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概述
哈萨克族女性不仅能歌善舞,而且心灵手巧。除了每位待嫁姑娘必备的由羊毛、毛线、彩布制作而成的花毡以外,无论是少女的荷包、孩子的被褥、家中的帏帐也同样都出自于她们的巧手。
在诸多的传统手工艺中,最独特的便是姑娘们的绣工,刺绣几乎是每一个哈萨克族女性的特长。她们自小就用刺绣的手法为自己的生活添色加彩。从她们家中的壁毯、箱套、布袋、枕头、被褥、窗帘、门帘、马具彩带到衣服的袖口、前襟、下摆和帽子都能看到她们的匠心独运 (图2-8)。[1]
哈萨克族刺绣品早在乌孙时期就已经进入商贾、官宦之家,现在更是遍地开花,已成为普通人家中的必备品。
图2-8 哈萨克女性在绣地毯
二、 毡绣工艺
哈萨克族人可以用绣花、金银线绣、扣花、裁花、剪花、贴花、挑花、落花、刺花、嵌花、缎花、补花、贴边花、珠绣等多种刺绣手法在各种绸缎、布料、绒料等材料上绣出各色各异的美丽图案,这些图案包括几何形态、花草树木、飞鸟游鱼、奇珍异兽、日月星辰等各色景观。[2]
哈萨克族毡绣图案内容的选材、构思、色彩搭配都有着浓厚的游牧民族气息,花纹图样造型古朴典雅、结构严谨大方、色彩瑰丽独特、线条粗犷大气、造型奇巧充满妙趣 (图2-9)。
哈萨克族的刺绣中有着丰富的色彩,每个颜色都有着其独特的象征意义。蓝色是崭新的一切,红色是照耀大地的太阳和它带来的幸福美好与希望,白色是快乐和纯洁,黑色是养育一切的大地或者深不见底的哀伤,绿色则是万物新生的春天和活力洋溢的青春。
图2-9 哈萨克族毡绣图样
三、 服饰毡绣
哈萨克族无论男女老幼都穿戴用动物皮毛制作而成的服饰,男子的衬衣高领上常绣有花边,而女子的服饰相对来说更加艳丽多彩。
哈萨克女子用精湛的绣工将本民族的特色融入自己的日常生活之中,图样和配色都追求关于美的幻想和夸张的形态,而不追求刻意的写实。材料方面常用含有金银的丝线和各种彩线,有时还会用各种有色植物和矿石制成染料自纺自染创造出符合自己心意的丝线,然后在布匹、绸缎、呢绒、皮革、毛毡等材料上绣出一个个美丽的装饰图案。[3]
通过服饰的样式、色彩等可以判断出哈萨克女子的大致生活状态,是否已经结婚、是否已经成为一位母亲、是否经过与爱人的生离死别,这一切都可以通过服饰得到答案。例如,年轻的少女常常在裙摆阔大的连衣裙的裙、袖等部位绣有美丽的花朵,并将各色饰品缀在绣有美丽图案的坎肩上;尚未出嫁的女子会在一种名叫 “塔克亚”的斗形帽 (图2-10)的帽壁上绣上喜爱的花朵;中年妇女夏季穿的坎肩下摆多绣有各色图案,冬季则穿上绣着花样的名为“库鲁”的皮大衣;已婚妇女佩戴的名叫 “沙屋克列”的帽子上绣满了花卉;已婚生子的妇女要戴上套头和绣着图案的宽大盖巾,这种盖巾有着细微的差别:如果佩戴着没有绣上 “颊克”花纹的盖巾,表示这位妇女已经丧夫;而年老的妇女则大多选择白色披巾。
图2-10 哈萨克族的 “塔克亚”
哈萨克人民的服饰从上到下、从内到外都能找到刺绣的装饰纹样,尤其是女性的服饰,将哈萨克族的审美观和个人的喜好结合在一起,充满了生活的情趣。哈萨克族善良、热情、勇敢、勤劳、质朴的品质都透过一根根小小的绣线传递了出来 (图2-11)。
四、 毡房毡绣
草原上一座座哈萨克族毡房就如同一个个小型的哈萨克族毡绣展览馆。无论是内部的装饰还是外部的围墙毡都透露出浓浓的民族风情。毡房内部的壁挂、帏帐、门帘、被褥等无不昭示着主人的生活态度 (图2-12);毡房外部的围墙毡上的纹样与民族图案更是令人远远就能感受到生活的热情 (图2-13);有时在用来捆绑毡房的绳子上也能看见各种形状的毡绣花纹;除了这些大件的物品之外,小小的荷包、茶叶袋等都被有着细腻心思的哈萨克女性们绣上了各式各样的美丽花纹与寄予美好期望的字样 (图2-14)。
图2-11 哈萨克族服饰
图2-12 哈萨克族被褥上的毡绣
图2-13 哈萨克族毡房外部的毡绣
图2-14 哈萨克族姑娘绣的荷包
五、 壁挂毡绣
壁挂 (图2-15)就是挂在毡房内墙上的装饰品,被哈萨克族人称为 “吐斯克依格孜”,“吐斯”寓意着梦境,“克依格孜”则意味着毯子。壁挂大多是由哈萨克族女性们亲自绣制而成,尤其是婚礼时,壁挂是不可缺少的嫁妆之一。
图2-15 哈萨克族毡房内部的壁挂
待字闺中的哈萨克少女们心有所属之后,就会开始一针一线地制作壁挂和毡房中的装饰品。心中怀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少女们会将最喜爱的花卉、纹样、景色全都绣进一块壁挂里,有时还会添加上珍贵的金丝、银珠等珠宝,出嫁时便带着这块壁挂同时也带着一颗满是爱意的心走入新的人生。
除了缔结婚姻之外,还有亲戚间的走动、好友间的聚会等,这些方式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都加强了哈萨克族的刺绣艺术的交流,因此哈萨克族刺绣的内容才能越来越丰富,纹样既有传统又有创新,种类也日益增加 (图2-16)。
六、 花毡
哈萨克族人最有特色的毡绣制作技能就是贴绣花毡。它是用色彩各异的布料剪成图案拼贴到另一块作为底色的毡上,再用色彩不同的毛线细致地缝绣而成。
哈萨克毡房中常常铺着许多颜色、纹样各异的大大小小的花毡,根据每一块花毡的大小、形状可以区分出它们不同的用法。例如,长方形的花毡通常是用来铺在毡房的地面上以便客人就座的;扇形的花毡则是为了贴合毡房边沿的形状,铺在毡房的角落里,睡觉时可以用来作为铺垫。
图2-16 哈萨克族壁挂的纹样
花毡的配色大多十分亮丽大胆,常常有黑底红花、白底黄花、紫橘相间、黄紫粉同时出现的情况,但哈萨克女性们通过细致地搭配色彩面积大小的比例使得每一幅花毡都充满趣味却不落俗套。精致的绣技、柔软的彩线、平整的面料,每一个细节都是哈萨克人民智慧的结晶 (图2-17)。
七、 哈萨克毡绣的前景
哈萨克族毡绣是哈萨克民族文化中的一朵奇葩,是先辈们留给哈萨克族人的一笔精神财富,更是哈萨克族不可多得的文化艺术遗产。现在哈萨克族刺绣产业发展得越来越好,受到了更多的社会关注,不仅没有消失,而且更加繁荣更加多姿多彩。除了哈萨克本族的年轻人继续传承着这份手艺之外,还出现了许多别的民族的继承者,这说明哈萨克族刺绣文化是有艺术价值的,是既适用于日常生活也适于收藏品鉴的。
图2-17 哈萨克族妇女正在制作花毡
在继续发扬传统毡绣作品的前提下,哈萨克族人民还开发了更多的新型刺绣工艺品和日用品。不止局限于从前少女们的陪嫁品、男子坐骑鞍鞯上的传统纹样,还创作了可以作为旅游纪念品的挎包、杯垫、坐垫等深受世界各国人民喜爱的民族刺绣作品。一方面保护了哈萨克族的刺绣文化不至于消失,另一方面也使本民族的刺绣艺术品走出了青青草原,走向了世界大众的视野,甚至走出了国门成为一门独特的民族语言。
[1] 王雪,郑艳,王瑞华.西北少数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概览 [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5.
[2] 古丽巴哈尔.哈萨克族 [M].北京:中国人口出版社,2014.
[3] 阿布吉列力.哈萨克族服装服饰 [M].奎屯:伊犁人民出版社,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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