时，这个特困生正独自一人在一教室自习。我走进教室，对她说转送的事。她知道这是他们班特意送给我的东西，开始不肯收下。我对她说:“我的笔够多了，多到好些笔都已被‘打入冷宫’休息。你们班的礼物放在我这里只会闲得慌，远不如让它在你手中发挥作用，你应该不赞成浪费，你最应该享有它。”我的诚挚使她收下了这支笔。但我没想到，她竟当即从座位上站起来，转到课桌边，陡然向我鞠了一躬，并不禁珠泪盈眶地轻声说道:“你是好人，是很了解学生的好老师，谢谢!”面对此情此景，我不得不急切相告:“不用这样，我只做了我应该做的事。”这样的细节，因为一生只遇到过这么一次，至今仍清晰如昨。
我在给中文系2001级1班上当代文学课期间，做了近似前述的努力，但大约因为该刊不想连发同一个学校学生的点击稿，这一努力并未碰上好运。虽然如此，这个班在2003年教师节也送了我一个大贺卡。其中的贺词是“愿我们的心是朵朵鲜花，盛开在您的天空下……”这让我联想到前面提到的冀罡的贺词。它们的作者都能看到试写点击稿的实践意义，相信“尽人事而听天命”的至理，并不完全以自己的文稿是否发表了，作为自己态度冷热的唯一标准，这着实令我感动。我们在创业路上，确乎首先必须“尽人事”，因为“馅儿饼”绝不会自己从天上落到我们嘴里来。其次也要“听天命”，因为世事波谲云诡，知晓努力也不一定成功，我们才能保持良好的心境。
我校学生的4篇短评得以在一家名刊齐刷刷亮相的主要原因:一是这些学生拥有可被激发的相当潜能与高涨的进取精神，相关老师肯设身处地为学生前途着想，舍得为学生花大量时间;二是刊物主编择稿公正，确以质量为本，惠顾新生力量。想到此，我觉得该刊主编着实很值得钦敬，应当永远记其高风峻节。
让校选课添气韵
在2006年9月11日发表的茹风博文《我的老师们》中，有这样一段话:
中文系的雷业洪教授，是我在选修课上认识的，当时我选修了他开设的诗歌欣赏与创作。出于对国学的兴趣，我非常认真地学习这门课程，还常常就不懂的问题向他请教。可能就是我这种对学问研究的认真态度打动了他，每次在我咨询请教的时候，他都毫无保留地回答我。后来我写了一首小诗，在他的指导下进行修改、投稿，居然在青年征文大赛获奖了……
外语系学生崔勤，在选修我所讲的诗歌欣赏与创作课时，将一些习作给我看，让我评点、修改，取得满意效果，所以对这门课的感觉，与这位教科系的学生茹风属同一类。在21世纪的第一个新年将到时，我在教室讲台上见到了她放置的贺卡。其中写有:“其实挺崇拜您的!我虽然选择外语系，但我对诗歌、散文、小说的爱好仍然不减，庆幸的是能得您这么一位老师教导，我真是很开心!”她毕业后，虽一直远在厦门工作，但直到前两年，在每个新年将到时，我都会收到她写着“祝我最尊敬的老师新年快乐!”等祝词的有奖贺卡。一些零星的应景贺卡，如一瞬即逝的流星，或许可以置之不理，但面对这种年年岁岁、不绝如缕地前来报到的贺卡，能不理吗?它们已屡屡让我思忖，自己如何做才不会给工作一直繁忙的崔君再添麻烦。
在2005年下学期，选修我所教大学语文课的政法系学生文萌川，从不缺课，爱坐前排，能积极参与教学互动，作业非常优秀。我对她的第二次作业给予热忱赞赏，提了厚重希望，引用著名诗人杨牧的诗句激励她。
在降雨量最少的库尔勒荒郊/偏偏生长含水量最高的库尔勒香梨/在穆天子神游都没有到过的阿克苏/偏偏盛产连皇帝都惊叹的阿克苏大米/叫哈密的地方/恰恰不产哈密瓜/……全都是奇象/谁说得准呢/我看那群光屁股的孩子/说不定明天出一个总理
2006年元旦将至，我走进弘毅楼的一个大课堂，发现讲台上所放信封里的贺卡，有文萌川的新年祝词与抒怀短诗。诗云:
我本是一个普通的人/无论过去和现在/我本是一个平庸的人/几乎在所有人的眼中/是你/是你发现我的别致/是你认定我的唯一/使我从此不敢自甘堕落/让我时刻为今日的精彩而努力/为明日的辉煌而奋斗/老师我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彩笔生花，馨香世界/无论我在哪里/我都为你祝福/祝我最敬爱的老师/工作顺利万事如意/无论在何时/我都为你祈祷/祈祷我最亲爱的老师/身体健康一切都好!
几十年来，我经常在诗海游览，曾被若干诗的细浪洪波之美打动过。只是这些诗境、诗味虽好，都似离我较远，不如文萌川的这些诗韵、诗境离我这么近，近距离冲击波造成的印象，实在更为深刻难忘。这只是一位大学非中文系一年级学生的即兴之作，从诗主要以意象抒情言志的角度看，其形象性虽有些偏弱，但是它构思完整、烘托有度、对比明显、反差强烈，巧用复沓迭现情感波澜，真诚淳朴而有灵秀伴随，激荡锐气更兼追求大气，受滴水之润犹思报以涌泉，已放射出一些笔参造化的才华星光。只开一个学期的一门校选课，能生成这样一种互动景观，是令人欣喜的。此门课结束后的一次路遇，文萌川先看见了我，大声招呼后有些激动地说:“我考上四川省社会科学院的研究生了。”这考上的喜讯，让我甚感欣慰。
美术系的黄碧秀同学对大学语文课的感觉与文萌川属同一类。她也始终不曾缺课，常坐前排，且作业风貌多精彩亮点，多获好评。最近几年，因工作单位就在本地，每逢教师节，她都携茉莉花茶等光临寒舍慰问，让我屡觉受之不安。
在2005年下学期，选修我所教公共关系学课的计科系学生范娟，是该系学生会骨干，不仅出勤率高，而且能在课堂模拟实习或案例讨论中积极带头互动，作业也特别优秀。在这门课结束后，她竭力邀请我去该系做学生演讲赛的评委，让我得以通过介绍“当今世界三大宝:舌头、美元和电脑”等说法，以及“预祝计科系同学通过更多演讲锻炼……让更多出彩的成就曙光穿云破雾而来”等激励话，屡获伴随掌声的喜悦。
计科系学生靳荐宇，在选修我所教公共关系学课时，不仅不逃课，而且常邀女友到堂听课。他积极谋求改变自己知识结构中的弱势，在课内课外都热心尝试公关互动。在学过《喝茶喝出了生意》等公关案例后，他发起了声势不小的学生茶道协会，并曾几次盛情邀请我到这个协会作讲座。此君毕业后在五通桥工作，对“不懂公关能做人，懂得公关做能人”等格言，体味殊深。几乎每年教师节，我都会接到他打来的表慰问与谈感悟的电话。
在2006年前的十余年间，我所开几门校选课，缺课的学生也有一些，但绝大多数学生还是有兴趣坚持的。上面提及的靳荐宇等同学，是此中的一些佼佼者。
校选课有其特殊性，一般说来较难上好。要想上好，让绝大多数学生比较喜欢，感到难忘，教师必须将关爱学生的春风化雨落到实处。这春风化雨的要素有:
(1)确立较为完善的教育理念，注重联系学生及其他有关方面的生活实际，给学生营造有较多互动性，能作自我体验式学习、探究的氛围，让学生在尽可能充分的体验中学会学习、学会探究、学会做人。我在前述三门选修课的教学中注重:①让学生通过较为充分的互动、尝试，学会对诗歌的欣赏与创作，对一些经典范文或其中某一片断进行欣赏、仿写与超越，对典型公关案例进行搜集、评析与角色模拟，尽可能使其在专业范畴之外也学有所成，可一展身手。②让学生切记，既要重视聆听别人的故事，更要重视创建、记录自己的人生故事，使自己事业的小溪逐渐汇成大河，远离断流的危险。2003年元旦前，外语系学生姚永南在交公关课作业时，附了一纸短信，信中说:“非常高兴这学期选修了您这门课程……我真正喜欢它。”“那天听了您关于求职的课后，我很受感动。后来我又把那个故事作为我的值日报告用英语讲给了我们班的同学听，他们都有很好的反应……”
(2)像重视专业课一样重视校选课的备课、讲课。认真做好教学设计，备好需用材料，精选讲授内容，只着重讲一些重点、难点、创见。尽力熟悉所讲，争取讲得生动活泼、有些妙趣，能让学生听得津津有味，产生共鸣。
(3)将校选课学生与专业课学生的作业一视同仁，认真对待。这一点容易被忽略，但切不可小觑。就对学生影响的久远来说，这方面的事有时远胜一堂正规课。湘大中文系1982级学生陈集亮，才思敏捷、文采出众。我不仅给他的一次当代文学考查卷打了全班最高分，写了激励批语，对他不同凡响的毕业论文《塞外土地的壮烈回声》给了多有赞词的评语，而且在其毕业时也有殷切赠言:“潇洒文笔摇曳读者的心旌，新边塞诗的回声在湘江畔长鸣，请让睿智营造更多更美的林带，请给沙漠投以更多的浓荫。”他在2007年4月4日发表的网络博文《生命中不可忘怀的人》中，情深意切地提到这些往事，说这些事至今让他感动，难以忘怀。如果没有这些殷殷鼓励，他“日后不可能走上文学评论的道路”。此君久在湖南《常德日报》工作，现任该报主编。我在乐山师院对校选课学生的作业等的认真态度，可以说是我在湘大教专业课时形成的一种习惯的延续、发展。如果没有这种延续，我的上述选修课的某些风味很可能就酿造不出。
“气韵”在南朝画家谢赫的《古画品录》所提绘画“六法”中，居第一位。它既指神形兼备的艺术作品显示的意境、韵味，也指艺术家的重要如灵魂的风格。校选课的气韵，既指校选课的意境、韵味，也指教师或沉雄或高远的授课风格。让校选课添气韵，我想就是至少通过上述努力，尽可能给校选课增加一些让学生感觉得到的，似包含诀窍奇门、经验甘泉的意境、韵味，以及授课老师的独特风格。
让采访热促双馨
2010年11月29日下午，我在自家陋室热情接待了本校2008级对外汉语教育专业邓谢蓉等5位学生的火热采访。这些学生按写作课老师的策划，以谈笑风生的高昂情绪做采访退休老师的作业，以便在采访后完成为之写传记或回忆录的工作。2010年12月9日，他们写出了一篇人物通讯。2011年6月5日，其写作课老师在自己博客中发表了这篇通讯，定题为《低调的华丽——记老教授雷业洪》，并称“学生做得很好!我非常感动。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教学案例”。
这篇通讯的题记情思炽热。几位学子在其中说，他们在同老师通电话预约采访时，从老师“爽朗的笑声、温馨的话语”中，已经感觉到一种具有融化力的情感温度，“已经被这位老师的和蔼可亲深深吸引了，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他们“很荣幸地参与到这次采访活动中来，得到了和退休老教师零距离接触的机会”。他们仔细打量我在客厅墙上挂的河南诗人、书法家王绶青先生的墨宝“得好友来如对月，有奇书读胜观花”等条幅后，评议为“装饰得朴实而不缺优雅”。他们翻阅了我给准备的一些资料，听了我对他们所提关于经历、成就、感悟、希望等问题的回答。他们从拟了提纲的井然有序的应答，感觉到了我对待此事的严谨态度，有了“聆听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这篇通讯的主体部分包括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年逾古稀，六点感悟。其中最主要的是酌定志向、敬业创新、学以致用、勤奋坚韧、重视交友、乐观处事六点感悟。
这篇通讯的尾声是:
由于时间的限制，我们的谈话到这里就结束了。雷老师真诚地送给我们一句话:“祝愿大家在未来的岁月中都能长出奋发有为的翅膀，飞到理想的胜利金顶，高歌壮美的事业霞光。”我们想，借老师的吉言，我们的未来不是梦。
双馨，一般指从事艺术工作的人，德行和技艺都优良。教学工作不仅重德行，而且也具有与科学性结伴的技艺性。退休教师是否不嫌麻烦并热忱而又有所准备地接待学写作课学生的采访，这些学生是否积极认真地采访，能否写出达到博文发表水平的通讯等，都与德行、技艺大有关系。这次的采访活动对相关师生都有一种思考选择性与参与实践性，因而也就具有一种让采访热促双馨的特点。我总以为，教师们在告别事业的春花秋月，走向退休的朦胧冬天后，如果还尚未到手拄拐杖、步履维艰的时期，还是应振奋精神，继续释放正能量，做些有益事。在还能接受学生采访时，不妨尽力满足学生很有意义的采访要求。
2010年作者在家接待采访学生
上述往事涌浪，让自己也让一些学子较为难忘。从教30多年，较难忘却之事远不止以上所说的这些。20世纪80年代中期我在湘大任教，担任一个班的班主任时，班上的谢旭东同学视网膜脱落，省城也很难诊治，由我带着他到北京就医。因忙着买车票、找旅馆、到医院挂号……我曾两天一夜没有合眼安睡过。并且，在医院等医生为他做完手术，在京等他出院，带他平安返校。这一挚爱学生、尽心尽力、负责到底的表现，获得了湘大党委的表彰奖励，受到了学生与家长的再三道谢。虽已逾30多个春秋，仍历历在目。在乐山市文联供职表现很出色的石宪，在学当代文学课时，上课认真，作业优异。我发表于《星星诗刊》的一篇文章，即曾引用过他作业中的一个真知灼见。他参加工作后，也屡在新年将至时，寄给我精美贺卡，贺卡上的“教诲如春风/师恩似海深”“您像红烛/受人爱戴/令人敬仰”等，既给我以如春温暖，也给我以砥砺鞭策，很难将其遗忘。只是这些也带着如实体温、靠着浓郁情感的事，因不属于上述三个方面，或不想把此文弄得太长，不宜一一提及或将其详述，只好由它们在此文之外逍遥了。似非如烟的往事，已难细说有几多，能言以上一些，谨此谢天谢地!
2013年四川省老教授协会“晚霞奖”表彰大会作者(右)
作者简介
雷业洪 教授，1940年2月出生，四川沐川人，2005年3月退休。
1964—1976年，在中国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工作。
1977—1990年，在湘潭大学中文系任教，担任过系副主任。
1991—2000年，在乐山师专中文系任教，担任过系主任。
2000—2005年，在乐山师院任教。
退休后至今受聘为乐山师院教学督导委员。曾任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理事。
从事当代文学的教学和学术研究，出版专著《妙用诗神》，参编《中华文学通史》，公开发表学术论文多篇。
曾获曾宪梓教育基金会师范院校教师三等奖、四川省教育厅哲学社会科学科研成果三等奖、乐山市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二等奖。
雷业洪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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